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堂前三擊掌 文 / 小葉桑
司空堅看著情緒低落的司空瑤，心裡兀地有些悔意，但是長期以來的性格使然，他沒有就此作罷，他依舊叫怒著，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明合酒家？」
司空瑤搖頭，否認了他的說法。
「我並非看不起明合酒家，我只是看不起你。」
司空堅勃然大怒，怒叱道：「司空瑤！注意身份，我是你父親！」
司空瑤若似嘲笑，滿是哀愁，道：「那你把我媽媽還給我啊……」
司空堅被觸及了一些過去，也是有些失落，但隨即又拗了回來，喝道：「提那個女人幹什麼！」
司空瑤喊了出聲：「她是我媽媽，我怎麼不能提起她！」
「閉嘴！我不准你再說起她！」
「為什麼不可以！你還想逃避到什麼時候！」司空瑤淚如雨下。
「夠了！不准再說了！休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司空瑤心痛不已，抽噎著擠出一句話，道：「你現在是想向對她一樣對我嗎？我們女人在你們眼裡看來，就是一件工具嗎……」
「我叫你閉嘴！」司空堅的雙眼暴突，滿是血色，他的心在猛烈地跳動著。
司空瑤不言，怒火正濃。
司空堅的臉上青筋暴起，十五年前，那個女人也是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司空瑤！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司空瑤愁眉不展，司空堅暴跳如雷，大吼著。
「如果你不想當我司空家的人，那我便把你趕出去！」
司空瑤柳眉一蹙，一手擦去眼淚，隨後站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對媽媽的，就像用完了的工具，隨手就丟到一邊了！」
司空堅直眉怒目，竭力地嘶喊著：「司空瑤！」
司空瑤不知從哪湧上一股火氣，衝著自己的父親說到：「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當你的工具了，我不會像媽媽一樣的！」
司空堅的臉色紅漲如火，怒如中燒。
「司空瑤！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裡了，那就給我滾！」
司空瑤猛地往前一步，眼眸裡還帶著晶瑩的淚花。
司空路在一旁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規勸兩人。
「爸爸，小瑤，都冷靜一下……」
司空瑤冷哼一聲，不聞不聽，衝著司空堅說到：「是你自己說的，以後不要再想著讓我回去接管明合酒家的生意。」
那個威嚴的男人，已經臉如土色，悲憤到了極點，把手一揮，順著拋出一句怒語。
「從今以後，不准你再向別人說你是我司空堅的女兒！」
司空瑤怒形於色，眉毛緊蹙，眼冒火光，接下了司空堅的話語。
「也請你不要再說我是明合酒家的大小姐，我不稀罕！」
司空堅怒極反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好，好，好！你喜歡做甜點是吧，那我便要看看，你能鬧出什麼明堂來！從現在開始，我司空家的大門不歡迎你，你給我走。直到你有臉面回來為止！」
司空路嚇到差點沒相信自己的耳朵，趕忙勸阻，怯怯地道：「父親……」
話音未出，司空瑤搶先在前，接下了賭約。
「沒問題，在沒有取得全國櫻桃杯甜點冠軍之前，我司空瑤決不踏入你的家門半步！」
司空堅火燒橫眉，再無容忍，喝道：「我司空家也再無你這樣的人，你給我滾！」
司空路快是要崩潰，極力遏止著，吶喊道：「父親！」
沒有用，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司空瑤一言如雷，似那咆哮的野獸。
「堂前三擊掌！」
父女倆在司空瑤母親的靈牌之前互擊一掌，乾脆、利落。
司空路大怒，斥道：「小瑤！」
第二掌，堅決、果斷，兩個人的衝突已經沒有婉轉的餘地。
司空路深知再無後路，懊悔地低下了頭，沉吟道：「為什麼會這樣啊！」
看著司空瑤篤定的眼神，司空堅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隨後又與司空瑤擊了第三掌，聲音深沉卻又明亮。
司空瑤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司空路衝著司空堅問到：「父親！這樣真的好嗎？」
司空堅不言不語，看著司空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司空路追了上去，司空堅斥道：「你要去哪？」
司空路轉過頭來，低聲道：「我去把小瑤找回來。」
「不准！我不准你去找她，也不准她回來。」司空堅沉聲道，那言語之中帶著悲涼和滄桑，「今日之事，日後休要再提！」
司空路咬著牙，無助地看著司空瑤漸行漸遠，又看了那個威嚴的男人。
最後司空路還是跑了出去。
司空瑤已經悻悻地跑出去很遠一段距離，司空路在後面追趕著。
