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4章 九爺重傷 文 / 雪夜妖妃
漆黑的夜晚,晏正山一臉興奮之色。
坐在馬車上,不時的伸手撩開窗簾向外望去。
馬車的速度很快,直奔岐雲山而去。
一天一夜之後,梅素婉帶著晏正山幾人進了大山。
越往裡走,大白小白越不安分,惹的晏正山不時的拿腳踢著它倆的屁股。
「天兒媳婦,咱們不是去打壞蛋嗎,怎麼兩天了,都沒有看到壞蛋的影子?鈐」
一天一夜,早把晏正山那點興奮之情給磨沒了。
梅素婉道,「咱們這就是去找壞蛋啊,壞蛋又不可能在臉上貼著這兩個字,你說是不是?」
晏正山雙眉緊蹙,憋著嘴沒說話。
進基地有幾道關卡,如沼澤,如毒障如天險懸崖等等。
跟著梅素婉一路通關直接進了最裡面。
看著平時生氣昂然的基地,此時卻失了往日的生機,梅互婉的心鈍疼鈍疼的。
「天兒媳婦,這是哪裡啊,怎麼到處都有血的痕跡?」
晏正山牽著大白小白走在最基本的體能訓練場裡,回頭問著梅素婉。
梅素婉搖頭,「九爺,讓大白小白四處找找,可有什麼異味,回頭,咱們好找壞蛋去!」
晏正山「哦」了一聲,就放開了大白小白。
兩條狗過了毒障與沼澤後便安分了。
這會被九爺放開,便在場地上跑了起來,不時的東聞聞西嗅嗅。
梅素婉去了山坡上的小屋,雷霆便是在這出事的,不知這裡能不能找到什麼……
基地裡的人都知道,這山坡上的兩間小屋一間是雷霆的一間便是梅素婉的。
梅素婉熟門熟路的推開雷霆的小屋,入眼,卻是一灘乾涸的血跡。
看著這血跡,梅素婉有些想不通,雷霆應該是坐在床上面對著門的,也應該是看得到三人進來,不可能沒有防備,又怎麼還會被傷的這麼重?
屋子裡倒了桌椅,壞了一扇窗子。
梅素婉繞過桌椅來到窗前,便見也有一行乾涸的血跡,這應該是雷霆離開的方向。
轉頭四處看看,再沒見什麼可疑之處,伸手打開一旁的櫃子,道袍疊的整齊,就說明在事發之前,他並沒有外出的打算。
關上櫃子,目光一掃,那床腳下一塊晶亮的東西,晃了她的眼睛,抬腳走了過去。
卻見床腳下躺著一枚藍寶石形狀的耳環!
梅素婉伸手撿起,這耳環絕對是女人所有的,而能佩戴如此貴重的耳環,那,這個女人的身份便不可能太低!
一個女人?一個身份高貴的女人?還是一個身手不凡的女人?
「汪汪汪……」
突然外面傳來大白小白興奮的叫聲。
轉而便聽到晏正山叫她,「天兒媳婦,你快來……」
梅素婉收了耳環,轉身出去,那廂晏正山手裡正拿著一把大刀,在場中耍了起來。
看到梅素婉下來,晏正山並沒有停下來,卻道,「天兒媳婦,這刀我太喜歡了,送給我吧!」
南唐彎刀?
她記得,那天在德福樓,跟在肖青婉身後的男人腰間就別著這樣的彎刀,而且當日與晏正磊一戰,也見到他們均用這樣的刀。
南唐?
怎麼又會扯到南唐?
說實話,梅素婉的心裡,是偏於東齊的,如今看到這彎刀,她突然發現,她好像處於一團亂麻之中,找不到頭,理不出線。
「大白小白厲害吧!」
晏正山一個漂亮的轉身,收了刀就跑了過來,將手中的刀放她面前一遞,「你看看,看完了還我!」
梅素婉點頭,接過了刀,「在哪找到的?」
「那邊啊,大白叨回來的!」九爺便手指了指,那方向便是雷霆帶著大家逃跑的地方。
梅素婉將刀塞到晏正山的手裡,便叫過金簪一同走了過去。
這暗道是在另一個山坳裡,那邊大白小白因為尋到了第一件東西,更加賣力,不多久,在訓練場中間,就被它們叨回了一堆的破爛。
再說梅素婉,與金簪進了暗道,暗道中雖有血跡,卻並沒有打鬥的痕跡,那也就是說那些人並沒有追進來,可,那刀即在外尋到的,也就是說還是有人來過這裡……
「轟隆隆……」
突然一陣聲響,似有山倒地陷一般,梅素婉忽的一怔,暗叫一聲不好,拉著金簪便向外跑去,可惜仍就晚了一步!
