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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回 初上修真總院 文 / 聆聽夜色

    初春剛剛來臨,牛羊已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吃了一冬天的乾草,終於熬到了享受嫩草的時節。悠揚的笛聲劃破碧藍色的天空,送到了全村牛羊的耳朵裡,然而只有一頭大黃牛會更加地開心,因為它知道,又長大一歲的小主人,要帶它出去,享受肥美的嫩草去了。

    「媽媽,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去!」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老黃牛心想,我今天也許要馱著兩個人出去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了。

    一頭大黃牛在其他牛羊羨慕的眼神下馱著兩個孩子走出了村莊,走向山中碧綠的青草。

    「大哥,你有沒有感覺他們要出事?」

    「小妹,我們離開神界快十年了吧!該來的終究會來,想躲也躲不過。」

    「大哥,整整十年了。我只是擔心凡兒這孩子,還有小公主!」

    「小妹,你應該把真相告訴孩子們,然後我們一起去面對我們的宿命。當初我們聯手封印了凡兒的玄冥之關,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你想讓孩子平凡地度過一生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小妹,當孩子出生的那刻起,他的宿命已被上天安排,你去趟歡樂谷找一下小師弟,讓他過兩天來接一下凡兒他們。」

    女子點了點頭,說:「要不要把公主的身份告訴小師弟。」

    男子道:「暫時不必了,人知道的越少,小公主越安全。」

    男子看著女子消失後,睜開天眼看著原野上的兩個孩子。小女孩頭上插滿了各種鮮花,手中還捧著一束鮮花,像報春仙子般在草叢中快樂地奔跑著,小男孩躺在草從中,嘴中含著根馬尾草,望著女孩,臉上露著微笑,眼中充滿了關切。男人心中想,要是他們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那該有多好。

    太陽西沉,晚霞映襯著整個大地。兄妹倆人騎著大黃牛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娘,晚飯好沒?餓死了!」男孩一邊說著一邊和妹妹一起走進了屋子,看見桌子上的饅頭,伸手就要抓。

    「哥哥又要不洗手就吃飯了!」

    「凡兒,先洗手,才能吃飯!」

    四平瞪了一眼妹妹,妹妹調皮地向男孩吐了吐舌頭,跑裡屋去了。

    吃完晚飯後,女子說:「平兒,玉兒,你們跟娘到裡屋來,娘有話對你們說。」

    四平嘟嘟了句,什麼事,搞得神神秘秘地。

    「凡兒,玉兒,到娘身旁來。」男孩感覺有點不對,可有說不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可又說不上來。

    「媽,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與你父親有事要出去一趟,快則七天半月,慢則三年五載,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回來。我們走後,過幾天就會有人來接你和妹妹。」

    「媽,有什麼事不能帶上我和妹妹嗎?」

    「凡兒不要打岔,聽娘說。」

    「最多你們只能在這裡停留一個月,如果我和你父親還沒回來,你就帶著你妹妹一起去歡樂谷找一個叫不老神童無情的人,把這個給那個人看,他就會替我照顧你們倆。」女子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珮來,給了男孩。

    「玉兒,這個項鏈給你!」

    第二天,當兩個孩子醒來的時候,家裡只剩下他和妹妹玉兒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被叫做凡兒的男孩一邊照顧妹妹的飲食,一邊出去放牛。妹妹玉兒也再沒吵著要他帶她一起去放牛,玉兒希望父母親回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看到她,於是每天都坐在門口期盼著……

    時間,在等待中是漫長的,看著屋內一條條用來數日子的豎線,男孩隱隱感到疼愛他的父母親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妹妹,今晚收拾下東西,我們走吧,去歡樂谷去找那位叔叔去。」

    「不,哥哥,我要等媽媽。」小姑娘從未如此倔強過,表情是那樣的堅定。

    「妹妹,你忘了媽媽的話了嗎?一個月後,就讓我們離開這兒,去找那位叔叔啊!」男孩強露笑顏,「聽話,玉兒不是一直都很聽媽媽的話嗎?」男孩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妹妹,甚至自己也希望多等幾天,能等到父母親回來。

    「我就是要等,哥哥,求求您,再等三天好不好,三天後我就和你一起走!」

    在妹妹苦苦的哀求下,甄四平答應了,他何嘗不想等。

    三天又是三天,在妹妹一再的哀求下,甄四平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妥協,一次又一次答應,很多時候,甄四平在想,是妹妹說服了自己再等等,還是自己根本說服不了自己帶著妹妹離開呢。

