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聯手 文 / 興霸天

    「這麼說來，你們也是民間傳說的奇人異士，像那什麼什麼俠的，現在出來揚善懲惡，除奸衛道來嘍？」

    半個多小時後，安全屋內，業已甦醒過來的黃志誠與高天行一眾面面相對，以一種揶揄的口氣說出了上述的話來。

    之所以會將高天行等人稱為奇人異士，是由於高天行當著黃志誠的面，用生命之泉令陳永仁的內傷瞬間痊癒，並且督促陳永仁趕緊離開，處理好之前受襲的事情，以免被韓琛懷疑。

    對此黃志誠持有異議，因為耀陽等人的逃離，很可能使得陳永仁真實身份知道的人數急速擴大，這個時候再讓陳永仁回到韓琛身邊，等於自投羅網！

    但是高天行很快說服了他，因為陳永仁的回歸還涉及到泰國佬的安排，韓琛這個時候的重點放在黑社會傾軋與毒品收貨上面，等到他發現自己身邊有警方的人，陳永仁再走不遲。

    黃志誠此刻已經隱隱有所懷疑，韓琛的手下打入了警方內部，替其傳遞消息，以致於這些年來總是遏制不住韓琛的發展趨勢。

    如果將陳永仁召回來，花費諸多心血的努力毀於一旦不說，警方更會落入全面的被動，所以考慮再三，終究沒有阻攔陳永仁的離去。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多年來的部署，任誰心頭都要悶一口氣，黃志誠臉上固然掛著官方性的微笑，口氣就不那麼好聽了：

    「但是你們這群奇人異士的意見又不統一，那些窮凶極惡的歹徒要殺我和阿仁，善良的你們又來救我，而且個個具備非同小可的破壞力，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者被捲了進來？」

    黃志誠此言是半點沒錯，高天行和銀星煜兩方的爭鬥固然沒有引發什麼災禍，但此前被耀陽滅口的那幾名普通人死得著實無辜，而黃志誠口中的破壞力顯然意有所指，就差直斥恐怖分子了。

    張梓和小羽聽了面露不忿之色，心想若不是我們前來相救，你現在都躺在停屍房了，還如何拽得人五人六？

    高天行依舊不動聲色，他與各國的警察打過不少交代，很清楚警察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語氣裡面不自覺地帶上一股審視的味道。

    黃志誠並非忘恩負義之輩，可警察的職業促使他必須試探己方的來歷，如果動怒出言反駁，倒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有關來歷，早在發現耀陽狂狼以黃志誠為目標時，高天行就有了腹稿，現在便面帶嘲弄地道：「黃警官不要誤會，我們不是善良才救你，而是為了自己的需要，你如今是反三合會和有組織犯罪調查科(octb)的頭頭，若沒有這層身份，你剛才已經死了！」

    高天行擺出一副不要自作多情的模樣，黃志誠哦了一聲，竟然不動氣，反倒正襟危坐，擺出願聞其詳的姿態來。

    「我們和韓琛有仇，所有的，包括之前要殺你們的那一批，都是如此，就算是接近韓琛，也是為了更好的復仇！」

    高天行此言一出，黃志誠思及此前耀陽對韓琛的辱罵，心中信了幾分，然後就聽到一句更為令他驚詫的話來：

    「不過我們救下你的主要目的並非為了對付韓琛，想殺韓琛，其實輕而易舉，救你，只為了解決韓琛派入警方的那些臥底們！」

    那些臥底們！

    「你說什麼？」這幾個字一出，黃志誠頓時拍案而起，就見高天行似笑非笑地按了按手，「稍安勿躁，黃警官，你不會連警方內部有問題都察覺不到的，想不到的僅僅是有問題的不止一個，對不對？」

    「韓琛這個人的厲害，超乎你的想像，他的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早在為倪坤賣命之時，就醞釀了讓一批見光少的古惑仔打入警方內部的計劃！」

    「至於為什麼是一批，原因很簡單啊，警察不是那麼好當的，萬一韓琛派出的臥底在執行別的任務時不幸殉職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最佳的途徑，莫過於廣撒網，多撈魚！」

    「事實證明韓琛是多麼地有遠見，這些年下來，他的臥底已經在警方各部門扎根，開花結果之後，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嘍！」

    高天行每說一句，黃志誠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到最後恨恨地道：「那這些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你們又不是好市民，用不著這麼關心我們警方的內務吧？」

    「因為他派出的那批手下裡面有一些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論及仇恨度，我們更恨執行者，韓琛要死，那些改頭換面的畜生更不能活下去！！！」

    「不共戴天……改頭換面……」黃志誠低頭想了想，眉頭略微舒展開來，明白了高天行的所指。

    韓琛派出去的這批臥底是嚴格挑選的，忠誠度是首選，還必須要有把柄留下。

    且不說普通人願不願去做臥底，就算願意，履歷完全清白的人進入警校順利畢業，成為一名警察後，憑什麼還要為韓琛賣命呢？

    就算一開始多麼忠心耿耿，到那時接受了警校的教育，三觀也勢必有所改變，以韓琛的精明，不可能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他在主線劇情開始的話說得固然漂亮，自己的路自己選，實際上挑選的均是有著一定的把柄，又不為外人所知，沒有進過警局，沒有案底的古惑仔出來。

