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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處置 文 / 媚眼空空

    吳明澤雖然挨了一拳頭,仍舊強自笑著,厚顏無恥道:「打死我,你女兒咋辦?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我的女人……」

    柳大河聽聞此言,登時臉色發白,攥緊了拳頭往後頹了頹,瞬間老了十歲模樣。

    柳素娥心裡一陣惡寒,這男人,真他媽無恥到極點了。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張氏暗暗捏了捏柳素娥的手,心裡也覺得慶幸。還好柳素娥從這個混蛋的手裡逃了出來。要不然,真是要被他噁心死。

    方才一陣亂混混的,吳明澤也沒看清楚屋裡情況。

    現在屋裡人都安靜下來,那吳明澤才瞪著兩眼四處打量,正巧和站在門口的柳素娥對了一眼。

    吳明澤看到柳素娥也在場,登時哈哈笑了兩聲,甚是得意道:「喲喲喲……柳素娥,原來你也在啊!」

    聽吳明澤說話,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柳素娥和張氏的身上。

    柳素娥也不躲開,只冷冷瞪著吳明澤,開口道:「無恥小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開口說話。」

    吳明澤不以為然的撇一撇嘴,目光帶著些輕蔑的意味,慢條斯理道:「柳素娥,你們柳家還真是大方的很。把你給了我,如今你走了,又把你妹妹給了我。想我吳明澤這一輩子,也算得上艷福不淺,盡享齊人之福,能得你們姊妹……」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耳光「啪」一聲重重打在了吳明澤臉上。

    柳素娥只覺虎口震的發麻,五指隱隱燒疼。

    這畜生,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氏和柳二河怕柳素娥吃虧,忙趕上來圍在了柳素娥身邊。

    柳素娥目光森然,透著寒徹骨的陰冷,一字一句道:「無恥之徒,你若再不住口,小心你死無葬身之地。」

    吳明澤被柳素娥這一巴掌打的耳朵裡嗡嗡作響。半響才回過神來,抬眸冷笑道:「死無葬身之地?你倒是本事大!」

    「你別忘了你現在在誰家!」柳素娥毫不退讓,目光死死盯著吳明澤。燭火下,她眼如琥珀。厲聲提醒他道:「若是惹惱了我們柳家人,先把你的臭嘴堵上,五花大綁捆了上山去。這山裡野獸出沒,就是死了,誰又能尋到我們頭上去?」柳素娥腰背挺的直直的,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道:「形勢到底如何,我看你還是自己看清楚的好。不要一味的圖口舌之快,最後落個屍骨無存,入野獸口中的淒慘下場……」

    言畢,柳素娥往後退了幾步。安慰柳大河道:「大伯,他就是個畜生。對畜生而言,巴掌鐵鞭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柳輝再次對柳素娥刮目相看。

    也難怪柳素娥會合離,這樣的畜生,誰嫁過去都沒辦法過好日子。

    吳明澤沒料到柳素娥會說出這番話。若是平常他一定不會被嚇住。可現在不同,他可是在柳家的地盤上,四面都是柳家人。若是真惹惱了他們,把他給綁上山,晚上要是遇上熊瞎子,他就是有十條腿也逃不掉啊!

    如此一想,登時順溜了許多。縮著脖子往炕沿上頹了頹,再不敢和柳家人對著罵。

    不過他心裡也很好奇,明明是他娘讓他過來的,說是來找胡氏,讓他見見翠姑。

    可翠姑沒來,竟然來了個柳瑞娥。

    更讓他奇怪的是。這柳瑞娥一來就開始喊熱,拉著他非要勾||引他。而他自己,好像也不受控一般,做下了這等苟且之事。

    「娘……」柳大河一時也心亂如麻,一臉頹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只能求助於崔氏,沙著嗓子道:「娘,你看這事情咋辦?這畜生……這畜生她玷污了咱們家瑞娥……」一語未了,柳大河眼淚齊飛,生生哭的說不出話來。

    崔氏也短了精神,目光有些呆滯,嘴唇翕合,喉內還發出嗚嗚咽咽的悲聲。

    今日之事,若非她和胡氏有私心,想逼著柳素娥從柳家離開,也不會有此結果。現在遭此報應,也算是自食其果。

    只是可憐了柳瑞娥一個好好的大姑娘,卻叫這等畜生給糟蹋了。

    「這事……這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崔氏再厲害,也是個婦道人家。此等大事,她心裡也沒十分主意。

    張氏經過這幾次的磨練,倒頗顯沉穩,一時開言道:「娘,現在事情已經出了,咱們先想法子把這事兒給壓住。出了這個門,這事兒就像是沒發生過才行。否則於瑞娥於咱們柳家,都沒有好處。」

    一語點醒崔氏,崔氏登時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盯著吳明澤,森然道:「今晚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句,我們柳家人也一定不饒你。」

