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江湖歷練(五) 文 / 紅紅兩千金
羽少看到都是新建的房屋,老的也就十來年光景,房屋內或木雕、或石刻、或磚雕太極圖、動物花草、人物神話故事,做工精細,風格各異,形態萬千。路邊的花草樹木還沒茂盛起來,嶄新村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遇到的老者在村口好像是得意自己的作品一樣,摞須微笑。羽少微笑著問道老者:「俞老先生,看你在村口一副得意滿滿的樣子,好像是看著自己的老婆兒子一樣,莫非這村落是你老先生修建的?」
「你倒是觀察入微,居然猜到是我修建了這個村落。」老先生微笑著,看看羽少說道。
「我看到村落處處都是新的,連花草樹木也還是些小苗,又看到老先生如此深情,就估摸著就是你的傑作。」羽少解釋道。
「沒錯,你倒是個聰明之人,我也看出公子絕非尋常人家,必定是大富大貴的人。」
「這倒是叫老先生失望了,我父親只是個歸隱的一介武夫,為朝廷立下過些許功勞,也算家境殷實,但絕非大富大貴。」羽少說道。
「公子過謙了,公子現在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老先生笑著說道。
「那就多謝老先生的期許,不過我自由散漫慣了,對功名利祿並不上心,倒是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可能要讓老先生失望了。」羽少也笑著說道。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上天注定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是你的意志能決定的了的,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化身為龍。」
「莫非老先生還能知人識相?」羽少說道。
老先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和劉青田是多年的同窗好後,也跟他學了些占卜星象之學,也學會觀人眉宇的粗淺功夫。」
「劉青田是何許人也?如此高人怎麼沒人聽說。」羽少問道。
「劉伯溫總聽過吧。」
「當然,他是當朝的開國元勳,通經史、曉天、精兵法,輔佐朱元璋完成帝業、開創大明並盡力保家安國,而馳名天下,被後人比作諸葛武侯。」
「劉基,字伯溫,青田南田鄉人,故稱劉青田。『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他以神機妙算、運籌帷幄著稱於世,此村的太極星象佈局就是設計指揮由我建造的,劉伯溫常到此與吾聊天,並應我之邀指點山水,而把村莊設計成星象八卦佈局」。
「原來老先生有如此淵源,是神人劉伯溫的同窗好友,民間流傳劉伯溫是先知先覺者、料事如神的預言家,有『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之說。可真是如此?」羽少問道。
「那只是市井傳言罷了,可劉伯溫確實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是不折不扣的神人,我俞淶能是他的同窗真是三生有幸啊。」
羽少現在知道了這老先生名叫俞淶,劉伯溫的同窗,俞桐的父親。老先生帶著羽少看了「七星塘」、「七星井」的精妙佈局,真是巧奪天工,人與自然密切融合,是「天人合一」的經典。兩人聊得真興時,已經到了俞氏宗祠,裡面供奉著俞氏先祖。
俞淶把羽少接入自家大院歇息,並差人去叫來小兒子俞桐過來。羽少把沈冰抱下馬車,進入俞老先生的大院內。俞淶看到氣質高貴的沈冰,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可是沈姓。」
「是的,我叫沈冰,俞爺爺怎麼知道我姓沈?」沈冰禮貌的給俞淶行李,並有些吃驚的問道。
俞淶看到沈冰一副落魄的模樣,知道了沈家應該出來什麼大事,也就不想觸及小姑娘的傷心事,就馬虎的回道:「我只是想起了故人,看你五官長的與他有些相像,固然猜到的。」
沈冰「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剛才聽到了羽少和這位老先生的談話,那曾經的朝廷重臣劉基是他的同窗,沈冰冰雪聰明,現在也非常敏感,對與朝廷相關的人事唯恐躲之不及。
俞桐過來了,向父親打了聲招呼,看到羽少他們,也只是禮節性的點了點頭,以為是父親的朋友。
俞淶把一個信件給了他,並解釋說道:「這位公子是來找你的。」
俞桐打開獨孤鴻給了他的信,看了看羽少說道:「原來是獨孤掌門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他的吩咐我一定照辦。」說完跟父親說了些嘰裡呱啦的當地土話。
