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種引路娘 文 / 櫻子S
「嘖,小鬼,挺歡快的啊,」看著鳴人被吻得通紅的雙唇,鬼鮫笑得賊奸,絕不放過這個揶揄鳴人的機會。「怎麼,今天可是情人節啊,不跟鼬二人世界卻來找我們?」鬼鮫的原意是想要告訴鳴人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了,只是很可惜的,今天鳴人的思維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愣是把鬼鮫的話給誤會了個十足。
「耶?!原來鬼鮫大叔你跟紫菀在約會?!!」不可思議的指著鬼鮫,鳴人差點被自己的想法驚得倒退兩步,而遭受直面炮轟的鬼鮫已經僵硬至石化了。
至於還在痛苦著應該怎麼面對鳴人的紫菀,直接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栽倒在地,站定了的她拿著剛才買回來的水球便向著鳴人丟了過去。該死的她剛才到底在糾結些什麼啊!什麼鬼悲春傷秋的在鳴人這裡完全沒辦法體現,混蛋把她的少女情懷還給她啊!紫菀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早已鍛煉出對攻擊敏銳神經的鳴人條件反射的一閃,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紫菀,想要開口詢問,卻看到紫菀渾身都冒著熊熊,便是只能靠近鼬小聲的問:「吶,鼬,我說錯什麼了嗎?」鬼鮫大叔不是說今天是情人節嗎?那在這個村子裡生活的紫菀肯定也是知道的啦,可是她今天卻拉著鬼鮫走了,那不是約會是什麼?
鼬看了看鳴人,又看了看彷彿受了莫大打擊的兩個人,想到鳴人剛才的話以及他們一直看戲的態度,連絲毫同情都沒有的說:「沒有,你只是說出你的推測而已。」
這是典型的護短!不滿的瞪了一眼鼬,紫菀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鳴人你們過來幹嘛?待會會有絕美的表演啊,怎麼不待在剛才那裡觀看?」不得不說鳴人他們挑到了個好地方,雖然表演是從廣場開始的,但是因為廣場太多人,到時候就算能夠近距離觀看,也會因為身邊的人而無法安心觀賞。相反,鳴人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雖然遠,但是因為安靜,卻是能夠不被打擾,而且遠看,更增添一種朦朧的美感。
「嗯?表演?」鳴人疑惑的轉過頭看向剛才來的地方,那裡依舊是一片草地,連一個人都沒有,再次把頭轉過來,鳴人指著那邊問:「那裡都沒有人,怎麼可能有什麼表演啊?」
「誰說表演一定是要有人的啊?」紫菀指著依舊緩緩飛舞的紅色蝴蝶說:「有時候,大自然的演出才是最為絢麗,讓人無法取代無法超越的。」看著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聚在一起的蝴蝶,紫菀有些興奮的笑了起來。「快看!要開始了!」
就在紫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鳴人發現,原本只是在地面上沒有目的般飛翔的蝴蝶,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快速的飛到了離地約三米的高空。對於蝴蝶的異常,鳴人此時只是感到疑惑,畢竟這種事情不足以引起人什麼興趣,但是下一刻他卻是被驚住了。
已經聚成一團的蝴蝶不再只是一團亂的亂飛,而變成了有節奏的舞蹈,蝴蝶的舞姿總是優雅而翩躚的,可即使是柔軟的身體,卻能夠舞出生命的力量,讓人為之驚歎。
愕然的瞪大雙眼,眼前的蝴蝶給鳴人一種無與倫比的熟悉感,可是其中夾雜著另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完全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就在這時,鳴人感覺到跟鼬相握著的手緊了下,他回過頭看著鼬,看到他的眼神從擔憂轉變為放鬆,更是疑惑。
然而不過是瞬間,他便有些錯愕的指著那些依舊翩躚飛舞的蝴蝶,如今的他,已經認出了這些蝴蝶就是當初在絕望之森看到的蝴蝶,也想起當時險些被灼傷雙目。然而儘管如此,他卻沒有絲毫後怕的感覺,因為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鳴人都被那種捨棄一切只執著於自己理念的絕美給俘虜了。
無論是哪一樣,都是一樣傾盡全力捨棄生命,都是一樣的震懾心魂,然而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受,若說引路娘在絕望之森演奏的是一場死亡的盛宴,那麼現在上演的便是一場為愛而生的舞會。
紅艷的火,即使是在黑夜,也散發著奪目的光芒,星星點點的紅色磷粉,在蝴蝶使出渾身解數爭奪愛侶目光的同時,緩緩的從空中降落,就像是為了心中的愛情而選擇折斷翅膀降落於人間的天使,這一場愛的舞曲,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