「小瑤，等等我。」
司空瑤沒有回頭，一路往前，眼淚不斷「啪嗒啪嗒」飛射在地上。
司空路怒喝道：「站住！」
司空瑤頓了一下腳步，有些遲疑，隨後再度跑出，手則已經被司空路抓住了。
司空路大吼著，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氣質，他的眼裡快要迸射出火花來。
「小瑤！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司空瑤低著頭，不言不語，只是眼淚不斷滴落在地。
司空路的眼眶也是濕潤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瑤，聽話好嗎，跟我回去。」
司空瑤掙脫開了他的手，帶著哭腔，吶喊著：「我才不要！」
司空路無比痛苦，兩父女的對話讓他心裡頭紮著一把把鋼刀，生疼無比。
「小瑤，你聽我說，回去道個歉，一切都會過去的，好嗎？」
司空瑤咬著嘴唇，抽噎著說道：「不要……我不要。」
「回去吧，聽話，我是你哥。」
司空瑤緊緊地咬著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裡化開，她的心不容動搖。
「不要！你們都是一夥的，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沒有你們明合酒家，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司空瑤一把推開了司空路，再度跑了出去，這一次，司空路再也追不上了……
三天後，聖易德路學院，郭明瑩走在路上，突然被一把熟悉的男聲叫停下來。
孟夕堯依舊是那樣的優雅，只是話語裡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小瑩姐，你最近有看到小瑤嗎？」
郭明瑩頓了頓，思索了幾許，如實應道：「確實有些日子沒有看到她了。」
孟夕堯若有所思，繼續問道：「小瑩姐，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郭明瑩搖搖頭，道：「我哪裡知道，她神出鬼沒的，不過我知道她住在哪裡。」
孟夕堯喜出望外，迫切地問道：「那快告訴我，她住在哪！」
郭明瑩白了他一眼，悠悠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孟夕堯回過神來，方覺失態，致歉道：「誤會了，我最近做了一些甜點，想請她點評一下，小瑩姐可以幫我帶過去嗎？」
郭明瑩有些不情願地道：「好吧，我也好久沒和她一起玩了，就替你走一趟吧。」
孟夕堯猛地點點頭，回道：「謝謝！」
聖食之心，公共區域，普羅斯農場。
黑豬皇后發出一聲哀嚎，隨後倒地斃命。
三天來，這裡幾乎成了絕對的禁忌，沒有人敢靠近這裡。
無論是怪物，npc，還是玩家，但凡是生命體，皆是會死在她的刀下。
但是有一個人例外，他就坐在那裡採集著黑松露，貓臉面具，貓耳髮飾。
孟師將採集起來的黑松露，全部通過組隊系統傳送給了她，她在奮力地擊殺著一頭頭不斷刷新著的怪物。
孟師率先問到：「司空瑤，每次我上線的時候你都在，你就不用休息一下嗎？」
司空瑤彷彿沒有聽見孟師所言，就像一道颶風一樣翻捲在怪物群裡，怪物刷新的速度快要跟不上她的攻勢了。
司空瑤的格鬥等級已經超過了許多主城內的玩家，高達21級。
孟師繼續擔憂道：「就算遊戲系統可以通過進食，暫時獲取飽腹感，但那始終只是一種神經感知效果，如果你不回去現實世界裡進食的話，身體會受不了的。」
黑豬皇后刷新了，就在孟師眼前。
黑豬皇后感知到進攻範圍內存在玩家，「嗷」的一聲朝著孟師衝撞過來。
孟師若無其事，繼續採集手裡的黑松露。
下一刻黑豬皇后就在眼前，突然寒光如龍，疾射而來，黑豬皇后還沒反應過來，便是倒地不起。
司空瑤就在眼前一閃而過，隨後一個急轉，又朝著怪物群裡衝了進去。
孟師搖搖頭，把最後的黑松露丟給了她，隨後無奈地道：「我先下線了，你最好還是回去吃點東西吧。」
系統提示：玩家「孟師」下線。
司空瑤稍稍頓了一下，繼續一頭栽入怪物群裡。
過了許久，門被輕聲敲響，是郭明瑩的聲音，「小瑤，開門。」
郭明瑩又接著叫了幾聲，司空瑤沒有作答，郭明瑩把耳朵湊在門上，聽到了機器轟鳴的聲音。
郭明瑩喃喃道：「這個死小瑤，玩遊戲玩到不理我了。還有孟夕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甜點嗎？怎麼還有一鍋粥和湯，重死了。」
系統提示：親愛的玩家，您已連續72小時在線，根據遊戲設定，你被迫下線。
房內突然傳來一陣機器響聲，還有一聲悶響。
郭明瑩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急忙問道：「小瑤，發生什麼事情了！」
郭明瑩一抓門把，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
司空瑤倒在機器邊上，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