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何為禮? 文 / 海派山人
走到近前,唐昊才看清,眼前這個道士衣領處繡的是五色銀邊,而瘋癲道人衣領處卻是繡的的九色金邊,不知道這裡面有有什麼區別
「哪裡,哪裡,狂風道長確實是越來越年輕了,不像我這個老頭子,指不定哪天腿一蹬就歸西了。」
「呵呵,周兄實在是謙虛了,不說別的,周兄絕對能活千歲之久。」狂風道長這句話表面實是恭維,暗地裡實際上是在損周博文了,千年之久的不就是王八麼。
「呵呵,狂風道長實在是太高看老頭子我了,如果我真能活千年之久,狂風道長必定能活萬年之長,這點老頭子是絕對肯定的。」
兩人你來我往,表面恭維,暗地裡卻是諷刺,一個諷刺王八,一個暗指烏龜,看來這個所謂的文學交流大會,並不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啊。
「這位小兄弟是?」此時的狂風道長像是剛看到身旁的唐昊一般。
「這個是我國學館特聘辯學講師,副館長唐昊唐大師。」不等唐昊作答,一旁的周博文卻是站了出來,滿臉的驕傲。
「哦?年紀如此之輕,就已經是國學館的副館長了,了不起啊,看來國學館真是人才濟濟,如此年輕,就已經是副館長之位,實在是讓老道我汗顏啊。」
「狂風道長過獎了,能力不分年紀,國學無分大小,能者居之,年齡無非是代表一個人的生活閱歷,並不代表一個人的能力,如果年紀越大能力越強,那社會上就乾脆不用招聘,直接找那些年紀大之人就好了。」唐昊卻是一臉的淡然,說話更是毫不客氣,見到眼前的狂風道長,表面像是恭維,實際上一直是暗中諷刺,唐昊自然是不會客氣了。
「哦?哈哈,好一句能力不分年紀,國學無分大小,老道受教了。」此時的狂風道長才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唐昊,眼中的神色很是怪異。
正在此時,遠處的西洋鐘敲響了起來,提醒裡面的人,文學交流大會辯論正是開始了。
堂堂華夏交流大會,不僅是在洋人的房子裡舉辦,就連擺設的東西都是洋人的,從這點不僅看到國學的悲涼,更是看到國人對於國學的一種不自信已經滲透到骨子裡了,彷彿現在所有的東西不沾上一點西洋人的,就像是低等的一般,可笑的是,幾百年前這種情況恰巧反過來,所有洋人都以擁有一件天朝物件感到無比自豪。
「哈哈,已經開始了,周兄,唐館長,老道先告辭,等下繼續。」狂風道長一臉笑瞇瞇的仔細看了眼唐昊,隨即雙手擺在身後,帶著一大群道士向著前面走去。
「要小心這個老道士了,他是道家的宗主,也是道家的領軍人物,一直是華夏文學交流大會的前三。」
唐昊點了點頭,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個人是道家之人,看衣服穿著唐昊之前還有些懷疑,此時聽到周博文所說,看來這次辯論大會有些看頭了。
道家既然出現,那麼墨家,儒家自然是會一同出現的,以往的百家,到如今已經沒落成了三家,
果然,唐昊才剛剛想完,一群穿著褐色麻布衣褲的中年人,神色冷漠的走了進來,這些人身上還背著一柄柄利劍,從外表看去,倒是如同古代武林中人一般。
墨家後人常常以墨者自居,多以裘褐為衣,以跂蹻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謂墨」。(《莊子·天下》)「裘褐」是粗衣,為窮人所穿。
眼前這些人雖然不是穿的粗衣,從外表看去,也是相差不遠。
墨家之人神色冷漠的從唐昊他們眼前走過,甚至連招呼都沒有和周博文打一聲,實在是有些傲氣,墨家的冰冷也是諸子百家中出了名的。
不過墨家的重典令,也是唐昊志在必得。
正在此時,又是一群人走了過來,師恆道依舊是那一身百年不變的衣物,一臉微笑的走了過來,向著唐昊彎腰一禮。
「唐師傅,好久不見。」師恆道這一禮不僅身旁的周博文看呆了,四周的人同樣都是一臉震驚的神色,站在前面的狂風道長,墨家的掌門人墨非更是轉過頭來,一臉驚詫之色。
師恆道可是堂堂的國學三師之一,在國內文學界享有崇高的地位就不說了,哪怕就是在很多企業家,特別是燕京的企業家裡,也是相當的有名氣。
文學和現實的影響力結合在一起,儒家可以說是現在諸子百家中混的最好的一家了。
堂堂的儒家門主對於一個年輕人如此客氣,甚至彎腰行禮,眼前一幕自然是驚到在場的人了。
