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殺人不見血（下） 文 / 興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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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劉莽故作姿態地尋找證件，不設防的姿勢正是最佳的下手時機，眼見著這一擊勢在必得，一臉木訥老實相的保安嘴角不由地浮現出喜色。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神就變為駭然，因為就在針尖即將刺入後頸的一霎那，劉莽的皮膚居然瞬間緊繃，變得堅硬如鐵，細長的麻醉針直接彎折，根本沒能插入體內！
受到偷襲的劉莽下意識地反手一抓，想要鎖喉保安，卻被保安以輕靈迅捷的速度避開，僅僅從其臉上抓下一張輕薄的面具，露出歸弓的真面容來！
從監控攝像頭發現特徵最為明顯的劉莽後，高天行略微沉吟後，便僅僅點了歸弓的名，帶著他前來搞定劉莽。
張梓等人完成指派的完成指派，停留在指揮中心的繼續遠程監控，分工依舊是井井有條。
不過這時，歸弓的心中已然升起悔意，劉莽此人的實力之強出乎意料啊，單單兩人前來，是不是太托大了呢？
「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原來是硅/膠面具！」驚怒交集的劉莽羞惱地大吼起來，馬後炮放得彭彭作響，再一按脖子後面，呸道，「麻醉針？白癡東西，你他/媽以為老子是毛利小五郎啊……」
話音剛起，劉莽手中光芒閃耀，地煞斧已然握於手中，毫不遲疑地雙手一橫，只聽呯的一聲，直接以碩大的斧面當作盾牌，擋下了高天行脈衝步槍的子彈！
子彈彈飛到旁邊牆壁上的消防管道，正擦過鋼鐵製的消防水泵，飛濺出點點火花！
那消防水泵的位置與劉莽的頭部齊平，鬆動後微微有些滲水，不過這小小的細節已然被槍聲完全地掩飾下去了……
「小子，你對我動殺手？！」
劉莽這個時候哪裡還反應不過來偽裝成保安的歸弓和高天行是一夥的，早早等在這裡堵他，勃然大怒地斥道。
「敢情只能你殺別人，別人得乖乖引頸受戮，這個念頭要不得哦，因為腦/殘反派一貫都是那麼想的！」
高天行嘲弄的話語正中一向自命不凡的劉莽的死穴，他再也忍耐不住心頭的忿怒，唰地一下虎立而起，直接將車蓋頂翻，變成了敞篷，手中則嘩啦啦的響動，現出一條金色的鎖鏈，連接在了地煞斧的尾端！
「原來如此，加上鎖鏈後就變成可回收的飛斧嗎？瞬間從近戰變成中程，威脅度大增呢！」
這個念頭剛剛自高天行腦海中閃過，劉莽就瘋狂地旋轉起地煞斧來，空氣中驟然響起一股可怕的呼嘯，那種鋪天蓋地的威勢，令歸弓目露懼色，第一時間施展萬里獨行輕功遠遠地退開！
「去死吧！」
下一息，旋轉到極致的地煞斧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高天行所在的方向馳騁而去，迅若猛虎，奔若雷霆，那撲面而至的勁風簡直猶如一堵千斤巨牆，狂壓而至！！
任何事物在此一擊下面，都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高天行亦不例外，被那股巨大的衝擊力震盪得向後飛退開去，然而劉莽卻是不喜反怒。
因為他看了出來，高天行的飛退一大部分是自身的作用力，鷹揚萬里的輕功身法使其即刻暴退丈許開外，剩下來的才是被斧風勁力轟中的跌退，相較起來，傷勢就很輕了！
果不其然，高天行僅僅面色一白，吐出一口鮮血，照舊端起脈衝步槍，連連扣動扳機，逼得劉莽無奈手腕一抖，收回地煞斧，再度作為盾牌格擋。
斧面上再度響起啪啪啪的震動，洶湧澎湃的火力壓制盡顯未來武器的輸出可怕，劉莽長長歎了口氣，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卻對未能殺死高天行感到惋惜！
剛剛他之所以要引高天行到二十米之內，正是要動用這壓箱底的旋轉飛斧，一擊將這大敵打入瀕死！
現在飛斧用出，讓對方有了防備，劉莽心知此次十之**是奈何高天行不得了，腳便踩向油門，準備突圍。
劉莽不指望這車能夠保住，沒了車蓋也不能大模大樣地開出去，否則保管被警察盯上，不過在被高天行的子彈打廢之前，還必須完成最後的使命，讓他安全脫離。
不料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無影的力量霍地湧至，目標並非劉莽，而是他手中的地煞斧，那巨大的斧頭直接升空，劉莽自是不會讓武器脫手，死死握住，兩支手臂不由地豎起，腳尖踮起，整個人更是呈投降的姿勢，顯得怪異至極！
「又是念力操控嗎？我可不怕你！」劉莽眼中閃過忌憚之色，嘴中卻是自信滿滿地冷哼一聲，皮膚瞬間閃過光澤，再度變得堅硬如鐵起來。
這便是他的異能·硬化皮膚！
劉莽怡然不懼，倒也不是一味地妄自尊大，已經進過三次劇情世界的他，實力相當強悍！
攻有鎖鏈地煞斧，勢大力沉，狂猛絕倫，守有硬化皮膚，哪怕才是一級異能，也能夠在短時間內讓部分皮膚堅逾金鐵，刀槍不入！
此人的能力攻守皆備，在目前無間道世界的三十名輪迴者裡絕對是最拔尖的一批，之前在天台若不是顧忌殺手鑭過早暴露，張梓早就被他殺死了！
