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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午夜風雨(六) 文 / 紅紅兩千金

    蒙面高手也在疑惑,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那來的金絲手套啊,聽她的語氣還真沒有和黑寡婦有什麼瓜葛,難道黑寡婦已經死去?不然憑她的功力,天下還真沒有人能從她的手中拿到任何的東西,黑寡婦雖然風流成性,可素來高傲,從來不收徒弟,她的下面只有奴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這年輕姑娘從那裡學來這黑寡婦的絕技呢,鬼哭狼嚎寒冥鬼爪功可謂天下無敵,一般的人還用不著使用這門功夫,也只是和自己較量才有可能使用這門神功。《

    雨是越下越大,閃電雷聲已經停止,整個鰲山嶼都籠罩在黑暗之中,擂台上下此刻再也找不到一絲光亮,鰲山堂中的也已油盡燈枯,鰲江上空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蒙面高手正在思索這什麼,黑紗女子自覺不是他的對手,也停止了出招,黑咕隆咚的誰也見不著誰,誰也沒有輕舉妄動,高手在此,就算你放個屁也能判斷出你的方位,還好風浪巨大雨下不停,就是高手也未必能聽到你在放屁。

    台下終於有人喊話了:「你吶喊決死啊,在外面被雨淋死,還不如到鰲山堂受死。」說的是平陽話,很多人都聽不懂,不過很多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接著一股腦兒的向鰲山堂奔去。

    蒙面高手也發話了,說道:「大家都是為了『赤金鉞』,如果在這裡硬搶,到是我以大欺小了,那就都到能擋風遮雨的地方再來較量一下如何?」

    羽少膽子很大,也分不清什麼武功高低,他只能憑直覺,說道:「這位前輩說的是,特別是女流之輩在外面淋雨總是不妥,不如我來拿『赤金鉞』,我武功低微。也逃不出大家的手掌心。」

    羽少這麼說,黑紗女子當然同意,她清楚羽少內力雖然高深,可確實沒學武功,柳葉飛和獨孤鴻那就更不會說什麼,柳葉飛也知道今晚大起大落幾次,『赤金鉞』終究還是難保了,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獨孤鴻有心相助也無能為力了。倒是那個蒙面高人笑著說道:「你這少公子倒是謙虛了,我聽出你內力之深除了我還沒有比的是你了。不過我也不用怕你拿走『赤金鉞』,哎,可惜了,年紀輕輕的內力卻如此高深。」

    羽少一慎,這高人為什麼要說『可惜了』呢?羽少犯嘀咕了,在去往鰲山堂的途中一直咀嚼著這番話。羽少越想越瘆的慌,想到了高人沒現身之前展示的『千里傳音』功夫,他聽說過武林中有人會霸道的『獅子吼』,用高深的內力把人的耳膜震破。甚至把人震死,難道這高人會有這門神功,為了『赤金鉞』憑空消失,殺光來鰲山嶼的人。這人來歷不明,連獨孤鴻和柳葉飛也沒聽說過江湖中有這麼一號人物,卻認識黑寡婦這樣的殺人魔頭,看來此人也不少什麼好鳥。也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鰲山堂重新點燃了油燈,大家在外面被雨水澆了個透心涼,加上蒙面高人有恃無恐的坐在盟主之位上。更是恐懼萬分,外面的狂風吹進來,吹得人瑟瑟發抖。鰲山堂的中央也燃起了火盆,可擋不住那種心底的陰涼。

    羽少把『赤金鉞』重新投入到火盆之中,就來到了沈冰的身旁,柳葉飛兄妹和獨孤鴻也都在沈冰的旁邊。

    蒙面高人倒是不急著去拿『赤金鉞』,自負武功已趨化境,用不著去搶,現在他考慮的是怎麼把在場的人殺的一乾二淨,免得日後他們在江湖傳播『赤金鉞』的下落,雖然不怕有人來找,可要大發眾多的江湖朋友還是難免有些囉嗦,也怕黑寡婦那日尋來找他要這『赤金鉞』,那可就要大打出手了,和她交手可不是鬧著玩了,兩人功力悉敵打的天昏地暗難免兩敗俱傷啊,這倒是讓很多人怕手稱快,可自己卻不美了,和黑寡婦交手肯定划不來啊。