「師先生別來無恙,風采更勝往昔。」唐昊倒是表現的很是自然,他可不認為師恆道是在自降身價,抬高自己,之所以如此,完全是隨心所致,儒家講究的是無慾而為,和道家的無慾則剛有異曲同工之妙,是為儒家的核心思想。
「呵呵,還好,老骨頭還不錯。」師恆道和唐昊打了打招呼,衝著一旁的周博文點了點頭,周博文雖然同是國學三聖之一,但是同道中人,文人的特有的傲氣,讓他們誰都不服誰,自然是談不上客氣一說,更何況去年兩人還因為正統和新學之事爭執的面紅耳赤。
周博文也是略微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呵呵,真巧,師門主今天也來的如此之早啊。」狂風道長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狂風道長客氣了,我是最晚一個到來,何談早到之說。」說著,師恆道還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墨非一眼。
「師門主此言差矣,所謂重軸壓後,今日師門主這最後一個登場,顯然是想儒,道,墨三家合三為一,以師門主為首啊。」狂風道長一開口火藥味就很濃,話一落下,師恆道眉毛一跳,站在不遠處望著這邊的墨非更是神色巨變。
「狂風道長這話就錯了,所謂師者為先,狂風道長第一個登場,相必是想做我儒,道,墨三家的掌門人了吧。」師恆道淡淡的話語卻是讓狂風道長神色一變,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老道我不過是早來一步而已,談何做兩位兄長的掌門呢?」
「老夫不過是晚來一步而已,也談不上重軸壓場,」師恆道不愧是國學三聖之一,這淡然的話語,卻是說的狂風道長一時間有些無從答口,隨即,狂風道長卻是把頭轉望向身旁的唐昊。
「剛才見師門主對唐館長施以弟子之禮,難道說師門主已經是國學館的講師不成?」狂風道長故作一臉的驚訝,不等師恆道開口,唐昊卻是接口道。
「師先生和我乃故交,自古儒門多禮儀,儒門之禮冠絕天下,自是狂風道長所不知的。」唐昊淡然的話語卻是暗指狂風道長沒有禮貌,禮方面就相差師恆道很遠了。
狂風道長哪能不明白,當即神色一變,隨即哈哈大笑道。
「故交果然不同,老道我深為佩服,只是這禮為何意?老道我深為不解,不知唐大師能否為老道我指點迷津,點撥一二呢?」
「《曲禮》曰:」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辯訟,非禮不決.在孔子的思想體系中是同「仁」分不開的。孔子說:「人而不仁,如禮何?」他主張「道之以德,齊之以禮」的德治,打破了「禮不下庶人」的限制。到了戰國時期,孟子把仁、義、禮、智作為基本的道德規範,禮為「辭讓之心」,成為人的德行之一。而孔子,孟子皆為儒家之人,從這點可以看出,儒家當禮之典範,說之冠絕天下不足為過。」
一旁的師恆道自是驕傲的點了點頭,唐昊這番誇讚讓師恆道頗為受用。
倒是一旁的狂風道長臉色巨變,隨即看著唐昊道。
「唐大師,我問何為禮,禮有何用,不是讓你背典故,說曾經的往事的。」狂風道長說著還看了眼身旁的師恆道。
「禮為四原則,「尊重」原則,「遵守」原則,「適度」原則,「自律」原則。不損害對方利益,同時又要保持自尊,這為禮,就好比狂風道長和我之間的話語,你問我答,不作推諉,則為禮。」
「好。」一旁的周博文點頭頷首:「唐大師這番話說的老夫頗為贊同,《禮記》云:治國以禮則「官得其體,政事得其施」,治國無禮則「官失其體,政事失其施」,結論是:「禮之所興,眾之所治也;禮之所廢,眾之所亂也」。所以社會離不開禮,唐大師剛才那番話,實在是讓老夫大開耳界,歎為觀止,好。」
「呵呵。」狂風道長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很快卻是恢復正常。
「唐大師實在是好口才,不過老道要是問了,唐大師既為辯學講師,自然明白之典故,不知辯學這兩個字為何意,何解啊?」
「說到這個,倒是和墨家有些淵源了。」
一旁正望過來的墨非神色頓時一動,看著唐昊的眼神有了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