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你,到底是哪國的公主 文 / 雪夜妖妃
「來來,咱們先試一下啊……你垂涎太師多久了?」碧瑤先前笑嘻嘻,轉而便冷了聲,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句。
「二二十年……」徐婆子老臉通紅地低喃一句。
「噗!」碧瑤直接噴了,轉頭去看她主子,「我,我只是亂講的……泗」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沒個正形,不過卻拿眼睛在徐婆子身上掃了一圈,二十年,隨後瞇了下眼睛,「你說謊!」
「沒有沒有,二小姐,奴婢看有沒有說謊……」徐婆子直往後縮著,至於怎麼落梅素婉手裡的,她已經不想了。
「你進府多少年?說!」碧瑤馬上就明白她主子的意思,一把提起了她的衣服。
徐婆子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匕首,結巴道,「十十八年……唐」
「這麼說,在你沒進府的時候就認識了太師?」
徐婆子點了點頭。
梅素婉嘴角一扯,「還要我繼續問嗎?」
徐婆子立馬搖頭,「不不,奴婢自己說……當年,夫人買奴婢的時候,是因為大小姐沒有奶,而奴婢那個時候也正缺銀子,就得了她一百兩賣身跟在她的身邊,待到大小姐不用再吃奶後,夫人說,夫人說要安排我進梅府……」
「也就是說,你是韓惠珍放在府中的一棵釘子?」碧瑤總結一下,看著她,卻沒有想到,那個時候韓惠珍就已經開始部署了。
「還有誰是她安排進來的?」碧瑤提著手中的匕首敲在她的臉上,冷聲問道。
「二小姐,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徐婆子嚇的胸色蒼白。
「那我問你,玉容,你可還有印象?」梅素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放過任何表情。
徐婆子臉色一僵,隨即苦笑的點頭,「二小姐怎麼地就想起了她?」
「她在哪裡?」
「她在哪……」徐婆子苦笑一下,「三十板子打下去,也許正常人還能扛住活下來,可一個被割了舌挑了筋女子,她還能活嗎?」
「你說什麼?」碧瑤怔愕,轉頭看梅素婉,「這麼說,那玉容真的有問題了?」
「當年大夫人帶著二小姐離開梅府,玉容想爬老爺的床,被夫人逮個正著,就將她打殺了。」徐婆子幽幽的說道。
「徐嬤嬤,你跟著韓惠珍久了,也確實是學了些東西,所以才真真假假地說著,因為這樣,我便沒辦法去查證哪真哪假,不過,我相信,玉容還活著……」梅素婉轉身看著窗外,這裡是太極寺後院的一個柴房,她到不怕有人過來。
接著道,「因為是你救下了她……」
徐婆子垂頭不敢看她,卻不想肚子上突然挨了一拳頭,在她倒地的時候,就見梅素婉一臉陰沉的看著她,「我的耐性用光了,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砰砰……咚咚……」
「二小姐,二小姐,我說,我說……」徐婆子捂著肚子,滿臉痛苦之色,從來不知道打肚子竟是這般的痛,痛的你不敢喘氣,痛的你直不起腰身,痛的你後悔幹嘛不直說,痛的她更是連自稱都忘了。
「玉容住在……」徐婆子說完了話,看到梅素婉瞇起雙目,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奴婢沒有說謊,這是真的……」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救玉容……」
徐婆子囁囁的,看到梅素婉倏的舉起了手,忙道,「我想為我兒子積點德……」
「此話怎麼說?」
徐婆子搖頭,「二小姐,求你,求你別問了,奴婢真的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好啊,回頭,我就把你想上了太師的消息透出去,我倒要看看韓惠珍會不會割了你的舌頭挑了你的筋……太師會不會直接剁了你這半百的婆娘去餵狗?」
徐婆子捂臉就大哭起來,「二小姐,你這是把人往死裡逼啊……」
「你還有點時間,若是答案我滿意,我保證韓惠珍不會發現你離開了馬車,如果你的話讓不滿意思,我不介意,讓她知道你早已發現了她的秘密!」
