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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清風明月(五) 文 / 紅紅兩千金

    羽少暗想自己所練的彈石子功夫在這門暗器之前那真就是兒戲了,這暗器一出確實在對面的對手無論功夫高低都難逃鋼針所傷,這麼霸道的武器偏偏又是那麼的富有詩情畫意。

    南宮繼續說道:「這暗器也可單放一根鋼針,絕不用浪費更多,在燈光下一道白光閃過,對方就已經倒下,銀筒上有幾個按鈕,還可根據人數來控制發射的數量,但是按鈕和銀筒嚴絲合縫,需要有武功之人才能按的下去,所以到了尋常人那裡倒也沒什麼用處,只是一塊銀兩而已。不過我大哥教給我時只是告訴了我這些和練習的訣竅就出門了。」南宮想到大哥剛出門不久,祖傳法寶就在自己的手上丟失,臉上也是鬱悶之極,「都不知道怎麼跟大哥交代了,只想在大哥回來之前給找到偷暗器之人的線索」。

    小輝說道:「這人的武功手法和水上功夫可真是厲害,就在太湖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羽少一向分析問題頭頭是道,也就隨便來與你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門道」。

    羽少聽到這裡,覺得南宮和小輝是真正的朋友,毫不保留的說起自家的難處,為朋友排憂解難理所當然。羽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首先,此人是武林中人應該不是官兵所為,因為如果是朝廷的人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其次,這人熟悉水性,應該不會是中原或北方的人,雖然也可能會水上功夫,但是能把小舟撐的如此得手,應該是江南的人,海邊的人所撐的都是比江南魚舟大的多的船。再次在江南一帶的武林成名人物中對南宮家熟悉的人應該不多,也很少招惹南宮世家的孤島,能知道南宮家有此法寶的人就更少了。好了,這就把範圍縮小了,南宮你回想一下最近有什麼生人來過你家」。

    大家都很佩服羽少的分析能力,也都看著南宮,南宮想了老半天也沒有想起什麼說:「我南宮家在最近幾年都沒有人上過島,小輝也只是偶來來島,我一般都在西山島的鎮上和他會面,我大哥要會武林中人也是在島外的。而且貢山島上機關密佈,小輝和小妹要來我島也必須得有我帶路,不然很難入得了我家,也別想出島,能熟悉島上的佈置的人也都是島上的人,除了我和大哥外,下人們都不敢離島,我大嫂來島後都沒出去過」。

    羽少突然問道:「你大嫂會不會武功啊』。

    南宮說道:「我大嫂一點武功也不會,是個尋常的江南美人,曾經是名歌姬,我大哥曾經與她有救命之恩,後來他們時間一長都相互有了情愫,我大哥就把他從秦淮河的畫舫中庶了出來,並且娶了她,羽少你不會懷疑我嫂子吧,她可是我敬重的人,長的是仙女一樣的」。

    羽少說:「不是,不會懷疑你大嫂,不過你大嫂以前身份這世上關係也一定不簡單吧」。

    南宮想了一會說:「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道理,我還真不知道大嫂詳細的身份來歷,我也不好問,大哥也不好說,連歌姬的身份還都是聽下人們說起的,還被我呵斥了一頓」。

    羽少說:「現在我也沒什麼可提供的分析了,也很晚了,就在這裡住一晚上,南宮明天回去回島去看看還有什麼線索,小輝在無錫城中打探一下,你耳目甚廣卻也不要先洩露出去,免得武林起什麼風波,既然那個偷暗器的人在我這一帶消失,我明天到宜興城打探一下,南宮你覺得如何?」。

    南宮聽羽少安排的井井有條,現在著急上火也沒有用,就按羽少說的辦。小輝,南宮和羽少一起睡在一張大床上,除了小時候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三人都在尋思冥想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南宮和小輝早早離去,羽少帶著羋丫頭準備去宜興城,白明月和殷小妹也整裝待發,羽少本想自己去的,但昨晚大家都在一起聽了南宮說的話,也就跟羽少一起出門了,也隨便去看望一下老管家。

    去宜興的路並不遠,四人各騎一匹馬慢悠悠的溜躂而去,羽少還想著南宮的事情,覺得很是蹊蹺,他瞭解南宮的為人,卻並不瞭解南宮世家,更不瞭解武林暗器之類的東西。白明月看到羽少微切的眉頭,就策馬走到羽少身邊,跟他聊起了武林名器『鳳雪翎』和『流星蒺』。

