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輸贏就一個字 文 / 微茗

    龍零塵似乎極為受教，好似聽不出其中的深意，只應道：「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秦伊伊面色不大好看，太后這是在提醒皇上，後宮不可專寵一人，雨露均沾才是正理。她還是恭敬地道：「母后，臣妾謹遵教誨。」

    太后神色淡漠地點頭，便轉頭問一旁的小安子：「怎麼不見建寧公主，才剛回來，她又跑哪裡野去了。」

    「回太后，建寧公主說是身子不適，今日便不出門了。」

    太后皺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龍零塵便吩咐一旁的尹劍南：「去請太醫院的秦醫正去祥瑞宮瞧瞧。」

    既提到了建寧公主，左諫議大夫徐顯榮順勢道：「不知建寧公主如今是否已到適嫁年齡，若是已到，也應該挑選適宜的駙馬才是。」

    龍零塵淡淡道：「建寧一直受母后照料，如今已到了碧玉年華，不知母后心中是否已經有適宜人選？」

    太后神色微沉，似有不悅，只道：「建寧倒不急，倒是那兩位郡主早已過了碧玉年華，皇上急也該是急她們才是。」

    被提名的兩位郡主，懷瑾郡主一直深居簡出，一向不參加宮裡的集會。在座的林鵲羽再裝低調也是不行，她道：「太后這話真是言重了，我朝一向以德以禮治國，尊卑有別，堂堂公主尚未出嫁，豈有輪到郡主的道理？」

    徐顯榮繼續道：「先皇仙逝之時，便一直很是遺憾，未能親眼見著長公主出嫁，是以告誡眾皇上，日後公主需在適嫁年齡便出嫁，一來可以挑選好駙馬，二來也是未免再添遺憾。」

    眾臣又欲爭辯，龍零塵看著太后神色，打斷眾人道：「此事再議。」

    尹劍南適時站出來，高喊比賽開始。

    夏杜若拉滿弓，射，箭中紅心。

    陳可依沒有射出去，只逕自走到夏杜若的位置，滿弓，射！

    眾人嘩然，幾乎不相信眼前所見。那支飛出去的箭，已經射在靶心的箭從尾部開始擊穿，然後，正中紅心。輸贏便只在一瞬。

    判決的軍曹拾起地上裂解成四條的箭，喃喃道：「竟然四條完全均分，不僅對精準的要求極高，對勁道亦是。我習箭多年，從沒見過如此精準可怖的箭法。」說著，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陳可依。

    保皇派倒還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淡定神色。保守派卻大驚失色，他們從未想過柳思語會如此深藏不露，這般他們確實又被皇帝耍了一次，一時眾人神色各異。

    太后看著，身體不由得向前傾，似乎極難相信眼中所見。最終視線轉向一旁面色如常的皇帝時，神色極冷。

    受到極大驚嚇的還有另外兩人。林鵲羽在那一瞬間在柳思語身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那個在她心底最沉重最陰暗的影子。而秦伊伊亦是如此。

    夏杜若也是大驚，她一向對自己的箭術頗有自信，贏下她毫無懸念，但想不到她再一次錯看了她。如此輸法，她亦是心服口服。果然，他絕不會看錯人。

    陳可依不理會眾人的驚訝，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射出一箭，毫無意外，正中靶心。她放下弓箭，走向夏杜若，穩穩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