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章 ：吾答應你 文 / 美妃子
狐妖和洛櫻兩人一前一後的行走,很快便到了另一個死者的地方。
是在祠堂裡。
那時候的不像現在的寺廟,有著佛祖或者觀音金銅打造而成,莊嚴而威名。鄉村小地方的祠堂,無非就是放著幾個牌匾,寫著某某大大神。然後前面放著一個小鼎,插香用。周圍的構造建築和古代無異。暗黃的小燈泡,發揮著它的作用,將整個祠堂染了一層詭異的橙黃。
兩位老者應該是死者的親人,留在祠堂守夜。棺木放中間,兩位老人在旁邊燒著紙錢,微弱的火光發出一顫一顫的光亮。
他們神情哀傷,木然的重複著手中的動作。
洛櫻偷偷的躲在門邊偷看。現在的情況非常有利於他們做事,只要像剛才那樣,狐妖的毛吹到死者的身上,那死者就可以復活了。想到這她手向後搖擺召喚他過來,並沒有轉身。「哎,趕緊過來,你把你的狐狸毛吹到他的鼻子上就可了。」只不過她說出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後面的人竟然沒有一點行動的意思。她等不及的轉過身子,看到的確是狐妖一臉嚴肅的表情。
「幹嘛?你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啊。」本來幽白色的瞳孔就已經很恐怖了,再來一臉的嚴肅,不嚇人才怪。
「這個人救不了。」過了許久狐妖道。
「為什麼?」洛櫻聽到這個消息很震驚,救不了?剛剛不是可以嗎?為什麼現在不行?「難道你不想回去你的那個地方嗎?」她以為他不想救他,所以道出他最在意的事情威脅。
「你威脅吾也沒有用,已經過了時辰了。」他道。
「那是什麼意思?不能救,那就是這個人死了?」
「恩」
「不行,我不想讓他們死,是我的錯,他們才會死,若不是我天天研究什麼妖精,我就不會把你召喚出來,召喚出來還害人。」洛櫻很激動。在她的想法裡,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是自然死,而是她間接害了人。
她不想當罪人
「妖精不都是好人嗎?好人怎麼會殺人?我要的妖精不是這樣的,不是殺人的妖精!」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重,很大聲。驚擾了裡面的兩位老人。他們往外一看,「是誰?」老婦人虛弱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洛櫻激動起來就忘了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如今驚擾了兩位老人,嚇一跳之餘,她帶著歉意的對他們點點頭。「對不起老爺爺,老奶奶。」
老婦人瞇著眼看了好久,最終她擦了擦眼睛,起身走了幾步才看清楚洛櫻。
「你個小孩子來這裡做什麼?」她問。
洛櫻在老奶奶起身走過來的時候就示意狐妖離開,只是她剛剛回頭讓他離開,他早已不見了蹤影,因為狐妖的被發現,不僅村裡,全世界都要轟動了。
「沒有,我看村裡有人死了,很難過,睡不著就來看看。」她答道。
老婦人神情哀傷的看了看放在中間的棺木,用手摸了摸眼淚。
「那是我們的兒子,只是這輩子沒有福氣,活不了多久。才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在一旁的老人聽到老婦人哭泣,放下紙錢起身,彎曲的背部顯得很可憐。他慢慢的走過來,「老太婆,哭什麼哭,讓兒子安心的去吧,不要讓他死了還擔心我們,快點過來多陪陪兒子,明日就要走了。」他訓斥道。沒有像老婦人一樣流眼淚,彎起的身子亦並沒有把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抹滅掉。他說完看向洛櫻,「孩子趕緊回去,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早點回去休息,好好做人,好好生活。」
洛櫻不知道老爺爺為何一點都不傷心,但她看到,老爺爺的眼睛,紅紅的。就像哭了很久很久。她很想去安慰,但是她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去。躺在棺木的人,是她間接害死的。
「對對不起」
拋下三個字,她轉身跑開了。
她雖然只有十三歲,但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她,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知道什麼叫罪孽,知道什麼叫過錯。
她不曾想過,自己的父親,有了她媽媽,還娶另外一個女人是不是罪孽?如今她知道了,這就是罪孽,人只要犯錯了,就會有所報應。
跑出祠堂很遠,直到她沒有力氣才停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件事情使她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和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公。「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是妖女嗎?我真的就是一個不吉祥的人嗎?」哭花了眼睛,滿臉的淚水。
「你這是何苦呢?」後面妖孽的男生響起。
「你不是我,怎麼體會我的痛苦?走,馬上回去,我要你馬上離開,要不然我殺了你」
「吾答應你」
「答應我就趕緊走,越快越好,離開這個世界,不要再在這個世界出現了,我求你」
洛櫻邊哭邊大喊,十分的可憐。
「吾答應你救他。」
救他?
洛櫻驚訝的回過頭。「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吾說,吾答應你將那人救活。」他重複道。
洛櫻大喜,「真的嗎?真的可以嗎?」看到他肯定的點頭,她開心極了。「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有人死了。」開心過後她覺得不對勁,問道,「不是不可以嗎?為什麼現在可以?」
狐妖聽後轉頭看向了月亮,有一剎那哀傷的神色。回過頭來已經是安靜的深情。
「無礙,走吧。」
「好」
洛櫻開開心心的跟著狐妖去了。
去到的時候狐妖讓洛櫻離他遠點,洛櫻乖乖聽話躲到拐彎處的牆角。本來她剛剛離開,就不應該再回來的,回來就不能被老爺爺老奶奶發現,而且也不能讓別人發現狐妖。
此時已經是三更天,一整晚沒有休息的洛櫻此時已有睏意,特別是情緒起伏平靜過後。她哈了哈呵欠,發現那邊還沒動手,就催道:「怎麼那麼慢,快點。」
他鄒了鄒眉,命令:「將那兩位老人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