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過往 文 / 小葉桑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白夏有些不知所措,還未來得及完全理解這句話中所包含的情緒,率先迎來的衝擊卻不是愕然而只是純粹的喜悅。不管怎麼樣都好,最起碼,她也已經肯開口說話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向成功邁出了一大步,無論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困難,要承受司空瑤多大的怨恨也好,最起碼兩個人之間也得有交流吧,不說話的話,那別人又要如何知曉對方心裡頭在想什麼?總而言之,司空瑤終於肯開口說話了,無論內容是什麼,哪怕是一個滾字,白夏也會欣然接受的。
不過有時候,話語也確實是很傷人的,闊別三年再次相逢之時,白夏沒有預料到司空瑤會恨他恨到這個地步,如此冷漠的態度,讓白夏的心裡頭都是一陣瓦涼。不過所幸的是白夏似乎也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也許在他的心裡頭,比這種下場更為燦烈可憐的結果他都已經是設想過了吧?所以也能夠很坦然地去面對,而實際上他也必去對面對,畢竟是自己當初狠心離司空瑤而去,又怎麼可以怪罪他人的遷怒,這本來就是白夏自己的過錯啊。
在心裡頭歎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無論如何,司空瑤肯開口了都是一件好事,就算是厭惡,那也是一種感情,說明她對自己的態度還沒有那麼不堪,如此一想,白夏倒是釋然很多,見面和道歉,這是遲早的事情,儘管現在不是最佳時刻。但也不能成為自己逃避的借口。反正最困難的一步也已經踏出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會難道哪裡去吧。彼此都需要的。恐怕就只是時間而已了吧。
苦笑了一聲,白夏的心情也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尷尬了,反而有些自在起來,隨後開口道:「瑤?」
「不要和我說話。」
司空瑤現在就算是和白夏說話都感到一陣莫名的暴躁,若不是尚有一絲理智還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白夏苦笑道:「瑤,還在生我的氣嗎?」
明知故問,不可能不生氣的好吧。那是那麼容易撫平的傷痕嗎?
司空瑤不屑地斥道:「說走就走,你如今還回來幹什麼?」
司空瑤的話語之中,充斥著滿滿的怨恨還有不屑,對於眼前這位少年,可能早就傷透了心吧。
白夏眼神閃過一些無助,歎息道:「瑤,當時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哼,那不過你單方面的借口罷了,我可是明白的很。」
司空瑤並不理會白夏的解釋,事到如今。難道還會祈禱她會諒解什麼嗎?那是不可能的吧。
不過白夏卻沒有放棄,不管怎麼樣。事情卻往著一個還算好的方向發展了,儘管對話的內容有些令人不愉快,但不管怎麼樣,就算是爭吵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最起碼,心裡頭的不滿能夠全部釋放出來。不過顯然可以這麼任性的人只有一個,而罪人是沒有任何權利的,白夏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司空瑤的情緒能夠釋放出來,所以不論如何,還是得好好承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責備吧。
白夏也沒有想要掩飾自己的錯誤,畢竟三年前是自己狠心拋下司空瑤,違背了兩人之間的約定,所以也要坦然地去面對這些過失,身為一個男人,沒理由讓心愛的女人承受這一些,但凡還有一絲血性尚存的人,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夏在心裡頭鼓了一把勁,繼續和司空瑤說道:「瑤,我承認當時是我太幼稚了,很多事情都看不開,不過也都過去三年了,大家也都不是懵懂的孩子了,有些事情就不能讓它慢慢過去麼?」
司空瑤白了白夏一眼,眼神之中滿是無須掩飾的厭惡,斥道:「三年前你說走就走,一句為了學習更高超的料理技術就把我拋下,現在卻回來跟我說讓這一切過去,你就不覺得害臊嗎?」
到底還是無法被接受,當初分手那麼毅然決絕,如此卻是回來道歉,這算什麼一回事?同情?還是憐憫?都不是。白夏只能夠怪自己當初太執拗了,儘管只是輸了一場比賽,就否認了自己的價值,並且做出來如此草率的決定,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白夏繼續解釋道:「瑤,我知道你很難過,這件事我也知道是我做得不對,但是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們就不能好好地地說幾句話,最起碼讓我有機會道歉吧。」
