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殘忍嗎 文 / 櫻子S
「鳴人!你醒了?!」翌日清晨,一個雀躍的聲音驚醒了所有人,然而下一刻,欣喜卻變成了焦急。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你幹什麼?!你身體還沒康復!給我躺下來!鳴人!」
隨著小櫻的叫喊聲,鳴人「喀!」的一聲拉開了大門,可是接著卻傳來「咻!」的一聲,想要衝出去的鳴人便被整個釘在了原地。「鹿丸?放開我!」瞪著面前用影縛術控制著自己的鹿丸,鳴人憤憤的大喊著。
「應該放開你的,是你自己,鳴人。你到底想要用這種痛苦的情緒禁錮自己多久?你還想要逃避多久?」現在的鹿丸,一反平時懶散的表情,變得認真而嚴肅。
鳴人渾身一震,隨即便像是個刺蝟一樣把所有的刺都豎了起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痛苦!他為了保護我受了傷!可是我卻沒辦法幫到他!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掉落懸崖!」
鳴人的痛苦,讓鹿丸充滿擔憂的同時,也微微的夾上了些酸楚。鹿丸在心中苦笑一聲,果然,不管多麼的理智,感情這種東西,還是無法控制的。「鳴人,你冷靜一點,你要相信鼬,他並不是一個弱小的人。」
「你要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佐助說那底下佈滿了毒氣啊!你要我怎麼冷靜!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我甚至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連串的爆破符從我手邊穿過!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啊!如果我能夠再快點!鼬他根本就不會掉下去!」鼬的生死不明,以及對自己能力的責備,一直都在折磨著鳴人,讓他陷入兩方的痛苦中。而且,從鼬發生事情之後,根本無人供他訴說,讓他把所有的苦都積壓在自己的內心裡,一點一點的沉重疊加,早已壓得他直不起腰來。
佐助?鹿丸的瞳孔猛地收縮,感覺到有些事情已經能夠看得出真相的一角。如他所想,鼬確實是出了事,鳴人也在當場,而如果佐助也在的話……依照佐助的性格還有他的目的,那麼,戰鬥的雙方就不難猜出。更何況,會困著鳴人卻不傷害他的人不多,會讓人|治療鳴人的更不多。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分析出一個明確的條理,只是……還欠缺了些什麼東西。
佐助!小櫻的心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了一下,激動和焦慮讓他想要立刻上前抓|住鳴人讓他說清楚,可是鳴人的痛苦,卻瞬間澆滅了她激烈的情緒,讓頓了一下之後,只能夠握緊雙拳沉默的站在一邊。
然而下一刻,小櫻卻驚詫的衝上前去,因為一直沉默的站在一邊的寧次,居然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鳴人的臉上!力度之大,都已經讓鳴人嘴角都溢出了血。「寧次你在做什麼?!」
寧次沒有理會小櫻,只是直直的盯著鳴人,這兩年多來已經變得柔和的面孔,再次冷硬|起來。「你現在這樣的自責,是已經認定了他的死亡了嗎?」
「我沒有!」鳴人並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只要一想到有關於鼬死亡的事情,他就會陷入黑暗的恐懼當中。
「那為什麼還沒有找到他,你就在這裡自責?」寧次一眼就看穿了鳴人的恐懼,話語更是絲毫都不留情面。
「我……」鳴人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
「你這樣,跟當初我還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反抗命運就先放棄有什麼不同?鳴人,當初是你打醒了我,讓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看到鳴人咬緊牙,痛苦卻又不知所措的樣子,寧次頓了下,微微吸一口氣。「那麼現在,我也告訴你,懸崖底下,什麼也沒有。」
「你……你的意思是……」鳴人驚喜的看著寧次,雙眸瞬間綻放異彩,奪目的光芒讓寧次感覺到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痛。
寧次實在是無法看著這樣因他人而激動的鳴人,只能夠別開眼神。「能夠確定的是,他還沒死。」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鳴人激動地連話都幾乎說不清楚,喜悅讓他發自內心的露出這幾天的第一個笑容,燦爛的笑容甚至讓眼角都溢出零星的淚珠。而右手,即使是被影縛術困住,也依舊緊緊的握緊,感受著手中護身符的存在,心中,滿滿的都是希望。
「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知不知道現在的形勢?知不知道你這樣魯莽的行動,到底會害死多少人?會讓多少人像你一樣痛不欲生?」不是寧次想要打擊鳴人,只是這種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否則,他們要怎麼去保護他?
