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素婉失蹤 文 / 雪夜妖妃
那綠桃被扔在空蕩蕩的屋子內,整整一夜,未有人理會她,那種極至的寂靜,讓她越來越恐懼,縮在牆角,整整一夜燔。
天方將亮的時候,屋子的門被打開,卻見一男子,被碧瑤推了進來。
聽到門聲,綠桃嚇的心驚膽顫,頭都不敢抬,深深的埋進了雙腿間。
「桃……桃……」
聲音不高,又含著極度的驚恐,那男人抓著綠桃的胳膊,再也沒有鬆開手。
綠桃抬頭,眼裡是一片不敢置信,「我不是讓你跑嗎?」
那男人縮縮肩膀,「我我我跑了,可這些人,這些人……」
「綠桃,這世上有句話,你可聽過?」碧瑤如地獄的般陰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嚇的綠桃,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中,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那話是這樣說的: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能包住火的紙!你這小小的計量……哼!」話落,將綠桃從那男人懷裡一把揪了出來,往那床鋪上一甩,隨後揪住那男人,手中的匕首,便壓在他脖間的血管上。
「綠桃,只要我的手微微一抖,他的小命,也就與這個花花世界說再見了!窠」
綠桃「哇哇」大叫,隨後跪在床上,「我說,我什麼都說。」
「說,別讓我們主子等的不耐,你即便是想說,我們也不想聽了。」
綠桃嚥著口水,「我們遇到那男人的時候,他就只剩一口氣了,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求我們幫他送信,可,可我們怕死,應下了,就就將信給燒了……」
碧瑤那叫一個恨,可是耽誤了多少事,這對可惡的賤人!
手中的匕首揚起,刀柄狠狠的敲在那男人的腦袋上,那男人叫都沒叫一聲,滑到在地,暈死過去。
「啊……」
綠桃破音長叫,嚇飛了三魂六魄。
碧瑤上前抓過綠桃,「帶我們去他死的地方。」
陳凌一句話都沒有,畢竟這三四天來,他們幾乎是將南唐關翻遍了,卻也沒有找到沈公子要找的男人!
雖然不明白沈公子找人的原因,卻還是對身後兩個暗衛打了眼色,要他們看住這男人,便跟在碧瑤的身後快速離開。
綠桃帶著碧瑤與陳凌來的地方是一處山崖。
「是這裡?」碧瑤揪著綠桃,看到那崖邊掛著幾條變暗的血跡。
綠桃拚命點頭,「大俠,就是這裡,這裡過去就是南唐了……那日我與勇哥在此尋歡……」
看到碧瑤凌厲的眼神,綠桃忙道,「那男人渾身是血……將東西與一封信交與我們,又給了銀子,讓我們快走,只求我們將信放出去……可可,我們怕死,也沒敢跑,就縮在草叢裡,然後,然後……看到,幾個黑衣人,手裡都握著大刀……他們,他們將馬三逼落了懸崖……大俠,求你放了我們吧,我知道的都說了……」
碧瑤伸手將綠桃敲暈,卻從衣下拿出一個包裹,左右看看,將目光鎖在一顆大樹上,隨後從包中拿出了一卷銀色閃亮的東西,將一端纏在樹上,對著陳凌道,「陳頭,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
話落,便向岸下躍去。
陳凌看著碧瑤就這麼跳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看著那抻的比直,又極細極細的銀色線狀物,目中便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看著碧瑤身形越來越小,而這極細的繩,卻未有斷裂的印象,摸著下巴,眼睛就轉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碧瑤自崖下上來,更是快速的將那「細繩」給收了起來。
臉色並不是很好,拎起早已經醒過來的綠桃,與陳凌便回了南唐關內。
——
「主子,那懸崖極深,壁斗光滑,不說三哥已是身受重傷,就是好人也很難上來。」
綠桃眼裡帶著深深的哀傷,三哥用命也想將信送出來,可那兩個可惡的,拿了錢,卻還將信給燒了。
梅素婉手指敲在桌面上,那綠桃謊話連篇,這些話中,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她說是她弟,結果害她們多浪費了半個晚上的時間,才發現,什麼她弟,卻是她的野男人……
他們到底是怎麼拿到三哥的信物的?
起身,去了隔避房間。
綠桃與那男人正抱在一起,顯然是嚇的不輕。
「綠桃,我只問你,你的話可都是真的?」
梅素婉的語氣極平淡,讓人聽不出她是喜是怒。
綠桃二人嚇的直點頭,「公子,若有半句謊言,我們必被天打雷劈!」
「那好,這裡有一粒毒丸,你們自己選吧。」
言外之意就是二人只能活一個!
