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張姓男子 文 / 隱龍士
那些死高純度的迷迭香,只要被花粉擊中鼻孔,任他是再強的強者也會受到影響。可黑衣男這幾天正巧感染風寒,那些藥粉好似沙礫一般略過臉前對他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打了幾個噴嚏,抬腿一腳將扶起張雲逸的紫妮娜踢倒在地。
從腰後拔出一把短刀在其肩上一插,獻血頓時冒出。紫妮娜疼的嘴角抽搐,雙手依舊不放開張雲逸。此時的張雲逸被折騰醒來,一看他倆正在搶奪自己,他張口對著黑衣男的手腕就是一口,黑衣男被他這麼一咬,心裡更加惱火,用膝蓋直接撞在他受傷的腹部。張雲逸疼的鬆口,被他甩在一邊。
「小子,敢咬我!紫妮娜,你快滾,我答應過那個人不會殺你,我們沙賊都不會無故殺你,你要是現在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黑衣男正視著她,希望她不要再這兒浪費自己的時間。
紫妮娜看著張雲逸他們,苦笑幾聲,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若是現在離開,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來吧,我看你有多少本事,大不了一死,死在這兒總好過沒人陪葬!」說著話,紫妮娜將內力聚集,準備最後一戰鬥。背後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她管不了那麼多了,黑衣男看她一心求戰,也不再拒絕。
他拖下黑衣長袍,露出一件白色絨衣,挽起袖子,手臂上的血管顯而易見。左手摸著右臂,右手伸出食指與中指。力氣聚集於中指與食指上,他瞭解紫妮娜的實力,雖然現在身受重傷但依舊不可小視,一上來便用自己的看家本領:「二指探月」。
紫妮娜看著他的手勢,好似有些熟悉。她從不輕敵,擺好架勢等待迎擊。
微風習習,帶來一陣陣涼意,風絲席捲著沙礫,在兩人之間緩緩飛過。通常風沙過後便是一場廝殺,可這風有些奇怪,細水長流,源源不斷,像是故意阻礙兩人的對決。黑衣男覺得有一絲不對頭,他回頭看著自己的部下們,他們已經將一百多鷹爪門門人捆綁好。眼睛瞟向另一邊的沙丘,只見沙丘上好似有個人影,若有若無。這股邪風從那沙丘而來,向遠處飛去。
眨眼間,風沙越來越大,紫妮娜在這邊根本看不清黑衣男在做什麼,反之黑衣男也是如此。微風逐漸邊做狂風,狂風在沙丘間呼嘯,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響,那聲音好似來自地獄,而且帶有一層層席捲而起的沙礫。
他們停下手裡的手勢,眼睛看向那一側的沙丘,的確是有個人影,而且他正在往這邊緩緩走來,風沙在他身邊龐璇,一圈又一圈,蕭風鈴抬頭看著沙丘的人影,她欣喜萬分,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隨著風沙越來越狂躁,那人的身影逐漸靠近。百丈、數十丈、十幾丈、由於風沙圍著他打轉,他們看不清來者的面貌,黑衣男子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回頭一看倒在一邊的張雲逸,想著先殺了這小子再說。
說做便做,他三五步走到張雲逸身邊,張雲逸劇烈反抗被他一掌拍翻在地,他踩在張雲逸肩頭,拔出短刀,半蹲下身子,高舉著短刀,笑道:「小子,你不該來的,不該惹沙賊的!」說罷,一刀刺下,只聽:「啪!」地一聲,刀劍刺中了張雲逸的後頸,可惜有一片鎧甲擋在兩者之間,刀劍被鎧甲片頂彎,失去了銳利。
黑衣男一愣,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個高大影子,影子遮住了日光,將他們籠罩。見狀,他不禁吞了口口水,眼神中閃過一絲桔色。緊接著,背後傳來一句男子的渾厚聲音:「喂!請問一下,你踩著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姓張啊!」
聲音低沉具有威懾力,黑衣男一時間沒敢回復,「喂,你踩著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姓張啊!好奇怪,你是啞巴嗎?」說著話,那人一手拍在黑衣男子肩上。忽然,黑衣男子回身一刀刺向他,只聽:「唰!」地一聲,快刀刮破了空氣卻沒能刺中那位男子。
再轉過身來,張雲逸已經被人救走,那位救他的男子就站在那兒,手裡拎著虛弱的張雲逸。
「好過分啊,居然把我心愛的弟弟打成這樣,比我娘打我都狠啊!」男子看著張雲逸說道,眼睛自始至終沒有看黑衣男子,此時的黑衣男子已經被他的速度震得不敢亂動。
眼看著男子將張雲逸交給紫妮娜,並對其說道:「拜託了,先幫我照看他一下,辛苦了!」說著話就對她深鞠一躬,姿態相當恭敬。話語平和,客客氣氣。紫妮娜有些木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猜不透他是怎麼躲過那一刀的。
「嘿,你是誰,為什麼……跟那小子那麼像!」黑衣男拿著刀指著他說道,聲音哆哆嗦嗦,話語中透漏著恐懼。手裡雖然握著尖刀,顯然那把已經彎了的刀沒多少威懾力。聽著她的話,男子回身看著他,將自己的大衣一脫,露出一身華麗的祭賽國官府,胸前一隻刺繡的雄獅,雄獅眼睛是紅寶石鑲嵌地,華麗中不失威嚴,肩頭繡著魚尾紋路,很明顯是一個武官,而且地位不淺。
「在下祭賽國西郡糧道守郡兼平北大將軍張雲火,不知你為何傷我小弟呢!」男子對他施禮道,黑衣男看著他的面孔,臉上開始了一陣陣的抽搐,西郡太守張雲火,在荒漠一帶的名頭顯赫,以至於各路沙賊都不想與他撞見。現在自己毆打的居然是他小弟。黑衣男子一臉黑線,說不出的後悔,分明兩人長的那麼相像,而且名字也很順,自己怎就沒看出來呢。想到這兒,他身體一陣顫抖,正要開口請罪。
忽地,張雲火指著另一邊正在往這裡緩步走來的那人吼道:「別吹風了!你腦子秀逗了嗎,吹髒了我的官服,你來洗啊,你會洗衣服嗎?」
說話間,颶風圍繞的男子走到黑衣男子背後,抬手一把抓起他的後頸,往前猛地一送。只聽:「啪!」地一聲,黑衣男直接摔了個「狗吃屎」,他一頭扎進了沙地裡,就像是受驚的鴕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