「我……」歡笑驟然僵在了臉上,愧疚在剎那間便侵佔了鳴人半個心思。他知道自己太過焦躁了,可是……鼬的情況,真的是讓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
看著平時點子多得總能夠讓人感到意外的鳴人,現在卻是六神無主的樣子,鹿丸也歎息一聲,解開了影縛術,來到了鳴人的面前。
「鳴人,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寧次也並不是想要責怪你,只是現在的形勢,我們必須要保持冷靜。你不會希望,再有一個自來也大人出現,不是嗎?你所承受過的痛苦,難道還要再嘗試一次?」自來也的事情,讓鳴人緊緊的握緊拳頭,自來也的死亡,對他是有多麼的痛苦,他絕對沒有忘記。所以……他也真的不希望再有任何同伴,離開自己了。
「而且,鼬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怎麼樣,你焦急也沒用。但是,如果你貿然前行,那麼死亡的幾率,一定非常大。到時候找到了鼬你卻出事了,那你讓鼬怎麼辦?跟你一樣痛苦嗎?」
這句話,讓鳴人的呼吸倏地變得緊窒起來,之前他在巖戶之村的事情再次顯現在眼前,雖然他沒有看到,可是……當時鼬就是因為自己而倒下的。那樣接近瘋狂的痛,他怎麼可能讓鼬去承受?
「鳴人,我們也不想給你太多重壓,可是,你是自來也大人的徒弟,你是綱手大人信任並且寄予眾望的人,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你明白嗎?」鹿丸知道,這些話,也許會讓鳴人活得痛苦,可是,總比他只沉溺在鼬的生死中要好的多。
「對不起……」他太任性了,就像是鼬所說的,現在他的身上,牽繫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生命,而是所有的同伴,還有木葉的一切,所以……他不能夠消沉……不能夠放下自己的責任……不能夠……沉溺在鼬生死不明的痛苦中……甚至不能夠……放任自己的情緒……
這一刻,鳴人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所有的重壓,都擠在他的頭頂,不允許他,再繼續任意而為。
「寧次,你已經去查過那個什麼懸崖了?好厲害啊!」因為剛才的對話,小李根本無法插入,所以直到鳴人被小櫻帶進去,這才能夠到寧次的面前,表達他的熱血敬仰。
寧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往外走。
「好了,小李,不要再說這些,我不是說過,不要提起任何有關鼬的事嗎?」看著小李因為寧次的無視而有些鬱悶,鹿丸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看了眼眾人,示意他們以後都不要胡亂說話,這才跟著寧次走到外面。
走出門外,鹿丸一眼就看到寧次坐在樹上,看著天上的白雲。他躍到寧次的身邊,也隨同一起看著天空,再次感慨白雲的悠閒。
「你沒什麼話要說?」寧次斜眼看了眼鹿丸。
「要說什麼?說,你這樣欺騙他,不會覺得殘忍?」鹿丸苦笑一聲,把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樹上。「他是個固執到什麼程度的人,我們都很清楚,沒有確認鼬的死亡,沒有看到他的屍體,他就絕對不會放棄。所以,已經沒有其他辦法讓他安靜下來,也沒有任何辦法,讓他看清楚現在的局面,讓他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危險。」
「如果可以,我完全不想要讓他繼續帶著這樣虛幻的期待活著。可是,與其讓他真的跑到懸崖底下,真的確認鼬的死亡,進而絕望,倒還不如,讓他以為,還有希望。」寧次心中的苦澀,又怎麼會亞於鹿丸?而且,要為自己的情敵說話,更是在說話的時候,便感覺到整個口腔都裝滿了苦澀的味道。
鹿丸沉默了一會,才說:「其實,如果鼬真的死了,那麼無論是哪一樣,對於鳴人來說,都是殘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