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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回 母親 文 / 李翼折

    「既然易丈夫知道,那為何?」

    易丈夫看了看冷雲寒,輕聲道:「老夫還未見少俠之前,老夫心中滿是期盼,希望是老天開眼,讓那孩子回來了,哎,不過少俠說句不中聽的,你現在的相貌真的很像我二哥。」

    對於自己相貌的變化冷雲寒自是知曉,可是再怎麼變也只是膚色和一些細微的變化而已,相較而言自己的變化還是在自己原本的相貌間。

    難道自己真的很像易丈夫的義兄?冷雲寒心中有些不解,大千世界要找出幾個長相相似的容易,更何況這易丈夫怎麼看都是那種不會亂講話的,他說很像那麼八成就是相像了。

    「敢問易丈夫的義兄是?」冷雲寒心中有些意動,他很希望聽到易丈夫說冷家,可是同樣的他也知道這一點不可能,但從自己的年歲上來說就對不上。

    果然,易丈夫聞言並不推辭,言道:「我那義兄就是南宮世家上一輩的二公子,也正因此老夫才留在了南宮世家。」

    「原來是南宮世家的。」冷雲寒暗道,雖然有些小小的遺憾,可是很快的也是恢復了心情。

    「易丈夫,小可對於您說的這件事情也很遺憾,而且小可多少也有些類似的經歷,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幫您找到那孩子。」

    冷雲寒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是心情有些沉重,自己肩頭背負的血仇還不知道要怎麼去尋找根源。

    「哦,少俠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易丈夫聞言問道,看著冷雲寒的眼神變得更是滄桑。

    「是的。小可家人也是被人所害。自幼便跟隨著叔叔四處躲避追殺。哎,可惜我叔叔三年前也病故了。」

    冷雲寒淡淡的說著,雖然直覺中感覺易丈夫是個可以交心的好聽眾,不過現在的冷雲寒多少還是經歷過人心險惡的,所以還是將自己的經歷做了些改動。

    「原來如此,原來少俠也是苦命人。」易丈夫說著,臉上也是顯出一副傷懷,不過旋即面上又是一股風輕雲淡。道:「不過少俠如今有這般成就,想來你的父母也應該是欣慰的了。」

    冷雲寒和易丈夫好似知音一般,竟然忘卻了時間,二人站在那偏僻的小巷子內不住的交談著,時而大笑時而感懷,倒也是沒有路人闖入。

    直到天色漸晚,冷雲寒的獨自卻是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在易丈夫爽朗的大笑聲中冷雲寒面上微微一紅,撓了撓頭,也是大笑了起來。

    「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走。老哥哥請你去吃酒。」

    經過這一番的交談,二人的關係竟然又是進了一步,倒成了兄弟相稱了,不過冷雲寒對此也不在意,在修仙界比自己年歲大上百歲的自己不一樣稱兄道弟的。

    四方閣

    小二哥看著座上相談甚歡的易丈夫和那公子哥悄悄的走到掌櫃面前,道:「掌櫃的,你看,那南宮家的少爺好像很得易丈夫欣賞呢,這麼多年能被易丈夫看重的少爺可不多啊。」

    掌櫃的聞言看了一眼遠處的易丈夫和那上午吃的狼吞虎嚥的少爺,只是微微一笑,道:「去忙你的吧,這些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小二哥吐了吐舌頭,一笑忙去了,只留下掌櫃的看著遠處那大笑的易丈夫,面上卻是露出了一股子嚴肅。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間日暮西下,一汪彎月已經是升上高空,冷雲寒和易丈夫二人走在南街大道上,偶爾有幾個下工的百姓急匆匆的往家趕去。

    「小兄弟,我說的那件事情你能否考慮一番,就當是幫老哥哥一個忙,哎,你不知道我那七妹這十八年來一直將自己封閉在竹苑,每一次見到她仇恨的目光老哥哥我連死的心都有啊。」

    說著,易丈夫的眼睛流出了一道淚痕,語氣哽咽中令冷雲寒也是為之心酸,今天一天二人談論最多的就是易丈夫當年幾位結義兄弟之間的往事。

    從當年相識相知到縱橫江湖,一幕幕在易丈夫的口中宛若是昨日風光一般,冷雲寒聽得也是感觸良多,當然他自是從中聽得出來他對那七妹也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的。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冷雲寒除了由衷的佩服之外真的說不上什麼了,換做自己,他相信自己做不到易丈夫這樣。

