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狗咬狗 文 / 蘇影妮
「公主，奴奴奴……奴婢沒有！」
玲瓏低下頭，渾身不停顫抖著。瞧她如此緊張，秦憶然心中更加肯定。不過，榮喜宮中她可以動任何人，卻不可以先動玲瓏。
「真的沒有嗎？」
「奴婢沒有，公主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自小就進宮伺候公主……」
「好了，你先起來吧！」秦憶然打斷玲瓏的話，她的聲音吵得她頭疼。「其他人呢？你有沒有再看到菁兒？」
「奴婢沒有看到！」站起身，玲瓏伺候到秦憶然一旁。「奴婢以為她一直跟公主您在一起……」
「剛才她想殺本宮！」
「什麼！？」秦憶然話落三秒之後，玲瓏才尖叫起來。
這樣的反應，明顯是經過思考過後才發出來的。秦憶然心下更加懷疑，她一定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就算沒有直接參與，也必定是早就知情的。
難道現在在秦憶然的身邊，就沒有一個可信的人了嗎？這樣的環境，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可是，如果不處理好眼前的狀況的話。她只怕人還未能踏出北嶺皇宮，就已經被這裡這些後宮的人害死無數次了。
「這一次，本宮不能在姑息了！」
秦憶然冷哼一聲，率先離去。獨留下玲瓏一人，僵在原地大腦空白一片。半晌後，她才清醒過來。想到自己的義務，她立馬追上前去伺候。
「菁兒，你終於回來了。公主呢？」見菁兒回到榮喜宮。一眾宮人立馬圍上前去七嘴八舌地詢問著秦憶然的下落。「早間。你不是跟公主一起出去的嗎？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你跟公主到底去哪裡了？菁兒你知道不知道。剛才皇上來過了。我們差一點就沒有包住，要是皇上知道公主不見了。他一定會、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恩恩！」
透過窗稜上的小孔，秦憶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人群中間的菁兒。聽大家提及百里燚來過，她頓時一臉驚恐。再到聽說自己有可能會被百里燚殺掉的時候，她整個人竟然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在她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大事已成的輕鬆表情。
「公主她死了！」
「什麼？」
聽到菁兒的話，宮人們瞬間哭作一片。但是秦憶然知道，他們並不是為她哭的。而是在哭他們自己！
「公主……」
就在眾人的痛呼聲中。秦憶然從內殿走了出來。
「本宮在此！」
「公主！?」
見到大家驚訝的臉，那瞬間浮現又迅速消失不見的痛恨秦憶然一併收下了。走上前，她兩眼緊緊地盯著人群中的菁兒，一臉可笑。
「菁兒，你剛才說什麼？在說一遍，本宮想要再聽聽！」
「你沒死！」面對秦憶然的突然出現，菁兒不是躬身行禮或者是磕頭請罪。而是，站在原地頤指氣使地指著不遠處的秦憶然。眼中的憤恨，竟是沒有半點遮掩。
「你？菁兒是在指本宮嗎？」聽到秦憶然的話，宮人們頓時明白過來。大家紛紛跪下磕頭。口中喊著「公主吉祥」。「本宮一點都不吉祥！就在剛才，菁兒拿著這麼大一把刀想要殺了本宮！」
「什麼！？」
眾人一片嘩然。再次看向菁兒的時候。眸中滿是怨恨。
「菁兒！」掐著菁兒的下巴，秦憶然步步逼近。見小丫頭一臉恐懼地往後退去，她頓時笑出聲來。「呵呵，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還挺橫的嗎？」
「你想要做什麼？」菁兒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向秦憶然。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見菁兒驚恐地睜大雙眼，秦憶然唇角輕揚笑意逐漸加深。「看來我們主僕可真是心有靈犀啊！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繞彎跟你直說了！在這裡，本宮給你兩條路走。」
「一，你供出幕後的主謀本宮便放你一條……」
「你做夢！」不待秦憶然說完，菁兒已經拒絕。
「這麼說，你是選第二條路咯！」秦憶然眉稍微動，掌心下滑落到菁兒的頸間。她稍一用力，菁兒立馬瞪大雙眼呼吸困難。
「呃！」
「說是不說！」秦憶然怒吼一聲。
看著眼前這一幕，宮人們心裡面皆是毛骨悚然。
「我不……會說的！」
「是嗎？」秦憶然再一用力，菁兒頓時昏了過去。「真是不鍾用！」
秦憶然一把甩開菁兒，胡天立馬帶著侍衛上前將其押下去。
「好好烤問！這一次，本宮一定要知道幕後的黑手是誰！」
「是！」
注視著眼前的宮人們，秦憶然真的覺得累了。她初進華王府的時候，有綠煙和綿兒的從中作梗。經過一段時間的清理後，才終於清靜下來。如今來到北嶺國，她要做同樣的一件事。這世間，真是沒有比這更無趣的事情了！
「你們都給本宮聽著！」秦憶然走上前。「從今天起，除了玲瓏以外你們都要被關起來。」
「什麼！？」
眾人一片唏噓。
「直到菁兒交待出她的同謀，和她背後的那個人為止。你們都必須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在這期間，本宮會派人給你們送水和食物。不過，你們最好是省著點兒吃。因為本宮會縮減你們的食物，平日裡兩個人、三個人吃的食物只會給半人份的。」