    至於這些古惑仔進了警局，開始一步步為韓琛所用，把柄就更多了，高天行所言的深仇大恨，是有可能發生的。

    至於改頭換面，就是檔案的修改了，便如陳永仁在進警校時隱瞞了家庭狀況，後來才被查出來，還是因為他老爸是龍頭老大，換成一個初出道的古惑仔，一定程度的掩蓋並不困難。

    高天行這一批輪迴者是突然冒出來的，按照黃志誠等劇情/人物的觀點，就是這些人專門為報仇而來！

    試想一下，當他們找到韓琛，卻發現當年結仇的那些人消失無蹤，順著線索追查，發現仇人可能成了警察，卻不能確定具體目標，總不能把警察全殺光吧？

    理順了其中的因果關係，黃志誠自以為對高天行一眾有了初步的瞭解，語氣緩和下來，開始了細節方面的詢問，比如當年韓琛和他那幫手下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當臥底入網後他們又準備怎麼做等等……

    「那就無可奉告了！」

    黃志誠已經擺出了合作的態度，接下來的發展本來應該是將高天行等人引為警方的線人，誰知高天行毫不遲疑地拒絕道：

    「黃警官，我們的私事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你的任務是揪出警方內部的蛀蟲，這是一筆合則兩利的交易，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張梓等人之前配合著高天行露出仇恨之色，聽到這裡，心裡卻不免奇怪，當著警察面擺出一副仇殺的姿態來，還不肯透露具體細節，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與警察接觸得不多，並不瞭解資歷老的警察其實都不是呆板辦事的人，睜隻眼閉只眼的情況很多，黃志誠更是手段靈活之輩！

    要知道無間道二的主線劇情裡，黃志誠正是倪坤被殺的幕後推手，目的是扶持做事更上道的韓琛上位，誰知道韓琛在老婆死後性情大變，比倪坤還要無所不用其極，才有了後來的決裂！

    當然，黃志誠再靈活，倘若高天行大大咧咧地說出他要大殺特殺黑社會臥底的話來，黃志誠也容不下他，所以話的意思點到，關鍵的內容卻用一句合則兩利帶過，大家就能心照不宣達成共識！

    而高天行更深明言多必失的道理，他必須解釋清楚為什麼要救人，為什麼要揪出臥底，為什麼要針對韓琛的緣由，卻不能說得太多，以免露出馬腳，這種尺度是最需要拿捏準確的！

    果不其然，黃志誠臉上固然有怒火，冷冷地哼了哼，神色卻徹底放鬆下來。

    對方擺出一副交易的態度，反倒令他安心，不管怎麼樣，自己的性命都是這夥人救的，從之前戰鬥的激烈程度來看，顯然不是雙簧，救命恩情用此法償還，也是一舉兩得。

    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在黃志誠即將離開時，高天行將一份名單交給了他，上面有著六七個人名，林國平、陳俊、梁長官秘書包括在內：

    「這幾人是嫌疑人名單，裡面肯定有韓琛的臥底，就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了，我需要他們的資料！」

    「可以，不過你們要是查到了什麼，必須要先通知我再行動，若是單獨行動，不要怪我翻臉！」

    黃志誠掃了一遍，目光在林國平和陳俊兩人身上多停留了一兩秒鐘，然後點了點頭道。

    高天行自是清楚黃志誠害怕他們直接前去報仇，造成無辜者的傷亡，做出保證後，黃志誠推門而出。

    從窗口看到黃志誠步行離開後，張梓等人立馬興奮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道：

    「直接讓警方幫助調查資料，是最高效的辦法啦~只要揭發了臥底，警方立即就會將他們逮捕歸案，別的輪迴者想要『翻案』都不可能，主線任務一二說不定都能優異呢！」

    正當眾人喜不自禁時，小羽偷偷向高天行提出了疑問：「天哥，那份名單上面為了掩人耳目添上了更多的名額我能理解，否則我們說一個中一個就太過明顯了，但為什麼不將劉建明的名字也放上去呢？」

    「那是為了防備黃志誠和韓琛呢！」

    高天行笑了笑道：「黃志誠信了我們的話，對我們卻極為提防，他想要揪出臥底，又不想事情鬧大，為了迎合這種心理，身份過於敏感的劉建明就不能遞出去，以免適得其反！」

    「至於韓琛嘛，我們並不能肯定警方里面的黑社會臥底只有這麼幾位，有些信息是電影中含糊其辭的，黃志誠將這些臥底的資料傳輸給我們時，指不定就會被別的臥底洩露給韓琛，但只要劉建明這位最關鍵的臥底不暴露，韓琛狗急跳牆的幾率就不大，不必要的變數也不會增加……」

    小羽頷首表示明白，去構建新的落座於房車上的移動指揮中心了，高天行環視著安全屋內簡約而不失淡雅的裝潢，掃了一眼紋章空間的空間膠囊，低語道：

    「敵對輪迴者情況摸清，劇情借勢完畢，再加上此物，三者配合之下無間道世界的主線任務已經不在話下，既然有這般大好局面，若不善加利用，謀奪更大的收穫……」

    「就太過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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