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攤牌 文 / 蘇影妮
「七皇子這可是說笑了！」何休止，何萌惠的老爹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看他一臉臭臭，軒轅鶩正迷惑他的身份就聽何休止十分不爽地說道，「惠兒如今已經嫁入王府近一個月了，王爺你說未曾與她行過周公之禮別人就會信了嗎？還是王爺覺得，你給我們惠兒的恥辱還不夠？要公開給她驗明正身！」
「我的惠兒啊……」
軒轅鶩睜大眼，一臉好奇地緊盯著他對面前排座上的何夫人。何萌惠，乃是同先前重金買下秦憶然「珍寶」的何府小姐何小妹一樣。皆系正房何夫人，一母所出。
本來何夫人心想著，等何萌惠在王府中的地位穩固了再將小女兒一併嫁過去。姐妹兩個，共侍一夫。娥皇女英，一定會成為京中一段佳話的。只是令何丞相與夫人沒有想到的是，女兒頻頻傳回府中報平安的書信原來都是作假的。
上官鳳華與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
「本王說沒有染指過何小姐分毫！丞相大人如此說，是不相信本王嗎？」直起身，上官鳳華雖然依然對著上官傲天跪著。但是眉目間的凜然之氣，鳳眸中的冷冽之意直令相隔甚遠的何休止頓覺後脊嗖嗖發涼。
「分明是丞相大人自己在抹黑惠兒吧！」上官逸臣一口一個「惠兒」，喊得那樣隨意而親近。直讓人有一種他與何萌惠關係匪淺的錯覺！「還是丞相大人覺得本王比不上七哥。不配惠兒？更沒有資格做你何府上的乘龍怪婿？」
「十一皇子，老臣、老臣……」聽上官逸臣如此說，何休止豈敢說半個「不」字。如果他敢說出來。相信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會被上官傲天叫人拉出去將其亂刀砍死吧！
「如此，父皇……」站起身，上官逸臣一臉心痛兼懊悔不已的表情看向上面的上官傲天。「兒臣不娶了！」
「十一弟！」正在上官鳳華驚訝於他突然的變卦之時，上官逸臣竟甩出更令現場之人咋舌的話來。
「本王與惠兒一見傾心，本來還想著無論世人怎麼看待我倆的關係都要至死不渝的在一起。既然何大人看不上本王，兒臣便不娶了。大不了……本王終身不娶。」
「臣兒，你在瞎說什麼呀！」恰在此時。聽聞此事匆匆趕來的劉妃娘娘正好走到殿門口。如今，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為了自己、為了苟且偷生而娶上官鳳華不要的女人心裡面更是如萬根針扎一般痛到不行。
「母妃。【】您怎麼來了？」面對劉妃的突然駕臨，眾臣立馬起身行禮。上官逸臣更是快一步上前，扶住她。「母妃，兒臣是真心喜歡惠兒的！」
「臣兒。休要在胡說！」拉著自己的兒子，劉妃想要把他藏到身後卻發現上官逸臣鐵青著臉認真地凝望著自己。
「母妃，兒臣已經不再是三歲的孩童了。」上官逸臣苦笑著。
他自小到大，劉妃一直不受東方皇寵愛。是以，宮人們或者各宮娘娘經常會趁她不在欺辱他。可是，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上官逸臣，他已經二十二歲。是大人了！
皇宮的生活，他已經厭倦了。他討厭爾虞我詐的生活！早在八年前，他就認定了上官鳳華。他相信著。一直相信著。上官逸臣堅信著。上官鳳華可以讓他以後的變得有趣。
不再這麼乏味！當時，上官逸臣只有十四歲上官鳳華十七歲。八年的蓄謀和規劃，如今再加上秦憶然。他們很快就可以取締上官傲天！
到時候。上官逸臣想要真正開心自在地出去遊歷各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走到哪裡都是為了上官鳳華未來的皇位。雖然，這也是為了他今後的自由和平安。
但是，上官逸臣失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愛上了秦憶然。就在剛才，上官鳳華說出自何萌惠他從未碰她一下的時候。就在他說出「有時候。一個人的心可以很大很大大到可以包容所愛之人的一切。但也能夠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裝下這一個人。」的時候。
男人三妻四妾。古來皆是常理。但是，上官鳳華可以為秦憶然而放棄這個世間其他所有的女子。這樣炙熱的感情，正是秦憶然之所以選擇上官鳳華而不是他的真正原因吧！
那麼，他為了他們兩個人娶出一個何萌惠又算什麼？呵呵，根本什麼都不算。只要是上官鳳華想要他做的，上官逸臣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個「不」字。今天這件事，當然也是一樣！
「還請母妃不要干涉兒臣的想法，好嗎？」
「臣兒……」
「這個上官傲天，也實在是太小氣了吧！」另一頭，秦憶然穿著一身太監服正氣勢洶洶地往青龍殿方向走去。在她身後，清風在暗處遠遠跟著。聽到她的話，清風只能無可奈何的搖頭。「……竟然還特意下令不准我進宮，看我等下不……啊！」
「什麼人？走路不長眼睛的嗎？若是撞傷了我們娘娘……」
「好痛啊！」揉揉自己快被撞斷的胳膊，秦憶然還以為是撞到了柱子上呢。殊不料，她一抬頭竟然看到上官鳳華的親娘正一臉怒氣騰騰地瞪著自己！「鄂敏綾藍！」
「秦憶然，你竟然敢直呼本宮名諱！」鄂敏綾藍驚奇地看向地上的秦憶然，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她背後有上官鳳華撐腰，怎麼就敢直接喊她的名字？
