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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戳天 文 / 寂寞亡魂

    「你……你……」這一刻,戳岳看向燕揚的眼神完全變了,猶如在看一個魔鬼。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就算是自己的弟弟戳天,也不可能如此變態的用兩隻手指去接自己的這招!

    燕揚嘴角的獰笑在此刻誇張到最大,眼睛裡也閃過絲絲赤紅之色,復仇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弒神血脈的那種瘋狂和暴戾完全的展現出來……他動了,另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他握劍的右手,嗤啦!!!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瞬的痛苦淹沒了戳岳的神經,讓他發出一聲淒慘至極的狂吼,他看到了自己飛散的血液,還有他……被燕揚的雙手從身體上硬生生撕下來的右臂……

    斷臂之痛,痛徹心扉。而完好的手臂被活生生的從身體上撕下來……那種痛苦,要遠比單純的斷臂要可怕的太多太多。戳岳那一聲慘叫淒厲的撕心裂肺就完全證明了這一點……

    「岳兒!!!」

    看到這一幕,戳神目齜俱裂,他再也無法穩住,身形一動就出現在擂台下面,正欲衝上來的他,卻被燕揚一聲咆哮給嚇了回去:「住手!你敢上來,我就殺了他!」

    戳神的身形重重的一顫,感受到燕揚眼中的殺意和瘋狂,他不敢在上前,因為他現在也相信,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獄血戰士就是來鬧事的!而且完完全全是個瘋子!

    「你……」戳神指著燕揚,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戳岳他跟你無冤無仇,這是切磋,你下手也太狠毒了吧!」

    「哦?你怎麼知道他和我無冤無仇?」燕揚的眼神變得諷刺起來。

    「爹……爹……我……啊……」戳神正欲說話,卻被戳岳痛苦的喊叫所打斷,眼淚將他的半張臉全部沾染。自成年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哭,還哭的如此悲慘,斷臂之痛,又沒有接受治療,那種痛苦,會一直在他身上肆意的侵襲他那敏感的神經!

    「岳兒!」聽到這淒慘至極的叫聲,戳神肝膽俱裂,卻不敢上前,他直視著燕揚,眼睛裡噴發出可怕的殺意:「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到戳神的這幅模樣,燕揚緩緩的笑了起來:「不怎麼樣,我只是想按照規定來比賽而已,可是有人偏偏不按規定來,這讓我很頭疼啊……」燕揚臉色一變,質問戳神道:「我且問你,獄血家族族規第二十三條是什麼!」

    「宗族大會比賽期間,所有場外人員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擾比賽的正常進行!」戳神咬牙切齒的道,心裡卻在驚異於這個人居然連族規都知道,可見他在家族裡待過不短的時間。獄血家族的族規人人都知道,他不可能亂說。

    「好極了,我在問你,第二十五條是什麼?」

    「在比賽期間,只有將對手擊出場外或對手自動認輸棄權才能算是比賽結束,在比賽結束之前,比賽不能以任何形式被打斷。」

    「族規可是人人都要遵守的,你這位族長似乎不怎麼遵守啊?敬愛的戳神族長?」燕揚皮笑肉不笑的道:「現在戳岳既沒有認輸、又沒有被我擊落場外,而且我也沒有殺死他,你縱然是族長,也沒有理由干涉這場比賽!」

    意識處在瀕臨狀態的戳岳聽到這句話,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呢喃道:「我……我認……」

    砰!!!

    話還沒有說完,燕揚便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嘴巴上,讓他的話戛然中斷,那力道用的恰到好處,既讓他說不出話來,又讓他死不了。現在的戳岳,如同一條狗一般被燕揚狠狠的踩在腳下,嘴裡只能發出淒慘的痛吟……

    許多人在徹底的震驚中轉過腦袋,不忍直視,他們都是獄血戰士,以鮮血為喜好的戰士,這樣的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慘無人道的一幕,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才能讓此人如此的去摧殘戳岳的身體和戳神的心靈。

    「混賬!!!!」看到這一幕,戳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頭髮在暴怒中飛快的變為赤紅色,就連眼瞳也變為了赤紅色,全身的憤怒已經讓他不可自拔的進入了弒神狀態!