「這樣的話，我們要怎麼活？」已經有宮人開始不安了。
「如果你們之中有誰知道各中內情的，本宮勸你們最好是早點站出來。否則等本宮查到你的頭上，就不只是餓肚子這麼簡單了！」
「來人啊！」
「屬下在！」胡天走上前來。
「將他們統統拉下去。再將寢殿裡面多的被子都拿出來。只准給一條！還有。將出恭的物件一律沒收。再是……」
「公主！」聽秦憶然連大家上廁所的工具都要收繳。玲瓏頓時心驚不已。不過秦憶然心意已決，她是無法左右的。
只是當她注意到大家投射過來的憤怒的視線的時候，玲瓏的心裡面蹬時猶如有幾隻野貓在狂亂地抓撓一般難受。
謀害秦憶然的事情，玲瓏是知情的。
之前的春菊和小花，她曾經勸過百里冷姬不要那樣做。但是公主脾氣大，哪裡是她能夠勸得過來的。所以，春菊和小花最終還是死了。在玲瓏的心裡面，對兩人是愧疚的。但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大家謀害主子。玲瓏卻怎麼都做不到。
對於他們這樣的奴才，自小便被父母賣進宮裡面。主子就像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一樣，雖然使喚或者打罵他們。但是，在這宮中如果他們沒有了主子只會活得比奴才還不如。所以，當小桃決定刺殺秦憶然的時候玲瓏沉默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菁兒竟然被小桃說動了也參與了進來。
「帶下去！」
秦憶然一聲令下，胡天立馬帶著人將宮人們關進偏殿裡面的睡房。
「公主饒命啊！」
「公主，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公主……」
走進正殿，秦憶然長袖輕揮落坐下來。端起茶杯，她用茶蓋輕輕拔開水面上的茶沫。呡一口清茶。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注意著玲瓏臉上的表情和肢體的動作。此刻的玲瓏，時而一臉擔憂地看看外面。時而又緊張地回過頭看向旁邊的秦憶然。
「玲瓏啊！」
「啊，哦。公主您叫我？」聽到秦憶然的呼喊，玲瓏立馬走上前去。待見到她眸中的怒氣，她立馬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奴婢逾越了，還請公主恕罪！」
「什麼罪？」秦憶然並未叫玲瓏起身。
「奴婢一日為奴，終身為奴。在主子面前，奴婢是奴婢。不能稱『我』！」
「你倒曉得！」秦憶然冷哼一聲，依舊未叫玲瓏起來。「晚上，你親自去給他們送食物和水。記住，一次只能送半人份的。」
「是！」玲瓏本想勸說兩句，但見秦憶然一臉森冷生硬她只能將滑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
「胡天！」
「屬下在！」胡天挎著長刀走上來，一臉恭敬不敢有半點怠慢。見秦憶然揮手，他立馬湊過去附耳貼上。
「等下你親自到柴房裡面，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給本宮將菁兒的嘴撬開。記住！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聽到秦憶然的話，玲瓏剛剛鎮定下來的心立馬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待胡天離去，秦憶然這才轉過身叫玲瓏起來。見她顫顫巍巍地起身，秦憶然只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晚上，玲瓏奉秦憶然的命令真的只給每個房間裡面的宮人遞進去半人份的食物和水。遇到三個宮人一起睡的房間，她猶豫著要不要多遞點東西進去卻被胡天怒氣騰騰地攔下來了。
「你莫要如此好心！若是讓公主知道了，不光是你和我。連本將的手下們，都將會受到公主的懲罰！」
無奈之下，玲瓏只好提著籃子裡面的東西往下一間房走去。
經過一夜審問，秦憶然什麼都沒有得到。不過，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只要菁兒不死，一天、兩天、三天。這個宮裡面，總會有一兩個人先熬不住交待出內情。她就不相信，這裡面的人能夠都不怕死！
「公主！」第二天傍晚時分，玲瓏一臉驚慌地從外面走進來。「公主，小玉死了！是中毒死的，偏殿裡面滿地都是血。奴婢聽說在她死之前，一隻手一直指著同屋住的宮女阿朱。好像是想說，她是被阿朱毒死的。」
終於開始了麼？
「阿朱呢？」
「已已……已經被胡大人帶到柴房，與菁兒一起關押起來了！」玲瓏渾身顫抖個不停，小臉蒼白。
「其他人有想要說什麼了嗎？」秦憶然輕聲問著，小手不停地拔弄著桌上缸裡面的烏龜。
「還沒……」
恰在此時，胡天走進來。
「公主，冰兒說她有話想要跟您單獨說！」
「什麼？冰……」發現自己的失態，玲瓏立馬捂上自己的嘴。「公主，這……」
「本宮去會會她！」
站起身，秦憶然在玲瓏的驚恐中一步一步往外走去。直到她從門口消失，玲瓏才慌忙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追上前去。
「公主，奴婢不是真心想要害公主的。是阿槐，是她慫恿奴婢的！」
冰兒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立馬傳來宮女阿槐的喊叫聲。
「冰兒，分明是你慫恿我。叫我跟小桃他們一起謀害公主的，怎麼反倒說我是……」(……)
ps：下人們開始狗咬狗了，秦憶然預計的真相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