    不過敬佩是一回事,可是易丈夫所說的那件事情真的讓冷雲寒很是為難,要自己假扮一段時間那丟失的孩子,從心理冷雲寒就有所牴觸。

    雖然他也明白善意的謊言或許會讓那塵封自己十八年之久的婦人解開心結,可是冷雲寒還是不願意去欺騙這樣一個婦人。

    「易丈夫,這事可不可容我考慮考慮。」

    聽到冷雲寒的回答,易丈夫面上只是稍稍有些遺憾,說道:「也好,小兄弟這段時間就先住在我的院子裡吧,等有時間我帶你見見我七妹,你再多考慮考慮。」

    「多謝易丈夫。」

    「哎,小兄弟,應當是我言謝,不管你答不答應這件事情,就憑著你安靜的聽我囉嗦了那麼久往事,老哥哥都要謝謝你的,這些事情在我心中憋了十八年了。」

    易丈夫的院子就在南宮家賬房院落的一角,冷雲寒隨著易丈夫走在南宮家那好似迷宮一般的數進院落中,好一陣感慨,偶然間幾個巡夜的家丁走過,見到易丈夫都是躬身行禮很是恭敬。

    金閣——這是南宮家賬房院子的名字,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大字,沒有刻意的隱藏也沒有多少浮誇,誰能相信南宮世家的賬房所在竟然就靜靜的偏安一隅。

    隨著易丈夫走進金閣院落裡,正前方就是賬房的賬目屋,也是易丈夫平時整理賬務的所在,而此刻賬房前的院落內一地的書卷鋪在地上,有些已經被夜晚的寒氣浸染。

    「哎,老夫竟然忘記了我的這些寶貝了。」說著,易丈夫快步的一冊冊的將那些書卷小心翼翼的拾起,送到賬房的書架上。

    冷雲寒看著易丈夫好似對待子女一般小心的神情,忍不住也是上前相助,這是一個真正的士,也只有這樣的士才會對書卷如此珍惜,雖然冷雲寒不是人,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尊重人。

    猶記得小時候和叔叔在無量山下,就是那麼小村莊裡的幾位落魄書生人教會了自己讀書識字,也是他們交給了自己人生的道理。

    兩人忙碌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是將那些書卷全部收好,易丈夫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一塊乾淨的絲巾遞給冷雲寒,道:「擦擦汗吧。」

    冷雲寒無語的接過,幸好現在是晚上,不然如果被易丈夫看到自己竟然一點汗水都沒有,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做樣子的在額頭抹了抹,隨著易丈夫向著金閣的一角行去,那裡有一道月門,隱隱的有幾株翠竹在月光下搖曳。

    穿過月門一轉,前方一處致的小院落赫然映入眼中,雖然是在月光之下,但是這更顯得淡,數支湘妃竹搖曳中有幾片竹葉凌亂的飄下。

    小院落正中一座石桌,石桌上一盞翠色的茶壺,不過此刻那裡正有一道灰色的身影安靜的坐在石凳上,支起的手臂靠在額前,手中一個小小的茶杯舉在胸前。

    「七妹!」

    易丈夫顯然被那身影驚住了,愣愣的看著那灰色的身影。

    「這就是那婦人嗎。」冷雲寒心中暗道,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就這份致冷雲寒相信就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

    想是被易丈夫的驚呼聲所擾,那身影一驚身影已是站起,看著易丈夫和冷雲寒二人,那身影竟然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像,真像,五哥,這……這是我的孩兒嗎?」。

    易丈夫的小屋內,燭光照亮了不大的小屋,那婦人顫抖著身子緊緊地盯著冷雲寒,語氣哽咽著快要說不出話來。

    易丈夫在一旁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冷雲寒還沒有答應他,深怕此刻冷雲寒說錯了什麼。

    不過冷雲寒這時也是緊緊的打量著這婦人,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婦人冷雲寒也是有一種親切感。

    「孩子,我的孩子啊。」那婦人哽咽的看著冷雲寒,含淚的眼中終於露出了笑意,道:「二哥,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孩子回來了,回來了。」

    聽著婦人的低語,冷雲寒心中泛起陣陣酸楚,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可是這會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是任那婦人將自己牢牢的抱在懷中。

    這一生之中,冷雲寒的記憶裡從未有過這樣的擁抱,還未記事之時冷家就被滅門,而叔叔雖然關心自己,可是卻不會有這樣的表現,這一刻,冷雲寒竟然有一種母親懷抱的感覺。

    「如果冷家沒有出事的話,那麼我的母親也會這樣抱我吧。」

    冷雲寒心中暗想著,臉上浮出一些暖意。

    易丈夫費了好大勁才將冷雲寒從那婦人的懷中救出來,不然他怕再晚上一會冷雲寒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抱死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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