徐婆子立馬停下哭聲,看著陌生的梅素婉,也不去想她怎麼就變的不一樣了,只是快速地說道,「還沒進梅府的時候,我曾看到一個男人來找夫人拿了些東西,還說什麼『身子已有了好轉的起色』什麼的,不過,夫人很氣憤,一面給那人東西一面說什麼『賤命』『苟延殘喘』『讓她再活幾年』然後那人就走了,那人長什麼樣我沒有看清,也沒有注意,後來我就被夫人安排進了梅府,一開始我只是看守大夫人院門的,有次偷嘴饞進小廚房想尋個酒喝,就見玉容將什麼倒在大夫人的吃食中,我見四周無人也不敢聲張就退了出來,也就留心上了,後來就多次偷見到她在食物中摻了東西……再聯想那個時候聽到的話,我嚇了一身冷汗,就覺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我是夫人的人,更知道夫人的手段,為了我兒子,我只好將這個爛在肚子劍尊邪皇
tang裡……」
徐婆子說這段話,梅素婉只靜靜的聽著,聽的心都木了,看著她,淡淡的問了一句,「那紙包是什麼顏色?」
徐婆子忙道,「藍色,那個紙並不是尋常可見的,所以,奴婢記得清楚……」
梅素婉再聯想梅雪晴曾說的,便肯定了高伊萱的羸弱是人為的了,恨的她一拳頭砸在窗邊的牆上,鮮血四濺,落在了徐婆子的臉上,嚇的她哆嗦著向後縮去。
「小姐……」
碧瑤拿了帕子將她的手包起來。
梅素婉搖了搖頭,「把她送回去……」隨後先一步離開,摸去了後山。
——
韓惠珍看著身前的男人,還是那樣的打扮,也還是那樣的高傲,不明白他叫自己出來,卻又一句話不說是什麼意思。
「把我過來,難道只為陪你看風景嗎?」男人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了一句。
韓惠珍一愣,看著他高傲的揚著頭,好笑的道,「我叫你出來?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
「你覺得玩這個有意思嗎?」男人倏的欺身上前,冷漠中帶了絲怒氣。
韓惠珍向後退了一步,臉色頓青,「大膽,離本公主遠點!」
「公主……有話快說,別浪費彼此的時間!」男人叫著「公主」二字,甚是不屑。
「都說了是你叫我出來的,你卻來問本公主出來做何,你到底有何居心?」
男人面具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轉頭向四周看去,然卻道了一句,「不好,有人設計了咱們,快跑……」
男人說完雙足一點騰空而起,不想,撲天蓋地的一張大網就落了下來,男人逃到一半被迫逼落,而韓惠珍,根本連逃都沒來得急,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四個蒙面人。
「你們是誰?」韓惠珍的心撲通撲通的使勁跳著,她只知道,如果她的身份被拆穿,面對的不只是死路一條。
臉色灰暗,眼帶驚恐,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我命令你,快把他們殺了……」
「閉嘴、蠢貨!」男人吼了一聲,突然發現有些中氣不足,才知道,這張網上竟被下了藥。
四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後便向二人走來,三人對上了黑衣男人。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黑衣男人就劃破大網破空而出,與迎面而來的三人對上。
三對一,竟一時不會勝負,打了個平手。
刀光劍影中,是那不要命的黑衣男人,拚死的打法,他,只想殺出重圍,漸漸的,三人竟有些不敵!
走向韓惠珍的男人見同伴一時拿不下那人,伸手直接將韓惠珍敲暈,加入戰鬥,瞬間那黑衣面具男便以一敵四!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抓我?」
四人默不作聲,目的只有一個,拿下他,最好是活的!
「哼!」面對身手極為詭異配合更是極為默契的四個男人,面具男心下飛快的翻轉,不能戀戰,對方四個就是車輪戰也把他托死了,更不要說,若是身份暴光,這些年的準備可就白白的浪費了,恨恨的看了一眼暈迷不醒的韓惠珍,一枚飛鏢倏的向她射去。
「叮——」兵器相撞的聲音讓面具男一怔,卻見一風度翩翩的公子凌空出現。
「沈傲君——」面具男人低呼一聲。
「閣下好身手,以一敵四都不見下風,厲害!」沈公子手中一隻白玉短笛,站在不遠處遙遙的說道。
只是你若細心些就會發現今兒的沈公子,個子有些矮……守護甜心之殤淚記憶
只是,凌亂之中,又有誰能去注意這個?