司空瑤冷哼一聲,道:「沒必要,你沒有做錯什麼,錯的只是我。」
白夏一陣愕然,苦笑道:「你哪裡有錯?」
司空瑤眼神流露出輕鄙的神色,哂道:「錯在我不該贏了那場比賽,刺激到了你那顆脆弱到一碰就碎的玻璃渣子心。」
一切確實都是因為那一場比賽,很多事情都分出了一些不盡相同的道理,甚至讓兩個人越走越遠,遠到兩顆心已然沒有相交的地方。
歎了一口氣,白夏無奈地道:「瑤,當初並不完全是因為那場比賽,你聽我說。」
「不要,事到如今我不想聽你做任何解釋,反正都是一些沒有道理的借口而已啊,難道離開就一定要分手嗎?我可以陪你去法國啊?難道為了追求更高的料理技藝,就一定需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嗎?才怪!明明有更多的選擇,但你為什麼要分手!」
怒不可遏地呵斥,司空瑤的迎頭痛罵讓白夏好受了一些,但僅僅是心情之上,至於內心的情緒,卻變得更加低落了。
要告訴她嗎?沒必要吧,她只會更傷心的,還不要說吧,就這樣也挺好的,說出來的話,也無濟於事,那還說來做什麼?內心一陣掙扎,到底白夏還是沒忍心說出當時自己離去的原因,而是把這一切都歸咎到自己的幼稚上去。
「瑤,當初我只是因為抹不開面子,你應該能夠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不如他的另一半,你也應該知道的。」
司空路瞪了白夏一眼,斥道:「怎麼?你還放過來怪我嗎?」
事實告訴白夏,還是不要解釋太多的好,此時此刻,以少女的心情狀態來看,無論自己說什麼也只會被當做是虛假的說辭罷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安份一些,頂多也就是被責罵幾句而已吧。可是,為什麼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解釋什麼?不會知道心為什麼一直跳個不停,就是想要去做。誤解對於白夏來說,也並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但為什麼會如此不安,總覺得不想失去什麼?是這樣吧,不想要失去眼前的女孩,心裡頭果然還是沒辦法放下她啊,或許說自始至終,少年都是愛著她的,從來都是,三年前,和現在,那感覺是一樣的。那份感情,是那麼的無法被割捨啊。
白夏還是那麼地在意她,從來都沒有變過,可曾經無知下做出的決定,讓他一生都是無法得到安寧,沒有勇敢地背負起兩個人之間共同的責任,是白夏這一生之中最後悔的事情了。
歎了一口氣,白夏惋惜道:「是我的錯,我不會推脫的,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會好受一些嗎?」
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這麼做了吧,既然自己說什麼都是廢話的話,那到底司空瑤想要的是什麼?也不奢求得到原諒,最起碼能夠談到現在,也算是十分令白夏滿意的了,原本心裡頭覺得最不堪的情況,那也就是會被徹底無視吧,所幸那麼悲慘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從我面前消失。」
司空瑤給出了白夏想要的答案,儘管那麼的令人心痛,但也只好坦然去面對了。
白夏的情緒有些低落,道:「這樣啊,好吧,只要不給你添堵的話。」
事已至此,該說的也已經都說了,也只能如此了吧,至少道歉的話,也已經說了,心裡頭的罪惡感,稍微也緩和一些了吧?
最後,白夏說道:「如果還恨我的話,也請不要因為我而致氣,像我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吧。
司空瑤的心裡頭突然被觸動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麼,是時候放手了吧?都過去那麼久了,可是心裡頭為什麼還會痛?是因為心裡頭果然還是惦記著的吧,怎麼那麼容易就能割捨一份感情,畢竟那是刻骨銘心的初戀啊。」
轉身的一瞬間,白夏的心依然一陣刺痛,身心兩方面的壓力,讓他幾乎快要快要無法站起來了,肺部的傷,已經嚴峻到呼吸都會掀起一陣陣具體了,還要保持理智去思考,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盡快離開吧,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出一起軟弱,那些不應該被她知道的事情,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去承受吧,也許這樣,對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
「我走了,願你一切安好。」
轉身之後,白夏的眼裡,分明是跳動著一絲晶瑩,到底還是傷到了心裡頭最柔弱的地方啊,疼痛,是理所應當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