    羽少最擔心的是沈冰會出事,可這蒙面高人的武功實在是厲害,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他的法眼,所有的人都齊聚在鰲山堂中,四面牆壁嚴嚴實實,如果這魔頭施展出『獅子吼』更是威力倍增,到時候誰也逃脫不了他的一吼。這魔頭還巴不得所有人都進入大堂,黑咕隆咚的外面難保會有人逃脫,大家都被『請君入甕』成為了甕中之鱉,再想出門也沒有可能,雖然大家並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羽少觀察了一下鰲山堂中的結構佈置,發現了自己站立的牆邊有幾個大窗戶,窗戶上糊著的窗紙已被冰雹捅出了幾個大窟窿,藉著大堂的燈火望去,窗戶下面就是鰲江,如果魔頭真要殺人滅口,倒是可以跳入江中躲避,這可能是逃脫的唯一辦法了。羽少在獨孤鴻的背上劃拉了幾下,似乎是給獨孤鴻擦拭傷口,其實是羽少寫了兩個字「跳江」,獨孤鴻咳嗽了一聲回應羽少他清楚了,羽少用同樣的辦法在柳葉飛和柳葉眉背上寫了這兩個字,寫完後羽少拉起沈冰的小手交給了獨孤鴻,獨孤鴻緊緊的抓住沈冰,眼睛看著羽少,他知道羽少詭計多端,一定是想好了怎麼逃出去。黑紗女子此時也看著羽少,這少年公子畢竟躺過聽的胸懷,還真有些念念不忘,眼睛一直瞄著羽少,看到了羽少的小動作,立即明白怎麼回事,這公子還真是聰明機靈,一定有些計謀,到時就跟著他的反應,說不定能逃出蒙面高手的魔掌。

    羽少他們站在盟主之位的左邊,黑紗女子和大嬸站在盟主之位的右邊,他們都在蒙面高人的後邊,後面的牆壁一排的都是窗戶,不出聲倒也沒發覺羽少的小動作。在盟主之位後面站著的都是和』赤金鉞『有關的人,那些圍觀的武林人士都在魔頭蒙面高人的前面。

    蒙面高人大馬金刀的把腿架在虎皮椅子上,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突然拉下面罩露出廬山真面目,一張蠟黃的柿餅臉上,有些溝溝壑壑的皺紋,五官扁平,細長的眼睛卻賊亮。顎下微鬚已經花白,看長相應該是漠北之人,難怪中原武林人士沒人認得,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張普通的臉上寫滿了故事,身負著絕世神功,犀利的眼神沒人敢和他對望,這是個和黑寡婦齊名的魔頭。其實年紀不算大,只不過大漠的風沙吹出了他的一臉滄桑。

    高人開口了。說道:「誰有帶著酒水?在下幾天沒有喝酒了。」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高手一開口要的是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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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鰲山堂正擺過酒席,酒水和剩菜剩飯倒是不缺。

    羽少說道:「前輩大駕光臨,只當好酒相迎。」羽少說完拉起柳葉眉去為魔頭準備酒水去了。

    鰲山堂的偏房就是灶房,還有許多從柳莊運來的好酒,還有些肉食海鮮,可以擺一大桌滿滿噹噹的酒席。羽少只是和柳葉眉用動作眼神做了一番交流,他深怕這魔頭的耳朵太過靈敏,會聽到說話。柳葉眉明白羽少的意思。等下他會發石子把油燈打滅,隨即就會把酒桌扣在放『赤金鉞』的火盆上,大家趁著黑暗一同跳入鰲江。

    酒水美食上來了,就擺在火盆的旁邊。高人突然間就出現在酒桌上。任誰都沒看出這『移形換影』的功夫,快的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家更是驚恐不已,黑紗女子的出招已經夠快的了。可和這魔頭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

    羽少為魔頭倒上酒水,自己也倒上一碗。微笑著說道:「前輩請酒。」

    魔頭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羽少,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惜了」

    羽少問道:「前輩是不是怕在下在酒水中做了些手腳嗎?」

    「呵呵,你不知老夫的本事,天下毒藥還沒能奈何得了老夫哦。」說完就舉杯一飲而盡。

    「在下沒有學過武功,也非武林中人,只是喜歡廣交朋友,才有幸認識前輩這樣的高人。」

    「哦,可少公子明明身負深厚功力。」前輩高人說完馬上倒上第二碗酒,舉到羽少面前要和羽少乾一碗。

    羽少也舉起酒碗迎了前去。兩人酒碗相碰的瞬間,兩人的指頭也相較起來。羽少知道對方有意試試他的內力,就氣沉丹田運氣與指頭上面,體內的真氣雖然不能隨心所欲,可『蘭花劫指』也練得頗有氣候了,羽少每當使用此招時,真氣還是乖乖的傳入了指頭,就算沒能聚集於一點,可也已經威力無窮了,每次都能無往不利。可是一碰到前輩高人的指頭,這真氣如同石沉大海杳無信息了,對方的內力卻是源源不斷,一下子就把羽少的酒碗彈回到了胸前,總算是羽少有所準備,沒有把酒灑了出去,可整個手臂都已經酸麻,羽少曾經和黑紗女子對持過,雖然也沒有她的內力深厚,也高不了多少。可眼前這位高手的內力至深,把一身邪功的羽少也震驚了,絕非常人所有。