羽少並沒有看過信件,聽了俞桐的話也猜到了獨孤鴻的意思,這位兄長還真講義氣,自己也不過是與他萍水相逢,還真就為自己上心,還托了朋友幫忙。那信件上無非是說『羽少是我新結交的朋友,有殺手盯上了,也幫過自己的弟兄療傷,無法回報,還望俞兄能幫忙,指條羽少的出海之路,不勝感激』。
俞淶在與兒子的對話中知道了羽少他們的處境,估計也猜到羽少是保護身邊的小姑娘而冒險來到這,那小姑娘的家門不幸,一定是被朝廷追殺的餘孽了。他的同窗好友劉基雖然已經逝去多年,他的幾個兒子還在朝廷任命,也經常來往走動,那都尉府的人一定知道我俞淶的底細,也會隨劉基的兒子來此光顧一番,自己曾經接待了不少的朝廷官員。
羽少也猜到了這一層關係,此地並非如獨孤鴻所說的安全之所,俞桐當然有些江湖習氣,並不關心父親的朝廷關係,獨孤鴻是他的朋友,必定會照顧到羽少他們。可他父親與朝廷官員如此密切,看他的氣度並非落井下石的小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羽少見過諸葛默的行徑深有感觸,面上如此磊落的人暗地卻是偷奸耍滑之輩,枉生了一副神仙般的好皮囊。
羽少已經見到了俞桐,也把獨孤鴻的信件交到了他手上,此地不可久留,還是走為上策。羽少起身向俞淶和俞桐兩父子告別,說道:「在下還有要事,能見到老先生和英雄兒子
,已是三生有幸,如有得閒,我再來拜訪。」說完就拉起沈冰要往門外走去。
俞桐出手攔住了他,俞淶也說道:「公子且慢,此時走不得。」
羽少頓時感覺到了危機降臨,這倆父子出手阻攔,不是什麼好事情,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此二人的性格?也是如諸葛默之流的偽君子?可身在此地羽少脫身不得,只能留下待機。羽少裝出一副少年人天真的模樣,微笑著問道俞淶:「俞老先生可是要留我們吃飯?可是我入村時已經填飽了肚子。還是老先生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晚輩?」
俞桐笑著說道:「公子不要誤會,在跟我父親說話時,公子可能有些敏感了。」
俞淶也笑著說道:「公子如此聰明一定知道我與朝廷的關係,我也知道了些許這位小姑娘的身世,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沈家得罪了朝廷,而且都尉府的人還一路追殺她。但老夫並非落井下石之人,既然你我有緣來到了我這太極星象村,我就有責任把你安全送出村外,可到了外頭,老夫也就無能為力了。」
羽少也感覺到了俞淶可能認識沈冰的一些長輩,而且可能還是故交,連自己都不曾問起的事情,這俞淶倒是知道不少,如果此時引來都尉府的人馬,自己可是插翅難飛了。可聽了俞淶的話,覺得此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而且信誓旦旦的有把握保護在此地的安全,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俞桐說道:「公子莫要驚慌,我是江湖中人說到做到,必定送你安全上路。」
羽少說道:「那為何此時走不得?」
俞桐說道:「實不相瞞,我父親的故交劉基他孫子劉廌回家省親,今日湊巧必定會路過此地前來拜訪,他是朝中光祿大夫,職官正一品,必定有很多都尉府的人跟隨。你此時出去說不定就遇上了。」
俞淶說道:「我看了小兒朋友獨孤掌門給他的書信,知道你是個俠肝義膽的少年,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我也看出你也是個滿腹詩書翩翩有禮的公子,這樣的人才,我可不能讓他埋沒了,不管你和朝廷有什麼過節,我真心實意的為你們好,如果信得過老夫,就在這裡耽擱一個晚上如何?」
羽少聽俞淶如此大義,好有什麼好說的,對俞淶說道:「那就全憑老先生安排了,在此多謝兩位的仁義之舉。」
俞桐說道:「這小姑娘得藏起來,都尉府的人可能認得,到我女兒的閨房躲一陣子如何。」
羽少倒是頗有為難,自己不在她身邊,可也凶多吉少,如果自己執意要把沈冰帶著,也是凶險萬分,何況這也辜負了俞淶父子的一片好意,丟了誠意不說,說不定還會反目成恨,這可真划不來。羽少權衡利弊還是讓俞桐帶走沈冰。
沈冰見羽少有些為難的看著自己,二話不說就跟俞桐走了。沈冰是聰明人,也知道羽少心中所想都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謹小慎微,只要自己多留個心眼,應該還是可以相信俞桐的。
