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袖箭 文 / 小葉桑
一道銀色的電光突然間從一凡的白銀槍上亮起,如同照耀塵世的光芒,可以驅散一切陰霾。槍尖所指,乃是無處可逃的陳石。
被一凡逼到了絕路之上,陳石也不得不全力應對,努力催動著體內的內力,想要和一凡的殺招抗衡,但陳石體內的氣息卻極為混亂,根本由不得他的調轉,眼看著一凡的白銀槍已然到了跟前,儘管心裡頭不情願,也只能選擇暫避鋒芒。
眼看著陳石要逃,水英也立刻攔住了門口的去路,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恐怕陳石今天是走不了了。
緊緊地握住拳頭,陳石準備拚死抵抗,斥道:「要不是被人算計,如此氣息大亂,我又怎麼會怕你們幾個。」
一凡一轉長槍負背,數落道:「怎麼?輸了還想要找借口不成?」
陳石重重喘息著一口氣,心裡頭滿是怒氣,但眼下顯然是搶不到血精蓮,也只能示軟,說道:「那塊黃連於我有重用,還請交還於我。」
見陳石的態度有所好轉,白夏也不想多加阻攔,這血精蓮雖然價值不菲,但對於自己而言卻是沒有用處,如果能夠救人一命,也算是一件好事。這海波東的流心散勁,白夏聽聞可以纏人一身,苦不堪言,看陳石這副心性散亂的模樣,顯然已經忍受多時了。
白夏往前一步,取出血精蓮,道:「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到白夏取出了血精蓮,陳石的嘴角悄然揚起一個狡猾的弧度,爆步往前。趁著一凡不備的空擋,直取白夏的咽喉。
等一凡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石已經衝出了一段距離,此時再欲攔截也只是徒勞無功。
「可惡,居然給他騙了!」
一凡把槍往地上一頓,無奈地歎出一口氣來,不過看著朝著白夏爆步而去的陳石。一凡倒是似乎不擔心白夏會有所差池。畢竟能夠在赤那的追擊下撐到救援的到來。其能力也絕非常人所能小覷。
白夏看著朝著自己而來的陳石,沒有一絲畏懼,只是從容地搖了搖頭。歎道:「唉,看來這血精蓮,給你也是浪費。」
白夏手掌一個翻覆,將血精蓮收入囊中。輕閉雙眼,左右手擺出一個奇異的招式。
陳石冷笑道:「小子你找死!」
看到白夏沒有想要交出血精蓮的意思。陳石心中的怒氣更勝一份,強忍著體內繚亂的氣息,爆發出更為驚人的氣勢,看著架勢。是打算一招結果了白夏。
這樣毫不留情痛下殺手的行為,在小漁村實際上並不罕見,由於是三不管地帶。反而講理留情的人才會被人看不起,所以當陳石想要索取白夏姓名的時候。周圍的人倒是習以為常。不像司空瑤這般擔憂。
「白夏小心!」
司空瑤提醒著白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擔心他的生死,但就算是相識一場,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
不過k先生倒了攔下了司空瑤,說道:「不用擔心,他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論武藝的話,他甚至在我們三人之上。」
就在陳石來到白夏面前之時,頓時火力全開,一爪朝著白夏的咽喉直去,空氣彷彿都是被他撕裂一般,發出輕微的爆鳴身來,如果被陳石擊中,恐怕就是鋼鐵也會被扭曲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夏恍然睜開了雙眼,在他的注視之下,陳石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不知道為什麼時候,自己的手竟然被白夏擒住了,毫無徵兆,彷彿自己早就陷入了白夏精心謀劃的陷阱一半。陳石分明是記得,自己打出去的爪擊,根本就不是朝著這個方向的。
然而等陳石醒悟這一切的時候,自己已經落入到了白夏的擒術之中,只感到左手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如果不順著白夏的力道婉轉,恐怕筋骨盡斷。
白夏自始至終彷彿都不曾動過,只是左右手輕輕一旋,輕描淡寫就拿下了陳石。
陳石的左手被死死的擒住,然而白夏實際上倒是沒有用什麼力,只是精準無誤地抵住了陳石關節的發力點,如此便足夠令他彈動不停。
陳石掙扎無果,斥道:「放開我小子!」
白夏自信地聳聳肩,看樣子陳石還不服,要想從這樣子的人嘴裡撬出點什麼來的話,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索性倒是鬆開了手,道:「如你所願。」
白夏知道,如果不徹底讓陳石心服口服的話,是很難讓他說出事情的原委的,像他這樣的人,白夏見過的太多了。