    前輩高人的酒碗紋絲不動,可臉色還是變了,變得嚴肅起來,對著羽少冷冷的說道:「你師從何人?竟然會這門神功,你和邪神是什麼關係?」

    「邪神?在下聞所未聞,實不相瞞我在小時候有個神秘人教了我一些吐納運功之法,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

    「今晚還真是邪門了,老夫一出關就遇上和鬼母、邪神有淵源的後輩人物。可都又不承認和他們有關係,難道邪神也已經過世?他的神功秘籍流落到了華夏之地了?閉關數十年,難道江湖已經天翻地覆了嗎?」前輩高人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前輩可否指教你所說的鬼母、邪神是何許人也?」

    前輩高人思索了一會,看到羽少甚是好奇,就講了起來。雖然這滿堂的人必死無疑,就讓他們死的明白吧。眼前的這位少年人和那位黑紗女子既然都說和鬼母、邪神沒什麼關係,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呵呵,這兩位可是真正的武林泰山北斗,也都不在中原,都說少林武當領袖中原武林,少林寺久負盛名可也沒有登峰造極的人物出現,武當派自從張三豐離開武當山雲遊天下後也沒再出現名動江湖的人才了。當今武林也就剩下我們幾個老骨頭了。鬼母住在西域就是臭名遠揚的黑寡婦是也,這邪神可就神秘了,一向低調做人,很少踏足中原,所以甚少知道他的名號,現在我也不知所蹤。」

    「那前輩你的名號一定在中原響噹噹的了。」

    「呵呵,中原大地知道我趙無極的人都已經死絕了。」

    「啊」羽少一聲驚歎,問道:「想必見過前輩的人都死在了你的手下了吧。」

    趙無極好像是幾天沒吃東西了,幾杯酒一下肚就開始大嚼起一隻『蹄膀』,幾口就剩下了骨頭,還在有滋有味的舔著骨頭。北方人對海鮮不感興趣,嫌淡而無味吃起來麻煩也不經飽,還會有過敏反應,腸胃不適拉稀不止。鰲江是海邊小鎮,以海貨為主,酒桌上的肉類並不多,所以趙無極還在啃骨頭,真不像是一個前輩高人的樣子,粗魯的很。

    趙無極摸摸嘴巴露出一口黃牙「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接過羽少的話說道:「沒錯,老夫荒居漠北,難得來中原一趟,跟中原人士沒什麼交情,也沒什麼仇恨,那些要想和老夫切磋的人我也從來不留情,既然有幸見識到了我的「無極功」,他們也算死的其所了。」趙無極說得無比輕巧。

    鰲山堂中的人聽到趙無極的狠話一個個都臉色蒼白,雖然還沒見著他出手傷人,可一股可怕的恐懼從心頭莫名升起,一些人已經按捺不住,欲想奪門而逃。趙無極看到了這情勢,把舔完的蹄膀骨頭隨意的投擲了過去,頭也沒抬,骨頭卻像張了眼睛一般急速的飛向了大門,『卡嚓』一聲骨頭不偏不奇的橫在了兩扇大門的門縫中間,入木十分及其均等,向一把插銷一樣扣住了大門,所有人的再次驚駭了,也沒人敢輕舉妄動以身試骨頭了,這勁道拿捏的及其有分寸,打穿木門並不稀奇,或許在場的人都能做到,可能把骨頭當成大門插銷的睡又能辦得到呢,這如果打在肉身上,必死無疑啊。這趙無極的武功確實已趨化境,已經到了摘花飛葉皆可傷人的地步了。

    羽少倒是沒怎麼可怕,天生的浪子本色,對於生死已經體驗過很多回了,反而平心靜氣的,時刻注意著趙無極的一舉一動,毫無慌張的陪著他一起喝酒聊天。

    「前輩你這一身武功,為何還需要『赤金鉞』呀?」羽少問

    道。

    「這上古神器豈能落入凡夫俗子之手,用來殺雞宰牛豈不褻瀆神器,只有到了真正的高手手中,『赤金鉞』才會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我拿走『赤金鉞』倒是好事一件,從此不會有人惦記著這斧鉞,武林豈不太平,哈哈哈。」趙無極把在場的一干人都說成了吾能之輩。

    趙無極的話倒也不少沒有道理,就像『赤金鉞』在黑寡婦手中,誰有膽子去找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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