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最後的期限 文 / 小葉桑
仇家二字,令隨行的一夥人心裡頭都有些壓抑,白夏和閻習渡之間竟然有這麼深的過節,看來免不了一番爭執,如此想著,便是令人有些難受。
不只是一凡,司空瑤也更加清楚,白夏臉上雖然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從容模樣,似乎什麼事情都不往心裡頭,然而司空瑤卻十分清楚,其實這個和善的少年,心裡實際是一個睚眥必較的人。一旦有什麼事情被他惦記在心裡頭的話,那就對不會是那麼就簡單處理的事情,這一點從先前白夏的神情之上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不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堪,白夏也不會一聽到閻習渡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如此心不在焉。
恐怕這個時候,白夏的心裡頭想著的,已經是如何報復這個人了吧。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但有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心裡頭繚繞著,司空瑤本能地畏懼看到白夏這個樣子,似乎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希望看到什麼血腥事件的上演,司空瑤勸道:「白夏……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夏本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所以也沒有打算說出來的意願,所以只是搖了搖頭,依舊是一臉無所謂地笑道:「一點私人恩怨,並無大礙。」
雖然是如此說著,但司空瑤分明是看到了,白夏的臉上,閃現過了一些暴戾的神情,雖然一瞬即逝,但還是被司空瑤捕捉到了。
司空瑤不能看著現在這個狀態的白夏做出什麼事情來,立刻攔阻道:「白夏,跟我說,發什麼事情了。」
態度有些強硬,顯然司空瑤也動怒了。這種感覺,兩個人之間都是似曾相識。
白夏微微抬頭,看著司空瑤那堅定的神情,雖然並不是很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他再清楚不過了,眼前這個女孩,現在也是動怒了。
白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妥協了。緩緩道:「好吧。」
看到白夏如釋重負的模樣,司空瑤的心裡頭那份壓抑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緩和,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但總覺得,不希望看到白夏受傷。莫名的想法,不切實際,但卻很強烈。好像危險就潛伏在身邊一樣。
白夏眉頭緊蹙,久久不能放鬆。雖然已經絕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還是有些不舒坦。
看著司空瑤漆黑的眼眸,迫於無奈的白夏解釋道:「小瑤,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那個時候……」
三年前的記憶突然間閃過腦海,那一夜的月色之下,血色的大地歷歷在目。
胃裡頭突然間湧起一陣胃酸。一想到當時的畫面就忍不住想要嘔吐的司空瑤,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強忍著心頭中那份觸動的情緒。司空瑤已經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什麼,雖然沒有任何理由和證據,但本能地就會將這些事情串起來,司空瑤咬著牙,臉色十分難堪,艱難地道:「你是說,那個人就是閻習渡?」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此時此刻,司空瑤的心裡頭也對這個人抱有了極深的敵意,如果白夏說的意思,就是指那件事情的幕後推動者,那麼閻習渡這個人,恐怕對於司空瑤而言,其厭惡程度不比白夏要低。要知道當時最先受到傷害的人,可不是白夏。
儘管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但是白夏還是點點頭,肯定地道:「這幾年經過一些調查,我也掌握到了一些資料,這個人雖然不是最終計劃的執行者,但他充當著一個樞紐的作用。而且那一天晚上,就是他部署的計劃。如果找到他,我一定要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恐懼。」
陰沉著的臉,令人感到心悸,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那渾身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慄。一凡看著臉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的白夏,他知道這實際上白夏憤怒到了頂點的表現。
雖然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本能地還是克制住心裡頭的想法,一凡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觸白夏的眉頭是好。
