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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暗地裡的勾當 文 / 媚眼空空

    「她就是祖母說的那個小婦人?」

    杜天看著柳素娥離去的背影愣神,耳畔卻忽地多了一個聲音。

    杜天動了動唇角,露出一絲絲苦笑,轉身看著身後的人道:「大哥,你也不用這麼盡職盡責吧?祖母讓你看著我,你就真看著我?」

    身後的男子身材修長,一身寶藍色冬袍讓他穿出了幾分霸氣。

    劍眉星目,長相也十分出眾。

    若是混在人群中,他絕對是那個鶴立雞群之人。

    他正似笑非笑看著杜天,悠然道:「你以為呢?若我不來,祖母又怎會放你自己一人來永陽鎮?」

    「……我的職責就是監視你……」他兩手抱在胸前,一臉慵懶模樣。

    「杜玉……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杜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杜玉是杜天的大哥,也是杜家將來的接班人。

    此人不單單樣貌出眾,品行好,最重要的是特別會做生意。

    所以也是被杜家一直重點培養的人。

    杜天在他面前,永遠是長不大的小孩子。

    「沒大沒小,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諱。」杜玉大步追了上去,語氣雖是責備,可嘴角卻帶了笑容:「你該感謝我才對……」

    杜天不理他,他知道他大哥要說什麼。

    無非是說他沒阻止他和柳素娥見面,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不過也確實如此。

    若是他大哥不開恩,不可能跟了這麼久,等柳素娥走後才出來。

    但是他並不會領他這個情,因為他接了監視他的這個任務本就不對。

    「小天,我真不明白,這小婦人有什麼好?」杜玉不放棄,快步又追了過來,皺著眉道:「若說樣貌,祖母給你挑的那幾個姑娘,其中也有樣貌十分出色的啊!」

    「若說氣質……」

    「行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杜天並不會被杜玉洗腦。

    這也正好是他們兩兄弟一直以來無法正真交心的緣故。

    杜天太堅持,可他大哥卻凡事以利為主,擇其需而留之。

    只要是被他所認為沒用的,多半都會被丟棄。

    「你……你怎麼還是不聽。」杜玉語氣明顯有幾分氣惱,一把扯住了杜天的衣袖,瞪著眼睛認真道:「你應該知道咱們此番來此的目的。」

    他語氣微頓,正色道:「據我所知,她正和趙家的大少爺合作。咱們與趙家勢不兩立,她與趙家合作,就是與咱們杜家為敵。」

    杜玉語氣重了幾分,一字一句道:「既然是敵人,又怎麼可能做朋友?」

    杜天眼神一黯,微微皺了皺眉。只默了片刻,他就抬頭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會對她手軟。可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也希望大哥能不要插手。」

    「那你是希望讓杜家丟了臉面?」杜玉目光狠狠從杜天身上刮過,厲聲道:「一個合離的小婦人,還沒有資格進我們杜家的們。」

    「我告訴你,你若是再胡來,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杜玉語氣明顯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他清楚他的弟弟,雖然是一根筋沒錯,可他也不是不懂妥協。

    觸碰到他的痛角,他還是會妥協。

    杜天握了握拳,並沒有說話。

    杜玉撇了撇嘴,嚴厲道:「在咱們酒樓開業前,你不許再去見她。若是你執意不肯,我可不敢擔保她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言畢,杜玉的目光從杜天的身上劃過,轉身離去。

    「跟不跟我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聲音幾分飄渺,聽的杜天想打人。

    可是他也知道他大哥是個一言九鼎之人,說出來的話,十之**會踐行。

    看樣子,還是不要觸怒他的好。

    杜天轉身又衝著大路看了一眼,柳素娥早已不見了蹤影。

    微微歎息一聲,才跟上了杜玉的腳步。

    …………

    柳素娥回到農家樂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了大半。

    橙色的夕陽照在薑黃色的木門上,暖而不艷。

    推門進去,正要笑著說話,還未開口,卻發現氣氛似乎不對。

    店內沒有食客,像是提早打烊了一般。

    張氏王二姐她們都滿臉急色,趕上前將她團團圍住。

    「娘,怎麼了?」柳素娥斂了笑容,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張氏正欲開言,卻聽王二姐急道:「素娥啊!出大事了。」

    「……今兒婁家喜宴很好,可是那幾個吃了蛋糕的小孩子卻相繼出現了拉肚子發高燒的症狀。」王二姐聲音有些急躁,語速也不受控制的快了起來:「大夫給診治過了,說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怎麼可能。

    柳素娥微微皺了皺眉,快速的回想這什麼。

    蛋糕都是當天做的,奶油也是早上的鮮奶,怎麼可能出問題?

    況且在場之人都吃了蛋糕,為何偏偏只有那幾個孩子有問題?