「在下與沈公子素來無仇,沈公子今日又何必為難在下?」男人一面應負四人的圍攻一面卻還要防著沈傲君的突襲,沒一會,便滿身是傷。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相信這話閣下應該聽過吧……」
男人恨的咬牙,這沈公子亦正亦邪,又無人得知他的身份背景,如今對上自己,還真是討不到好處!
「若在下出雙倍價格買自己的命呢?」男人本就中了毒,此時越發覺得身子有些沉。
「不好意思,本公子做事向來只憑心情……」話落,就見沈傲君足下一點瞬間便落到了戰鬥圈內,四人變五人,出手更為凌厲的擊向黑衣面具男。
「以多欺少,沈公子不會覺得沒臉嗎?」男人身上又中一劍,本就難應負的四人,如今多了身手都高與四人的沈傲君,男人便開始節節敗退。
「對事,本公了向來只要結果,至於過程——受死吧——」
一個轉身,手中的玉笛直戳他的咽喉!
男人身子倏的向後一揚,下盤頓時露了出來,雙被狠狠的橫掃一腿,男人身子頓時向後倒去。
迎面五人的合擊,男人目光幽幽的盯在沈傲君的臉上,手中一個圓球突然扔了出來——
「退!」沈傲君大喝一聲!
「砰」!
那黑
球剎那間便在五人面前炸開,濃濃的煙霧從四周騰起,五極快速的脫離煙霧,卻再也不見黑衣面具男人的身影!
「該死!」化作沈傲君的梅素婉,恨恨的罵了一句。
「主子,不好了,韓惠珍不見了……」
待煙霧散去,山坡上,只餘下了他們五人!
「操!」梅素婉一拳頭砸在草地上,更是爆了句粗口出來。
本就受作的手背,這會又見鮮紅流了下來。
「主子,韓惠珍自稱:本公主,可見她的身份不一般……而且這人身上的斗篷也與那群黑衣人是一樣的。」
四人中的丁健走出來急忙說道。
月餘前他奉命陪著韓松做戲,差一點死在那群黑衣人之下,傷好後回來,更是想拼盡全力查出真相。
梅素婉一面聽他的話點頭,一面冷靜的思考,韓惠珍是自己逃了還是那被男人掠走了?
不,她是自己逃的,她雖然沒有武功,但一定也經過了訓練,所以,她醒的要比普通人早,更不要說她定是知道那男人會用什麼法子逃脫……
突然,梅素婉起身,足下一點直奔山下而去,空中只傳來她的吩咐,「向飛丁健你們去跟著梅府的馬車,盯著那車伕,給我盯緊了,盯住了,卻記不可打草驚蛇……」
——
韓惠珍一身狼狽,從太極寺中跌跌撞撞的走出來,垂著頭直奔梅府的馬車而來。
「姨娘,你這慌慌張張的是怎麼了?」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讓韓惠珍趔趄一下,倏的停住了腳步。
慢慢的轉過了身,看到梅素婉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婉兒怎麼地來了太極寺?」
「哦,我聽外婆說,我娘以前總來這,而我的婚期這也馬上就到了,所以也學著我娘來拜拜佛主……再說,我也想看看,當年我娘怎麼就碰上了劫匪,又怎麼被我爹救下的……」梅素婉輕語,笑意盎然。
韓惠珍心砰砰的跳著,卻沒有接她的話,因為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更是後悔,當年自己怎麼就沒有殺了她,為自己留下了禍患!
梅素婉輕步蓮移向她走來,伸手向韓惠珍的頭上摸來,韓惠珍下意識的躲去,可梅素婉還是從她的頭上,捏起了一根草,「姨娘,你去哪了,頭髮上都是綠草,還有你慌張的樣子,該不會是私會什麼人,被人給撞見了吧……」
「你亂講什麼!」韓惠珍奪下她中的草扔到了地上,心下卻不甚平靜。
「我沒說什麼啊,只是很奇怪,你為何要弄暈車伕還有徐嬤嬤,卻又獨自一人進寺,這會又這幅模樣的出來,你這是……」天價嫡女,悍妃法醫官
「你……梅素婉你到是想說什麼?」
「其實真的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梅素婉欺身上前,對她耳語,「到底是哪國的公主……」
「砰」!