美輪美奐的姿態,無論是看多少次,都依舊震撼人心,而在其中感受最為深刻的,當屬鳴人了,想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夠在一生裡同時看到這兩種完全不同追求卻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舞姿了。儘管鳴人不懂得欣賞蝴蝶的舞曲,卻依舊能夠分辨出兩者的不同,一個是對生與死的敬仰,一個是對愛情的無限嚮往,都如此讓人敬畏。
只是這一場愛的演出只持續了十分鐘,便悄然落幕,令人沉醉的紅,在這場舞蹈中一點一點的墜落,那些即使是在黑夜也仍能夠發出光芒的紅色磷粉,也漸漸消失在了眼前。
其實,在天之巖戶裡面,流行著一個傳說,是關於引路娘的,因為這一種蝴蝶非常奇特,明明是同一個品種,卻可以因為養育的方式不同而給人帶來不同的效果,簡單的說就是能夠分化為天堂和地獄的使者。晚上出現的便是以曼珠沙華為食,它追求的是愛戀,同時也能夠把靈魂引向天堂。而白日出現的,則是以骨肉為食,充滿了怨恨只為把人打入地獄。只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養育期都是三年,而且它們過於嬌貴,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所以傳說,能夠在夜間的引路娘出現的這段時間裡告白成功的話,便會受到它們的祝福。因而,這一天便被定為了天之巖戶的情人節,每對情侶都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期待接受祝福,然而即使不是情侶,這樣的情景是難得的。
所以如今美景雖然消逝了,震撼卻留在了心裡,良久都沒有人說話,然而這片刻的安寧,卻被最為無聊的鬼鮫給打斷了。「嘖,一個個都成木頭人了?」在鼬幫著鳴人說話的那一刻,鬼鮫便很有自知之名的閉上了嘴,畢竟鳴人他還稍微能夠說得過,而護短的鼬……他還是免了吧。
「你才是木頭人呢,這叫回味!你這個不懂得情調的傢伙!」拜託她這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美景啊,以前總是只能夠在暗處引導這些蝴蝶出來,等她完事了出來的時候,什麼景色全部都沒有了,難得看一次,就不能夠讓她好好享受完畢嗎?
「額……」剛回過神來就被嚇一跳的鳴人,嚥了嚥口水有些後怕的拉著鼬低語。「鼬,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天的紫菀特別暴躁?」
「誰暴躁了啊!我被你們破壞了所有的少女情懷啊!」耳朵忽然變得異常很靈敏的紫菀把鳴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立刻把對著鬼鮫的怒火轉向了鳴人。
「紫菀,打擾你的,是鬼鮫。」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鳴人,鼬有些不悅,畢竟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鬼鮫惹到了紫菀,而鳴人只是那個被遷怒的無辜倒霉鬼。
紫菀被這句話噎住了,只能哀怨的看著鳴人,只是還沒等她表達出最深切的怨念,便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愣怔間鬼鮫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來。「電燈泡我們也當夠了,就不再妨礙你們了啊。」
隨即紫菀快速的反應過來立刻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低吼:「鬼鮫你這個混蛋又再次把我當貨物扛!!」
「還不是你一臉怨念的樣子,好歹你應該認清鼬護短和腹黑的特質啊,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得被烤了。」被天照給烤了,連渣滓都不剩啊。
「哼,他們都踩正點受到了祝福,我怎麼就不能夠小小的發洩一下啊。」嘟著嘴扭開頭,紫菀也知道剛才確實是過分了,畢竟鳴人沒有錯,錯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發洩夠沒,沒有的話這裡正好沒有人。」
鬼鮫的話一出,紫菀便陷入了一種沉默的狀態,正當鬼鮫疑惑的時候,正好聽到紫菀幽幽的喚了聲:「鬼鮫。」
鬼鮫奇怪的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後背肋骨處一陣劇痛傳來,若不是對疼痛已經習慣了他非得痛得哼出聲來,可實際上鬼鮫只是站定在那裡不爽的挑挑眉。
沒有得到任何反應紫菀也愣了下,非常鬱悶的踢了踢腳。「既然沒有人了就把我放下來啊!而且咬你你都不痛,你當自己是石頭啊?」
「嘖,丫頭你麻煩不麻煩啊,老子還不是以為你沒發洩夠嗎?」鬼鮫這麼回應著,卻沒有絲毫把人放下來的舉動,眼神更沒有看著紫菀而是放在了不遠處的樹叢裡。「那邊的,偷看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