    好漢不吃眼前虧,那吳明澤也不是個傻子。此事傳出去,就是對他也並非是好事。

    他和柳素娥合離才幾日,竟然和自己的小姨子攪和在一起,說出去也是十足的荒唐。

    「我知道,此事我定不會外洩。」

    「那可不行。」柳素娥知道吳明澤為人,進門出門各一套,如何信的過。

    她挑,一字一句道:「立字據為憑,這事兒你若是說出去一句半句,你們吳家產業,悉數歸我們柳家所有。」

    「……你……」吳明澤見柳素娥獅子大口,登時氣紅了臉,暴怒道:「我要是不呢?」

    「那就去山上喂野狗算了,反正你這樣髒心爛肺的禽|獸,好死了真是便宜你了。」柳素娥冷哼了一聲,又小聲對柳輝道:「輝子,你去拿筆墨來。」

    吳明澤現在孤掌難鳴,想走又走不脫,只能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待柳輝拿了筆墨紙硯,張氏又搬了炕桌上去。

    吳明澤只好提筆寫了憑據,簽字畫押,蓋了手印。

    「柳素娥,算你狠……」吳明澤丟了筆,心中道,若有一日你落我手裡,必不讓你好過。

    柳素娥不理會他,拿過字據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見並無錯處,這才交給柳大河收著:「大伯,您收好。事關柳家清譽,不管這事情如何發展。你都不能將此憑據給了他。」

    柳大河見柳素娥辦事老練沉穩,再想想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女,更是日亂如麻。

    「好了,字據也寫了,你們這該放了我走吧?」吳明澤臉上三分不喜七分不耐,想要下炕離開。

    事情都沒解決,他竟然就拍拍屁股想走人?

    柳素娥一聲喝住:「你往哪裡去?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想拍屁股走人?不怕遭雷劈的東西。」

    雖然胡氏和崔氏可恨,可柳瑞娥卻也可憐。

    古代女子地位低賤,就算是遭到強|||奸。旁人也一樣視她為不貞之人。所以古代女子遇上此等事情,想不開的,大多都選擇自殺,年輕輕的便香消玉殞,成了一縷香魂。

    而那些想的開的。咬一咬牙,或是嫁給施暴者。又或是嫁做旁人做續絃。再或者,乾脆絞了頭髮當姑子去。更有甚者,乾脆選擇自梳,一輩子再不與男人相見。

    當然,也有那女子做的機密,家人遮掩的好。照樣嫁人。新婚夜,悄悄把那新郎灌醉,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喜帕矇混過關。這樣的女子,只要那施暴者不去騷擾,她便能安然度日。可一旦被施暴者揭發,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幾條路。不知那柳瑞娥會選擇那一條走。

    畢竟這事情也不能單方面怪吳明澤,也是那崔氏胡氏暗中搞鬼,才促成現在慘烈局面。

    「是啊!娘,這事兒必須得解決!瑞娥她……」柳二河咬一咬牙,坦然道:「她才十四。這事兒要是辦不好,往後可就毀了。」

    此言一出,那柳大河和柳輝眼裡又迸出淚來。

    到這一刻,他們都還不知道此事是胡氏和崔氏安排的。若是知道了,他們得多寒心?

    本來好好的一家人,就因為作死,才會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不作死,現在還好好的呢!

    崔氏心亂如麻,只流著眼淚喚張氏道:「蘭花,你扶扶我,咱們去看看瑞娥……我聽聽她……她是咋想的。」

    如何處置,全看柳瑞娥如何想,旁人也左右不了她。

    張氏應了一聲,扶著崔氏出了門。

    柳素娥悄悄的跟了過去,看看是啥情況。

    柳瑞娥在自己房中哭的哭天搶地,尋死覓活了好幾次。虧得胡氏一直抱著,才沒死成。

    這樣的事情誰遇上也會精神崩潰。

    尤其是柳瑞娥這樣的,一直心高氣傲,想著嫁給年輕有為的俊少年。可現在,還未得償所願,自己就已經成了殘花敗柳。莫說是翩翩公子,就是一般平頭百姓,只怕也會嫌棄她。

    崔氏進了屋裡,祖孫二人登時抱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場大哭。

    直哭到聲音沙啞,崔氏這才漸漸止淚,摸著柳瑞娥的臉輕聲道:「傻孩子……你咋不知道喊人的呢?你跑出來喊一嗓子,也不至於這般地步啊……」言畢,眼淚又滾了出來。

    同樣是孫女,十四歲的柳素娥嫁人,崔氏一滴眼淚沒流,反而昧了那二十兩彩禮。現在輪到柳瑞娥出事,她就流了一缸的眼淚出來。

    人心啊……

    柳素娥只冷眼瞧著,心如寒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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