韓惠珍後爺的腦袋頓時撞向了馬車,臉色蒼白的看著眼前這張如鬼魅一樣的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咱們慢慢來,你總有懂的那一天,我想想,先從誰下手呢……你說,你是保女兒還是保兒子,啊,不對,我若是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別說你一個也保不下來,就連他們也得跟你一起賠葬!」
「你沒有證據!」韓惠珍伸手推開她,卻再也平靜不下來,轉身上了馬車,她要殺了她,她一定要殺了她……
看著她弄醒車伕年伯,又弄醒假裝暈著的徐婆子,駕車離去,碧瑤不解,「小姐,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呵呵,與她接頭的人已經棄了她了,與其我去殺了她,讓她死個痛快不如折磨著她,讓她生不如死,你不覺得會更好玩嗎,再說我不殺她也有別人來殺她,當然,她若有能耐也可以來殺我……不過,就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因為我婚期馬上就到了……」梅素婉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
而那年伯,才是她留下的線索!韓惠珍一定會在回城的路上下手,年伯正好可以借此逃離,那麼,便可以順滕抓住他!
「回府。」淡淡的說完這兩個字,梅素婉打先上了馬,揮舞著馬鞭直奔京城而來。
——
韓惠珍從來沒有這麼怕過,哪怕就是回了府,她提著心也沒有放下。
她醒來看到身邊落下的兩枚暗器就知道那人想殺她滅口了,不行,她不想死,唯今之計就是她得將後路鋪好。
「你傻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我的頭髮梳好?」韓惠珍瞪著徐婆子。
徐婆子被碧瑤送回了馬車裡一直都是醒著的,所以,先前梅素婉與韓惠珍的對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心尖顫顫的公主,可她是哪國的公主哇?
這會被她呵斥,也只是囁囁的上前,忍著身上的痛,將她凌亂的髮絲梳整齊,又將她身上的草屑掃掉,便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
「徐嬤嬤,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馬車逼仄的空
間裡,突然傳來韓惠珍陰森的問話。
徐婆子忽的僵了身子,這麼問可是要殺了她的意思?但她卻直直的跪了下去,還是老實的回道,「夫人,奴婢跟了您二十年了……」
「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同嗎?」韓惠珍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剛剛的話不知道這二人有沒有聽到,為免萬一,她不得不多做一手……
「奴婢伺候夫人二十年,沒覺得夫人有什麼不同,若硬要說有什麼不同,奴婢想就是心太軟又太過仁慈吧……」
韓惠珍見她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便閉上了眼睛,暫時先留著她,因為她的身邊,可用的人並不多,這也是多年來,怕被別人看出什麼的原因,她的身邊,沒有丫頭的原因。
暗暗思忖著,回去的路上,有一條河……
馬車悠悠的走上玉帶河的橋,然,不知為何,馬兒受了驚,年伯怎麼都控制不住它,說是遲那是快,整輛馬車就在路人的視線裡,落下了玉帶河!
「救命……救命……」馬車落水後韓惠珍與徐婆子從深深的河水中露出了腦袋,徐婆子大聲求救,轉身幾個精壯的年輕人便跳了下去。
很快,韓惠珍與徐婆子被救了上來,有好心的大娘拿了衣服給二人披上,韓惠珍便指著河水,花容失色地道,「年伯,年伯還在水裡……」
幾個青年在河水裡摸了好久,連馬車都推到了岸邊,可卻沒有年伯一絲影子,無耐的對著她搖了搖頭。
韓惠珍的淚瞬間落了下來,「年伯……年伯……」
徐婆子緊緊的摟著她,「夫人,請您節哀。」
韓惠珍靠在她的懷中,眼淚流個不停,只是心裡卻道了聲可惜了,怎麼沒把她也一塊淹死了……
周圍百姓中的四人,頓時明白了主子話中的意思,向飛四人彼此示意一下後,留下一人在此,三人悄悄的離開人群,向玉帶河的上下游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