二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動手拿過那藥丸。
「怎麼,不想死?」
梅素婉風涼涼的問了一句。
「沒關係,你們不選的話……白石,將藥丸,
餵那男人服下!」
碧瑤還未動,那男人就急忙擺手,連滾帶爬的過來,「不不不,公子,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不能死。」
「你的意思是,綠桃死了……」
綠桃瞪大眼睛,「勇哥,你,你……」
「那就綠桃死!」梅素婉說完了話,碧瑤就捏開了綠桃的嘴。
那綠桃拚死扭著,牙齒咬的緊緊的,更是眼淚滑滑流,使勁搖頭。
看著那男人,眼裡是一片恨意。
梅素婉對碧瑤打個眼神,碧瑤便放開了她。
「李大勇,我為了你,你卻讓我死!那你就別怪我……唔唔……咳咳咳……」
不想,綠桃話還沒有說完,那叫李大勇的男人,竟奪過碧瑤手裡的藥丸,就塞進了綠桃的嘴裡,綠桃一時不查,被迫嚥了下去。
「你你你個狼心狗肺的……我跟你拼了……」綠桃心道這下是活不成了,跳起來,就撲了上去,「你想我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瘋婆子……」那男人一時不擦就被綠桃抓破了臉。
可綠桃的力氣卻極大,恁他怎麼也甩不掉。
碧瑤上前,伸手將綠桃抓了回來,拖著就往外走。
推開一房間,就將綠桃扔了進去。
「瞧瞧你這德行,為了一個男人值嗎?」
「唉,可憐你為他著想,他卻想你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說的都是假話,都是假話……」
綠桃似乎一下子想清楚了什麼,一把跪了下來,抱住碧瑤的腿,兩眼瞪的大大的看著她。
也不用碧瑤問,她便什麼都說了。
遇上馬三也確是如她所說,是她與那李大勇偷.歡。
只是,卻不是在懸崖上。
是在張家的老宅!
李大勇是這南唐關裡的混混,雖然上有老下有小,可他心心唸唸的便是這南唐關裡像仙女一樣的小寡婦肖青婉!
自打去年張家老夫人也死了之後,這李大勇幾次前去調戲肖青婉,都被肖青婉打了出來。
不想幾個月前,那女人竟然只留下一個看門的老頭,回了京城。
這李大勇的心裡就多了一層遺憾。
所以,挑著時間就帶了綠桃鑽進了張府,鑽進肖青婉的閨房,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苟且之事。
那天兩人正到情濃之時,卻不想肖青婉那床鋪下傳來了聲音,嚇的二人急忙就鑽進了肖青婉的衣櫃裡。
從門縫中,二人驚的目瞪口呆,因為那床下爬上來一個血人!
而緊隨血人之後的,是幾個黑衣人!
血人自是打不過黑衣人,就被黑衣人給滅了。
黑衣人將那血人包一包,扛著就著夜色,就離開了張家老宅。
衣櫃裡的二人,綠桃是嚇掉了半條命,可那李大勇卻是個貪財的。
他在那血人的耷拉下來的手指上看到了一枚班指,他說,那人身上定有不少的銀子。
於是這二人竟跟了出去,一路便跟到了懸崖之上。
就見那幾個黑衣人將那男人給扔了下去。
李大勇那叫一個悔啊,在黑衣人離開後,還跑到岸邊去看了看,結果,他差點沒掉下去。
只因那血人,竟然沒死,還抓住了他的腿!
再後來,也就如綠桃所說了,馬三拿銀子求二人送信,只是他已是體力不支,最後落到了岸下。
而那信,也確實是被燒了,李大勇說,留著是個禍害,至於班指,留下可以再弄點銀子出來……
碧瑤拍拍綠桃,「早說,又何必被下毒……」
綠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俠,求你,給我解藥吧,我雖身在青.樓,可我不想死……」
碧瑤道,「可憐的姑娘,欺騙我們家主人,這麼死,對你來說,已算得上是仁慈了!乖,睡吧!」
濃濃的恐懼加沉重的眼皮,綠桃不想睡啊不想睡,卻終是敵不過藥性,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
張家老宅?
梅素婉點頭,是了,馬三之前的信息,並沒有張家老宅的,看來,肖青婉與之鬼混的人,身份上並不簡!
那綠桃已被贖了身,倒是可以一用,只是那李大勇,竟敢不救下馬三……
陳凌不用梅素婉吩咐,便轉身出去。
「你幹嘛?」碧瑤問道。
陳凌道,「我將那男人,扔到南唐去。」
沒有阻攔,李大勇就這麼消失於南唐關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被陳凌扔到了南唐,又有誰知道呢?
是夜,梅素婉一身簡便行裝,叫過了陳凌,「你帶兩人,再探那懸崖,切記,讓大家注意自身的安全。」
碧瑤抿著唇,丟給他兩個包裹。
面對一本正經的
梅素婉與碧瑤,陳凌有些不適應。
可當看到包裹裡的東西時,雙眼頓時睜的老大,「白老弟,這……」
這不是他白日裡下到崖下用的那個「細繩」嗎?
「只有這兩個,精心些用!你們將兩卷接到一起,應該可以下到崖下了。」
碧瑤知道白日裡,這男人對她的鋼絲已經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這會她與主子要去探那張家老宅,自是不能分身去懸崖,讓人家幫忙,自然就不能吝嗇了!