此時此刻，劉莽老神在在地望向高天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哪怕沒有地煞斧擋子彈，那些子彈一時之間也攻不破他頭部的硬化皮膚，等到原力衝擊一消散，高天行唯有眼睜睜地目送他離去！
可惜劉莽不知道，空間裡的強化是一方面，更多的還在於戰術安排！
殺人的方法，並非只有用空間的各種能力、各種武器對轟對砍這一條途徑！
下一刻，高天行脈衝步槍槍口突然一轉，在劉莽、歸弓百思不得其解的注視下，竟是向著左側的火警按鈕射去！
彭！
火警按鈕的蓋板被射穿後，子彈仍舊不停，直接鑽入按鈕中，警鈴頓時響動，整個過程就好似一個壯漢用盡渾身力氣拍上去一般！
於是乎，消防水壓瞬間向著消防栓衝去，此前三番五次被子彈反射擊中的消防水泵本就鬆動了，現在驟然受力，只聽彭的一聲巨響，那水泵上鐵製的圓環筆直射出，在劉莽驚駭欲絕的注視下，直截了當地轟中他的胸口！
消火栓管道靜壓為1mpa，水泵達到正常轉速後要達到1.6mpa，這種水壓能夠造成多大的衝擊？
很簡單，因為是消防所用，用噴水打個比方，這種消防噴水閥門縱向最高可噴上二十層樓，如果是橫向，那就更了不得了，百米遠小意思！
這裡是樓內最低點的停車場，劉莽的車距離消防栓十米遠，由於原力衝擊作用在地煞斧上，他的屁股離開椅墊，之前與水泵齊平的是頭，現在就變成了胸口！
於是乎，慘不忍睹的一幕發生了，劉莽整個人被帶得直飛起來，橫向撞到了四輛車外的白色承重柱上不說，整個胸膛更是觸目驚心地凹下！
哪怕有硬化皮膚保護，外表沒有半點血跡，但是那狂猛的衝擊力瞬間將劉莽的內部器官撞得稀巴爛，他整個人軟軟地向著地面滑落，即刻進入了瀕死保護！
「這……竟然能夠這樣殺人？！」
目睹這一幕，歸弓與坐在電腦前的小羽等人簡直不敢置信，消防水泵是人們生活中最為普通的消防工具，許多地方都可見得，萬萬沒想到經過高天行的稍加佈置，便成為了奪命的大殺器！
以後還能不能和消防水泵快樂地玩耍啦？
他們卻不知道，這一手看似簡單，其實需要過人的眼光、槍法和時機把握！
高天行通過此前劉莽與張梓的交鋒，便推斷出劉莽皮糙肉厚，很可能有獨特的防禦技巧，方才讓歸弓試探一二，那根麻醉針並沒有指望建功，僅僅是瞧瞧劉莽用什麼手段防禦罷了！
異能的硬化皮膚一出，高天行就知道麻煩了，因為b級原力衝擊的威力尚且不足以突破這種堅韌的皮膚，正當他尋思對策時，第一發子彈偶然地打向消防水泵，讓他馬上計上心來！
定計之後，接下來的幾發子彈高天行就有意識地反射向那個角度，不斷地讓水泵鬆動！
射擊槍法的基礎晉陞為掌控的他已經有了這種能耐，而其中一顆子彈還射入了上方的煙感器，製造出煙感。（注1）
等到克制硬化皮膚的殺手鑭準備妥當，就需要讓劉莽處於特定的位置了，所以高天行明知道子彈無效，火力壓制亦是絲毫不停！
隨後的一記原力衝擊，讓不肯坐視武器脫手的劉莽擺出了羞恥的姿勢，要害的胸膛部位正對水泵的水平方向！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頭部的受力點畢竟較小，萬一劉莽及時後仰，水泵指不定就擦過，不至於一擊斃命，但胸膛位置太大，他是絕對來不及躲閃的。
這和槍手一般瞄準心臟而不是腦袋的原理是一樣的，為了提升命中率！
最後一步，一發穿甲彈射向火警按鈕……大功告成！（注2）
這種利用周圍環境佈局殺人的方法，高天行在銀狐時期用得多了，現在有了脈衝步槍和原力技能，更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他閒庭信步地來到奄奄一息的劉莽身前，直接取出匕首在其心臟處插了一刀，收走血色寶箱，轉身離去。
等高天行與後面亦步亦趨的歸弓回到指揮中心，張梓四人早已恭候多時，看過整個戰鬥監控攝像的他們變得更加敬畏，原本見到高天心僅僅翻動嘴皮指揮所產生的些許不滿即刻煙消雲散。
如果高天行帶著五人全員出動，一擁而上的殺人誰都不難指揮，畢竟雙方的人數差距擺在那裡，劉莽就算擁有硬化皮膚的異能，也頂多鬧出一番大動靜，垂死掙扎一下，最終仍舊逃不出敗亡！
但高天行僅僅帶著歸弓一人，便輕而易舉、完好無損地除去了實力可在此方世界排名前三，又與己方結下仇怨的輪迴者劉莽，就實在可怖可畏了！
「天哥，我發現第一個劇情目標了——」
有了這麼一位大能隊長在，眾人的幹勁更加十足，一個多小時後，小羽再次鎖定了目標：
「韓琛的手下迪路，接了兩個泰國佬，準備去韓琛最大的場子人間天堂夜總會做大保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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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一個防火分區內，必須手報和煙感兩種類型的火警警報產生，消防主機才會給消火栓泵的配電櫃信號，單獨的按火警按鈕是沒用的，否則熊孩子胡鬧，火警就要報個沒玩了。
注2：現實中按下火警按鈕，要經過五秒的延時，水泵才能開始旋轉，所以需要先行用子彈令其大幅度鬆動，否則水的衝力是傾瀉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