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決定 文 / 微茗

    龍寅671年六月，隆武帝任命秦妃主持大選秀女之事宜，平陽郡主協助，後開創了評審擇優選秀女的先河。，以才以藝以貌來考核，而非僅僅以容貌和家室決定。

    而自那日出宮後便一直留在錦繡坊中的陳可依和君凌，幾乎閉門不出。陳可依看著單夜收集來的秀女名單，打了個呵欠。單夜的辦事效率果然極高，名單按派別分類，再按照家庭背景高低排列，連每戶人家的一些必不可少的隱秘都沒有遺漏。現今朝堂上大致分為三派，以右丞相王仲為首的，向來是保皇派。以西部邊關大將楊棣楊家為首的保後派，不久前滿門抄斬的趙家亦是此派別。剩餘的便是以中丞秦世德為首的中立派。

    君凌更是不耐煩，抱怨道：「一百來人，他是種豬嗎……唔，你有看上哪一個沒？」

    「我既然要留下來幫他，那去對立派是再好不過了，官職也不能太高，樹大招風，亦不能太低，沒有話語權，動搖不了對立派……」

    「我說，」君凌出聲打斷她的話，「你真的要進宮嗎，你不適合那裡的。書上不是說，後宮是個囚籠，囚禁了多少少女的笑語和自由，蒼老了多少女子的容顏和年華。」

    「我只知道自由是相對的，人心若被束縛著，哪裡都是牢籠。在大漠中騎馬馳騁便是自由嗎。在大漠中，你得為吃喝而愁，得隨地大小便，更不幸的話，一不小心還會踩到牛羊的粑粑。這個時候還談什麼自由不自由。」

    「哈，自由什麼的都是狗屁！我只知道活著就是最大的自由。」

    陳可依撐著下巴，看向站在窗前的君凌，垂了眼眸。她是知道的，君凌的故事一點也不比自己的平靜，甚至更甚。在過去一段極長的時間裡，她一直過著刀尖上的生活，張揚放肆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但君凌很快便恢復到平時的吊兒郎當，轉身就拽住她：「呼呼，走啦，下樓吃飯去。悶死我了！」

    客棧一樓，兩人挑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小二便甩著抹布過來招呼了；「二位姑娘，今日天氣好，下來吃飯人也精神漂亮。還是和往常一樣的菜式嗎？」

    客棧的小二果然都是人精，兩人雖說在這裡住了幾日，但除了初來那日在樓下露過面，幾日下來都未離過房間，吃食都是另外一個打雜的直接送上去的。而負責跑堂的小二竟然能記住兩人，連同吃的菜式都記住，確實不是多留個心眼便能做到的。

    「不了，本姑娘向來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你們這的招牌菜都給我上一樣，記住，口味做淡一些。」

    陳可依開口阻攔道：「不用遷就我的。這幾日，你同我吃素也吃得夠多了。」

    「倒不是這樣，我同你處多了，自然沾了些仙氣。」君凌笑的玩笑，轉頭便對小二道：「就這樣上吧。」

    小二應了還不忘拍馬屁：「這位姑娘確實是仙氣飄然，超凡脫俗呢。兩位仙女，還煩請稍等片刻。」

    飯菜很快端了上來，兩人邊吃邊注意著周圍的動向。客棧向來是八卦謠言散佈的最快的地方，雖然有單夜這個搞情報的在，但錦繡坊作為兩人最後的底牌，自然不能過早露於人前。旁邊一桌的幾個中年男人正在熱烈的討論著彭家近端時間大力推行的新政，似乎受到保守派的嚴重阻撓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