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腹痛 文 / 微茗

    陽雪宮裡，陳可依特意吩咐了守在中殿偏房的小粹，不能放任何相雜人等進入。這才抱著一床棉被去了內殿的偏房。房間很小，只放了兩張小床，平日裡，只有小圓一人住，君凌一向在內殿的矮榻上睡。

    君凌跟在她後面，莫名其妙：「你要趕我來這裡睡？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陳可依一邊鋪床，一邊回她：「是我睡這。龍零塵要宿在陽雪宮，你要不要一起過來？」一直到她鋪完床，君凌都沒有回話，似乎在思考什麼大事。

    她並不理會，自己爬上了床，鑽進被子裡，還是覺得有些冷。雖然已經過了夏至，但她還是要蓋著厚厚的棉被。

    「我說，你們兩個昨晚真的……」說著十分懊惱地抱頭，甚是愧疚地看著她：「我昨晚拚命攔了，結果讓那個臭劍客綁了。狗皇帝，竟然趁人之危。」

    「那個，」她兩手抓著被子，道：「昨晚沒發生什麼。你不用多想。」

    「……我能不多想嗎，沒發生什麼，你有必要老鼠見了貓一樣躲著他？」

    「我沒有躲他，只是保持適當的距離。」

    「好好，你們清清白白的，是我這人思想齷齪。」

    又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陳可依又忍不住笑了。正笑著，腹部卻又是一陣陣痛，她眉頭緊皺，蜷著身體抱緊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

    君凌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上前來，見她痛的渾身發抖，亦是慌了，甚至不敢碰她。只不停地問她：「提子，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有沒有藥，藥在哪裡？我去叫太醫。」

    陳可依喘著氣，好一會兒才憋出兩字：「……沒事。」這兩字似乎耗盡了她所有力氣，她只更加抱緊膝蓋，卻仍是痛的左右打滾。

    君凌又急又氣，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她一向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的性子，如今竟如此明顯，只怕是疼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一咬牙，道：「提子，不管有什麼後果，我現在都要去找秦天光來瞧瞧你。」說完，轉身就要走。

    手突然便被握住了，她回頭看向床上虛弱的人，沒有掙脫，怕她更疼。

    「不用……去，我很快，就好。」陳可依講話還是斷斷續續的，似乎為了印證她講的話，她漸漸平靜了下來。

    君凌只好妥協，反握住她的手，坐下床邊看她。本就偏白的膚色如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隱隱透出些灰敗來，嘴唇亦被咬出了血，襯著那膚色愈加觸目驚心，甚至額上佈了層細汗。

    她拿著手帕幫她擦臉。她懂的，汗水不及擦掉，一旦揮發，她會覺得冰冷入骨的。

    「你這樣的症狀有多久了？」

    陳可依恢復了些許力氣，低低開了口：「來到聖都後，斷斷續續的，發作過幾次，不嚴重。這次似乎加重了。」

    君凌看著她捂在腹部的手，腦海裡一個想法突然一閃而過，她道：「提子，今年12月份，你要過21歲生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