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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文 / 隱龍士

    「你這小子,在說……」

    沒等刀四把話說完,白金獵手一把抱起他的腦袋,向右猛地一扭,只聽:「卡!」一聲,刀四身體顫抖了一下,死在白金獵手的手下,之後白金獵手一刀切下刀四的腦袋高舉過頭頂,喝道:「你們這些狂徒,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剛落,一干喝道抬起頭看著白金獵手手裡的腦袋,刀四爺已經死了,他們的領袖已經死了。

    數百人幾乎同時愣在那一邊的客船上,這就是白金獵手想要的效果,他冷笑一聲,將剛才綁刀四的抓鉤向對面的桅桿上一射,只聽:「啪!」的一聲,抓鉤死死地釘在桅桿上。

    回手將魚線的另一邊綁在自己所在的這艘客船桅桿上,趁著一干河盜們不知道如何應對時,他向前猛跑了幾步,用手一把抓起魚線的中心,自己忽然往河裡一跳。

    「噗通!」一聲,白金獵手入水,鎧甲的重量拉扯著魚線,結實的魚線將兩艘船的距離拉近,隨著白金獵手的下沉,兩艘船的桅桿忽然撞到一起,數百人站在傾斜的這一邊,等他們想起來往高處跑時為時過晚,兩艘巨大的船撞在一起。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白金獵手事先準備好的**在客船上炸開,一艘船的沉沒導致另一艘船整個翻轉過來。

    河盜們大都穿著鎧甲,一落水便開始了急速沉沒,有些水性好的趕緊拖下鎧甲,有些游泳不怎麼地的人只好隨著鎧甲落入運河深處。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招兒,數百位河盜掉入水裡,其他戰艦上的河盜一看自己落水,他們趕緊脫下鎧甲跳進河裡救人。

    頃刻間,看守乘客的河盜們全部投入到了救人的行列中,這些乘客沒有被捆綁著,一看他們就跳下去了,他們第一時間跑回自己所在的客船要求船長開船。

    數艘客船一起發動,狹窄的河面上擁擠不堪,況且巨大的戰艦就堵在河面上,不一會兒的功夫撞船事件頻出,在這擁擠的河道上誰也不能開船離開。

    張雲逸他們不會游泳,只好緊緊抱著船艙不敢撒手,船體來回搖晃時而被其他船隻碰撞,張雲逸這個暈船的人隨著船體不停地搖擺,他已經把昨天上船之前吃的飯都給吐出來了。

    漆黑的夜,混亂一片的運河河面上,有些船隻上仍有人在打殺,刀四雖然死了,但有其他各個船長還活著,他們快速截取了三艘客船上的財物,然後開著十幾艘完好的戰艦匆匆離開了。

    他們走後,將所有廢棄的戰艦點燃,防止其他客船追上來反擊他們,這麼做不僅僅擋住了其他客船,換讓一些在水裡游泳的喝道無處登錄,為了活命,他們只好冒險登上客船,一上船便被人用刀架在脖子山,束手就擒了。

    混亂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到天亮的時候才陸續有客船通過戰艦的殘骸。

    這次大戰歷經五個時辰,數百個河盜命喪運河河底,上午時分有官府來人勘察事故現場,由於這次死傷人員太多,知府怕上報之後上面怪罪下來,於是乎他隱瞞實情,說只是一股山賊小打小鬧,死了有不到二十人,抓獲三十餘人,那三十餘人就是昨晚爬上客船的傢伙。

