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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星宮之主 文 / 道一amp;lt;

    夜幕中的星宮如同一頭巨獸盤踞在眾星城當中,遙遠的燈光如同巨獸鱗片反射的星光一般。這是一座城中城,僅是星宮也比殘破的玄陰城大了數倍,能看到最高的高樓,就是整個望川界聞名的摘星樓。

    「行人止步,星宮禁止閒散人員!」相比於百花宮的和煦,這裡顯得森嚴了許多,還沒靠近城門,早早下了代步蠱蟲的山就被守門的星宮弟子阻攔。

    他拿出星辰令,回道,「我是山,有事求見星洛師兄。」

    侍衛一愣,怔了一會說道,「原來是師叔,星洛師叔回來的時候已經交代,若是您來馬上帶您過去,可是現在星洛師叔已經閉關,師叔就算過去也是徒勞。」

    聽到這話山眉頭一皺,再次感覺跟蹤他的兩心知,發現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忌憚星宮才會隱去,不過這並不能說過對方已經放過他了。

    侍衛見他面有難色,又說道,「師叔若是有要事,可以和宮主商量,這也是星洛師叔閉關前交代的。」

    山村道,原來星洛閉關前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後路,眾星門掌門星燁雖然實力上不如星洛,在望川界十四位通神境蠱師也只能排在末位,但是同樣是通神境蠱師,豈能易與。

    而且星燁素有「智星」之名,與星洛的「戰星」合稱望川界的「雙子星」,都是才華橫溢之流,眾星門能有今天這個樣子他功不可沒,是他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就將眾星城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城,變成現在這幅繁華的樣子。

    「那好,有勞你去通傳一下。」他說道。

    「師叔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侍衛說著拿出一頭信蠱,向城裡扔去。

    少頃,一行少年從星宮當中魚貫而出,為首的一人與山年齡一般,風姿挺拔,俊朗不凡。他的眉如利劍一般,劈開夜空;他的眼如亙古星辰,洞穿蒼穹。他在城門一站,與世孑立,因為萬物相比自慚形穢,卻又能與身邊的事物相得益彰。

    他身後總共四人,兩人隨從,兩人驅車,也是俊逸不凡,但是在他身邊與路人無異。

    「參見謝師兄!」看到少年,十六位侍衛誠惶誠恐,俯首稱拜。

    可是少年好像沒有看到一般,逕直看向山,說道,「你就是師叔,我叫君羨之,家師讓我傳師叔到凌星宮一聚。」

    看到這幅場景,山如何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讓眾星門掌門對得意的弟子來接自己,就算他明知道眾星門有意拉攏自己,也有些受**若驚。「有勞!」

    「師叔客氣,路途有些遙遠,還請師叔上車代步。」君羨之說道,一揮手一道星光從九天而下,化作扶梯接連馬車。

    山心中一驚,對方不愧是眾星門掌門最得意的弟子,沒想到現在已經是感召境的蠱師,遙控星力與郁凝香指揮香力一般,不過看著對方舉重若輕,應該是已經在感召境多年了。

    馬車有八馬驅使,雖然拉車的駿馬並不是荒獸,但是種優良,一身鮮紅的毛髮,如同燃燒的火焰。

    馬車有三丈見方,山和君羨之坐在裡面略顯空曠,可是隨行只能在車外守候。古銅香鼎氤氳,獸皮軟榻寬適,馬車開動,兩人竟然絲毫沒有顛簸的感覺。

    看著城中的景象遠逝,星宮當中又是別樣的風景,白晝黑夜,黑夜白晝,星宮當中竟然沒有日夜之分,可是無論何時這裡都有一種輝煌的美感。

    他並不是觀景的,心中的擔心讓他看著窗外美景只覺得不過是鏡花水月,漸漸沒了興致。看向君羨之,卻發現對方正在閉目養神,絲毫搭理自己的意思。

    他不禁嗤笑,也許對方嘴上叫著自己師叔,可是心裡對他卻是不屑一顧。

    山是天才,君羨之同樣是天才,只是兩人有些不一樣,山是橫空出世,而君羨之的威名卻是日積月累積攢下來。

    郁凝香是望川界第一天才,但是她的成就是自己一點一點苦修來的,可是君羨之從來不需要努力,境界對於他只不過是時間到了,就該突破了。

    蠱師的修行充滿了殘酷,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無數蠱師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可是想君羨之這樣的天才從來不需要考慮,十五歲突破到感召境,擁有兩百年的壽元,他還需要什麼?