梅素婉點頭,「盡量幫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是一根骨頭,也要找到!」
陳凌應下,「請公子放心。」
便轉身帶人走了出去。
梅素婉與碧瑤也出了客棧,留下其餘的兄弟們,一個是看住那還在睡著的綠桃,另一個,也是打著掩護。
梅素婉與碧瑤一輕便的進了張家老宅,還真如綠桃所說,只有一個看門的下人生活在這裡。
兩人並未直接進入內院,確是四處查看起來。
不放過任何一間屋子,主僕二人在大宅中走了一圈。
陰暗的屋子,每一間都極為正常,可卻也透著不正常。
只有一個看門老頭的大宅子,每間屋子裡竟沒有一絲灰塵,這說得過嗎?
要知道肖青婉已經離開幾個月了。
此時主僕二人就站在肖青婉的屋內,看著地板上沒有任何血跡,又平整乾淨的床鋪,與那綠桃所說,簡直是截然相反。
卻在這時,點點細微的聲響從床下傳來。
梅素婉與碧瑤,當下便閃身退到了門外。
綠桃與李大勇二人可以在衣櫃中躲藏,那絕對是一種僥倖!
若在躲進去,便只是死路一條!
躲到屋外,二人倒掛與屋簷之下,透過窗縫向內看去。
果然,那床鋪微動,不久鋪在上面的被褥被揭開,幾個黑衣人躍了上來。
只是,可惜,個個黑袍加身,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
「主人說,京裡那第一絕世公子不會無故到此,讓各處兄弟多留意些。」
「是。只是,聽說那小子,來了關裡就贖了一個妓子出去,要不要查查……」
「那公子一擲千金為妓子的事,也沒少幹過,不用理會。上頭說了,要咱們看住那小子就行,別壞了主人的大事!」
幾人的對話,聲音雖小,卻沒有逃開梅素婉二人的耳朵。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便見那幾人已將被褥整理好,走了出來。
「頭,你說,上頭讓咱們找那擎王妃,又是為了什麼?」
「管那些做什麼,讓你找就找,記住了,少問便能活命!」
話落幾條黑影便向四處散去。
梅素婉與碧瑤掛在屋簷下一動未動,卻見離開的黑影,又折了回來,在院子裡四處看著,在確定無疑後,這才轉身離開。
「夠小心的了!」梅素婉嘟嚷一句,隨後落了下來,看了一眼屋子,便抬腳跟了出去。
出了張家老宅,卻發現那黑影已不見了蹤跡,心道,好快的身法。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便向那唯一的青.樓走去。
這青.樓不只是一個消遣的地方,還是一個消息來源地!
「哎喲公子,可想死奴家了……」卻是那粉桃,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這兩日,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還是將這俊的不想穿褲子的男人給盼來了。
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的攀住了梅素婉的胳膊。
更用胸前的柔軟,努力的蹭著,以期望,如綠桃一般,被他看上,贖了出去。
從此只服侍他一人!
梅素婉挑起粉桃的下巴,「來來,讓本公子香一個,看看姑娘到底有多想本公子……」
痞裡痞氣,卻讓粉桃心兒顫顫,「公子,你摸摸,奴家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這粉桃,今兒可是大膽又著急了,就這麼抓了梅素婉的手,往她胸口放去。
梅素婉瞬間捏住了她那柔軟的小手,嘴角微挑,怎麼看,怎麼都是一情場老手。
伏在粉桃的耳邊,流氣的道,「這麼猴急?」
那粉桃,伸出粉拳想拍向梅素婉的胸口,卻被梅素婉半路截住,粉桃一臉嬌羞「死相!」
身後,碧瑤一陣惡寒,小主子啊,閉上眼睛啊,乖啊,沒看到你娘那不正經的樣子,絕對沒看到!
梅素婉擁著粉桃就進了包間,身後卻還跟了一串姑娘。
那老.鴇李媽媽,緊隨其後就走了進來,四十幾歲的年級,風韻不減的身姿。
「喲喲喲,都圍在這做甚,還不給老娘下去伺候客人……」
前夜裡有人拿了一百兩銀子,她腦袋一熱,就這麼將綠桃給賣了。可不想這回頭一想,好像
就賣低了價,她那個悔啊,心道,這肥羊再來,她一定不會放過!
哪裡想到,才悔過,這位就又來了。
「公子啊,不知咱家粉桃,您可還滿意?」李媽媽在這南唐關討活了幾十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著,可看著眼前的男子,還是下意識的嚥了口水,俊啊,真俊!
綠桃那小浪蹄子,運氣還真好……
李媽媽那雙想將梅素婉生吞活剝的眼睛,看的梅素婉嘴角直抽。
「媽媽……」粉桃嬌嗔著叫了一下。
李媽媽回神,便坐了過來,「公子……」
卻見梅素婉懶洋洋的拿出一打銀票,放到了桌上。
那粉桃滿眼不敢置信,「公子今兒可是來贖奴家的?」
梅素婉但笑不語,李媽媽雙眼盯著那銀票,直嚥口水。
李媽媽艱難的收回目光,看向梅素婉,眼裡帶了一片研究之色。
她縱橫***幾十年,對於天上掉餡餅這種事,看的很清楚,這麼大的誘.惑這公子想要的,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所以,她若想要銀子,便一定要付出些什麼,而若想要命的話,就……
李媽媽悄悄起身,一點一點向後退去,「公子慢用……」
「媽媽,何必急著走呢?」梅素婉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嘴角的笑容,讓李媽媽生生打了個哆嗦!
