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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江心孤嶼(五) 文 / 紅紅兩千金

    羽少本想隨諸葛三兄弟一起出島的,可以解除囊中羞澀的困境,可一想到三兄弟還會糾纏不清,也就沒有隨他們而去,還是自己另想辦法的為好。三兄弟出島倒也可以引起廖承衣的注意,也就不會一門心思的找他和沈冰的麻煩。

    羽少也是低估了廖承衣的本事,很快就帶著人來到了江心嶼。廖承衣顯然是不瞭解溫州衛的地理環境,在甌江兩岸尋找羽少他們未果後才想起甌江上的這座孤島,剛好位於永嘉到溫州的中間,如果羽少他們還活著,必定在這島嶼上。廖承衣在帶人上島的同時,也不忘封鎖兩岸的出口碼頭,勢必想生擒羽少和沈冰。

    「羽子哥,如果都尉府的人此刻前來,我們可能再無相見之日。」沈冰有些擔心的與羽少說著。

    「你羽子哥武功不行,可比起鬥智也不遜他人,『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沒能逃過此劫,羽子哥也陪著你一起去陰曹地府走一趟。」羽少也是擔心廖承衣此時來島,那可是插翅難飛了,既然無處可躲就別想太多事了,先吃飽飯再說,免得到死做了個餓死鬼,可沈冰還是得安撫好她的心情。

    「嗯,羽子哥有你陪著,這陰曹地府我也願意去的,做了鬼魂也要和羽子哥在一起成為一對。」沈冰心智已經成熟了,也不想給羽少太多負擔,好讓羽少不必太在意她的生死。

    「生死由命,始終有你結伴同行倒也不寂寞,可我們也不能餓著肚皮去向閻王爺報到是不是,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來陪你羽子哥喝點。」羽少給沈冰也倒上酒水,也可以為沈冰驅寒。

    沈冰也放開來與羽少喝了起來,既然羽子哥喜歡,沈冰當然要陪好他的。

    吃好喝飽羽少索性帶著沈冰遊覽江心嶼的風光。從東到西不放過一個景色優美的地方。羽少在這詩之島,古航標的江心嶼興致盎然,嶼中名勝古跡眾多,如宋信國公祠、浩然樓、謝公亭、澄鮮閣等都留下了羽少追尋前人的足跡。

    小飛虹在江心寺後,一汪湖水上披綠色琉璃瓦,黑簷白頂,朱紅樑柱,翹角鬥拱,下砌石坐凳以一組緊連性的亭、橋、廊、榭構成,如飛虹掛空。故名「小飛虹」。小飛虹橫跨湖上,此時節荷花盛放,美不勝收。凌雲橋石階,躊跨湖而設,北上石階,猶似登塔,至塔頂,塔巔白雲,橋下水霧。飄忽相交,確有凌雲之感,顧名「凌雲橋」。臨橋仰望東西古塔,高聳入雲;俯視湖面。畢波蕩漾,石蛙待躍,雙塔倒影,雲水相映;橋下水波漣漪。游魚唼喋。

    「公子此刻還有如此興,在此遊山玩水實非常人。」羽少還沉浸在詩景之中,被廖承衣的話給打斷了興致。

    廖承衣帶著一隊人馬突然的出現在凌雲橋上。羽少和沈冰並不那麼驚慌失措,知道他遲早到來,此人身負朝廷重命只要有一絲機會就不會放過的,可也欣賞兩人的鎮定,氣度不凡。並沒有馬上動粗。

    「廖指揮使來的還真快,我想此刻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羽少說道。

    「貿然打斷公子的閒情致也實屬不易,兩人可真是福大命大,居然還能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深感欣慰啊。」廖承衣看到他們性情大好,在這孤島上只有他們兩人,再不怕有什麼意外了。廖承衣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微笑著對著羽少說話。

    「哈哈,廖指揮使倒是信心滿滿,就不怕我詭計多端再次溜走。」羽少現在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我也在想公子為什麼不乘早離島,等著我前來捉拿,看到兩位生龍活虎的瀏覽美景,想必已經上島很久了。」

    「實不相瞞,我們此刻身無分,離開島嶼的船費的付不出了,就等著廖指揮使前來救駕。」

    「哈哈,公子想得周到,你們如果貿然出島,等著的也是我的衛士動刀,倒不如在島上清靜。」

    「哦,諸葛三兄弟沒有再為難你嗎?」。羽少想到三兄弟出島應該會遇上廖承衣的部下。

    「這三兄弟有些糾纏不清,可武功確實高明,也很有計謀,溫州衛的那些人並沒有參加昨晚的打鬥,不認識他們,他們混入人群中出了碼頭,等到我的都尉府人認出他們時,被他們搶了馬匹逃走了,三人拚命的往山上奔去,輕功也著實了得,一入深山就了無蹤跡,他們的賬以後慢慢清算。」廖承衣倒是毫無相瞞。

