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打賭 文 / 可可可信
黎依歆心虛的流轉著目光,她張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她深知,她沒有退後的選擇,只要一退後,只要她妥協,所有的一切都會白費。
「歐凌。」她抬眸,有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寡淡,「你別再自以為是了。」
歐凌淡淡的笑了,像是自言自語道,「自以為是嗎?呵,什麼叫自以為是你知道嗎?」
黎依歆縮了下脖子,逼著自己狠狠的直視著他漆黑的眸子,略帶蒼白的薄唇一張一合,面子上苦苦保持著冷靜,腦袋裡卻是衝動的說了一堆根本攔不住的話,「歐凌!你聽好了!你這就叫做『自以為是』!你憑什麼認為乎乎是你的孩子,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和乎乎算是你的所有物?!這一切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想,你的自以為是!你聽好了,乎乎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徐葉庭,你和她沒有一點關係,所以,你沒有資格!」
歐凌挑了挑眉,沒說什麼,但是眼底閃爍著的情感卻是告訴著依歆他有在聽。
依歆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猛地張開後一掌推在了歐凌的肩膀上,歐凌微微一頓,身體卻沒有因為她的一掌而移動半分,她漲紅的臉似乎有一些慌亂,但是依舊強裝著震驚,「對了,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也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的關係,在你簽下那張離婚協議的時候就已經完完全全的結束了,我可以告訴你,我黎依歆。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你。這裡是d市。不是a市,你沒有資格讓我離開,我也沒有資格讓你離開,但是我們這樣兩看相厭,倒不如不相見。」
「兩看相厭……」歐凌低沉著語氣,「我可沒有我對你有多少的厭惡。」
「嗯?」依歆猛的抬眼,她愣是沒有消化了歐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若不是厭惡。為什麼當初他會讓她離開a市;若不是厭惡,她又怎麼會躲他躲了五年?再者說,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已經完全摧毀了自己的形象,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厭惡她?
歐凌看著她愣神,輕笑著,「還有,我確實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用一直強調,我有眼睛。能看見。」
「你什麼意思?」依歆看著他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一點點的氣憤,相反的。他眼底的興趣一覽無餘,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侷促感,「你到底想怎麼樣?」
歐凌看著她的目光突然一變,垂在身側的手猛的抬起,驚得依歆趕緊後退一步,他卻沒有給她讓開的機會,直接按在了她的肩頭上。慌亂的心跳感有內至外的衝擊著依歆的神經,她覺得肩頭上的力量似有千萬斤的重量,讓她剛剛咄咄逼人的話全部消失殆盡。
他指尖一動,輕輕撣去落在她肩頭的一片枯葉,手卻還是不輕不重的搭在依歆的肩上,突然,他像是發現什麼一樣,高深莫測的道,「依歆,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你當真是厭惡我?」
「你胡說什麼!」她匆忙的移開身體,讓他懸空的手猛地墜落,他笑著把手斜插到自己的褲子口袋,「你現在還想說我是自以為是嗎?」
依歆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就因為簡簡單單的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就敢斷定自己的心臟在跳動,不知道為何他會有這樣的自信感,但是一想到今天不把他的事情解決了,不管是乎乎還是徐葉庭,都會受到他的傷害,她心裡胸口倏地一緊,冷起了剛剛驚訝的臉。
「等著吧,我打賭,你會心甘情願的回來的,我的女人只有被選擇的份兒,沒有去選擇別人的份兒。」歐凌突然轉生,話鋒一轉,只留給了依歆一個挺拔的背影,他微微側頭,夕陽的餘光嘻嘻灑灑的落在他高挺的鼻翼一掌,一時之間,他俊秀的臉頰竟透著一種難以言表的神秘感,「不出兩個星期,你必然會回來。」
歐凌話一說完,邁著腳步就朝著停在不遠處的轎車走去,依歆愣愣的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待反應過來他那一席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只覺得寒意一下子由腳底竄到了頭頂。
歐凌是要逼她回來,讓她心甘情願的回來。
他就像是一個狩獵的獵人,一步步的設好了陷阱,看著她按著他的安排,漸漸的走進她的包圍。待她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了——四面埋伏,他截斷了她所有的出路,逼著她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嗎?五年前依歆決定說出那個彌天大謊,帶著乎乎去逃命的時候就沒有束手就擒,現在更是不可能!依歆想到之前聽到徐葉庭打電話,歐氏和徐氏已經爭鬥的快進入白熱化了,歐凌定是想著等到最後,她會求著他放過徐氏。
但是不可能,依歆不可能會認輸,徐葉庭更不可能認輸!