突然明白過來,他找的不是姑娘,而是自己!!!
梅素婉忽然坐正了身子,看著這個老.鴇,雙眼便透出的一絲陰寒之光!
「媽媽可是覺得這銀子有些少?」
隨著話音落下,桌面上,又多了一打銀票!
李媽媽嚥著口水,理智在財與命之間糾結著。
看著梅素婉那張俊顏便想到幾天來聽到的事,難道這位便是那京中有名的絕世公子,沈傲君?
那若是他,他到這來做甚?
可,聽說此人手段極其凶狠,為人亦正亦邪,他高興了,天上的星星也可以摘下來送你,他不高興,你就是拿下月亮,也難逃他的手掌,送你入了那阿鼻地獄……
李媽媽忽的起身,將屋子裡的幾個姑娘給趕了出去,「去去去,都下去招呼客人去,當老娘沒事養著你們玩嗎,去去……」
哪怕就是那粉桃,也被她趕走了!
將門「光」的關上,折回桌邊。
小意的坐下,「公子,可是人稱第一絕世公子的沈傲君?」
梅素婉忽的挑眉,「媽媽眼色過人啊!」
李媽媽猛嚥口水,這可就是承認了?
「媽媽既然識出本公子,那麼想必也知道,本公子的為人……」
「知道知道……」李媽媽點頭如搗蒜,只歎自己貪財,遇上這麼一位災星!
「那麼……本公子與媽媽做筆買賣如何?」
梅素婉起身來到她的身邊,付身對她低語一句。
李媽媽繼續點頭,「公子您說!」
梅素婉對她的識相,相當滿意!
回手將桌上那兩打銀票拿起來,放到了她的懷中,「本公子買下你這樓裡的所有姑娘,也--包括你在內!」
「咚」的一聲,那李媽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碧瑤上前扶起她,「媽媽不用怕,公子最是憐香惜玉,可捨不得您傷著。」
碧瑤不說話還好,這一說,那李媽媽渾身哆嗦起來,「公子,有事請您吩咐,只是,您要買下我這半老的婆子,當真沒有必要……」
這李媽媽也不傻,京城中的一個公子,跑這邊關買下一個青.樓,要做什麼,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她能在這邊關生活這麼久,沒有些眼力是不可能的!
而她不與一些人結交,也不可能,在這邊關經營起一個青.樓!
如果這公子只要她這個樓,她大可拿著這麼多的銀子,捲鋪蓋走人,無憂無慮的過著她的後半生,可他卻連她也要買,那她的小命……
梅素婉本沒有買下這樓的意思,可當這老.鴇猜出她的身份,她忽然想,若是在邊關也有自己的連絡點,做起事來,豈不是更容易?
再說,她再次走進來,身後那些眼睛又怎麼可能離開?
也一定會想破腦袋,要知道她進來做了什麼?
別人她不相信,只有成為自己的人,她才會放心!
只是,這女人,倒也精明,百般推脫,無外乎是不想趟她這渾水!
可惜,自己還就看上了她!
即在泥沼之中,又何必再走出去!
想到此,對碧瑤打個眼色,碧瑤便捏了一粒藥丸,捏開李媽媽的嘴,就塞了進去,一掌拍向她的後心,那藥丸「咕咚」一聲,就被她吞了下去。
李媽媽身子一軟,再次跌倒在地上,「公子,你這是要了老婆子的命啊!」
「媽媽說哪裡話,本公子只是覺得媽媽是個人才,本公子向來愛惜人才,怎麼會要了你的命?唔,對了,剛剛餵你服下的也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只是沒有本公子的解藥,你也不過就是身上奇癢無比,慢慢抓成一個血葫蘆,因失血過多而死……而以!」
李媽媽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垂頭喪氣到,「公子想要知道什麼?」
「媽媽這可是同意將自己賣與本公子了?」
梅素婉嘴角挑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李媽媽無耐的點頭,「我雖是個下賤的人,可我也沒有活夠!」
碧瑤輕笑,扶起她,「媽媽不用怕,與公子相處久了,我相信,即便不用藥,你也會真心為公子的……」
李媽媽聳開她,將銀票一張一張撿起來,這可是她拿命換來的,可不能再丟了!
梅素婉低低的笑著,忽然就想起當年的柳姨!
唔,這李媽媽與柳姨倒是有得一拼了!
倒了酒,放到桌上,「媽媽,坐!」
李媽媽將銀票放好,也沒在客氣,坐下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公子要知道的,老婆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梅素婉打來眼色,碧瑤又摸了一粒藥丸,放到了桌上,「媽媽,這是解藥!」
李媽媽當真是一愣,一沒簽下協議,二她也沒有說什麼,這便給了解藥?