那近在眼前的洞口,卻在這時,被落石堵上了!
眼前的視線悠的一暗,便漆黑一片。
而那聲響不斷,梅素婉便知,山那端的出口也一定被封住了。
而這時,外面已傳來了打抖之音,還有晏正山的哇哇大叫。
「九爺,快跑!」
她帶著他出來,就算他武功再高,可卻是雙拳難敵四手,若他出事,她當真是對不起梅雪晴了!
就在這時,一道極輕的女音傳來,「素婉,莫怕!」
梅素婉忽的一怔,轉身看去,卻見不遠處,一個人影站在那裡。
而這聲音,梅素婉覺得好像在哪裡聽到一般,卻一時沒有想起來。
那身影又向前走了幾步,便在一丈外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
「擎王妃不記得我了嗎?」
梅素婉越發覺得這聲音熟悉,「你是……」
那人道,「尉遲如意……」
「攝政王妃?」
梅素婉驚呼一聲,因為聽到如意的名字,她腦子裡便閃過那一張柔和的面容。
那人道,「嗯,是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她沒記錯,這攝政王妃是一個極柔弱的女子,還記得當日她眼含熱淚,說攝政王是如何為勸阻東齊先皇而自廢武功的。
可是,她不在東齊在大燕還在她的地盤上,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不要怕,我沒有害你之意。」
「攝政王妃,如今你我均被困在這裡,王妃仍這般鎮定,可是有什麼預謀?」
不是梅素婉小心眼,而是東齊的態度讓她不得不去多想,多猜測幾分。
攝政王妃歎了口氣,「若我說,我只是想救你,卻沒來得及,你信嗎?」
沒來得及?
那也就是說,她的一舉一動,均在他人的監視之中?
西韓的事後,她的計劃是要去南唐邊關找晏寒天,可卻在半路上收到雷霆出事的消息,這讓她不得不返了回來,也就是說,她去西韓到離開,這一路上,她的一切行動均被他人掌控了?
所以,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算計之下?
普通的事情,自己必是不會回來,便將主意打在了她的基地之上……
一天一夜來到基地,一把彎刀也不過就是一個引子……
她的身邊出了間細?
「你的身邊,沒有我們的人,只是……」攝政王妃停了一下,卻沒有再往下說。
而就在這時,洞口處傳來轟隆一聲,一絲光亮透了進來,轉而洞口處的落石便被打散。
「天兒媳婦……」
晏正山那高大的身姿便立在了門口,如同天神一般。
「九爺……」
金簪扶著梅素婉,頓時驚呼一聲。
「天兒媳婦……」
可,晏正山卻立在原地未動,仍叫著,雙手卻抬起往臉上糊了一把。
那邊大白小白衝了過來,圍著他直叫。
「天兒媳婦……」
素婉一愣,他沒有看到自己?
「九爺……」
才說了一句話,就見晏正山那高大的身子,便毫無預警的倒了下去。
「九爺……」
顧不上攝政王妃,梅素婉與金簪急忙跑出來,這才看到,晏正山正滿身是血,尤其是臉部,似乎傷在了眼睛上……
「汪汪汪……」
大白小白白色的身子已經染成了紅色,見梅素婉與金簪上前,頓時刺著毛衝著她們嚎叫不止!
梅素婉未做他想,撕了衣服就去擦他的臉,卻見並沒有傷痕,才明白那臉上的血,許是他剛剛糊上的!
便撒開了他的衣服。
果然,他背後胸前均是血肉外翻的傷口,那血不住的流著。
「金簪,快,壓住傷口……」
沒有時間去做他想,撕下裡裙,便按在了傷口之上。
伸手點住他幾大穴位,又餵他服下藥丸,就地拿出小羊皮卷,就地開始縫合他的傷口。
只是,不知什麼時候,卻下起了大雨。
梅素婉忙與金簪將九爺拖進了洞口,只是腦中像開了竅一樣,十一年前那一幕一幕如過電影一般,從腦中閃過。
聽著晏寒天說是一回事,就如聽故事一樣,可,當自己真的想起來,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為他心疼又為他的堅強而感到自豪!
