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蠻荒 文 / 道一amp;lt;
周圍枝繁葉茂,腳下的道路也只剩下一條黃線指引著人們向百蠻山的門派中走去,這是百蠻山的蠱師特意留下來的用特殊的材料祭煉而成,即便是在夜晚也會發出微弱的黃光。
道路很滑,因為小心速度也慢了下來,這是真正的深山老林,靜的可怕,幾聲鳥鳴更顯林間幽靜。
錢東也不再說話,擔心將荒獸引過來,他們是來獵殺荒獸的,若是偷襲能省下不少力氣,這樣的環境每一分力量都顯得彌足珍貴。
文山閒的無聊地向四周掃去,前街賣的草藥、毒藥,草叢裡遍地都是,只是品階都十分低,連一株八品的都沒有。這裡很少有人駐足,即便來到這裡也很少為了採集這些低級草藥。
山蟻在草間忙碌著,偶爾還能看見兩隻毒蜘蛛,樹林的另一邊好像有兩頭獸影,看到一行人,慌忙地逃到更遠處去。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十分安逸的世界,卻因為他們幾個的打擾陷入忙亂。
「啊!」走在最前面的陳堅一聲痛苦的喊叫,他渾厚的聲音好像一頭受傷的棕熊。
「怎麼了?」錢東擔心的問道,幾個人紛紛跑了過去。
「毒鰲蠍!」申明吃驚的說道,「毒鰲蠍可是十分罕見,沒想到竟讓你遇到。」
文山貼近一看,正是毒鰲蠍,只是好像只是幼年,原本應該通體漆黑的外殼只是肉白色,只有兩隻碩大無比的毒鰲已經開始泛黑。
蠍子一般都是靠尾巴上的蟄針攻擊,可是毒鰲蠍不一樣,他們有一雙碩大無比的毒鰲,上面淬滿了他們口中分泌的毒液。
它們在材料當中已經可以算是六品,有了一些凌亂的神智。它們十分狂暴,所有阻擋他們前進的生物,都將成為毒鰲上毒液的祭品。
「趕緊吃解毒藥。」盧綸提醒道。
陳堅的右腳已經腫的老大,被腳上的草鞋勒出一道道白痕,疼的他滿頭大汗。毒鰲蠍的毒素是神經毒素,中毒之後感知會放大一倍,感覺到的疼痛也會放大一倍。
聽了盧綸的提醒,他才想起腰間的解毒藥,出入百蠻山這些草藥的是必不可少的。他腰間有個小葫蘆,裡面裝的就是專門的解毒的藥丸,可是吃下去並沒有什麼效果。
黑鰲蠱是六品毒蠍,它的毒素也是六品。陳堅他們攜帶的解毒藥只不過是解山中瘴氣用的,效果根本不明顯。
毒鰲蠱還是幼年發現周圍一多,心生恐懼,鬆開陳堅的腳想要逃跑,文山眼疾手快將他收進一隻木盒當中。他心中一喜,百蠻山雖然危險,但同時也滿是珍寶,他剛進入蠻荒境就得到一頭毒鰲蠍,雖然只是幼年,但是飼養幾個月也能煉蠱。
陳堅幾個人感情深厚,此時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的傷勢上面,並沒有看見文山抓毒鰲蠍。
「把這個吃了吧。」文山得到毒鰲蠍心情大好,遞過去一頭祛毒蠱,已經是七品中階,對方吃了下去腫脹的右腳立刻就消了下去。他能用毒力解毒,但是卻不想暴露。
「不疼了,小兄弟你這藥真好使。」不再疼痛的陳堅心情大好,看文山也格外的順眼。「你救了我一命,將來一定有所回報。」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文山笑著說道。
轟!