捏在手裡,心底頓時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梅素婉笑笑,起身來到窗邊,看著幽深的夜色,輕言道,「其實,媽媽並沒有中毒,不過是一粒糖豆而以!」
李媽媽頓時便是一僵。
梅素婉又道,「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本公子,會相信自己的手下,不會背叛自己!你與我在一起呆了這麼久,您上頭兩側的人,會沒有一絲懷疑嗎?即便你說什麼都未與本公子說,你說他們會信嗎?」
李媽媽搖頭,他們怎麼會相信?
本就是多疑的人!!
只是,看著手中的藥丸,卻很難想像,這,其實就是一粒糖果!
「李媽媽,沈某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若您,當真不願意與沈某做這買賣,沈某,馬上離開!再不會來嘮叨您!」
李媽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位當真是把人心看的透透的,也把握的透透的。她雖一字未說,可若不依著他,在這邊關,相信他走後,這裡,再無她的立足之地!
「公子,蒙您不棄,李英花從此供您差遣!」
梅素婉就喜歡這種人,可以瞬間下定自己的決心!
對碧瑤打個眼色,碧瑤轉身出去。
親自扶起李媽媽,梅素婉道,「媽媽不必緊張,做我沈傲君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服從我的命令,忠心於我,再一個便是保住自己的命!」
李英花聽著這最後一條,瞪大眼睛看著他,哪有主子要奴才保命的?
碧瑤去而復還,拿著筆墨紙張走回來,坐到一旁開始寫協議。
兩萬兩銀子,可不是白花的!
雖然這李媽媽最後也成了主子的人,但,銀子卻仍就是她個人的!
當協議寫好,雙方簽字畫押,這轉眼間便成了她梅素婉的了!
這便是事實,李媽媽心底再不舒服,可看著大把的銀子,那口氣,倒是散了不少!
看著梅素婉的側臉,忽然就發現自己還真是生不起他的氣!
也罷,這輩子能遇上這麼一位俊美的公子哥,她也算是沒白活!
叫姑娘們重新上了酒菜,李媽媽舉杯,認下了梅素婉這個主子。
酒,碧瑤給擋了,李媽媽雖不明白,碧瑤卻笑的賊兮兮的,「媽媽,以後你便知道了!」
梅素婉搖頭,這才開口問出肖青婉的事。
果然,這李媽媽知道的,比綠桃倒聽途說的要多很多。
「公子,那張家的媳婦可不簡單,聽張府中原來的張管家說,這女人,看著平平常常,可那心卻極狠,殺雞剁兔是常有的事……而且她的房間是個禁忌,除了她身邊那個叫醉娥的丫頭,誰也不能進去,曾經有個丫頭偷進了她的房,據說當時她並沒有任何異常,可第二天,那丫頭就莫名的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後面這一條,馬三哥的信中提過,沒有打斷李媽媽的話,只是點了頭,讓她繼續說。
李媽媽抿了抿唇,上前湊近了一步,「張管家還說,她的房間之所以不許旁人進入,是因為她養了男人……因為有次張管家酒後起了歹念,想摸進她的屋子,卻聽到了裡面有男人的聲音……而且這男人還不是大燕的,是南唐的……」
梅素婉挑唇,「你知道的倒挺細的,那張管家,想來,也沒命了吧?」
李媽媽臉色微囧,倒是歎氣點了頭,「那死鬼……奴婢想,多半是招了她的毒手了……」
「你知道這些是多久前的事……」
「三年前。後來張府裡也就沒有管家了,張老夫人的身子不好,那小寡婦便一手接管張家,只是張家的奴才也漸漸的少了,到最後,也就剩下兩個做飯的婆子,四個粗史奴才,至於丫頭,就她身邊一個,老夫人身邊一個……那女人特別會做面上的工夫,沒人不說她孝順的,可奴婢卻知道,那女人陰險著呢,若不是她做了手腳,張家老爺也不會死的那麼快,老夫人也不會到最後癱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偏癱?
這個馬三哥沒有提到。不過也是,以肖青婉的手段,自不會傳出這類的話才對。
「南唐那邊,你知道她與什麼人來往?」
李媽媽道,「應該是南疆聖女……只是,又有些奇怪,聖女峰上從來沒有男人,可與她接觸的,卻全是男人……」
「南疆聖女……」
梅素婉低喃一下,想到聖女主廢太子而立七皇子,那唐浩銘又在中間扮演著什麼角色?
一時間有些想不通。
便對李媽媽道,「我先回去,你也想相要如何應該兩邊的人吧,有事,到客棧去找我……」
李媽媽點頭,將她與碧瑤從後門放了出去。
「主子,她的話可信嗎?」
梅素婉點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碧瑤便沒在說話。
回客棧後,已是下半夜,陳凌幾人也陸續回來了。
「可有線索?」梅素婉急忙問道。
陳凌搖頭,「公子下面一片漆黑,屬下幾人又不敢點火,只摸黑小範圍的尋了下,卻什麼都沒有,只是,腳下的草,有些奇怪,很軟……」
「很軟的草?」梅素婉眉頭不僅鎖了起來,那懸崖太高,下方長些奇怪的植物倒也不希奇,可還沒聽說有草是軟的?難道是長年累積?
「是!屬下還取了些,您看……」陳凌將草往上一送,梅素婉卻瞬間瞪大眼睛,快速的捏住他的腕,一抖,那幾根綠極的草便落到了地上,再看陳凌的手,已青黑一片!