俞桐剛帶走沈冰,劉廌帶著大隊人馬來了,後面跟隨著幾十個都尉府的人,其中之一就有跟羽少交過手的黑衣人。羽少在當晚並沒有看清此人的容貌,但此人卻認得羽少,他在追到『二界嶺』之前,就認得了在路邊歇息的羽少和沈冰,這可是冤家路窄,還好此人看在劉廌和俞淶的情分上沒有當場發作。都尉府的人都是皇帝的親信,名義上是皇恩浩蕩貼身保護劉廌榮歸故里,可朱元璋是什麼人,他可是經歷過生死無數的皇帝,除了自己,絕不信任手下的任何大臣,都尉府的人其實是朱元璋的暗探,大臣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耳目。所以這些都尉府的隨從,傲慢無禮,並不買劉廌的賬,只要他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他們馬上上報都指揮使,經過朱元璋的同意,隨時就可以扣押任何官員,因為他們是皇帝的親軍衛。
都尉府的人都訓練有素,與羽少交手的親軍並沒有露出看到羽少在場的驚訝,跟其他親軍一樣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喝茶。
劉廌見到俞淶就行起晚輩之禮,說道:「老先生還是如此健朗,此次回家省親來貴府打擾你老人家了,這太極星象村已經初具規模,我一是來看望你老人家,二來也想見識一下由我祖父設計指揮的太極星象村。」
俞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劉大人多禮了,也感謝大人還記得山村野夫,你是朝廷重臣在百忙之中來看望老夫,這倒是讓老夫承受不起啊。」
「老先生是我祖父的同窗,這晚輩之禮,你受之無愧。」
「折煞老夫了,我是草民布衣本應給大人行禮才是。」俞淶客氣說道,一邊請劉廌上座,一邊吩咐下人準備酒菜,為劉廌一夥接風洗塵。
羽少本想迴避,可送走了沈冰後,劉廌他們就已經在了大門外,此時迴避已經來不及了,如果貿然走開反而會惹來嫌疑,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站到了俞淶身後一側。看到劉廌雖貴為朝廷重臣,說話行事卻有些戰戰兢兢的。反觀那些帶刀侍衛,個個傲慢無禮並不把朝廷官員看在眼裡。
劉廌對著都尉府來的侍衛小頭目說道:「廖指揮使,這位是我祖父的同窗好友,我們在這住一晚如何?」有些請求的意味。
那小頭目點點頭,並看了羽少一眼,說道:「既然是大人的吩咐,屬下廖承衣照辦就是。」
劉廌見侍衛頭領如此爽快的答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在南京一路向南而來,路途安排並不是劉廌做主,這侍衛頭領把沿途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劉廌還是有些感激,眼前這位老先生和太極星象村跟自己的祖父淵源至深,自己必須得來看看,還好這侍衛頭領倒也通情達理,心情大悅,和俞淶聊開來了。其實他那裡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頭目根本就是衝著羽少而答應在此住一晚上的。
羽少一聽到侍衛頭領開口說話,心裡就『咯登』了一下,已經聽出此人就是
是在『二界嶺』和自己交手的都尉府的人,此人已經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叫廖承衣,還是個都尉府的小頭目,在場的都尉府的人不在少數,自己絕無逃脫的希望。羽少強忍著不讓臉上浮現焦灼之情,把手背向後背,緊攢著拳頭,手心已經隱隱出汗,隨時準備應付都尉府侍衛的發難。此時兩手空空,連那把玉簫也留在了馬車上,如果廖承衣一聲令下,如果那自己猶如待宰羔羊。
還好廖承衣沒有發難,有恃無恐的看著羽少,待到半夜時分再來與羽少一決高下。那夜他走人後,對羽少的武功研究了一番,發現羽少並沒有展現過江湖門派武功,出手也不像武林中人,只是認穴功夫倒是一流,還有一手彈指的功夫,自己一個不留神被羽少把住脈門,當時有些心慌意亂,自己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了,沒想到還有如此深不可測的高手,一出手就制住了自己,當發現羽少是個不會武功招式的公子哥,也不像是虎威鏢局這樣的武林人士,自己敗在一個這樣的人手裡,自是忿忿不平,找機會一定得把這丟份的面子給找回來,他自覺不需要手下幫忙,只要留意他的突然一擊,自己擒住羽少那是手到擒來,拿住沈家小姐一人向朝廷邀功豈不美哉。
廖承衣沒有高估羽少的武功,但遠遠低估了羽少的智慧。