說話間天空中一陣驚雷,雲彩變得漆黑,是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今天就在這過夜吧。」錢東看了一眼天空說道。
趁雨還沒下,他們將周圍檢查了一遍,防止再有什麼毒蟲,然後將屋蠱放了出來。
錢東四人的屋蠱明顯比他們兩人的要好上不少,有點像縮小的竹樓,哪怕是錢東這樣的胖子也能貓著腰進去,申明和申亮更是兩人合住也不覺擁擠。這三頭屋蠱已經算是八品的極致,幾個人常年居住在蠻子洞,時間長了自然能從前街淘到好東西。
文山的兩頭屋蠱立在三座小竹樓的對面,只是兩間茅草屋,只夠一個成年人躺在裡面,看起來有些寒酸。
「怎麼盧老弟的屋蠱這麼寒酸?」申亮嘲諷道。
「要不你們兩人住我這間,我住你們的屋蠱。」陳堅被文山所救,想要報答。
「陳堅你多什麼事,你這塊頭進的去麼。」申明訓斥道。
「陳大哥,謝謝了,我們兄弟不習慣晚上摟在一起。」文山反擊道。
「你……」申明聽出文山指桑罵槐,想要駁斥卻被打斷了。
「好了,別說了,都回屋蠱裡去,別讓雨淋了,明天還要趕路呢。」錢東說道,他雖然平時十分和藹,但因為他是隊伍裡的最強者,所以其他三人對他的話也不敢反駁,各自鑽進屋蠱裡去。
天要下雨,沒有辦法生火,幾個人只能吃些自帶的冷食。除了文山幾個人都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袱,裡面裝的他們三天的乾糧和一些其他東西。
屋蠱裡面倒是和正常房屋完全不一樣,滿是絲綢緞帶,摸起來十分柔軟。文山進去之後,入口就變成透明的薄膜,隔絕外面事物。
他靠在牆壁一次側,拿出百寶囊中的肉脯、鹹菜和竹筒飯,沒吃多一會雨就下來了。開始淅淅瀝瀝,隨後猶如瓢潑一般,其他的幾頭屋蠱漸漸消失在在他的視線,天地間只剩下雨水。
他閒來無事將剛抓的毒鰲蠍取了出來,小傢伙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耀武揚威地揮舞著毒鰲,好像威脅一般。
文山看的有趣,用手挑逗小毒鰲蠍,想將他翻過來,卻被小傢伙夾了一下。
「啊!」傷口不大,鮮血卻流了出來,混雜著毒素有些青黑。
毒力和蠱力雙管齊下,傷口很快恢復如初。他有些生氣的用手指在毒鰲蠍的背上敲了一下,因為它還沒成年,身上的甲殼十分柔軟,上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凹痕。
小毒鰲蠍吃痛,畏懼地縮到木盒的一角。
文山又扔進去幾隻毒蟲,給小毒鰲蠍當做晚餐,這才將木盒收了起來。雨水很大,但是屋蠱十分堅實,而且屋蠱變成小屋之後會緊貼地面,根本不用擔心重量不夠會被雨水沖走。
屋蠱裡除了舒服的綢帶就是辟里啪啦的雨聲,文山輾轉難眠,知道外面的雨小了,他也徹底沒了睡意。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已至八月十八大山當中白天仍會酷熱難當,到了晚上卻十分涼爽。雨後的夜晚有些微寒,他出來溜躂了一圈就又鑽回屋蠱當中。
天上繁星似錦,被雨水洗過的天空上還掛著一輪滿月,過了今夜圓月也會變成缺月。其他幾個人的鼾聲四起,即便是盧綸今晚也會有個好夢。
風聲蕭瑟,遠處的獸鳴,也被北風吹進他的耳朵。
文山心中好奇,將兩心知放了出去,之前跟蹤血狼王的子蠱死於亂鬥,此時他只剩下兩頭子蠱,母蠱要想孕育出第三頭子蠱卻要等到三個月以後。
夜晚的百蠻山可是要比白天熱鬧的多,野獸荒獸開始覓食,尤其是下了一夜雨,黎明前的黑暗對他們格外重要,因為白天是屬於那些七品以上的荒獸強者的特權時間。
狼是群居動物,即便是荒獸也不例外,他們三五成群有一頭狼王作為首領,即便是比他們高兩階的荒獸在他們熟練的配合下也只能淪落成他們口中肉食。
可是他們並不是霸主,老虎帶著天生王者之氣,一聲呼嘯,兔走鳥藏,他們獵物是精心挑選的,能成為他的食物是獵物的榮幸。
當然老虎也不是沒有天敵,林中的棕熊無知無畏,他們是雜食動物,沒有肉食的時候就以野果充飢,他們不懼老虎、野狼,只要敢惹了他們無論是力大無比的熊掌還是鋒利的熊牙都不是動物們喜歡的東西。
……
文山沉浸在眼前的畫面當中,百鳥亮羽,走獸競足……可是東邊幾頭黑影卻闖進了這個世界,飛禽走獸爭先逃跑,即便是正在吃肉野狼也會放下口中的每餐,老虎失去了王者之風,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棕熊也拖著笨重的身軀藏進佈滿荊棘的灌木。
他連忙將子蠱召喚了回來,他看清了是荒獸,而且正向他們的方向跑過來。
「快醒醒,有東西過來了。」文山喊道。
「出了什麼事?」幾個人還在睡夢當中,被人打擾鬧鐘仍然有些迷糊。
「有荒獸從東邊跑過來了。」文山將屋蠱收了起來,屋蠱雖然結實但也經受不住荒獸的衝撞。
「看清了麼?」錢東問道,眼中充滿了凝重。
東邊是百蠻山的深處,從東面跑過來的荒獸,往往意味著就是危險。
每個人這回徹底清醒過來,連忙收走了屋蠱,拿出武器藏到樹後戒備起來。只有盧綸沒有動,他跟在文山身後,他知道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連文山也無法應付的危機,其他人也沒有用。
大雨過後的百蠻山不僅濕滑而且泥濘,樹幹上滿是雨水,樹葉上有時會滴落兩地雨水,澆走人們的睡意。
文山躲在樹後,右手不經意摸向了腰間的百蠱囊,他同樣感覺到了危險。
周圍十分安靜,就連貪叫的知了也沒了興致。漸漸地草叢、樹葉抖動的聲音,飛禽走獸逃走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地開始震動,他們終於看到荒獸的樣子,卻打消了獵殺荒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