聽到她的話，素心這才看仔細了地上的人。
「果然是七王妃呢！來人，快扶王妃起來！」
「素心，不要管她！」鄂敏綾藍妝容精緻的臉上甚是不滿。「反正像她這樣的賤民。即便是扔進河裡也不會死的！」
「藍妃娘娘怎麼知道的？」秦憶然拍拍屁股，自己站起來。「當初本王妃就是被王爺從河裡面撈起來的呢！而真正的慕容星，卻被淹死了！」
再靠近一點。她絲毫不把素心等人眼中的警戒放在眼裡。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注定要我來當您的兒媳婦的？」
「胡言亂語！」鄂敏綾藍沒好氣地瞪一眼秦憶然，待發現她身上的穿著後鄂敏綾藍無比震驚地質問道，「你，你為什麼會穿成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秦憶然這才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哦，你說這個啊！因為上官傲天下令讓看宮門的人不准我隨便進宮啊，所以我只能穿成這個樣子了！」
睨著花園中的秦憶然等人。清風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他真應該聽明風的不帶她進宮。不過幸好她這次撞上的人是鄂敏綾藍。而不是德妃。
「你你……」鄂敏綾藍食指直指對面的小女人，她竟然敢直呼當今皇上的名諱。如此看來，她叫自己的名字也難怪能喊得那麼順口了！
「王妃，您怎麼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諱啊！」素堇一臉驚慌地上前。捂上秦憶然的嘴。
「素堇，你放開我！」拉開素堇的手，秦憶然不悅地瞪向鄂敏綾藍。「誰叫他總是想著給鳳華相公討小老婆了！還今天一個，明天一個……」
「星兒！」大喊一聲，鄂敏綾藍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覺察到素堇等人拉住自己，她立馬壓抑下心裡面的衝動。「鳳華相公？秦姑娘怕是搞錯了吧？華兒，他是本宮的兒子。東方國堂堂的七皇子！」
「你是誰？一介草民？還來歷不明的！」
鄂敏綾藍眸中滿是不屑。
「本宮和皇上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賜婚，納妾。這是我等為人父母的職責，何時輪到你一介小小女子來參言？」
側過身。鄂敏綾藍深深吐出一口氣。她還要趕往青龍殿阻止上官鳳華和上官逸臣瘋狂的舉動，根本不想再在這裡與秦憶然浪費時間！至於上官鳳華那裡，她自然會處理妥當的。提起腳。她又收了回來。回過頭，她狹長的眸子微瞇、十分不屑。
「秦姑娘最好不要忘記了你與本宮的協議！如果秦姑娘現在才想要毀約的話，本宮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那娘娘覺得王爺的心性又是如何？」她一臉凜然，完全沒有半分畏懼。「對於皇上，娘娘是否還是愛的？」
「你想說什麼！」怔住腳，鄂敏綾藍猜到了秦憶然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她沒有想到。她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來！
「所謂愛，不是任何人想要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這才是愛！」夜風劃過。吹起片片殘葉飛起來又落下。秦憶然突然發現，在她對面的鄂敏綾藍的背影好悲涼。「二十多年了，即便沒有皇上的恩寵。娘娘不是也一直深愛著皇上嗎？從來沒有一刻斷過思念，不是嗎？」
「娘娘！」素心緊握著鄂敏綾藍的手，她竟然在顫抖。
「違背了跟您的約定，我真的很抱歉！」低下頭，秦憶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既然如此，她便趁此機會好好將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來吧！「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你告訴我要怎麼去避免？」
「以前，我是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真的就這樣匆忙的出現在他視線，再那樣簡簡單單地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消失在他面前。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了。王爺他……」
「娘娘不是應該自豪的嘛！而且，您自己的兒子他到底有多優秀。我想必您一定是清楚的！這樣好的一個男人，我……」
「正因為華兒很好，所以更輪不到你！」鄂敏綾藍陡然回眸。閃爍的眸子，在黑暗的陰影中恰如一頭發狂的母豹正緊緊盯著眼前的獵物！生怕她會搶走自己的幼崽。
ps：秦憶然終於說了出來，但那只是她終於做好了準備。鄂敏綾藍，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她做自己的兒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