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節日 文 / 道一amp;lt;
山寨是典型的苗寨，寨牆的籬笆高低不平，每一根都是十年的樹木。十萬大山平時氣溫很高，十年就能讓一顆小樹長成參天大樹，這每一根十年樹木都有一人合抱粗細，能見到的只有十幾根，都是粗細一般，看樣子是精心挑選過的。
寨門是兩棵百年樹木，上面繪滿苗族圖騰，有日月東昇，有高山大川，有飛禽走獸……看寨門就知道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山寨，人口不下八千，比蒼龍洞不知大了多少倍，在這十萬大山的西南境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山寨，應該就是方圓所說的山寨。
文山站在山寨的大門前，看到裡面的燈火輝煌，心中的羨慕油然而生。這樣的大山寨原先他跟著老乞丐流浪討飯的時候也來過，當時年紀小只知道這樣的大山寨裡面山民富足，裡面的物產也豐富的多，他一直夢想著成為大山寨裡面的山民。
在十萬大山人們的生活也是有等級的，強大的山寨裡面的山民要比弱小的山寨的山民要尊貴的多，當然加入要求也嚴格的多。像蒼龍寨文山隨隨便便就加入了，只需要其中一為山民同意收留就可以了，像眼前的這種大山寨估計需要交納一些貢品才能正式加入，還有一些更大的山寨每年都需要上繳貢品才能居住在裡面。
文山現在身上有好多錢蠱，隨便交納一些就能成為這樣的大山寨的永久居民，可是他現在想不了那麼多了，於天錚和陸雲空兩伙人也出了樹林，向他追了過來。
他擦了擦頭上汗水，混著灰塵就像泥漿一般，他又加了一把勁，逕直進入寨門。裡面人流攢動，穿著只有在重大節日才會穿的的盛裝，女子頭上戴著華美的銀飾，男子敞開衣襟露出健美的身子，人們臉上洋溢著歡樂和祥和。周圍儘是絲竹管樂，要麼就是人們的歡歌笑語。
文山穿行在人群當中，人們見他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紛紛避讓，臉上厭惡輕蔑的神情正是他最討厭的。
等你們知道我是一位蠱師，讓你們舔我的腳趾估計也會有人願意。文山想到，腳下不由地快了幾分。
他從蒼龍寨出來就渾渾噩噩的，接著在山鼎當中也不知道日月幾何，時間概念幾乎全沒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何年何月，這個節日在他看來也不知道是什麼。苗家的重大節日像什麼潑水節，姊妹姐……所有的苗人都會過，但是不同的山寨過的時間不一樣，還有一些是他們山寨自己的節日。
「那小子跑進去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陸雲空問道。
「回三統領，這裡是不明山，玉明洞。」
「玉明洞……」聽到這話陸雲空眉頭緊鎖，思索道。
「玉明洞，白族人不會常年在這裡的，繼續追，不過注意別傷人。」於天錚倒是果斷，直接率人進去了。
陸雲空看見於天錚進去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看到街上全是山民，心中也知道原因，但是卻惟獨找不到他們要找的人的蹤影。他們一個個臉上兇惡，胯下又是兇猛的荒獸，山民看見了全都惶恐不安，但是知道是蠱師偏又不敢離開，只好讓到街道一邊。
原本熱鬧的山寨一下子安靜起來，人人噤聲，唯恐禍從天降。
「媽的，那小子沒了。」陸雲空脾氣火爆，最沉不住氣，忍不住罵道。
「他跑不遠，應該就在這座山寨裡面，給我搜。」於天錚心情也不好，他的目的是百毒散人，卻被一個鄉下小子給擺了一道，最愛臉面的他嘴上不說心卻是恨透文山，「就是挖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
山寨很大，人也很多，文山現在已經快到了山寨的廣場。聽周圍的山民談話，他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座山寨的山民正在過的是姊妹節。
姊妹節可以說是苗人最重大的節日了，節日當天人們都會身穿盛裝從家中走出來，年輕的男子可以向女子表白，女子若同意就會送給男子一件自己製作定情信物。在這一天裡，人們可以盡情地喝山寨裡釀造的酒水，酒在十萬大山裡可是稀少的東西，只有身份尊貴的人才能在平時盡情品嚐。
篝火旁年輕的女子們在歡快地跳著竹竿舞，一旁是年輕的男子們的摔跤比武，這是年輕人吸引異性最直接的方式。老人們在一旁看著小孩子有說有笑的，這就是苗寨的姊妹節，每個人都洋溢著幸福。
文山滿眼羨慕，可是卻不能加入其中，他要找個足夠隱秘的地方藏起來。他看到了不遠處廣場中央的水池，三丈寬，高三尺，應該地下還有一部分，一直通向山寨外面。他不禁想到苗家寨的水池，可以通道外面的水池或河流，若是能藏在這裡哪怕對面發現自己也能逃走。他的水性不錯，像他這樣長時間流浪的野孩子總是練就了一身能讓自己活下去的本領。