    「嗯,以三兄弟的武功造詣,一上陸地逃出你的追殺倒也輕而易舉,廖指揮使也是知道三兄弟曾在島上,才估計到我們也許在島上吧。」

    「沒錯,三兄弟的出現給我指明了你們的藏僧處,三兄弟都能在洪濤中安然無恙,你水性頗高,應該沒有遇難。」

    「可就是沒能有他們的武功造詣,只好在此束手就擒了。」

    「哈哈,公子有量,我也不想動粗,這就請吧。」

    「廖指揮使倒也是個有講究的人,好,這就隨你去了。」羽少說完有些歉疚的看著沈冰,拉起她的小手緊緊的攢著。

    沈冰知道羽少此刻也是無能為力,笑著對羽少說道:「羽子哥,我不怕,大不了一死,你能陪我這麼久,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羽少聽沈冰這麼說,心裡更是難受。

    廖承衣看到沈冰這麼個小姑娘居然毫不驚慌,還安慰起羽少來,也佩服她的膽量,對羽少說道:「兩位能自覺就擒,我也承你當初的不殺之恩,這鐐銬枷鎖就免了吧。」

    羽少和隨著廖承衣的人馬前行,聽廖承衣如此說,可見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羽少對廖承衣說道:「廖指揮使能如此說,可見是個大丈夫,我有個小小請求,廖指揮使可否答應?」

    「哦,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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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護送劉大人回到南京之前,可否把我兩關押在這孤島上。這裡有美景美食,名人詩詞,又遠離塵世,讓我們在這蓬萊仙島多住幾日如何?」

    「抓你兩不簡單,可也承你當日之情,我答應了,就把你拘禁到江心寺,也可以在我都尉府的人陪同下瀏覽美景。」

    「那就多謝廖指揮使的美意了。」羽少也知道要想帶著沈冰逃離廖承衣帶來的一眾都尉府的侍衛,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除了輕功和幾下蘭花劫指武功絕不是都尉府人的任何一個的對手。

    廖承衣很放心。如果在陸地倒也怕羽少詭計多端,在這孤島上有自己帶來的都尉府高手看著,料想羽少插翅難飛,就滿口答應了羽少的請求。廖承衣性情愉悅,這下總算可以交差了,就吩咐了下屬好好看管羽少和沈冰,隻身回到永嘉去了。

    都尉府的人也卸下官服,尋常百姓的打扮,一步不離的跟著羽少他們。並給江心寺捐出一大筆香火錢,要了幾間禪房居住。寺廟住持當然高興的答應了,看到羽少一眾遊客也是彬彬有禮氣度不凡,雖然不是什麼虔誠的佛教徒。可也不是什麼尋常之人,必定是知書達理的人家。江心寺雖然香火鼎盛,可也沒見過都尉府的人那樣的出手大方。

    在江心嶼上羽少時刻被都尉府的人看管著,一時半會沒能想到什麼脫困之計。就打開那本金剛經讀了起來,晚上也隨著寺廟僧人一起聽課,熏陶佛法。

    沈冰也並沒有意志消沉。也知道羽少並不會甘心就此被關押牢籠,一定在思謀出路,自己也在想法如何幫助羽子哥。她在羽少的包裹中發現了白明月的一些藥方,白明月深怕羽少被人下毒,對一些江湖人士經常使用毒藥都詳細的寫在這些藥方中,羽少這些時光急著奔命,也沒有被人下過毒,所以也沒有細看白明月給的這些藥方,除了給厲海找尋到療傷的藥方外,羽少只是匆匆一瞥,並沒有看清白明月為他寫的所有內容。沈冰看了後又了注意,把一些毒藥的配方記住心中,可苦於不懂藥材,也無處購買,雖然包裹裡有不少的瓶瓶罐罐,都是白明月調好的一些藥物,只是寫明了用處,估計連羽少也不知道怎麼調配而成的。沈冰閒著無事,把這些瓶瓶罐罐裡的藥物都倒出幾分到碗裡,並攪合均勻。這些藥物大都是奇花異草,主要是為羽少調理真氣的藥物,和一些療傷的藥粉一類,碗裡有著濃郁的藥味。沈冰把這些藥物混合後搓成一顆顆的藥丸,來到江心寺後面的小飛虹亭子,把藥丸撒了些湖中,藥丸都沉入了湖底,不一會兒湖中貪吃的黑魚和一些鯽魚浮了起來,都已經奄奄一息翻著白肚。看來這些藥物混合一起變成了強烈的毒藥,是藥三分毒,沈冰把內服外用的藥物混合當然是活物都經受不住的,那些藥物裡有很多的塞外蟲草,也是湖中魚兒喜歡的食物,自然成了沈冰試驗藥物的犧牲品。那些跟隨的都尉府侍衛,並沒有看清沈冰撒的藥丸,看到一些魚兒莫名的浮游上來,也覺稀奇古怪,卻沒能注意到沈冰下的毒手。