脫離開了白夏的擒術,陳石瞬間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目光死死地盯著白夏,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年,顯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纏,看來今天要想順利取得血精蓮的話,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斷尋思著該如何下手,陳石卻是一籌莫展,根本找不到一動不動的白夏身上任何一個破綻。時間拖得越久,體內的氣息越是動亂,先前幾番動盪,已經讓他體內的病情加劇了幾分,時間再不能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儘管沒有找到白夏的破綻,但也只能拚死一搏了。天下武功,為快不破,管他又沒有什麼破綻,只要在他出手抵禦之前打到他的話,那就是贏了。
陳石趁著白夏眨眼的剎那,發動了拚死的反抗,速度比起以往更是暴漲了幾分,顯然是放棄了鎮壓體內暴亂的氣息,如此孤注一擲的行為,只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更大的負傷。
然而陳石有信心,這一招就可以徹底斷絕了白夏的性命,任憑你武藝再高,也始終是手無寸鐵,要論殺人的工具,果然還是兵器最為實在。
陳石竟然是在腰間掏出了一把隱藏已久的袖箭,暴衝往前的身形一頓,右手一揮,毒箭悄無聲息地飛射而出。
飛速射出的袖箭,悄無聲息,只在空中劃出一道修長筆直的細線,如同隱匿入了空氣之中,令人防不勝防。而箭尖之上,更是塗抹了劇毒,這種被小漁村人廣泛佩戴的袖箭,足以毒死一頭鱷魚,如果是人中了這種劇毒,不出五分鐘就會死亡。即便搶救過來了,恐怕神經也早已被毒素侵蝕,下半輩子要淪為活死人。
陳石冷笑道:「怪就怪你不長眼,敢來小漁村鬧事!」
然而就在陳石想要看著白夏驚愕悔恨的表情之時,他卻是意外的發現,白夏閉上了的雙眼,就再也沒有睜開過了。
不對勁。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陳石發現眼前這個少年並不想他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對付,自己的偷襲,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取到任何出人意料的作用,反而好像是從一開始少年就在引導著他發動偷襲,自己根本就是一步步按照少年的設想在行動的。
那丟出去的袖箭,恐怕早也已經被白夏算計在內了。
震驚之意不斷湧上心頭,陳石心中彷彿是被一張網緊緊地束縛住了,無論自己做什麼,其實早就已經被敵人猜的一清二楚。如同是被戲謔的小白鼠,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罷了。
等陳石醒悟之時,白夏也已經睜開了雙眼,那蘊含著劇毒的袖箭,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在手中,好像從來沒有拋射出去一樣。
是幻覺,陳石發現了,自己已經走入到了白夏實現準備好了的陷阱之中。在氣勢上已經輸了,被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年壓過不止是一星半點兒,甚至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身體的動作顯然跟不上思維的轉變,在少年驚人的氣勢之下,身體的肌肉竟然是變得如此遲緩。
等陳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舉起袖箭的右手,只劃出一半軌跡的路線,已經被白夏封鎖住了。
手中的袖箭被白夏取走,陳石的額頭之上,已然滲透出了滿頭冷汗。
白夏笑道:「這麼毒的東西,還是留著給海獸用吧。」
兩指一用力,袖箭被白夏驟然折斷,發出卡嚓一聲脆響,也讓陳石清醒過來。
體內動亂的氣息已經爆發開來,先前奮力的一擊,陳石放棄了抵抗,所以面臨著的是更為暴動的氣息衝擊,一口逆血便是硬生生吐了出來。
陳石臉色一陣發白,在白夏的面前,他自認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終於是只好作罷,無奈地道:「我輸了。」
白夏聳聳肩,這陳石倒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纏,輸的也算乾脆。
「那去吧,這血精蓮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
就在陳石心灰意冷的時候,白夏竟然掏出了血精蓮,丟到了他的面前。
陳石看著貨真價實的血精蓮,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沒想到白夏竟然如此大方,把價值連城的血精蓮丟了出來。
「這……」
白夏說道:「你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海波東的流心散勁,並不是這樣子的。一場誤會罷了,這血精蓮,拿去救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