一凡試圖轉移一下眾人的情緒,於是乎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總之我們還是先到葉家。」
水英和一凡的想法顯然也是一樣的,白夏這個模樣,可不像是平日裡那個寬容大度,可以隨意玩笑的白小哥。水英絲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再和他開玩笑的話,恐怕他會不顧及任何朋友的情面。
乖乖地跟在一凡身邊,水英也是提議道:「嗯,不管怎麼樣,先到葉家吧。要找閻習渡的話,也得去那裡,有什麼恩怨情仇,先放在一邊,等到了之後,我們再來解決。白小哥你放心,我們也一定會幫你的。」
就連平日裡不喜言辭的k先生,也是提議道:「動怒傷身,你的身體狀況,切忌情緒波動。」
白夏知道這都是大家的好意,於是也點點頭,道:「嗯,我知道,沒事的。三年都忍過去,不差這一時半會。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恐怕還得做一些準備。」
司空瑤也是克制下心裡頭的衝動,來到白夏身邊,安慰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件事情,我也有義務去解決,有什麼困難,記得一樣要和我說,不要一個人藏在心裡。」
白夏顯然已經是平靜下來了,臉上雖然還有些低沉的意味,但也恢復了平日裡那副陽光模樣,笑道:「我看樣子像是有心事的人嗎?哈哈,你這是在關心我?」
白了白夏一眼,司空瑤冷冷地道:「誰稀罕啊,別自作多情。」
白夏聳聳肩,說道:「總之,先到葉家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會會這個老朋友了。」
司空瑤分明是能夠感受到,白夏的眼神之中,迸射出了些許炙熱的氣息,沸騰的戰意,因為憤怒而衍生的火焰,可以燃盡一切。
葉家醫館,此時正被人群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這是比武招親的最後一天,僵持了半個月的擂台,已經被某個人自始至終地霸佔了。
如同野豬一般粗糙的皮膚,沒有一似光澤,彷彿就是鍍上了一層岩石一般,肥胖的身軀,已經是能夠用臃腫來夠形容了,令人噁心的油膩味,彷彿能夠讓十里開外的人作嘔。一嘴滿是煙漬的黃牙,更是參差不齊,難看的令人髮指。
裡裡外外的人一層層地把葉家的擂台圍了起來,當然這些人可都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期待著一個人的出現,祈禱著有一個人能夠打倒這個閻習渡,免得讓葉芝真的是要下嫁給這樣的人。
閻習渡操著一口難聽的嗓門,淫笑道:「哈哈哈,葉玉,這都第十五天,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趕快去給我把嫁禮準備好,今晚葉芝就是老子的人了。」
在擂台的內側,一名神色艱難的少年,身著樸素的綠衣,眉宇之間十分艱難地皺在一起。葉玉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葉家會招惹上這樣的人,平日裡積的德,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嗎?整整十五天了,竟然連一個能夠擊敗閻習渡的人都沒有。而且更加令葉玉覺得怪誕的,竟然是這幾天連一個能夠和閻習渡打得平分秋色的人都沒有。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和閻習渡對抗的過程中撐過十個回合,而且這還算是好的,一般來說,不出三個回合,都會被閻習渡擺平。他彷彿就是一輛人形坦克,以蠻橫地姿態掃清一切挑戰者。
葉玉緊緊攥著拳頭,如果真是要讓自己的妹妹嫁給這樣的人,那葉玉就算是拚死反抗,也絕對要這頭黑豬好看。葉家雖然不是什麼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但這麼多家積攢下來,底蘊也是不容小覷,真要是把葉玉逼急了,大不了來一個魚死網破,葉玉也定要讓這頭黑豬吃不了兜著走。
目光死死地盯著閻習渡,今天是擂台期限的最後一天,如何再沒有人能夠打敗閻習渡的話,那麼按照約定的規矩,葉芝就要下嫁給擂台上最後的贏家,而此時無疑就是這個閻習渡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也該盤算一下該如何展開瘋狂的反抗了。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要嫁給這樣的人,葉玉的心裡頭彷彿快要憤怒地可以用目光來夠殺人,但令他更加氣憤的,是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葉芝。葉家世代主傳醫術,但是在武學造詣這一方面,倒是沒有什麼大的突出貢獻,所以葉玉除了一些簡單的防身武學之外,並沒有能過和閻習渡抗衡的能力。
先前倒也不是沒有與閻習渡有過爭執,但下場卻也只是被閻習渡一招擺平,就算拼上這條命,估計也傷不了閻習渡分毫。
心裡頭暗暗下定了決心,如果到最後還是沒有人能夠打敗閻習渡的話,葉玉就會啟動家門秘密設置的機關,哪怕代價是葉家全部家業毀於一旦,葉玉也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受到半點委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