而那青草,卻在地上不停的蠕動著,哪裡是什麼草,卻是幾條剛剛浮化的青蛇!
「有毒……」陳凌大驚,這嘴裡,就被梅素婉快速的塞了粒解毒丹進來。
手中小刀片翻飛,便將他的手指滑破,滴落的全是黑色。
「讓小二燒些熱水,再著人去買些解毒的藥材回來,泡澡。不知這是什麼蛇,要快些除去體內的毒才行!!」梅素婉快速說著,卻將他的手臂給纏的緊緊的!
再回頭去看另外兩個暗衛,那臉色已逞醬紫!
什麼都沒有多說,拿了藥給他們服下,同樣放血!
其它人不用吩咐,倒是有規律的忙起來。
待到天將放亮的時候,陳凌三人的毒才算清了。
放血放的多了,身子倒是虛的不成樣子。
命幾個暗衛下去弄些補血的飯菜送,梅素當婉才有時間回了房。
「主子,你睡會吧……」碧瑤看著她臉帶疲色,心疼的說道。
梅素婉點頭,她現在的身子與以往不一樣,自不能去硬撐,對碧瑤道,「我睡會,那幾條蛇,看好了,別跑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嗯,主子放心,奴婢剛要了個罈子,這就將它們裝起來……」
扶著梅素婉上.床,看她睡下,才轉身出來。
看著在桌上不住爬著的幾條小蛇,碧瑤將它們引到罈子裡,心道,青綠的表皮看著極可愛,卻沒有想到,竟是這般的毒!
這到底是什麼蛇呢?
——
梅素婉睡了一個時辰便起來了。
碧瑤端了吃食進來,看著她吃完,便道,「主子,東來來了消息,京中因王爺與沈公子那斷袖之情,而引起了軒然大波,聽說擎王府的氣壓很低,王爺臉黑了好幾天了……」
話落,碧瑤還瞅了瞅她主子的屁股,估計回京後,主子會被打的下不來床!
梅素婉瞪她一眼,「還有別的事嗎?」
「哦,東來還說,有人與肖青婉聯繫了,看描述與咱們昨晚看到的一樣,黑袍罩身,除了一個身形能看到,其它的什麼也看不清!另外,向飛與丁健被王爺要了過去……」
梅素婉抿著唇,那男人倒會撿便宜!
不過,看來勢必要去南唐走一圈了!但在此之前,那懸崖也該下去探探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的從窗外射進無數飛鏢。
「叮叮噹噹……」
碧瑤護著梅素婉,手中匕首,竟然變成了一把另類的鑭,「辟辟啪啪」就將飛鏢攔於身前。
飛鏢落下,幾條黑影閃了進來,出手狠辣,直取梅素婉與碧瑤的要害。
碧瑤棲身而上,纏住了幾人!
與此同時,隔壁也傳來了打抖之聲。
梅素婉看著他們的武器皆為彎
刀,腦中閃過德福樓中,肖青婉身後的男人!
暗衛這時也破門而入,一時打的幾個黑衣人有些措手不極。
不得不說,晏寒天的暗衛,身手還都可以!
轉眼間,四個黑衣人便死了三個。
「留個活口!」梅素婉陰寒的說道。
話落,那黑衣人便被打折了雙腿,跪倒在地上。
「卡嚓!」
突然來的聲音,讓暗衛四人怔了一下,卻見碧瑤竟將那人的下巴給卸了下來。
而那黑袍下的男人,更是滿臉驚恐,揮刀橫向自己的脖子。
碧瑤嘴角含著一絲冷意,一腳便將那刀給踢飛了。
抬腳,將他狠狠的踹在地上,「有的時候,求死,比求生還要難!」
聽著這如地獄幽靈的聲音,那男人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卻在這時,門打開,身體還沒有恢復的陳凌帶著餘下五名暗衛走了進來。
「公子……」
梅素婉搖頭,看了看他們,「有受傷的嗎?」
陳凌搖頭,「只是輕微的擦傷,不打緊!」
梅素婉點頭未在說話。
眾人便看向了那活抓的男人。
碧瑤撿起地上的一支飛鏢,便將那人提了起來,上下看了看,「南唐的人?」
那人一臉死灰,一動不動。
碧瑤捏著被她卸掉的下巴,手中的飛鏢,便伸了進去。
一勾一挑,一粒黑色的藥粒便從他嘴裡滑了出來。
雙手毫不遲疑,一推一送,將那男人的下巴就給接了上去。
那男人的額頭頓時泛起層層冷汗!
一旁的陳凌幾人看的直咋舌,這公子的手下,到底什麼來路,這動作乾脆得落,一把好手啊!!!
看著碧瑤,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級,心道,若是到了王爺的手下,那前途必不可限量!