    蕭風鈴在昨晚戰艦上險些被火燒死,幸好她通水性,要看著自己腳下的桅桿就要被火燒斷,她果敢地選擇跳水。

    一場大戰,客船船長損失慘重,他們在最近的碼頭靠岸,這次通濟渠之旅肯定是完不成了,他們要再做休整。

    張雲逸所在的這艘客船船長損失了二十多位船夫,他也不知道如何向他們的家人家人交代。努力湊夠了乘客的船費,他將船費退了便讓他們一個個下船另尋他處。

    張雲逸他們在這次大戰中幾乎所有人都受了傷,而且損失了五千兩白銀,要是在那些廢墟找,沒準兒能找到那個燒燬的銀票。

    走上碼頭,他們準備在附近找個客棧先住一晚上,然後明天再作打算。

    當他們正在路上走著時,一位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拎著一個包裹超過了他們,並且回頭對張雲逸說了這麼一句話:「想吃核桃,就得用石頭砸開它!」這是黑話,白顯峰也聽不太懂,可張雲逸一聽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讓幾人先去找客棧,找到之後聽他的爆竹信號聯繫。

    很可能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就是昨晚偷自己鎧甲出去當白金獵手的,張雲逸跟著他一直向城外走去,車隊其他人沒敢跟上來,因為張雲逸走時提醒他們千萬不要跟來。

    尤其是蕭風鈴、紫妮娜兩人,要是在「砸核桃的時候被人偷窺,那那些核桃皮只能逼迫偷窺者吃下去了!」雖然她倆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可一想要吃核桃皮,那一定不是什麼好物件。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張雲逸也不知道這中年人要帶自己去哪兒,從他那長相來看,極有可能是突厥人,而且說話的口音也很像突厥人。兩人偶爾交流幾句,都是用的漢語。這裡是大唐境內,若是用突厥話或蒙古語交流,兩人可能會遭到不必要的百姓圍攻。

    突厥常年騷擾大唐邊境居民,他們的名聲很不好,哪怕是長得像突厥人也會被漢人斜視。

    走過一條條街道,兩人遭受著別人異樣的眼光,或是恐懼、或是唾棄。張雲逸實在不想跟著這位突厥大叔走,要不是為了要回來聖衣,他哪兒用受這些不必要的冷眼。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兩人走到城外的一片亂石崗中,這裡偏僻寂靜,四下無人。

    中年人停下腳步,將包裹放在一塊齊腰高的石板上,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帶著一絲絲血痕的聖衣,張雲逸見狀,就要上去拿它。忽地,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喝道:「不知羞恥的小子,給我跪下!」

    忽然的一句「跪下!」讓張雲逸很詫異,他抬眼看了看中年人,不由地笑道:「前輩,你這是何意啊,這可是我的鎧甲,你也裝過英雄了,該物歸原主了吧!」說著話,張雲逸陰下臉色抬手去拿。

    「啪!」一聲,中年人一手拍落張雲逸的手腕,緊接著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向下猛地一按,張雲逸覺得頭皮一緊,剛要反手又被其一腳踢在腹部,昨晚剛中了一箭,今天又被踢一腳,他疼的嘴唇打顫,說不出話來。

    「張雲逸,這是你的嗎,你換配得上這件聖衣嗎?」

    中年男子低頭看著半蹲在地上的張雲逸,他抬頭看了看中年人的眼睛,又瞥了盔甲一眼。心裡的思緒一下子全部打開,他身為白金獵手,卻做了許多讓人不齒的壞事,他的確配不上這套聖衣,配不上白金獵手的稱號。

    想著想著,張雲逸心甘情願地跪在地上,面對著自己曾經的稱號以及代表性的盔甲,低聲說道:「前輩,您說的沒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白金獵手了,您是來取締我稱號的嗎,請便吧,無需客氣!」

    話語中有一絲絲不捨,眼神傷感且空靈。張雲逸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他只想贖罪,為自己傷害過的人贖罪。

    因為舍利子一案牽動了很多人,導致很多人都死去了,其中一大部分張雲逸根本沒見過面就死了。

    白金獵手本來是救人的,可他卻沒能坐到最基本的這一點,他對自己很失望,對上一代白金獵手很愧疚。

    中年人見張雲逸有悔改之意,接著說:「小子,全直大師他是你弄死的吧,你可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你也下得去手!」說完,中年男子抬手一拳打在張雲逸的頭上,他腦袋向後瞥了一下,腦子裡「穩!」地一聲,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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