羽少在送沈冰前往俞桐女兒的路上,就悄悄的對沈冰說好,在俞桐女兒睡著的時候,就出房門上自己的那輛馬車,並告訴沈冰如何駕車,那白馬『絕塵』自會認得來時的路,或是自己找到出村落的路口。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白馬『絕塵』已經把沈冰當成了朋友,平時歇息時,羽少忙於料理吃飯的問題,是沈冰照料著白馬。羽少並不放心俞家真能保護自己和沈冰的安全,他見識過都尉府的人武功一流,下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萬一出現打鬥,俞桐一家是鬥不過眾多高手的都尉府,但也礙於情面,羽少還是按俞桐父子的意思照辦,自己也留了後手。沈冰是個小姑娘,體弱嬌嫩,別說不會一點半星的武功了,對趕馬車的事情也是頭回,但沈冰智慧超乎常人,羽少只有賭一把了。如果沒事最好,自己以後可以再來向俞家父子負荊請罪,礙於情勢所逼,看到俞家父子的胸襟應該會原諒他的冒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至少沈冰是會暫時安全的。既然答應了沈冰,就要負責到底,就算付出生命也是在所不惜。
劉廌看到俞淶身旁站著一位器宇軒昂公子,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模樣,自己並沒有見過俞家有位這樣的少爺,就問起了俞淶。「老先生身後的公子兩眼如炬,氣度不凡,不知是你的是什麼人?引見一下啊。」
俞淶回道:「這位公子是老夫新結交的少年朋友,來之太湖區的一位公子,姓王名子羽。」
「哦,公子家父是何許人呀。」劉廌問道羽少。
羽少上前幾步,轉了身子,禮貌的向劉廌行禮,說道:「草民乃太湖邊的一尋常百姓,家父是開當鋪的,家境還算殷實。」羽少並沒有說起父親的來歷,開當鋪倒也沒錯。
俞淶見羽少有些刻意隱瞞,雖然對羽少的過分小心有些不悅,可也沒有拆穿,他知道羽少也有難言之隱。
「江南自古采**,我看公子就是個才子,一定滿腹詩書,前途不可限量,我可比不了咯。」劉廌說道。
「我只是讀了些書,才子萬不敢當,大人才是當今的名家,家學淵源,官居高位,小人只有羨慕的份,哪能與大人相比。」
羽少對劉廌的一番恭維,劉廌和俞淶覺得很滿意,就笑笑讓羽少退下,回到俞淶的身後。
廖承衣一直盯著羽少,生怕劉廌讓羽少退下時,羽少會趁機轉身出門而去,他可不想羽少在眼前消失。羽少也看穿了廖承衣的心思,自己如果轉身消失,他一定會趁機發難,倒是叫俞淶有些下不了台,自己也未必能馬上出村,沈冰也沒有時機逃脫。羽少見過思量還是又站到了俞淶的身後。
劉廌和俞淶喝茶聊天了一下午。羽少和廖承衣也互相對望了一下午,到了晚飯時間,兩人不禁啞然失笑,倒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了。
為了給劉廌接風洗塵,俞淶早在幾天前接到消息時就開始準備今晚的菜餚了,一桌子的佳餚美饌、山珍海錯,更有美酒佳釀,一頓饕餮大餐。
反正一時半會走不了,羽少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廖承衣的酒桌上,就坐在他的正對面。
「廖大人,可否介意在下與你同桌。」羽少戲謔的笑著說道。
「當然不會介意,公子如此胸襟氣魄,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廖承衣說道。可這話在旁人聽來倒是兩人好像是舊相識,又是一對手。
「好,那我就捨命陪大人,與你比比酒量如何?」羽少主動出擊挑釁廖承衣。
「閣下有如此興,那我就奉陪到底了。」廖承衣接受了羽少的挑戰。
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兩人可是心照不宣,比酒只是前奏。
「嗯,廖大人快人快語,長夜漫漫,此刻我們別辜負了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釀。」羽少說道。
「公子說的是,那我就先同筷了。」廖承衣說完,拿起筷子在一味『糖醋鯉魚』上點了點,表示開吃。
羽少也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端起酒盅向廖承衣先敬了一杯,然後向在桌的人敬了一圈,最後又回到廖承衣那裡,兩人連乾三杯。
在場的人填了些食物半飽後,都把眼光轉向了羽少和廖承衣這一桌。兩人都沒進食物就先乾了幾杯,大家都覺好戲還在後頭。
連劉廌也把頭轉向了這裡,那些都尉府的人都是練武之人,也都是些熱血男兒,對酒想必也是感興趣的,平時管束嚴格,可現在頭兒對酒,個個都起哄起來,為頭兒打氣,羽少可就孤家寡人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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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淶心裡有些責備羽少的冒失,主動搭上了都尉府的人,可現在情況也只能聽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