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夜的悲哀 文 / 七國之殤
場中的黑衣人愣住了,或許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為之付出一切的老大會下這種命令,但一想到「主上」出發前的交代他們便釋然了,發瘋似得衝向葉飛寒三人,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死牽制住三人。
場中葉飛寒和夢無煙聽到黑衣人首領的話後就已感到不妙,奈何場中的黑衣人悍不畏死,再者自己等人都中了死屍咒渾身無力,要不是靠著那一絲求生意志的支撐恐怕早就倒下了。火拚間滿天的箭雨迎面而來,場中,葉楓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白天還和父母平靜的吃著飯現在會發生這些,為什麼?年僅九歲的葉楓在這一刻哭了,哭的一塌糊塗,那滿臉的淚水、死死攥緊的拳頭似乎都在宣示著那幼小心靈對世事的抱怨,憤恨…
「楓兒小心∼」夢無煙飛快的來到葉楓身邊,將他撲倒,順勢滾到死去的黑衣人處並將屍體擋在身前。
「楓兒,沒事吧?」夢無煙憐愛的撫摸著兒子的頭一臉擔心的問道。
「娘我沒事。娘∼娘你怎麼了∼娘∼你別嚇楓兒啊∼娘∼」葉楓看著倒在地上雙眼緩緩閉上的母親抑制不住大聲的叫了起來。
葉飛寒聽到兒子的聲音,扭頭看到倒地的妻子和妻子身上那支透體的箭,「啊∼」大叫一聲,更加快速地揮舞著嗜血劍,「噬神,噬魔,噬眾生,劍噬天下!」伴隨著空中殘留著的無數劍影,無數的箭被攪成了碎屑,劍影所過之處人影開始扭曲,那蝕骨的慘叫聲不斷的衝擊著在場人的心靈。
黑衣人首領愣住了,場外的黑衣人們也愣住了,聽著那來自地獄般的慘叫聲他們怕了,怕到忘記了放箭,忘記了任務失敗後「主上」的懲罰,他們只希望眼前的殺神不會衝過來!也許是他們的祈禱起了作用,葉飛寒來到夢無煙的身邊抱起妻子和兒子後便將輕身功法運到極致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看著火場中殘留的肉屑,嗅著那股淡淡的焦糊味以及剛才葉飛寒那嗜血的眼神,黑衣人首領和一干黑衣人久久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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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過神來,「太可怕了,恐怕「主上」來了也制服不了此人!」眾黑衣人想道。
葉飛寒抱著遺孀和兒子不停的奔跑著,當來到葉楓經常去的山上後再也壓制不住,「噗∼」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地,將遺孀和兒子小心的放在地上,輕輕撫摸著妻子冰冷的臉頰,原本通紅的雙眼溢出滴滴血紅的淚水,在這片寂靜的月夜下顯得更加猙獰。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誰?」聽到周圍發出「沙∼沙∼」的聲音葉飛寒立即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移動的黑影身上,「吱∼吱∼」黑影出現,原來是小猴。從白天葉飛寒將玉珮交給葉楓並讓他遠走找幽冥谷時葉楓便將小猴打發走了,可憐的小猴自從恢復了以後就沒離開過葉楓,所以在不知道去哪的情況下只能在葉楓常來的山上等著葉楓,誰知這一等就是現在。
小猴來到葉楓身邊跑來跑去,似乎在表達著再次見到葉楓的喜悅,但葉楓好似沒有發現它只是跪在母親的身邊,呆呆的看著母親,空洞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光彩。跑了幾圈的小猴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改剛才的調皮,乖乖的趴在葉楓的身邊,那雙靈動的眼睛癡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在月光的映射下隱隱出現了兩滴晶瑩,只是誰也沒有發現。
「楓兒,記住為父說過的話,去幽冥谷,將我的玉珮交給那的谷主,一定要記住。」看著兒子依然呆滯的眼神,葉飛寒抱住了葉楓,慈愛的說道:「楓兒,一定要好好活著,娘不在了,但是爹答應你一定會去找你的,答應爹,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要報仇…」聽到這葉楓的眼裡才漸漸恢復了一絲光彩,抬起頭,看著父親正在變白的頭髮,含淚點了點頭。
「快,就在前面…」聽到有人追來葉飛寒趕緊運起內力將葉楓和小猴推到遠方,「楓兒記住,一定要好好活著!」「噗∼」話音剛落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葉飛寒並沒有理會,只是插插嘴角,然後拿起嗜血劍來到妻子身邊,毫不在意逐漸失去知覺的身體和完全變黑的胳膊,看著妻子,臉上掛起了一絲微笑。
「寒兒,你拜入為師門下,為師就送你一把劍,希望你以後能夠仗劍走天涯…」「寒兒,為師能教的你都會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的領悟了…」「咳∼咳,寒兒,為師大限將至,有些話早該告訴你了,咳∼咳,你手中的劍乃江湖失傳多年的魔劍,名為——嗜血魔劍,其實劍的好壞全在人的掌控,不該讓一把劍承擔這一切,切記,咳∼咳,千萬不要用魔劍使出「劍噬天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切記,切記…」師父的話隱隱在耳邊響起,彷彿就在昨日。「師父,寒兒讓你失望了。無煙,你不會孤單的,我這就來陪你。」看著兒子漸漸消失的背影,葉飛寒閉上了眼睛,抱著愛妻冰冷的身體坐在那裡,他在為兒子爭取更多的時間,他在為兒子守住這條路。
黑衣人來到葉飛寒前方便停了下來,看到葉飛寒那頭飄逸的白髮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直到月亮躲到烏雲裡斷臂的黑衣人首領才開口道,「交出火雲令,我保證你能活下去!」
「呵呵,火雲令?告訴你們「主上」,我,白衣書生記住了!」說完抱起遺孀朝山崖跳去。
「不要∼」黑衣人首領不甘心任務失敗想要拽住葉飛寒,可是他卻忘了如果葉飛寒自稱輕功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沒有人可以,他口中的「主上」也不行!所以這就注定了他的失敗!
遠處,葉楓被葉飛寒的內力送出很遠以也想過回去,但是一想到父親的話便停住了,淚水溢滿了整個臉頰,但葉楓沒有哭出聲,因為他後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麼都是無用的,他在努力的壓抑著,奈何淚水就像決堤般的往下流,一個孩子就這樣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遠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兩個頭便抱起小猴運起父親教的步法向西飛奔而去。至於父親,葉楓相信父親會來找他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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