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秘密 文 / 可可可信
徐葉庭忍住扶額的衝動,把乎乎又往上抱了抱,這一抱,才發現她好像又重了不少,「我可不喜歡胖女孩喔。」
「你不喜歡乎乎……嗚嗚……」乎乎癟著嘴就要哭,依歆正好趕到,順勢揪住了她的耳朵生氣的吼道,「黎蔓吟,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准一個人跑!不准一個人跑!」
媽媽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的大名,乎乎立刻止住了哭聲,淚眼汪汪的看向徐葉庭,趴在他伸手的手更用力的抱緊了他的脖子,「徐哥哥,媽媽又凶我!」
徐葉庭失笑的把乎乎放在地上,她剛落地就衝著依歆做了個鬼臉然後逃命一樣的躲到了徐葉庭的的身後,肉嘟嘟的小手死死的抱住徐葉庭的右腿,就這樣和依歆對峙起來。
這個大名叫做黎蔓吟的小女孩就是黎依歆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不,準確說是「討債的魔鬼」,想著當年依歆願用一切保她平安,卻沒想到生下來個這樣的玩意,先別提她在依歆的肚子裡攪得依歆吃不下睡不了,只談她由於太胖讓依歆在生產過程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生下來一稱,好傢伙,七斤多,快趕上一個大胖小子的重量了。
黎蔓吟生下來就不安分,興趣是上蹦下跳,愛好是折騰人。依歆給她取了大名之後愣是沒忍住給她取了另外一個小名——乎乎。
沒錯,何為乎乎?胖乎乎也!
乎乎對於她這個外號灰常的不滿意,再加上她親愛的徐葉庭哥哥剛剛才說不喜歡胖女孩,她更討厭這個小名了。嘟著小嘴。「我親愛的母上大人。我錯了……可是,我不要叫乎乎了,好不好?」
這孩子,只要一到講條件的時候就莫名其妙會說些奇怪的話,也不知道是誰教給她「母上大人」是「媽媽」的意思,一賴皮撒嬌就「母上大人」個沒完。
依歆伸手去抓乎乎,乎乎蹦蹦跳跳的幾次驚險被抓,最後還是喘著粗氣抱住徐葉庭的腿。「母上大人,你同不同意啊!」
「同意個毛!」依歆徹底的炸毛了,這個孩子生出來就是和她對著干的,現在才五歲就想要改掉母親給的名字,長大了還得了!
乎乎可憐巴巴的抬頭想要爬上徐葉庭的大腿,一邊用勁蹬腿一邊大聲呼喊,「徐哥哥,你看我媽!」
徐葉庭把乎乎從腿上抱到懷裡,卻沒有再給依歆,而是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先答應哥哥,以後不准亂跑了。行嗎?」
「行!」乎乎一口答應。
「不行!」依歆跑的累了,扶著徐葉庭空出來的手臂上,喘著粗氣,「什麼哥哥?叫叔叔!葉庭哥是我的哥哥,按輩分是你的叔叔!我說了多少遍!還有,憑什麼你媽的話你就是不聽,葉庭哥的話你聽的倒是挺愉快?你給我過來!」依歆伸手又去抱乎乎,乎乎死死的攀住徐葉庭的脖子,非常壯烈般的大聲喊道,「我不從!我就是不從!徐哥哥那麼年輕,我才不叫他叔叔呢!我還等著以後嫁給徐哥哥,要是我喊他叔叔了,還怎麼嫁!」
徐葉庭只是笑,也不管她,依歆急的想去把乎乎抱回來,腳下一個踉蹌,就直直的栽向了他們,徐葉庭反應迅速的用另外一隻手穩穩的接住了依歆的身子,她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趕緊後退一步。
「媽媽,你臉紅了耶……」乎乎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伸手摸了摸依歆的臉龐,依歆斜著眼順勢把那個小傢伙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叫你跑!」
「媽媽要打人了!!」乎乎驚恐的在依歆的懷裡撲騰,徐葉庭含著笑看著這兩個活寶,手機卻是突然的響了起來。
一串陌生的號碼,陌生到徐葉庭差一點就按了拒接。
「喂。」徐葉庭側過身子輕聲問道,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半晌才聽到有些沙啞的女人的聲音,她的聲音在顫抖,熟悉到老遠的記憶中的聲音讓徐葉庭的神經一瞬間就緊繃起來,她說,「喂,葉庭,離家這麼久了……」
徐葉庭握著手機的手猛的晃了一下,依歆抱著乎乎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他深吸一口氣不待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他不敢聽,真的不敢聽。
像是怕對方繼續打過來似得,徐葉庭掛掉電話之後又不放心的關掉了手機塞到了口袋裡,才有些僵硬的轉頭。依歆手一鬆,乎乎又麻溜的竄到他的腳邊,唧唧歪歪的要他抱抱,徐葉庭抿了抿唇,習慣性的把她抱到了懷裡,乎乎在他耳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可是他的腦袋裡卻是塞滿了剛剛電話裡面的聲音——離家這麼久了。
真的,這麼久了——十幾年了。
他想不通為什麼徐藝去世了,他們沒有給他來任何一通電話,而在她去世五年後,會突如其然的來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意味著什麼?