    沈冰發現這些後很高興,來到羽少的身邊,親暱的附在羽少耳邊說著悄悄話。都尉府的人有些不以為然,天天看到沈冰這個小姑娘有事沒事的總是粘著羽少,以為她死期將至有些捨不得和羽少人間消失。羽少聽了後也想到了用毒,可這些藥丸藥味太弄,如何混入食物並要讓都尉府的人吃到肚子裡,這倒是個大難題。而且這些都尉府的人眼睛時刻不離他們兩,對他們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一時也是無處下手,羽少有些洩氣了,只好再等時機出現。

    羽少看完了金剛經,有很多的迷惑不解,金剛經佛理深奧甚是難解,羽少雖然有些佛性,畢竟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算得道高僧也不會真在瞭解什麼是佛,真在能淨化靈魂的人物古今少有,執著於佛理本身就違背了佛的本質,這點羽少倒是看得很開,自己的心靈就不夠純潔,人在紅塵難免諸多煩惱,那些神佛也是在大喜大悲後看破塵世的。讓羽少納悶的是這金剛經的後半部卻是記載了不少的武功秘籍和內功心法,想起宏泉法師說起過達摩祖師和昭明太子有些淵源,難道宏泉法師相贈的金剛經就是昭明太子手寫初稿的摹本?這讓羽少受寵若驚,沒想到這老法師如此看重自己,重物相贈。可是自己發現的太晚了,沒能體會宏泉大師的苦心,早點練就書中的達摩祖師的練功心法,現在馬上要被押解京城了,羽少頓時有些淒涼的感覺。

    羽少早晚念誦金剛經的舉動,那些都尉府的人看了後也覺好笑,如此年輕的一位華衣公子,做事情卻如此的顛三倒四,武功不會半點,卻要保護一個朝廷要犯,胸有錦繡章不去考取功名,卻要唸經誦佛,有著錦衣玉食的大好前程不顧,喜歡流落江湖學人仗義疏財,這些在都尉府眼中簡直就是愚蠢至極的舉動。私底下都尉府的人都在竊竊私笑,對羽少的白癡行為有些放鬆了警惕。

    劉大人終於要回到京城南京了,廖承衣已經差人過來,要看管羽少的那些都尉府侍衛明早就把兩人押解到永嘉。都尉府的人如實的告訴了羽少,明天就沒有舒心的日子好過了。並問道羽少今晚想吃點什麼,只要島上有的,無論多貴也一定辦到,並說這是廖大人的意思。

    羽少倒是喜歡廖承衣的為人,雖然是個殺手,可並不冷血。羽少提出想在江心寺吃一頓齋飯。都尉府的人這兩天看到羽少每天念誦金剛經,這要求倒是合情合理,就跟寺中主持打招呼了。貴客的要求寺明持當然滿口答應,並吩咐了火工和尚上最拿手的素菜藥膳。

    江心寺是著名古剎叢林,位居溫州衛北郭永清門外甌江之中的一個小島嶼上。兩端各有一座小山峰,峰頂都有一座凌空的寶塔,東西相對峙,即名為東、西塔。東峰西麓原有「普寂禪院」,西峰東麓有「淨信講寺」又名「西塔院」。南宋建炎四年由於金兀朮舉兵南下進攻臨安,宋高宗趙構由越州、明州航海至溫州,避居孤嶼,駐蹕「普寂禪院」。在避居期間仍關心翰墨,曾御書「清輝浴光」四字,增光梵宇。翌年高宗再度在臨安登基,改號紹興。於紹興七年書詔蜀僧青了禪師,由普陀來主普寂、淨信二寺,大開講席說法傳經。

    狀元王梅溪未仕時,正在淨信講寺攻經讀史,與青了禪師為方外交。當時「全愚堂」東軒,即是王梅溪讀書處。據府志記載:孤嶼原為兩島,東西對峙中貫川流,有龍潭深幻莫測。當時正逢川流淤積,青了禪師親自率眾拋石填塞中川,遂創建中川寺於其上。表奏高宗,幸蒙讚賞,即賜改中川寺為江心寺改普寂禪院為龍翔寺,淨信講寺為興慶寺。同時雕刻「清輝」「浴光」兩碑,立「清輝軒」與「浴光精舍」於龍翔寺。奉旨統三寺為一,總名為龍翔興慶禪寺,包含嶼上一切亭台樓館,並賜香燈田一千畝,將寺宇奉為「高宗道場」,朝廷每年春秋二季派京官來寺朝拜進香。特建「望江亭」於永清門外,作為橫江待渡之處。自八字橋頭至永清門底建設僧街,命百姓開設店舖為僧眾服務。所以香火鼎盛始於南宋,延續至今,官家來寺朝拜者仍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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