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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安祭年華 文 / 瓷竹江南

    「還記得十二年前的夏日,好幾日未停雨,終於有一天出了晴好的太陽。我正翻看一本經書,九軒鬧騰地跑進來將我打斷。那時的九軒比現在還孩子氣,兩手拍在桌案上,有些著急地說:『七哥,小鸚飛進普家了,我不管,七哥你一定要幫我找回來,七哥好不好。』」

    南橘有些詫異,北淮比起平時明顯地話多,甚至臉上的淡笑都溫暖起來,有個詞怎麼說著來?對了,就是如沐春風!南橘抖了抖,習慣了他的淡漠疏離,現在還真不習慣這般,這般溫柔的他,想想都覺得普洱幸福的很。只不過現在看來,他和九軒從小關係就很好。

    「我想翻牆進庭院,畢竟因為一隻鸚鵡去打擾普大人還是不太好,可奈何九軒從小輕功就不好,於是我就一人潛進了普家。普家乃世代名家,院子大得很,哪能這麼容易找到。我偷偷摸摸找了一圈都沒看見影子,就聽見附近的一座別院傳來嘈雜聲,畢竟還小,好奇心較旺,便循聲而去。」

    北淮突然頓住,有些頹廢的歎了口氣,僅是一念之差,現在思念成河,像是心尖的一點硃砂,微薄又淒涼。當時的他若是不順著九軒,當時的他若是不步履輕盈地踏入普家大院,當時的他若是不順著自己的孩子心性,會不會,會不會自己人生中的過客就沒有一個叫普洱的柔弱女子。歎,當時只道是尋常。罷了罷了,浮生若夢,當時不在,現在的我們已不是那兩個幼稚的孩子,不會因他人之事激起片刻波瀾,熱血不在,難道這就是所謂成長?

    「從偏門向裡看去,一眼就看見一襲白衣的她,素白的霓裳更襯得她萬分嬌弱,簌簌梨花落,不知怎就想到一句詩:落花人**,微雨燕雙飛。現在想來還挺配她的。」北淮有些害羞的笑笑。

    「她一開口說話,我就發現我錯了,她有足夠的氣場,她的內心定不似外表這般柔弱,有著**特別的人格。她緩緩踱步,抱起地上的一個東西,因為距離有些遠,無法辨識。她轉身睥睨身前之人,開口道:『銳哥哥,你這是在幹嘛呢?這只鸚鵡身上的傷不會是哥哥你弄出來的吧?』普銳,也就是普洱的兄長不屑地說:『是有怎麼樣,就是一隻破鳥而已。』普洱輕笑道:『銳哥哥是有所不知啊,鸚鵡這種鳥類中原少見的很,也算是權貴的象徵,要是因為哥哥此舉讓普家惹到不該惹的人,這後果,不敢設想。』看著普銳一聲不吭,普洱繼續淡然地說:『好歹小洱我稱你一句哥哥,這種行為可不是教壞我這個妹妹,更讓哥哥這個稱呼蒙羞了。』普銳有些惱羞成怒,便厲聲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才不信!』相形之下,普洱音調不高,可不卑不亢,更有說服力:『哦?是嗎?那你看那人是誰?』普洱突然指向站在偏門外的我,『你看,那不就是當今七皇子嗎?』普銳有些驚恐地看向我,也許看我衣佩奢華,就信了普洱的話,道了聲謙便慌亂地走了。其實看著普洱小小個子說出這樣這番話確實震撼到了,當時我好像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來,你說不是很可笑?」

    斜陽西沉,褪去耀眼的金色,光影錯亂,靉靆煙雲襯著殘紅片片。晚意,風霜,烏啼,刺骨的已分不清是料峭夜寒,還是心頭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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