    第二次的蛋糕是婁太太的丫鬟端走的……

    「素娥啊!你倒是說話啊!」張氏一臉焦急,跺腳道:「那會子婁太太來找你,你不在,趙東家、三元和成子三人跟了婁家人去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趙四娘是擔心單三元,他性子衝動,就怕他撒野。

    柳素娥目光微動,她料定此事當眾必有蹊蹺。

    「娘,你別急,我做的東西我很清楚,不會有錯。」她溫聲安慰張氏,一面又叮囑王二姐道:「你在這裡好好照看我娘和趙嬸子,我去婁家看看。」

    「那怎麼行,還是我陪著你去吧!」王二姐不放心柳素娥。

    「不用,你去也幫不上忙。」柳素娥很快轉身出了店門,一路往婁家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那幾個孩子吃了兩次蛋糕,第一次大家都吃了,所以第一次的蛋糕沒問題。

    那麼,問題一定是出在第二次的蛋糕上了。

    看來,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了。

    不過目前她還不好判斷是誰動的手腳,不管是誰動的,此人其心可誅。

    對幾個孩子下手,實在狠毒。萬一小孩子出事了怎麼辦?

    她背上人命官司也就罷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卻從此結束了。

    狠,太狠了。

    而婁家現在也亂成了一鍋粥。

    最後吃了蛋糕的孩子有六個。

    兩個是他們婁家的,是婁太太的兩個孫女。其餘的則是來吃酒席的太太們帶的孩子,不過那幾個孩子也發了病,現在都在自己家裡養著。

    「歡姐兒,你覺得如何了?」婁太太坐在床榻上,正拿著帕子替榻上一個五六歲圓臉的小女孩擦著額上的汗水。

    小女孩臉色蠟黃,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叫喚著:「祖母……我肚子疼……」

    「造孽啊!」婁太太眼底滿是心疼和自責:「早知道就讓孩子少吃點。」

    「真是沒想到,這個柳師傅做的東西這麼不靠譜。」婁太太的兒媳婦金氏捂著臉一行哭一行道:「害的歡姐兒受罪。」

    「娘,您可得給歡姐兒和瑞姐兒做主。」金氏哭哭啼啼的捂了臉。

    婁太太點了點頭,眼底也帶了幾分惱怒:「放心,有你公公做主呢!」

    外面婁老爺子正陪著看診的大夫說話。

    「是吃壞了東西嗎?」婁老爺子再次問了一句。

    「是,是吃了下瀉的東西。」大夫點了點頭,很肯定的答了一句。

    趙明達和成子他們立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大夫說完。

    下瀉的東西?

    趙明達飛快將視線投在了大夫身上,問他道:「那下瀉的東西也可以是藥對不對?」

    那大夫想了想,點了點頭:「趙大公子說的沒錯,可以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也可以是誤吃了什麼下瀉的藥。」

    藥?

    婁老爺臉上陰沉沉的,他們府上可沒有這樣的東西。

    況且今天赴宴的人,只有最後吃了柳素娥蛋糕的那幾個孩子拉肚子,其餘人都沒事。

    問題肯定出現在幾塊蛋糕上。

    有大夫在,婁老爺忍著沒有發作。待大夫開了方子,送走了大夫,婁老爺這才氣勢洶洶問道:「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還說廚藝極好,廚藝好,怎麼還能吃壞人?」

    單三元夠了夠脖子,就要辯解,卻被趙明達一把拉住。

    趙明達賠笑道:「婁老爺,大夫方才說的明白,這孩子拉肚子,並不見得是吃了蛋糕會拉肚子。若是有人在蛋糕上做了手腳,您又該怎麼說?」

    婁老爺臉色愈沉,一把拍在了桌上:「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們婁家向來管教下人嚴厲,誰敢造次?」

    婁家確實管教下人嚴厲。

    婁月華嫁過去的時候,帶的陪嫁丫頭就比趙府的丫頭要懂規矩許多。

    只是一碼歸一碼,誰又能保證這些下人不會被財迷了眼睛?

    那黃白之物,總歸是有些吸引人的。

    他覺得這次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柳素娥,因為柳素娥今天的宴席實在太招人眼,名聲大振也是指日可待。

    行業競爭,眼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也只是猜測,婁老爺息怒。」趙明達眨一眨眼睛,分析道:「若是蛋糕真有問題,那為何那麼多人吃了都沒事?偏偏幾個孩子吃了就會有事?」

    「旁人吃了多少?那孩子們吃了又多少?」婁家大少爺也沒好氣道:「旁人每人分到手也不過一小口,可孩子們每人卻吃了一塊。一小口份量,我想還不容易吃壞肚子,可一大塊,勢必會吃壞。」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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