神經突突的作痛,徐葉庭垂下眼眸看著自己身邊的女子和女孩,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覺。或許是幸福,或許是知足。這一晃五年,陪著她的是自己,陪著自己的是她,雖然依歆從沒有說過把這孩子算在自己的頭上,也沒有再提過他們當年的那些謊言,好像他陪著她生活是理所當然一樣。
於是,叫做幸福的感覺慢慢的滲入了徐葉庭的心臟,他在她們的身邊,一點點的開始淡卻那些傷痛,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會來這麼一通電話。
把乎乎帶回家之後,徐葉庭有些煩躁的走進了自己的家——依歆的隔壁。他想著離她們母女兩近一些也好照顧,正巧依歆住的地方流動人口比較多,隔壁的放在在他過來的半年後就空了下來,他順理成章的成了護花使者,住在了她的對面。
煩躁的感覺在心尖上縈繞著難以散去,徐葉庭整個人躺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有些失神,他突然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了被關掉的手機,深思熟慮之後默默的又按了開機鍵。
果不其然,連著好幾通同一個號碼的未接來電。
他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心臟那邊突然緊張起來,深吸著氣,按了回撥。
靜待著那邊等待音的播放,沒一會兒就聽到之前的女聲,她說,「葉庭,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徐葉庭把憋著的那口氣深深的吐了出去,他起身握著手機,身體半靠在床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有事就說。」
他已經不指望再去質問她為什麼沒有來小藝的葬禮,無非各種各樣的原因罷了,再者,只要是徐正宇不同意的事情,給她十個膽子,她也是不敢偷偷的溜出來看她親生的女兒一眼。
都是她造的孽。
那個支離破碎的家早已經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他也沒指望再回去,充斥了欺騙,背叛,傷害!那裡讓他窒息!!
安琳哽咽了下,討好似的說,「葉庭,這個家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怨我你恨我,可是,我畢竟是你媽。」
「那又怎麼樣?」徐葉庭冷著嗓音,不耐煩的說,「你現在是想讓我給你們去養老嗎?還是想指責我一直沒有回家?」
安琳默然,聽到徐葉庭有些沙啞的聲音,「我有家嗎?」
同床異夢的夫妻,被厭惡存在的兄妹,儘管徐葉庭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他也能感受到徐正宇每次對著安琳大發雷霆時有意無意的把自己扯進來。
他們有什麼罪?為什麼大人總喜歡把罪名強加到他們的身上,分明最無辜的就是他們。
「你當然有家!」安琳激動又有些後悔的說到,「我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只是,帶著小藝會趟家吧。」
「呵,我要我帶她回去?你是要我帶著她的遺物回去還是帶著她的骨灰回去?」徐葉庭不加掩飾的諷刺,像是鋒利的尖刀猛的扎進了安琳的胸膛,她聲音不可抑制放大,「你說什麼?小藝她……!」
徐葉庭的憎惡的握緊了手機,她是在裝麼?
為自己沒有來自己女兒的葬禮找一個完美的理由?
安琳痛苦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不是在a市麼?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嗎?」
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徐葉庭緊繃身體微微的顫抖,有一種奇怪的想發在他的腦海裡開始瘋長,他一把把手機摔到了床上,一腳踏到地上,蹲下身子去底下的櫃子裡翻找徐藝的遺物。
塵封的遺物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染上灰塵,可見徐葉庭對這一箱子的東西有多麼的珍惜。
很快,他從箱子底下翻出來一個款式有些落時的手機,按了半天開機鍵卻沒有反應,他突然想起手機過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沒有電了,於是又慌亂的翻找充電器,待連上充電器打開手機後,他才有些冷靜下來,一翻記錄,徐葉庭就不由自主的癱坐地板上,那些記錄顯示的的分明是徐藝和安琳每個月的通話記錄,之前的已經被刪掉了,明顯是防止他知道,而近期的記錄……徐葉庭的手指越來越涼,他看到最後一天記錄時心臟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徐藝最後給安琳留的是一條短信,她的短信很短,只說,「媽,我要出趟遠門,哥哥和我生活的都很好,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