「說吧,為何來刺殺我們公子?」
那人卻冷呲一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喲,骨頭夠硬啊!」
「卡嚓!」
碧瑤話音才落,那男人的胳膊就被碧瑤生生的抻下來。
「呵!就這些能耐嗎?」那人嘴還挺硬,直接挑釁起來。
碧瑤抿著唇點著頭,「行,你是硬骨頭,我倒要看看,把你身上二百零六塊骨頭,都卸了,看你還怎麼硬!」
話落,碧瑤手快的便將那人的胳膊腿上有骨頭一節一節的卸掉。
即便是那男人慘痛求饒,碧瑤也沒有停下,「不是硬嗎,你倒是繼續硬下去啊!」
那男人除了上身還能直立,四肢如麵條一般,晃晃悠悠……
陳凌帶著的十名暗衛,早已是看直了雙眼,蒼白了臉。
還是頭一回看到不見血的,就將人的四肢卸成這模樣的!
剛剛他說什麼,二百零六塊骨頭!
何著,這小子卸骨頭也不是頭一回啊,連人身上有幾塊都數的這麼清楚?
再看那男人,已經疼的暈死過去。
「看來倒是條硬漢,別逼他了,將那幾條小蛇拿來,送他上路!」
梅素婉說完,轉身走出去,這屋子裡的血腥味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碧瑤將罈子拿過來,用潑水將那男人潑醒,看著他一雙驚恐的眸子,頓時露出一臉的壞笑。
「你不說就不說吧,我這就送你回家!」話落,就將罈子裡綠色的小青蛇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男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著那小青蛇不住的扭著身體,卻瞬間睜大了雙眼,「哇」的一聲叫了起來!
「啊——!蛇皇!」
可惜,四肢被卸軟如麵條,恁他多想將那幾條小蛇掃到地上,卻都是徒勞!
碧瑤一怔,蛇皇?
什麼東西?
看著他驚懼的模樣,便將小蛇收了回來,看著他,「若是不想被它們親上,便將來刺殺的原因和主謀說了吧!」
那男人搖頭,可雙眼卻死死的盯著那罈子!
碧瑤將罈子往前一送,那男人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你殺了我吧!」
「我才不殺你,讓你的蛇皇親你吧……」
「啊——是聖皇大人派我們來殺沈公子的!」
「聖皇大人?」碧瑤瞇了瞇眼睛,對陳凌打個眼色,便又道「他是什麼人?」
「我只是一個下層的教民,除了接受命令,其它的真的不知道。」
見他說的倒也不假,碧瑤也沒在多問,對劉虎道,「給他個痛快吧!」便向外走去。
卻在門口與陳凌差一點撞頭,「不好了,公子不見了!」
碧瑤一愣,「你說什麼?」
陳凌臉色極不好看,「公子不見了,那綠桃暈死過去,身邊留
下了公子的笛子,可公子卻沒了蹤影……」
碧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衝到了對面的屋子,果然,綠桃暈著。
「公子……」
空蕩蕩的客棧裡,一點回聲都不有!
調虎離山計?
碧瑤此時已不知要如何做想,腦袋裡一片漿糊!
小姐不見了,什麼人能劫了小姐?
小姐肚子裡還懷著孩子,若是萬一……
不敢再去想,碧瑤撒腿衝出了客棧,毫無目的滿大街跑著。
客棧裡,陳凌相對來說還理智一些,急忙吩咐下去,十人分成五隊,向四周尋去。
然而到了天明,也未找到梅素婉的一絲蹤跡!
碧瑤快急哭了,抖著手將寫好的信,發了出去。
客棧門口,陳凌十人也回來了。
陳凌搖頭,「如人間蒸發一般,難道有什麼密道……」
碧瑤倏的拍了下腦袋,張家老宅!!!
「跟我走!」
霧氣騰騰的清晨,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而碧瑤帶著陳凌十人,卻是快速的偷進了張家老宅。
熟門熟路的進到肖青婉的房間。
看著陳凌道,「這是一條密道,通往哪裡,我與公子也不知道,所以,我打算與劉大哥二人進去。陳大哥,你帶著大家在在城裡找找,另外,這宅子邪乎著,有不少的人進進出出,你們也別總過來,免得露出馬腳,若是我沒有回來,我們的人來了,麻煩你將知道的事都告訴他們,更主要的是,懸崖下,還是要再去尋一次!」
陳凌搖頭,「我跟你一起下去,劉虎留下……」
「陳大哥,這個時候就別掙了,你現在的體能跟本不行,不說能不能幫到我,卻怕你還會托了我的後腿!」碧瑤的話說的直白,也一點沒留情面,
說完了話,便研究起那床,四處尋著,終於是在牆邊尋到一處微小的凸起。
輕輕一按,細微的聲音響傳來,那床板便輕輕的兩側滑去,露出下面一條漆黑的通道!