    又一個月過去了,沒有等到父母卻等來了魔軍。這次魔軍來的都是高手,帶頭的是魔界三尊主,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報復。報復誰呢?躍龍關一戰因為突然來臨的巨大神劍,魔界可謂是敗得很慘。在四位尊主調養療傷的時候,聽到一個十分可靠的消息,那人同樣受了很重的傷,現在留有一雙兒女在一個無名山村中。於是三尊主帶幾個高手來這裡要殺掉這兩個孩子來報復。殺的兩個孩子正是凡兒和玉兒,他們的父母正是當年守護九重天最高一層的守護神李天王和他夫人,這兩個孩子一個叫李凡,一個叫李玉。

    整個村莊很快就化為灰燼,屍體也沒有,只剩下兩個孩子,站在中央面對著虎視眈眈的魔界高手。「三尊主,帶回去慢慢折磨還是,現在一刀解決了。」那個被叫做三尊主的人哈哈大笑,說:「我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把女孩帶走,男孩留下。」「三尊主,這不好

    好吧!大尊主那邊不好交代。」「大哥一定會喜歡的,哈哈哈!若干年後,看他們自相殘殺不是更好嗎?」

    「三尊主高明。」男子話音未落,李玉已被抱在懷中,消失了。

    李凡這時候才流出淚了,喊道:「妹妹,等哥哥,哥哥一定會去救你的。」

    李凡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繼而聽到:「爺爺,爺爺,他醒了。」然後就見一位祥和的老人走了過來,說:「孩子,感覺怎麼樣,好些了沒?」

    「老爺爺,我妹妹呢,你有沒有救下我妹妹!」老人默默搖搖頭,說:「我去的太晚了,那裡只剩下你一個人昏迷不醒。」李凡低下頭,一句話也沒說。老人看著李凡,說:「你暫時先住在這裡吧!」

    不老神童無情修煉出來後,已經離她師姐離開三個月了。得知他師姐把一對兒女托付於他的事後,就立刻來到了村莊。房屋倒塌,滿眼荒草,無情跪在地上,仰天長嘯:「師兄、師姐師弟對不起你們。」轉而又想或許他們逃走了,於是憑借強大的修為,希望能尋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最終發現,有個熟悉的人來過這裡,帶走了一個人,於是順著這條線索來到了修真總院。無情於是藏在暗處,希望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上次修真界與魔界之戰後,修真總院決定破例提前招一批新弟子。李凡自然也參加了這次比以往規模更大的選舉。以李凡的天資,初選很輕鬆的過去了,可是在師父選弟子這一環節上,李凡卻沒被選上,原因後簡單,李凡玄冥之關被封印,無論自己天資再好,後天多努力都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甚至成就不會高過中下資質的人。當然,若是能把玄冥之關衝破,將來的修為也將不可限量。沒人願意把賭注押在這件幾乎不可能贏的事上。李凡雖沒像其他沒選上師父的人一樣下山,卻也只能在修真總院當個小雜役了。其實還有其他選擇,比如只學醫,選天地理什麼的,可李凡並沒有這麼選擇,他要從魔界手中救回自己的妹妹,所以必須學法術,而小雜役是可以學一些基礎法術的。一開始李凡和其他人一樣學一些吐納吸收天地靈氣的基礎法術,別人用一年時間才能學會的吸收天地靈氣,李凡只用了一個星期,他的資質讓多少人羨慕,也讓修真的高層感到惋惜。在修真總院當雜役還是件比較輕鬆的事情,像李凡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掃藏經閣,實際這是那位救他的老人特意安排的,李凡也不負老人所望,每天打掃完後,白天幾乎就待在藏經閣看書。晚上李凡會到後山的瀑布下衝個冷水澡,學習些法術,這些法術本來作為雜役的他是不能學的,只是那位老人覺得李凡應該去培養,自己又不能壞了規矩,於是就讓他的孫子岳天宇偷偷地傳授一些法術給李凡,或許他能創造個奇跡也未可知。這天李凡正在瀑布下洗澡,突然被一個人從水中拎了起來,放在了山崖之上。那人一身白衣服,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眉清目秀,只是脾氣似乎不怎麼好。只見他蹲下身子,一手抓住李凡的手臂,一手拿著李凡的玉珮問道:「你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李凡一邊搶玉珮一邊叫道:「我娘給我的,還給我。」那人又問:「你可叫李凡?」李凡睜大眼睛看著那人說:「你怎麼知道的,我不認識你,快把玉珮還給我。」那人一下抱住李凡,說道:「孩子我總算找到你了。」李凡被這突然而來的擁抱搞的不知所措,但還是問道:「你是誰?我好像從沒見過你。」那人道:「我是你無情叔叔啊!你父母應該跟你提起過我的。」李凡泣不成聲地哭道:「無情叔叔,快救救妹妹,她被魔界的人抓走了。」無情問道:「你把當時的情況給叔叔講講?」李凡把那天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跟無情講了一遍。無情歎道:「都是宿命啊!」繼而讓李凡就留在修真總院,只要每天來後山瀑布就行。李凡答應後,就被無情送下山崖。等李凡走後,無情對月長歎,造化弄人。師兄師姐生死未卜,李凡又被他二人封印了玄冥之關,自己又不想去魔界見她。自己該如何是好呢。無情左思右想,也只能試試看看憑借藥物和自己的修為能否解開李凡身上的封印。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李凡每天白天在藏經閣,晚上到後山修行,每隔一段時間,無情就嘗試著幫李凡解開封印,雖最終都沒能解開封印,但還是有了些許裂縫,只是小的連失落的無情也沒察覺到。一晃五年過去了,在同門眼裡,李凡除了長的比較高大以外幾乎沒什麼變化,岳天宇也好奇為什麼明明李凡把自己教的法術都學會了,也跟凡人一般,沒一點點超凡脫俗的感覺。只有無情知道李凡這五年沒有白練,儘管受到封印的印象,但修為已大大超過了許多同齡人,最為關鍵的是李凡是神魔兩種法決同時修煉,每天各種珍奇神藥吃著,並吃下根萬年人參。同樣令無情困惑的是,為什麼吃下萬年人參後,李凡的修為並沒有想像中的進步,卻不知神藥人參的精華都被封印吸收了,更準確的說是若不是被玄冥之關通過那微不足道的裂縫吸收得更快了些,李凡怕早一命嗚呼了。