這會看著晏正山,這情景是那樣的相似,就連所處的環境都那麼雷同!
同樣的大雨,同樣不堪的條件,同樣致命的傷口……
「主子,剛剛九爺好像沒有看到我們……」
經她一提,梅素婉忙回了神,扒開晏正山的眼睛,才看到,竟是糊滿了石灰粉……
「我去弄些清水過來……」
「等等……」
石灰遇水,那晏正山的眼睛別想要了!
一面拿帕子往外撥著粉末,一面道,「把你的帕子留下,另外,去廚房找些醋兌到清水裡給我端來……」
金簪不懂,卻還是照做。
待金簪回來,梅素婉已將晏正山雙眼中的石灰撥的差不多了。
蘸著醋水,再次清醒他的雙眼,一遍一遍,直到看不到一絲石灰粉,可,他的雙眼也又腫成了核桃!
驀然間,梅素婉轉了頭,卻發現,身後的暗道裡,靜悄悄的,哪裡還有攝政王妃的影子?
抿緊了唇,雙眼深深的看著那幽深的暗道,她到底是從哪裡進來又從哪離開的呢?
不過,至少說明一件事,前來偷襲的人是東齊的。
唔,也明白了,拿著南唐的彎刀,還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一毀了自己的基地,二還嫁禍給了南唐,自己要尋仇,便找偏了方向,當真是陰損狡詐!
不過,卻證實了一點,他東齊,並非安於室,也並非如當日攝政王妃所說,只想東齊百姓安居……
金簪看了看天色,隨後拿起晏正山手裡的彎刀,扭身上了山,一柱香的時間,便拖了幾根樹桿回來。
辮了個擔架,將九爺一點一點移上去。
「主子,雨停了,咱們回去吧!」
梅素婉點頭,「這麼久沒有什麼聲音,想來那幾個兄弟定是難保……」
說著便要去抬那擔架,金簪攔下,「主子不可,你的身子重,如今可不能出現任何意外,這擔架,奴婢剛剛做的時候取了個巧,下面多了一個橫木,滑著走便可!」
說著,金簪已經拖著擔架向前走了幾步。
梅素婉這才點了頭,「慢些吧……」
大白小白緊跟其後,一步不落,不時用鼻子去嗅嗅昏迷的晏正山。
如此主僕兩個從這山坳中走出去,便見那訓練場中,七橫八落,躺滿了屍體。
就如她預想的一樣,跟來的幾個兄弟,也均遇了難。
她知道,這些人全是晏正山殺的,就如當日看到林丹四人倒在血泊中一樣,一刀致命!
他的武功是老侯妃傳的,皆是狠辣的工夫,出手快狠準,可,群攻卻是他的致命傷,因為他只懂進攻卻不懂防守……
犧牲兄弟是梅素婉最不想看到的。
她的兄弟情節特別重,此時幾個兄弟均命喪於此,她雖不說,可她的心,卻在淌血,突然後悔,為何要留下風軒幾人?
忽然肚子一疼,讓她立刻白了臉色。
不!
她已到了孕晚期,隨時都可以出現不同的狀況,所以,她必須保證肚子裡孩子的穩妥!
急忙深呼吸,放緩自己的心緒,肚子的不適慢慢退去,梅素婉摸著肚子,搖頭苦笑,「閨女,你可知,母親心底的疼?」
金簪將九爺搬到床上,便去廚房燒水煮飯。
看樣子,今天她與主子是回不了京城了。
——
梅素婉喚了烏鴉過來,將寫好的信綁好,放了出去。
隨後便去了宿舍,晏正山的身體正以著極速在恢復中,梅素婉不僅汗顏,他身體百毒不侵,如今恢復能力又這般的強,老侯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雖說她手中那本書上也有記載,有藥物可以改變人的體質,但,那只是殘本,她並沒有尋到可以讓人百毒不侵的方子。
晏正山的情況也算是穩定了,梅素婉的心安了大半,走出來,見那大白小白均趴在門口有氣無力的樣子。
大白不住的舔著它的腿,梅素婉才發現,它們身上的血,並非是染上的而是自己的。
拿了藥,將大白小白挨個塗上又包好,這才起身,去了訓練場。
將自家兄弟拖到一邊,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再轉世投胎,就投個好人家吧!