——
再說梅素婉,因為屋子裡的血腥味讓她極度不舒服,出了房間,便去了對面。
推開門就看到綠桃倒在了地上,剛覺得不對,一把利器就抵在了她的頸間。
梅素婉一動未動,那人也極有耐心,握上她的胳膊,推著她,便向屋內走去。
「沈公子武功是高,可這世上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不信可以試試……」
聽著那不男不女極尖銳的聲音,梅素婉的眉頭皺的死緊。
卻更知道,這人的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
而此時的自己,卻又處於極度劣勢之下,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呵呵……」
伴著這極難聽的笑聲,那人將梅素婉的笛子扔到了地上。
打了聲口哨,一個黑袍人便出現在屋子裡,那人對身後劫持者極為恭敬,不知得了什麼信息,便上前將梅素婉綁了起來,之後二人挾著她,便消失於夜色之中。
這二人並沒有必著她,進了張家老宅,便從密道下去,一路疾馳,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從地下出來。
看著眼前的山坳,梅素婉忽的一笑,「沒想到,從張家到南唐,竟只用一個時辰的時間。」
「公子倒是聰明,竟能猜得出,這便是老夫的境地!」
「拜見聖皇大人!」
忽然湧現出十幾個黑袍人,齊齊的跪了下去。
「一群飯桶!留你們何用?」話落,這男人黑袍下一雙骨瘦如柴的手,便大力一掃,面前那十幾人,被他齊齊掃到山壁上,伴著落石,十幾人,一息間斃命在他的掌下!
這掌力,梅素婉佩服!
估計就是雷霆那瘋子,也不見得能做到!
足見這人的內力有多強大!
「咯咯咯……」
這被稱做聖皇的男人,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讓人聽的想吐,即便是梅素婉,也覺得胸口血氣上湧。
驀然的驚覺不對,瞬間散了身上凝聚的內力,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小子內力不錯!」聖皇大人拍拍梅素婉的肩膀,「老夫忽然間不想殺你了,也許,你可以成為一個很好很好的藥人……」
這話似乎又是自言自語一般,抬腳繼續走了進去。
而梅素婉,額頭瞬間現出冷汗,只覺得自己的這肩膀要斷了一般,心底更湧上一層小心意意。
不知道碧瑤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會不會亂了陣腳?也不知道碧瑤能不能想到,去張家老宅?
只是,最好是等天亮後再去,這樣,至少她們進來的時候,會安全許多!
想到此,向前的步子微微用力,泥濘的山路中,便留下一個不太明顯的記號!
——
京城
晏寒天在整理梅素婉的訓練方式,便聽到門口傳來慶豐的聲音。
「肖側妃,王爺在忙,請你不要為難奴才……」
「王爺在忙,王爺在忙,這都什麼時辰了,卻不勸著王爺休息,養著你們就這樣伺候王爺的嗎?」
不是肖青婉又是誰?
這半個多月以來,她忍著不來尋他,可他當真沒有去雅園一次!
王府中的院子,她比誰都要熟悉,終於還是忍不住,提著食盒來了書房。
可卻被攔了下來。
慶豐一臉為難,「肖側妃,沒有王爺的吩咐,誰都不可以善闖書房的,請您自重!」
「大膽!」肖青婉臉色微紅,這該死的奴才竟然叫她自重?
「誰給你的膽子敢頂撞本妃?來人,將這該死的奴才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
青枝青葉一哆嗦,哪裡敢動手,卻見被肖青婉接到王府的醉娥,大步上前,一腳就踢在了慶豐的腿腕處,只是,慶豐雖沒有練過,卻因為先前金釵四人的體能訓練,好奇的陪了幾天,這會,到是靈活的躲開了。
「夠了!」卻在這時,晏寒天的聲音冷冷的從屋內傳出。
肖青婉臉上一喜,忙道,「寒天,是我……」
「石仁,將不相干的人打出去,在本王書房前,也敢撒野,本王瞧她是活膩了!」
冷漠的話,聽的肖青婉咬住了下唇。
而石仁便從書房內走出來,毫不遲疑的將那醉娥當先打飛出去。
「你……」
肖青婉臉色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而石仁對她原來一點點的好感,也在她利用王靜怡套他的話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寒天,晏寒天,這還是你嗎?就算你不成認我是你的女人,可卻抹不去,皇上賜婚的事實,晏寒天,你躲我一時,你還能躲我一輩子嗎?晏寒天……我不過只是愛你,難道愛你有錯嗎?你是想逼死我嗎?」
肖青碗跌坐在地上,頓時便哭成了一個淚人。
書記內的晏寒天捏緊了拳頭,眉頭皺的緊緊的,聽著外面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哭聲,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打,他一個大男人,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好說不好聽啊!
趕,腿長她身上,趕一回來一回!
罵,他晏寒天長這麼大,還真不會罵人!
忽然想起他媳婦,若是那女人在,一定早打發了她,唉!
驀然長喘一口氣,十七天沒有看到她了。
卻在這時,晏寒天忽的挑起了眉頭,伸手摀住了胸口,剛剛一閃而逝的窒息,讓他有種撕心裂肺,抽空力氣的感覺!
怎麼回事?
搖了搖頭,只覺有種莫名的驚慌感。
隨手拿起上次陳凌送回來的消息,看著上面寫著她一切安好,心底的驚慌卻未減反增。
晏寒天再也坐不住了,難道是素素出事了?
額頭驀然浮現一絲冷汗,這感覺,讓他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再加上門外肖青婉吵鬧的聲音,更是令他心慌失措。
輪椅一抓,連人帶椅,轉瞬間便出現在亭院中!
——
(明天,一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