歐凌像是拿住了她的軟肋,所以肆無忌憚一樣。她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關於乎乎的消息,會煞費苦心的每天背著她去見乎乎,為什麼他會那樣的斷定自己一定會輸!
這一切,無非是因為她曾經那麼那麼的愛著他。
依歆看著他即將進入轎車的身影,快步跑上前一把按住了即將關上的車門,她低著頭,沒有讓他看見自己的的表情,「歐凌,我和你打這個賭,兩個星期內,我絕不可能回來!這輩子,我也不可能回來!你就死了這樣的心吧!」
「好,我等著看這個賭到底誰是贏家。」歐凌淡淡的張口,將目光放在依歆幾乎蒼白的手指上,她說完這句話,手陡然的失力,訕訕的收回。歐凌順勢關上了車門,轎車揚長而去。
「歐凌!你這個自己為是的傢伙!我黎依歆,絕不可能再傻到讓你隨便的玩弄我的心意!我的心裡早就沒有你了!」依歆對著遠去到已經看不到任何行蹤的車子大聲地喊道,她喊得聲嘶力竭,幾乎用盡力氣一般的喊得很是大聲。
坐在車子裡的歐凌透過後視鏡靜靜看著路邊的風景,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伸出右手,感覺著手上面似乎還有她淡淡的溫度,嘴角苦澀的微微一動。
顧楓從門外進來,遠遠的就聞到了辦公室裡面一陣陣的酒味,他蹙著眉,大步邁進歐凌的辦公室,卻發現空無一人。
「這傢伙……」顧楓順手扶起倒在桌子上的酒杯,心想著這個一向在公辦事裡面規規矩矩的歐凌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直接在辦公室裡面喝悶酒?他在辦公室裡面溜躂了一圈,腳步自然而然的停留在辦公桌前,他目光一頓,彎腰拿起攤開著的文件,「徐氏啊,果然。」
顧楓把文件原封不動的放好,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轉身出了總裁辦公室,隨手招來了一個保潔阿姨去打掃一下,自己則是徑直的走向是總裁辦公室旁邊的總經理辦公室,本該鎖住的門此刻卻是微微打開著的。
這扇門,在那個人離開後,好像就沒有再打開過。
歐凌他工作起來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總經理,他一個人足夠獨攬一切,但是這個總經理辦公室卻好像一直在等著某個人回來。
顧楓看著門口地上歪倒著的啤酒瓶,把這礙事的東西一腳踢開,伸手推開了門。
和總裁辦公室一樣,這裡也是充溢著酒味。顧楓雖然喜歡去酒吧泡著,但是他對於酗酒這種事情並不是很贊同。
「你回來了就是為了喝酒?」顧楓調侃著半睡在椅子上的歐凌,順手搶過他剛嘴邊遞到嘴邊的啤酒一飲而盡,「按原計劃,你在d市只需要待三天,但是你卻是呆了三個星期。我問amy,她說你好像有長期呆著d市的準備,可是為什麼又突然回來了呢?我們歐大總裁的心思可真是難猜啊!」
歐凌用力的扯了扯襯衫上面的扣子,指了指邊上的椅子,聲音有些含糊,「你的話倒是變多了。」
「我的話本就多,但是你的話從就沒多過——你好像說過,言多必失,對吧?」顧楓伸出長腿,悠閒的靠在椅子上,靜靜的堵了歐凌一口。
歐凌聽著只是苦笑,「對,言多必失。」
顧楓看著他只顧著喝酒,也沒有解釋一下自己奇怪行為的意思,不禁有些好奇,「你怎麼突然到這『冷宮』來了?」
歐凌抬眼看了他一下,卻是沒有說話,顧楓知道他是懶得和自己廢話,「我要是沒說錯的話,你那麼針對徐氏,只是因為一個黎依歆吧?」
歐凌剛準備喝酒的手一震,突然把酒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他喝的有了幾分醉意,臉上透著淡淡紅色,眼神也有一絲絲的迷離了,說話則是沒了那麼多的顧慮,「對,一個黎依歆,已經讓我束手無策的!」
「束手無策?這個詞用在你的身上怎麼那麼的不合適呢?」顧楓笑道。
歐凌撐起自己無力的身體,低沉的語氣中帶著濃重的不甘,「這個傻女人,就愛和我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