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消失的戒指 文 / 可可可信
看著依歆的睡顏,徐葉庭攥緊了手心裡的戒指,揣到了口袋裡。
依歆睡得似乎不太安穩,又翻了身,額頭緊繃著,滲出冷汗。
徐葉庭完成剛剛沒完成的動作,把依歆的手臂放進了被子裡,依歆眼皮顫抖了兩下,眼眸毫無預兆的睜開,定定的看著徐葉庭,有點吃驚的樣子,「葉庭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徐葉庭手上動作一停,含笑道,「剛剛。」
依歆睡眼尚且朦朧,無意識的打了哈欠,有看了看窗戶,將身子從被子裡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來,我摸一下。」徐葉庭伸手附在依歆的額頭上,額頭上還有微微的溫度,臉上帶著潮紅,看上去燒應該是退了大半,他放心的收回手,囑咐道,「多喝水,多睡覺。來,躺好。」
依歆聽話的又躺到了被子裡,徐葉庭現在和昨天發火的那個人差了太多,現在的他溫柔的不像話,好像昨天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一樣。
徐葉庭皺著眉頭,問道,「昨天怎麼回來這麼遲?夜裡寒氣重,你知不知道?」
依歆想到昨天從徐家出來之後就遇到了一直等在門口的歐凌,然後兩個人就跑到韓式料理店吃了些聊了些,後來就不歡而散。
她的意思很簡單,希望徐葉庭和歐凌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但是很明顯,這樣的提議在兩邊都是行不通的。
現在看到徐葉庭滿臉擔憂的守在自己的窗前,她突然很慶幸昨天沒有腦袋一熱就答應了歐凌,要不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徐葉庭說話,如何坦坦蕩蕩的去看著他的眼睛。
依歆陷在回憶中。臉上表情不自覺的糾結起來,徐葉庭以為她又是不舒服了,於是起身道,「你繼續睡著吧,我下次再來。」
「等下。」依歆不安分的抬頭,「葉庭哥,昨天你是生氣了嗎?」
徐葉庭抿了下唇。依歆不安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雖然不到幾十秒的時間。可是在依歆的心中卻像是隔著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她屏著息緊張的抬眼,徐葉庭描畫般的臉眸微微僵硬,瞬間又柔軟了下去。「自然不是。」
「那……」依歆不安的撇過眼睛,「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昨天我說的話嗎?」
「等你病好了再說。」徐葉庭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完這句話,就往門外走去。
臥室的門輕輕關上,依歆吐了口氣。怎麼現在感覺和他說話都會覺得心虛呢?
她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動作一頓。依歆猛地收回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瞳孔大力的收縮起來。
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翼而飛了。
依歆翻身下床光著腳就跑了出去,「葉庭哥!」
蕭若詩在樓下聽到聲響昂起頭,「依歆。別光著腳,地上冷!」
依歆不顧蕭若詩的話,急匆匆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徐葉庭剛剛來到樓下,看到依歆突然光著腳追了過來。心裡明白了三四分。
「葉庭哥,你有沒有看到……」依歆欲言又止。
徐葉庭突然逼近,伸手把她抱了起來,伴隨著依歆的驚叫聲,把她安安穩穩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都已經感冒了,還這樣的冒冒失失,你真的不想要好了?」
蕭若詩走了過來,「是啊,這孩子。都當媽了還是這樣的冒失。」
「我是因為有點急。」依歆閃爍著眼眸,坐在椅子上,雙腳懸空後果然沒有剛剛的冰涼了,她的話堵在喉嚨,但是還是一口氣問出來了,「你有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嗎?」
徐葉庭還是柔和的笑著,「什麼戒指?」
依歆把右手伸出來放在徐葉庭的眼前晃動,「就是這無名指上面的戒指,昨天我還戴著的。」
「我沒注意,你是不是放到哪裡自己忘了?」徐葉庭說。
蕭若詩拎過來一雙拖鞋放到依歆的腳下,責怪道,「不就是一個戒指嗎?我早上還看到你戴著的,肯定是睡覺的時候滑到被子裡去了。」
「對啊!」依歆踩上拖鞋,立刻就跑上了樓,一邊跑一邊衝著徐葉庭揮手,「葉庭哥,再見!我就不送你了!」
徐葉庭目光深邃的盯著飛一般消失在樓梯上的依歆,他伸手到口袋了確認了下戒指還在那裡,和蕭若詩告別後就大步的離開了黎家。