    「父親,請息怒!!」就在戳神準備不顧族規將燕揚直接擊殺時,一道聲音響徹起來,發出聲音的,正是戳神最滿意的天才兒子,戳天。

    「天兒,你要幹什麼?」如果是別人,戳神無法壓制自己的憤怒,可是面對天兒,面對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他暫時壓住了自己的憤怒和殺意。

    「父親,您是一族之長,更應該以身作則的遵守族規,今天是宗族大會,我們獄血戰士最的賽事,不管發生了什麼,您都不可以失去冷靜。」戳天緩步朝戳神走來,稚嫩的臉蛋上透著與年紀不符的穩重和成熟:「如果您今天衝上去殺了他,那麼其他的族人會怎麼看我們戳家?剛才你們的對話大家聽得明明白白,雖然不甘心,但是您不得不承認,的確是您觸犯了族規,而他,卻沒有。」

    聽了這番話,戳神才算是冷靜了下來,戳天說的很對,自己已經觸犯了族規,打破了比賽的正常進行,如果此時還不知悔改,反而衝上去將燕揚殺死,那麼他的問題就嚴重了。幾位長老甚至可以聯名表決,以此為理由罷免他的族長之位!

    「天兒,依你之見,現在應該怎麼辦?」戳神淡淡的問道,對戳天,他一向都抱有很高的期望,他不但武力超群,而且智慧和心性也是像個大人一樣成熟穩重,甚至能冷靜的思考到許多別人思考不到的事情,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是戳神最大的財富。

    燕揚的目光瞇起,聽了戳天的那一席話,他的注意力也轉向了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起戳天來。他今年十四歲,小自己接近六歲,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說起來,自己沒有見過他,自然與他也沒有任何的仇恨。不過,燕揚還是很欽佩他的,在自己哥哥被打成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也許他將來能夠變成弒神也說不一定。

    戳天的目光此時也落在了燕揚身上,絲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他淡淡一笑道:「朋友,按照規定,上台切磋怎麼也得自報姓名,能告訴大家你的名字嗎?」

    「我叫燕揚。」燕揚指著戳天,一字一句道:「但是你記住,這個名字,我是對你說的,因為他們,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狂妄!非常的狂妄!大家一片嘩然,卻沒有人敢說什麼,完虐戳岳,在戳神的弒神狀態下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年輕人,有狂妄的資本。燕揚這個名字,也被大家牢牢地記下。

    戳神眉頭深深的皺起,他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甚至在獄血家族現存的六百多戶的大家庭中,根本沒有一戶家庭是姓燕的!

    戳天沒有任何的震驚,他笑了笑道:「看起來,你並不願意透露你真正的名字,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便要由我戳天來挑戰你!」

    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下,戳天淡淡的說道:「根據族規第三十七條規定,在宗族大會的比賽中,同姓同輩親姊妹在特殊情況下,可以代替親人比賽,但是比賽結果卻是自己的成績。現在我大哥戳岳已經敗了,但是並沒有認輸,我可以代替他來挑戰你,對此你有什麼異議麼?如果你不相信戳岳和我的親子關係,我可以現場用血液來證明!」

    「不用了,戳天和戳岳都是戳神的親生兒子,這一點我想只要是獄血戰士都知道。」燕揚讚賞的看了戳天一眼:「不錯,我接受你的挑戰,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在這之前……」

    燕揚的眼神一下變得危險起來,他猛然一腳踹出,剛好踢在了戳岳的那一截斷臂之上!

    咻……

    在大家驚悚的注視下,這條血淋淋的斷臂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掠過眾人的頭頂,最後落在大比武場一側的狗窩裡,那裡養著十幾隻天界特有的天狂狗!

    ……

    現在一片死寂,每個人如同吃下了滿滿一碗辣椒一樣呈現完全的呆滯狀態,這個瘋子,他做了什麼!!!

    他竟然,把戳岳的斷臂踢出去餵狗!!!

    這一下,就注定了戳岳將來不可能再有接好手臂的一天,大家看向戳岳的眼神,突然變得憐憫起來……

    戳岳最後的意識隨著自己的手臂望了過去,在看到那十幾隻天狂狗時,他無比的確定,他已經感覺不到斷臂處的疼痛,甚至感覺不到心跳……

    「你曾說我是戳家養的一條狗,一條不聽話的狗,現在看來,被這些不聽話的狗吃掉手臂的滋味,一定很不錯吧?你一定想不到,我就是當年在你眼中的那一條狗,你,在我眼中,比狗還不如。」最後時刻,燕揚那平靜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傳入戳岳的耳朵,刺激著他最後的一根神經。

    戳岳的眼睛死死的瞪大,瞳孔也膨脹到了一個極不正常的弧度,十二年前的一幕幕無比清晰的迴盪在他腦海裡,他的眼裡,突然閃過一抹濃濃的恐懼!

    是他!是他回來了!

    可是,他卻是無法把這個消息傳給別人,就在巨大的疼痛和刺激之下徹底的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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