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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潑髒水 文 / 媚眼空空

    趙明達猜得不錯。

    第二日一早,吳明達還在家裡頭用早飯,就有他在雲霓染坊安插的眼線來傳說。

    說是生意被趙明達撬走了。

    而且更讓他暴跳如雷的是,這事情竟然是他前妻和趙明達合謀做的。

    吳老太太正喝著粥,聽到這些消息,登時沉了臉色,將湯匙扔在了碗裡,氣道:「白眼狼,在我們吳家的時候我們可是沒少供她吃喝,出去了,她竟然做這樣的事。」

    吳明澤心裡直冒火,他們酒樓生意近來本來就慘淡。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把雲霓染坊的生意給搶走了。

    「他媽的,我恨啊……恨我當時沒弄死她。留了一條活路,倒讓這賤|人背後捅了我一刀。」

    吳明澤臉如黑鍋底,眼底燒的通紅,咬牙罵道:「賤|貨就是賤|貨。這才合離沒幾日,竟然就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就是,我就知道他們柳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吳春少不得破口大罵,將柳家人罵了個遍,尚不解恨道:「就這個還想讓哥哥娶了他們家的柳瑞娥,我呸,做夢吧!」

    「……娘,我看大哥和那柳瑞娥的親事,還是就此作罷吧!」吳春一扭頭對上了吳老太太的目光。

    吳老太太也是恨不得剝了柳素娥的皮,啖其肉血。

    吳家酒樓可是他們吳家人幾輩子的心血。

    怎麼能讓一個賤女人給打擊到。

    「哼!柳素娥這個賤|人,著實可恨。這門親事,我得好好和那柳家老婆子算算……」字字句句彷彿從後槽牙內磨出來的一般。

    這當中,唯獨周如花和吳明振二人一言不發。

    周如花是因為上次對吳明澤徹底死心,現在她巴不得吳明澤一敗塗地才好呢!最好她能跳上去踩上幾腳,讓他也嘗嘗痛苦滋味。

    而吳明振一言不發。

    是因為他覺得吳家本來就對不住柳素娥,現在人家反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商場如戰場,從來只有輸贏,沒有對錯。

    他並不認為柳素娥做錯了什麼,她能拉生意,是她的本事。

    吳家失了這一筆生意,也該反思才對。

    吳老太太見自己的小兒子不說話,一時轉首道:「振兒,這事情你怎麼看?」

    「我?」吳明振乾咳了兩聲,臉上犯了難色。

    說實話,只怕他娘不高興。

    可說假話罵人,他又實在罵不出口。

    乾脆硬著頭皮道:「娘……依我看,這事情怎麼也怪不到大嫂的頭上去……」

    「大嫂?」吳春一聲驚叫,狠狠瞪了吳明振一眼:「你腦子是不是燒壞了?還是被豬油蒙住了?她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了,你還叫她嫂子……」

    吳春咬牙切齒恨聲道:「這柳素娥心腸真是壞透了,當時真不應該就讓她那麼白白的走了。娘,依我看,現在你趕緊去找她對峙,或者拿親事做法子,逼著他們柳家把生意吐出來。」

    吳春開始出餿主意。

    沒想到吳老太太和吳明澤竟然一口認同了,都覺得吳春這個法子好。

    他們都知道柳家大房和二房不和。

    現在二房的女兒欺負到大房的準女婿頭上來了,大房還能坐視不理?

    借刀殺人,讓他們自己內鬥,吳家坐收漁翁之利,這才是高明的法子。

    「娘」吳明振實在有些看不過去。

    商戰商戰,無論如何也該講究公平。這樣小人行徑,他實在不齒。

    吳命振抿了抿唇,猶豫半響方沉聲道:「夫子教育我們做人要寬厚,要光明磊落。母親和哥哥這樣暗地裡行事,未免有點……」

    「未免有點什麼?」吳老太太的目光恍如冰刀一般,直直刺向吳明振。

    聲音亦陡然太高了八度:「你別忘了,咱家的酒樓可是咱們祖上積下來的,你是想讓它敗在咱們這一代?」

    吳明澤神色亦大變,繃著臉看一眼自己的親弟弟,冷笑道:「從前我就覺得你對那賤|人過於關心,現在合離了,你是不是覺得機會來了?」

    這一句話讓在場之人都震驚不已。

    吳老太太急忙責備道:「老大,你胡說什麼?」

    「我可沒胡說。」吳明澤冷著臉,腦海中皆是自己親弟弟幫著柳素娥幹活的情形。

    兩人有說有笑的,而且年紀相仿,很難不讓人懷疑。

    尤其現在家族利益受損,他非但不出來討伐這個賤|貨,反而幫著她說好話。

    其中的奸|情,不言而喻。

    而且他很清楚,吳家的家業將來是要他們兩兄弟分的……

    「二弟只怕早就留心與那個賤|人了吧!覬覦自己的嫂嫂,你當我是瞎子?」

    吳明振驚得張大了嘴巴,鼻翼翕合,眼裡頭滿是不可思議,忽然就覺得面前的哥哥好陌生。

    他對自己的嫂嫂,從來都只有敬重。

    而且好多時候,他都覺得他們吳家欠柳素娥的太多太多了。

    她那麼小的年紀就嫁入吳家當了填房,可他哥哥何曾又過一日的疼惜?