當徐葉庭來到公司的時候,有些意外的看到安琳竟然在他的辦公室等著他,他隨意的坐在了位子上,「找我有什麼急事?」
安琳基本上都不來公司的,徐葉庭敢斷定她要是來,不是大喜事就是大悲事。
安琳神色神秘的走近,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悅,她揮揮手讓周圍的秘書走開,神秘兮兮的小聲對著徐葉庭說,「有一位貴人想要和我們合作!」
「奧?誰?」徐葉庭有些好奇,安琳口中的貴人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讓她稱之為貴人。
安琳得意的笑道,「何澤,縱橫商場的何氏!」
徐葉庭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消息哪裡來的?」
「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的趙子祺嗎?這是他透露給我的消息。他不受你的重用,不敢貿然把這消息和你說,所以委託我當這個中間人,來告訴你這喜事!聽他的意思,何氏要求合作是臨時產生的意思,這樣的機會一定要抓好了!我知道你和歐氏正鬧得僵持,何氏的目的很簡單,和你一樣——就是對付歐氏!」安琳說的口水沫子亂飛,可是徐葉庭還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他扯了扯頸項上的領帶,對著安琳說,「我知道了,你把趙子祺喊過來,我當面和他說。」
安琳意猶未盡的噤了聲音,又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不到五分鐘,趙子祺就推門而入。
徐葉庭抬眼,細細打量眼前的男人。趙子祺,在他的印象中是個矮矮墩墩的中年男人,現在看上去確實也是這樣。趙子祺把頭髮梳得油光瓦亮,腳上的皮鞋也是油光瓦亮,只有一身西裝穿的稍微得體些,徐葉庭記得這個人曾經多次反對過父親的意見,但是抱有一部分股份,所以父親趕不走他,也不用他,只作為擺設放在公司,而這一放就是很多年。
而現在何氏和他聯繫,定是誤認為他是徐氏的老將了。
徐葉庭單刀直入的問道,「你把何氏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趙子祺想到自己立了大功,自是清高,輕哼一聲,「站著可不好說話。」
「你想跪著便跪著。」徐葉庭輕描淡寫的說道,氣的趙子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竟然你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聽,我也不和你浪費時間!」趙子祺抬腳作要走的狀態,徐葉庭冷笑一聲,「你若是不想和我浪費時間,就不要讓我的母親來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想走,輕便。」
趙子祺坉圓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暗自揣度,心想著要是真的做出去可就是前功盡棄了!安琳已經盡可能的為他鋪好了路,他不能意氣用事!
想到這幾點,趙子祺語氣一軟,「開個玩笑而已,徐總真是不懂生活的樂趣。」
「真好笑。」徐葉庭面無表情的吐出這四個字,大力的抽到了趙子祺的臉上,他只覺得自己在這個新上任的徐總面前顏面盡失。
但自古以來,忍辱才能負重。
趙子祺陪著笑臉上前一步,「是!是!好笑!」
「說吧,何氏到底是什麼意思。」徐葉淡淡的問道。
趙子祺仔細的想著找到自己的那人說的話,格外詳細的說,「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接到的電話,是何氏的人。他說何澤已經連夜從歐洲趕回a市,他們知道現在歐氏和我們徐氏狼爭虎鬥,甚是激勵。所以,想要和我們結盟,去徹底整垮歐氏。」
徐葉庭聽著眉頭微微皺起,「原因呢?」
「這原因我也問的,但是他們說的含糊。只說這是上頭boss的意思,好像是歐凌得罪了何澤,所以何澤是報仇來著。但是對於為什麼選擇徐氏,他們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如果我們徐氏有意向合作的話,可以商定具體的協議,保護雙方的權利。」
「何氏想要什麼?商業上的合作一般都是有目的的。」徐葉庭問道。
趙子祺趕緊說,「他們是什麼好處都不要,歐氏破產後所有的東西都給我們徐氏,他們只要歐氏在商圈徹底的消失!」
徐葉庭緊皺的眉頭豁然鬆開,「這個時間選擇和我們並肩作戰,我要是答應了,歐氏是要真的完蛋了。趙子祺,你去安排時間,我要見見何澤。」
「是是!」趙子祺點頭哈腰的離開了。
徐葉庭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他伸手把一直放在口袋的戒指拿在手上,眼底的深邃讓人琢磨不清,半晌,他喃喃開口,「我是不是只有再主動一些,才能保證你萬無一失的嫁給我?」
沒有人回答,徐葉庭苦笑著把戒指扔進了垃圾桶。
有些東西,還是消失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