    有一天晚上,李凡像往常一樣來到後山,無情早早就來了,看著李凡說道:「孩子,該教的法術我都教給你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無需太在意身上的封印,若是命裡注定如此也無可奈何,萬事皆有定數,自己盡力了,不後悔就好。從今以後我就離開這裡尋找你父母和妹妹的下落,你好自為之。」不老神童說完,就消失了。人道是越是有情越無情,無情本是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離開李凡,但又必須離開李凡,若離開就無需多待,時間越拖得久越是捨不得走、越是彼此傷心,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走,傷心也只是片刻而已。李凡看著無情消失的身影,隨有千言萬語卻也一言難盡,無情對於李凡來說,不僅僅是叔叔和侄子的關係,更是師徒關係,五年來無情為了李凡也算是費煞苦心,即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李凡正在那裡回想無情,漸漸走了神,卻突然聽到一聲怒責:「我還以為你每晚在這後山勤加苦練,原來卻是在這裡偷懶。看劍!」李凡轉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私自傳授自己法決的大師兄岳天宇,還有就是刺來的一劍。李凡顯示出了自己這麼多年來沒有白白浪費時光的實力。身體輕飄飄如落葉般伏在岳天宇的劍氣上,身體隨著岳天宇的劍招飛舞。岳天宇本來寒冷的臉上漸漸地有

    了笑容,不過劍卻越舞越快,劍氣也越來越厚重了。李凡最後還是堅持不住了,銀光一閃已離開岳天宇數丈。岳天宇吃驚地望著李凡,心想:「他這法決是從那兒學來的,連我都不知道。」李凡也甚是後悔不該用無情教他的法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該如何是好。岳天宇轉而又想:「先不必管他,看小師弟這身修為,這五年也沒算白教他。」於是說道:「小師弟,你還不快過來,師兄有話和你說。」李凡一邊走一邊想:「若是師兄問我,我要不要騙師兄?還是實話告訴師兄吧。」

    岳天宇關切地問:「是師兄剛才一時魯莽了,你沒受傷吧?」李凡笑著搖了搖頭說:「大師兄你從來不到後山來,怎麼今夜突然來了。」岳天宇無奈地說:「我倒是想每天來呢,可惜我爺爺逼得緊,根本就沒機會出長老院,也就教你法決的時候能出來透透氣。」李凡同情地看著岳天宇道:「那今天怎麼出來了,難道有新法決教我。」岳天宇笑著說:「我倒是想,可我會的已都教給你了。我是有事和你商量,也是我爺爺的意思,就是問問你。」李凡說:「大師兄你說。」岳天宇說:「五年前那次大戰後,人間各關隘實力削弱了不少。修真總院決定十年一試的修真考試,改為五年一試,也就是十天後,要在修真總院舉行盛大的修真考試。」沒等岳天宇說完,李凡打岔道:「您是說,我也可以報名參加。」岳天宇看了李凡一眼繼續說:「你想得不錯,可是你現在還沒有資格。你先聽我說完。我爺爺的意思是,我走後也沒人指點你學習法決,不如和我一起下山,你看怎麼樣?」李凡高興地手舞足蹈道:「好啊!我還真想下山呢。」岳天宇說:「你別高興地太早,我們可不是下山去遊玩,而是要除魔衛道。」李凡臉色一寒,說:「那更好!」岳天宇清楚李凡的身世,不想對此事糾纏太多,於是說道:「走,我爺爺讓你過去呢。」李凡問道:「大長老找我有什麼事?」「我哪知道?」倆人的身影隨著聲音就消失在這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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