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喜歡逛窖子的大小姐 文 / 微茗

    黑夜漸漸來臨，有些地方卻開始迎來光明。

    「林公子，酒灑在臉上啦。」

    「那鳳兒幫我舔乾淨可好？」

    「公子，討厭，人家害羞啦……」

    「哈哈，本公子喜歡，來，親一個……」

    「不要啊，人家，人家今天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呢……」

    「沒關係，今晚本公子有的是時間慢慢教你……」

    陳可依頭皮一陣發麻，完全無法理解堂堂知府小姐是如何淪落到留連青樓的地步，其調*情的技術甚至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洛雪，可是寂寞了？哈哈！」林鵲羽瞄了一眼站在窗口的人，大笑著喝下一大碗酒，又順手摸了懷裡姑娘的臉蛋兒，才慢悠悠地說：「燕兒，願陪陪那邊的俊公子麼？」

    燕兒拿著手帕開始抹眼淚：「人家不要，人家只要林公子啦！」

    陳可依聽著抖了三抖。

    想來，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止境的，即便是青樓女子也懂得順應市場需求，刺激消費，拉動內需的道理。

    明知顧客是位女嬌娥，但為了滿足顧客的某種心理需求，也能面不改色地與之調*情。也許，百合蕾絲的歷史便始於此吧。

    林鵲羽媚眼掃向前腳已跨出門的人，紅唇輕啟：「洛雪，你又溜？！」

    洛雪，是陳可依給自己起的古代名字。

    「稟公子，屬下是要上輕鬆三莊解決私人問題……」

    「第四次了……我嚴重懷疑你患梅毒……下次換個借口吧。」

    陳可依認真地想了想，誠實地回答：「我沒有梅毒，上茅廁跟梅毒沒什麼直接聯繫……不過，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謝謝。」

    林鵲羽嘴角抽搐，她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不……不用謝……」

    而包廂外，一股濃烈的胭脂味夾雜著男人分泌過多的荷爾蒙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樓下一片嘈雜，唯一的例外是高台上輕紗掩面，纖手撫琴的女子。琴聲輕瀉，靜靜流淌，周圍的骯髒似乎都與她無關，她只沉醉於自己的世界，只為自己而奏，為自己而活。

    陳可依從第一天跨進無煙樓就注意到了她的格格不入，頓生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當然也僅僅止於感慨。

    所以，即便明晚是悠蘭的開苞競價夜，她也從沒有過英雄救美的念頭。

    據說無煙樓乃焱龍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妓院，每七日進行一場花魁開苞競價，每一年評選一位才藝雙全，姿色無雙的姑娘，賜予她一個特郭敬明的名號「最花魁」。

    半個月前，官至一品的御史大夫劉國峒借南巡視查之機，高調現身無煙樓參與競價，終以千兩黃金抱得美人歸，這美人，便是去年的「最花魁」。

    此事引起極大的轟動，無煙樓也因此名聲大噪。陳可依不止一次的認為無煙樓的幕後老闆若是到了現代，就算達不到李家誠的高度，和馬雲還是有的一拼。

    當然也不僅於此，無煙樓的設計也暗含現代市場的經營理念。共三層樓，一樓是就餐區，提供歌舞表演，還販賣高價頭飾手飾。顧客可買來送給心儀的姑娘。

    三樓是雅間包廂，二樓則是速間包廂。二者的區別在於前者追求雅致的情調，，前者玩夠了前戲再慢慢享用正餐，主要面向階級主義的達官顯貴；後者講究速度，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地解決生理需求，主要消費群體是底層欲*求不滿的人民群眾。

    而出手闊綽財大氣粗的林公子和侍衛洛雪近段時間是三樓雅間的常客，已經連續數天都準時報到。

    陳可依歎了口氣，往昏暗的四樓走去，卻聽到拐角處傳來極低的交談聲。

    「蘭姐……屍首已經處理了。」

    「…嗯，今晚加強守衛。」

    「第四個了，真的不報官嗎？」

    「絕不能報官！這事傳出去誰還敢到無煙樓？小力，我比誰都可以更加心痛姑娘們，但我也是沒辦法啊。無煙樓是蒼央的心血，我不能讓它毀在我手上。我答應過志成的……」

    「蘭姐，對不起，自從志成哥和綠姐殉情後，你……」

    「小力！你眼裡若是還有我這個姐，就不要再提那個人！」

    「……」

    「小力，對不起……要不這樣，你送這個玉觀音到縣衙，麻煩包大人暗中調查……」

    陳可依皺了皺眉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