    從一生下來,他就是天之驕子,命蠱天成,根本不需要修煉就已經是心通境的蠱師。而生下來的那天正好趕上眾星門掌門出行,鬼使神差地兩人相遇,讓對方奉若珍寶。

    就連眾星門掌門,整個望川界的智星,也不禁感歎他的資質過人,令人羨慕,所以就有了「君羨之」這個名字。

    這個人生來就是讓別人羨慕的,長大十七歲所經歷的事,都是一段傳奇。天之驕子,天地鍾愛,他的運氣就好像沒有窮盡一般,別人吃飯吃沙子,他吃飯吃出來的卻是寶石,就算走在道上隨手摘朵野花,也弄不好是絕跡了上百年的草藥……

    這樣的人有自己的驕傲,能入了他的眼中的人少之又少,而山初出茅廬,他如何能看得上?

    馬車停了,君羨之睜開眼睛,只是說了一句,「凌星宮到了,師叔跟我一起下車。」

    凌星宮並不是星宮的大殿,這裡只不過是星宮之主的住處,不過對於財大氣粗的眾星門就算是茅廁也要修的高端大氣,方能顯示眾星門的氣魄,更不說這裡是掌門的居所。

    琉璃瓦、白玉牆,紅木門窗無塵霜,就算到了凌星宮,兩人又走了許久才見到星宮之主——星燁。

    他的門窗沒鎖,燈光下一個人坐在桌前對弈,黑白兩子如龍,一杯水酒,別有一番意境。他很入神,哪怕是山和君羨之進門,也沒有發現,好像在沉思什麼,正對著棋盤出神。

    「師父,師叔我帶來了。」君羨之聲音很輕,好像害怕打擾對方一般。

    星燁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直到君羨之又靠近一些,影子灑在棋盤上,對方才發現屋子裡多了兩個人。

    他沒見過山,但是臉上卻沒有陌生的神色,說道,「坐。」

    山這才看到桌上有兩隻小杯,不過是粗瓷所制,卻是潔白無瑕。

    星燁是個年逾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白無鬚,眉眼清俊,只是總凝結著一股郁色,再加上發間幾絲白髮,讓他無故蒼老了許多。和屋子裡的擺設一般,他穿的甚是簡樸,白色粗布長衫,絲毫沒有一派掌門的風光。

    他看到山做到對面,臉上掛上一絲病態的微笑,端起酒盞為對方斟了一本水酒,一雙手竟然比粗瓷還要潔白三分。

    「咳!咳!」酒盞還在空中,突然他忍不住地咳了起來,連忙用手摀住才好了許多。

    「師父,你沒事?」君羨之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你先出去……」他雖然這麼說,可是在手拿下了的時候,卻看到一抹血色。

    「可是……」君羨之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對方的眼神,只好退了下去。

    門關上了,裡面只剩下兩個人,自顧無言。星燁將棋子一枚枚撿進棋盒當中,「和我下一盤棋。」

    「星掌門抬愛,可是我並不會下棋。」山回道。

    星燁聽後一笑,說道,「很簡單,只要你用棋子將我的棋子圍住,就行了。」

    說著他拿出幾枚棋子在棋盤山擺出梅花形,隨後將圍在中間的黑子拿掉,遞到山手中,說道,「你下,記住你只有這一枚棋子。」

    山一怔,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的棋盒當中的棋子漸漸從黑變白,此時桌子上竟然除了他手上的棋子,再也沒有黑子的存在。

    他雖然不會下棋,但是規矩總是懂得,若是用一枚棋子如何下的整盤棋局?

    而這個時候星燁已經收好了棋盤,說道,「這就是望川界,而這就是眾星門。」

    說著他在棋盤的一角放上一粒棋子,頓時讓人感覺整個棋盤如天地一般,橫緯豎經好像十萬大山當中的名山大川一般巍峨。

    「這是五毒門,這是詭門宗……」不一會,整個望川界的門派全都棋布在棋盤之上,他們佔據一方,或是互成犄角,說是彼此對立,整體看來,他們顏色不同,因為他們各懷心思,可是仔細看去,他們都是白子,根本沒有什麼變化。

    「忘川宗呢?」望川界九門,可是現在棋盤上現在只有八枚,卻是少了整個望川界最重要的門派。

    星燁聽後一笑,說道,「忘川宗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這裡不是望川界麼?」山心中疑惑,忘川宗雖然不是望川界第一門派,但是歷史最是悠久,整個山界都以這個門派為名,為什麼會沒有忘川宗?「忘川宗在這裡!」星燁彈出一枚棋子,卻是浮在棋盤上空,絲毫沒有降落的意思。「忘川宗早已跳出了棋局,或者說它就是整個望川界的天!現在到你了,你手上的黑子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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