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天使與惡魔 文 / 菩提願

    「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女魔頭，不會對無辜的人動手。」佐水洛笑著搖了搖頭，「相反，我打算給你們一個離開這裡的機會。」

    「離開這裡？」一個膽子比較大的乞丐疑惑地問道。

    「難道你想一輩子當乞丐？」佐水洛反問。

    「當然不想，可是我不做乞丐還能幹什麼呢？這個以拳頭取勝的天下，我一個沒有修煉天賦的廢物，也只能乞求別人的殘羹剩飯了。」剛才那個乞丐繼續說道。

    佐水洛上下打量著這個乞丐，覺得他並不是一無是處，起碼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於跟自己交流，這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勇氣。說不定好好培養，還會派上用場。

    「呵呵，至少你們要比那些精蟲上腦的人強得多。我不管你們剛才是因為不敢和他們搶，還是本來就沒有邪念。既然你們沒有惹到我，我就會給你們一個脫掉乞丐行頭的機會。」佐水洛環視了一下，發現幾個人眼中都閃爍著熱切的光，還好，對未來能抱有期望，就還有得救。

    「我們該怎麼做？」剛才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相信佐水洛說的話。

    「最近大批難民湧進焰城了，我打算在城門口開個粥棚放粥，正好缺人手，我會按市價給你們發工錢，暫時是有吃住的地方了。不過能不能繼續給我打工，就看你們表現了。」

    佐水洛雖然被從小被訓練要冷血無情，但她可以輕易終結一個人的生命，卻無法看著一個人餓死。上一世其實她也用積蓄幫助過很多人，只不過這是僅存於她心裡的秘密而已。

    那幾個人明顯也愣住了，不過隨即他們便向佐水洛行起了禮，感謝她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

    雲彩蝶在一旁咬著嘴唇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被「遺忘」多久。她已經親眼見識到了佐水洛折磨人的手段，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遇上更甚的。

    「簡單對他們交代了幾句之後，那幾個乞丐便興高采烈地去找佐水洛說的地方了。

    「收拾完礙眼的人，咱們兩的賬也該算算清楚了。」

    佐水洛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將他們踢開，走向蜷縮在角落裡的雲彩蝶。

    「呵呵，我現在才知道落在你手上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可以讓我死個痛快嗎？」雲彩蝶面色蒼白，嘴唇被咬破的地方滲出的血染得通紅，像極了現代鬼片裡的女鬼。

    「在我這裡，死是最輕鬆，也是最解脫的。我不會讓你死，有太多方法讓我的獵物活著了。」佐水洛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驕縱公主。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雲彩蝶並沒有等佐水洛回答，便繼續說道，「你如此厲害，為何還能容忍別人一直拿你當廢物？」

    雲彩蝶不明白，一個修為如此之高，還有能力開粥棚的人，是以怎樣一個心態隱藏得那麼深的。她當然不會懂，因為她與佐水洛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

    「我本來是不想回答你這麼無聊的問題，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好心告訴你。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喜歡暴露自己的實力。」若是沒人惹她，她自然是喜歡與世無爭，但是保證自己有不受人威脅的力量，是她的底線。

    「我還想知道，你這在我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不會讓我有機會告訴別人吧？」雲彩蝶雖然刁蠻，卻還不傻，自己知道了這麼多，如果不讓她死，那必定是有比死更殘忍的下場等待著她。

    「你還是很聰明的嘛！」佐水洛欣賞地看了她一眼，「你說我是先拔掉你的舌頭，還是先挖掉你的眼睛呢？」

    雲彩蝶不自覺嚥了一下口水，但發現自己嘴裡已經幹得沒有任何可咽的東西。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招惹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雲彩蝶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了，她沒有求饒，她知道那對於佐水洛來說，不會有任何一點作用，這個女人狠起來，任何人都比不上她。而且身為皇室中人，她還有最後一點自尊。

    「不愧是公主，竟然沒求我放過你，倒是很令我刮目相看。」佐水洛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看來不管是對哪一個女人來說，貞操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求你沒有用，我雲彩蝶十六年都沒有向別人低過頭，今天已經向你低過一次了，不會有第二次。」她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還是極力想保持高貴的姿態。

    「如果你沒有試圖傷害我身邊重要的人，說不定我會欣賞你的。」佐水洛的手輕輕拂過雲彩蝶白皙的臉龐，輕飄飄地說道。

    雲彩蝶無力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自己無法想像的一切。

    佐水洛抬起手，在雲彩蝶頭頂上劃了一道弧，空氣開始扭曲。

    雲彩蝶的喉嚨變得異常乾燥，卻充滿著血腥味。這個時候，那些原來被她葬送的人，紛紛出現在她面前，一個個表情都極其猙獰。她想喊，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出不了聲。

    她處在包圍圈的中間，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籠罩著她。她想逃，但是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只有兩條空蕩蕩的褲管。她驚恐地瞪著眼睛，用手抱住自己的頭。但是等手碰到頭髮，她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變成了森森白骨。

    但是她對於自身變化的恐懼程度，遠遠比不上看著那些被自己傷害過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壓迫感。她覺得自己的心臟隨時可能會爆炸，然後血肉模糊。那些人，如果他們現在的樣子可以稱之為人，以怨毒的眼神盯著她，直刺進她的靈魂。

    漸漸的，包圍圈已經縮小到她一步遠的距離，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離她最近的那個人呼吸所產生的

    空氣的流動。

    但是她不願閉上眼睛，黑暗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件太恐怖的事。

    但是老天似乎知道她得想法，在那個滿臉是血的人即將觸到她的一瞬間，她的臉上也流下粘稠的液體，還散發著一股血腥味。不是從那個人臉上滴下來的，而是自己眼睛裡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