可是他不敢妄想，周圍都是人，如果自己跳進水池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水池邊上七八個女孩，周圍的追求者把她們擋的嚴嚴實實，只是偶爾能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見幾位都是眉眼如畫的美人，可是對於他來說不亞於攔路猛虎。
「都給我停下來！」一位騎著老虎的年輕人厲聲喊道，他的身邊還有兩位蠱師一位騎得是灰熊，另一個騎得是一頭巨豺。文山認識他們正是於天錚身邊的人，不禁又縮了縮。
喧鬧的人群一下子靜下來了，即便是對著女孩示愛的男孩們也轉過來頭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蠻山公事，搜索逃犯，下等山民不得放肆！」騎虎的年輕人下了老虎，語氣毫不客氣。
「尊敬的蠱師大人，我們玉明洞都是淳樸的山民，不可能有逃犯的。」山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不敢有什麼異議，最後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壯著膽子說道。
「我們可是看著他逃進來的，這個你說的可不算。別囉嗦，每個人都上我這裡查看，不是的站在我後面，你們兩個進去找，別讓那小子跑了。」年輕人不容置否地命令道。
山民們不情願的排好了隊伍，不情願地接受查看。另外兩個百蠻山的蠱師則是進了人群，一方面維持秩序，一方面尋找的文山的影子。其中一位正朝著文山的位置前進，嚇的他趕緊往後退去，周圍驚奇地看著文山，也許是看他樣子可憐竟然沒有舉報他。
不知不覺當中文山已經跑到了水池邊女孩的追求者的隊伍當中，都是身材健壯的男孩，這樣的男孩子在苗寨裡是十分搶手的，甚至會有一些女孩主動追求。其中幾個他盡然感受到了蠱力的波動，只是力量十分弱小，應該是已經蠱成的蠱師。要知道在這裡的男孩不過十六、七左右，這個年齡煉成命蠱只意味著一件事就是前途無量。可以說只要他們願意，在十萬大山什麼樣的女孩都願意成為他們的女人。
他終於看清了一位坐在水池邊上女孩，果然不辜負這麼多優秀男孩的期許。藍色盛裝緊緊包圍著她的身軀，雖然還年輕但是已經凹凸有致，年輕的臉上眉清目秀，唇如硃砂，沒有一絲山裡女孩風吹日曬的痕跡，她更像那些大家族裡的小姐可是卻有一絲那些大家閨秀沒有的質樸。她舉止優雅，臉上微笑總是能吸引身邊男孩的注意力，可是她的身邊還有兩位更漂亮的女孩。
一位膚若白雪，一頭烏黑的長髮順著銀質的頭冠傾瀉而下，她的五官並不出色，但是眉心的紅痣卻如畫龍點睛一般讓她看起來莊重冷艷。她不愛笑，但是一笑起來卻猶如春風化雨一般，讓人如癡如醉。
另一位女孩長著一雙無比明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就像兩隻蝴蝶翩翩起舞，她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從不矯揉造作，即便是在不幸的人和她在一起也會露出笑容。
騎灰熊的蠱師過來了，灰熊兇惡嚇得男孩們不禁往後退去，文山也隨著人群離女孩們又近了幾步。
「不准動！」看著畏懼的人群，他十分滿意，騎著灰熊向人群走去，這些都是這個山寨裡最精銳的少年，可以說是山寨裡的未來，可是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文山不停地向後面退去，想要躲避蠱師的查看，擁擠地人群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他看見了人們臉上的慌張，原本坐在水池旁的女孩也站了起來，竟然一位比一位美麗，他們都穿著一樣的盛裝，可是卻有著不同地美。
「給我老實點！」蠱師揮手給了一個少年一巴掌。少年長得黝黑，是典型的苗人樣貌，他袒露著結實胸膛，沒有人懷疑他能夠狩獵到最兇猛的豺狼。
「你要幹什麼，這裡可是玉明洞！」少年不屈地叫道。
「我管這裡是哪裡，給我滾。」蠱師出手用上命蠱的力量，少年一點都不是對手直接被扔了出來，他卻大步流星地繼續向人群裡走去。
他看遍周圍都沒有文山的蹤影，這裡人群密集，他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從而也更加好奇。苗家的姊妹節在十萬大山可是鼎鼎有名，可以看到許多平時看不見的美女。蠱師的修行十分枯燥，百蠻山中更是規矩森嚴，遇見了這樣的好事自然不能錯過。此時他的心中早已把抓捕放到一邊，剛才已經看到了不少年輕女子但是卻沒有能看上眼的，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在這裡的都是十六、七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看見同伴被人欺負，一個個群情激奮，都是握緊了拳頭。但是蠱師凶名在外，卻都一個個不敢上前。蠱師走一步，他們退一步，文山也隨著人群向後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