那邊,一把火,將二十幾號黑衣人,燒了個乾乾淨淨。
風吹來,地上的灰便四處散去。
梅素婉暗道,尉遲敬,我原還當你是條漢子,不想,我竟也被你們夫妻愚弄了!
早年前你便與燕肅勾結,過了十年,你養兵蓄銳,燕肅肅清異黨也暗自頓兵,好好好,當天下人都是傻子,被你們倆個牽著鼻子走,耍著玩了是不是?
如今我便要攪的你們方寸大亂不可!
轉身回房,寫了信再次傳了出去,卻是送給碧瑤的,他燕肅武功再高,卻也敵不過見血封喉的毒藥不是嗎?
將藥瓶拿出來,看了看裡面為數不多的一粒藥,就用它取了燕肅的狗命!!!
這藥本就難治,是她與孟夏狼狽為奸的那些日子裡,弄出來的,結果還白白的扔給西韓恭親王韓玉裡兩粒,可惜了!
雖然不知道東齊的人是如何進得她的基地之中,今天之事,他們事敗,必會再來一次,九爺的身子雖恢復的快,可短時間內卻不能挪動,唯今之計,便只能開多做些準備了!
基地裡的器材、藥物齊全,梅素婉用起來也方便。
那方金簪煮飯的工夫,梅素婉,已將這間宿舍佈滿了機關!
待金簪端著食物進來,看到滿屋子的機關,頓時睜大了眼睛,「主子……」
「嗯,為防萬一……煮了什麼,挺香的!」
金簪放下托盤,「我在冰窟裡找到了些肉,奴婢手藝不如寶珠瑞珠,主子將就吃一口吧……」
這個時候,梅素婉自不會去挑食,就是一碗野菜湯,梅素婉也會喝下,更不要說還是肉!
端了碗看著她,「一起吃,對了,有沒有給大白小白準備一份……」
金簪點頭,「主子吃完,我再去餵它們……」
梅素婉放下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快黑了,我就怕他們再次襲來,所以,咱們去將吃的東西,全搬到屋子裡……」
說著便拉著金簪忙活了起來。
不是她膽小,而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剛剛那一疼,其實是提醒她,是個孕婦,別再作了!
唉!
等一切弄妥,再看這間原來只是用來睡覺的宿舍,裡面堆滿了糧油米面肉不說,還多個大鍋……
而在床下,鋪了被子,以供大白小白倆養傷!
「吃飯!」
梅素婉一聲令下,便坐下捧著碗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過了飯,梅素婉支了個簡易的床,稍做休息,金簪便又熬上了粥,以便晏正山醒來餓了的時候用。
——
時間就在這緊張又煎熬中一點一點度過,當到深夜,當聽著遠處那野獸叫聲,金簪揪著一把劍,莫名的抖起了手。
在基地中生活了幾個月,卻從來沒有覺得,夜晚是這樣的可怕,然而就在這時,床下的大白小白「咻」的一下竄了出來,渾身炸毛,「汪汪汪」叫個不停!
梅素婉一激靈坐了起來,雙眼一瞇,道了句,「來了!」
便坐到了桌邊,伸手按在機括上,「老娘多年不出手了,今晚,我便做了那魂使者,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斬一雙!」
這話才落下,便感覺自己的屋子,被團團圍住了!
「哼,雖做不到見血封喉,可老娘的毒,也不是白做的!」
梅素婉毫不客氣,直接放箭!
「咻咻咻……」
這屋子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大型「暴雨梨花針」!
一聲一聲的悶哼傳來,聽的梅素婉直接挑起了唇角,「夠勁!」
然就在這時,屋頂上便落下了人。
梅素婉雙眼一瞇,伸手按下另一個機括……
「嗯……」
「啊……」
「砰——咚——」
如此三翻,外面來了多少人,梅素婉不知道,可,她卻知道她惹火了外面的人!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
卻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擎王妃,你的機關在下近不了身,只是,若在下在你這屋子四周點一把火,你說會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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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所有新媳婦老媳婦大媳婦小媳婦,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