    他平常幫忙,也不過是實在看不過眼,才會去幫忙。

    若說有些什麼,也只是他自己覺得她很好而已。

    驚呆的還有吳春和周如花。

    吳春驚呼一聲:「大哥,你可別胡說。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咱們柳家難做人。」

    「對,二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周如花義憤填膺,心裡明白這是吳明澤往他弟弟身上潑髒水。

    無恥,真是無恥。

    枉費她以前那麼依賴他。

    「你也是賤|人,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滾。」吳明澤衝著周如花怒吼一聲,背過手道:「若是沒奸|情,那你現在為她辯解,又怎麼說?」

    吳明振只覺得心都在滴血。

    污蔑他也就罷了,怎麼能污蔑柳素娥。

    柳素娥好歹也是他以前的枕邊人,還為他生了一個女人兒……

    失望,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大哥,我沒有,嫂子更沒有,我們清清白白。」言畢,吳明振再也待不下去,邁著大步出了房門,一路往大門外奔去。

    這個家,至少這一刻,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風鼓動著他的衣角,沙沙作響,彷彿流淚的聲音……

    「哎……老大,你這是怎麼了?」吳老太太一時搖頭歎氣:「振兒怎麼可能和那賤|人有私情,他就是心底太善良了,才會幫那賤|人一把而已。」

    「就是,娘說的沒錯。」吳春雖然不喜歡柳素娥,有時候也討厭她這個弟弟。

    可若是說她弟弟覬覦嫂子,她也不信。

    「罷了罷了!我也就那麼一說,咱們還是先去柳家吧!」吳明澤冷漠的彈一彈衣服,又瞪一眼周如花道:「賤|人,我告訴你,這個家沒你說話的地方,往後你少插嘴。」

    周如花雖然心中怒火沖天,恨不得拿刀子捅死吳明澤,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垂首默不作聲。

    心中卻暗自發誓,總有一日,要讓他好看。

    …………

    崔氏這邊完全不知任何消息。

    現在二房的事情都很機密,誰都不往外透露。

    包括遠子上私塾的事情,她到現在都蒙在鼓裡,絲毫不知。

    更別說是柳素娥和雲霓染坊合作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知情。

    吳家母子三人一臉氣勢洶洶追上門來,崔氏和胡氏自然都心驚肉跳不已。

    二人少不得賠笑,慇勤上了茶水。又將那日秦木青讓素蘭送來的果子裝了一碟子,端了上來。

    心裡卻直打鼓,不知道發生了何時。

    尤其是吳明澤臉色黑成鍋底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更是讓她們心驚膽戰。

    柳瑞娥早早就避開了。

    正躲在隔壁房裡悄悄偷聽。

    「親家太太……」崔氏正要張口客套兩句。

    誰知竟然被吳老太太一聲打斷:「行了,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們柳家人可真是能耐,明面上說要和我們結親。暗地裡卻又搗鬼使詐,坑害我們。」

    「哼……你們可真是厲害。」吳老太太氣的胸口微顫,目光冷冷的盯著毫不知情的崔氏,厲聲質問道:「說,你們到底想如何?是不是要害的我們吳家家破人亡才會收手?」

    胡氏一上來就給了一個下馬威,聽的崔氏和胡氏滿頭大汗,心裡更是犯嘀咕。

    什麼家破人亡,什麼坑害?

    她們當真是一句都沒聽懂。

    崔氏嚥一口唾沫,搖頭賠笑道:「親家太太這話說的真是沒頭沒腦的,我們坑害你們?」

    「是啊!都快成兒女親家了,我們怎麼可能坑害你們?」胡氏望一眼將來的女婿,心中多有不滿。

    這樁婚事還真是坎坷,哪裡都不順。

    真怕女兒嫁過去受委屈。

    吳春聽了,眼睛一斜,冷笑道:「柳家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你們不坑害,自有坑害的人。」

    此言一出,胡氏和崔氏心中皆明白過來。

    胡氏咬一咬牙,眼內冒火,氣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素娥那小蹄子衝撞了你們吧?親家姑娘你說,她咋衝撞的?我們一定給你做主。」

    「做主?」吳春冷哼一聲,滿是不屑一顧:「她搶走了我們家的生意,這你也能做主?」

    搶生意?

    崔氏和胡氏面面相覷。

    吳家的生意做的也不小,而柳素娥只不過擺個路邊攤,怎麼可能搶走他們的生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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