    「羽少你可知南宮世家的由來?」白明月問道。

    「孔子的學生仲孫閔,字子容,號敬叔,「以智自將,世清不廢,世濁不污。」孔子曾讚歎他道:「這人真是君子啊,高尚得很吶!」遂把侄女嫁給了他。於當年居住在南宮(王宮南邊),因此遂以其居住地命姓,稱南宮敬叔。是南宮氏的得姓始祖。」

    「你可知南宮長萬?」白明月又問道。

    「春秋時期宋國猛將,南宮長萬有一絕技,能擲戟於空中,高數丈,以手接之,百不失一。宮人欲觀其技,所以宋閔公召長萬同游。史書記載宋閔公死於南宮長萬拳下,只用了一拳,適遇大夫仇牧,又一拳把他頭給打碎,復翻身至家,扶母登輦,左手挾戟,右手推輦而行,斬門而出,其行如風,無人敢攔阻者。至陳國相去二百六十餘里,南宮長萬推輦,一日便到。如此神力及神速,古今罕有。」羽少很是佩服南宮長萬英雄了得。

    「羽少對史書倒是很瞭解,南宮長萬的後人也都流著天生神力的血液,個個都是武林中的好手,更有流傳至今的武功招式,他的後人並不多,南宮姓氏的人本就少,而且都散落各地,隱居在不起眼的地方不太為世人所知,但是在武林中卻是大大有名,南宮世家的武功自成一派,更是在五胡亂華那時為了自保家族的安危,打造了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暗器『鳳雪翎』和『流星蒺』,太湖上貢山島的南宮世家既然得到了家族的兩大暗器,那南宮翎的父親應該是嫡傳的首領了,卻不知何故早早去世了。」白明月說了些江湖傳聞中南宮世家。

    「這暗器真有這麼大威力?」羽少自問道。

    「我聽和尚說起過過,這暗器比南宮講的還要厲害,在一次全部發射後,可以迅速的重新裝上白色孔雀翎鋼針,孔雀翎只是在銀筒裡有

    固定的作用,方便鋼針入筒,在周圍敵人倒下後,後面的敵人上來前早就安裝好了鋼針,一發射又倒下一批,直到用完為止,可敵人成批量的倒下,那還有膽子衝過來。『流星蒺』的道理差不多,不過打擊範圍更大,射的更遠,還可以傷到馬匹,那射出的鐵蒺藜散落一地,奔跑中的馬都馬掌吃痛翻滾倒地,鐵蒺藜塗有螢光粉,在黑夜中如同流星劃破夜空,可認清方向。」白明月回憶了和尚所說的南宮暗器。

    羽少很是喜歡白明月的不凡見識,小小年紀能知天下,可也對白明月的身份有些狐疑,她絕不是父親恩人的女兒那麼簡單,她的授業之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江湖上沒有傳聞能通天全才的和尚,這和尚連白明月自己都說不上來,或許白明月有自己的秘密,並不想說,羽少也沒有刻意的追問。殷小妹聽完白明月的訴說更是佩服她的閱歷,相仿的年紀卻有著不同的人生,白明月雖然是悲劇卻也多姿多彩。

    四人慢吞吞的來到了宜興,宜興並不大,白明月來自北平大都市,對宜興並沒有什麼興奮感,只是江南的美色氣候令白明月有些舒心,殷小妹已經開始張羅著住宿,要想在此地遊玩一番。他們先一起去了典當行問候了老管家,羋丫頭就住在典當行了,也不隨羽少出去逛了。

    他們隨後來到市集中心的醉心樓,點了些精緻的茶點和一壺上好的『雪芽』在角落上的方桌上坐了下來,羽少覺得在此人流匯聚的地方或許會有什麼傳聞。這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還有些來自蘇州的『白話』,與說書一樣,只不過是用唱的。也有乞丐和尚在小二的斥責聲中惺惺的進出了酒樓,還有些走江湖的遊俠手拿武器,背上一個大包裹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放,手上的刀劍鞘狠狠的磕在桌上,嘴裡大聲的呼著『小二』,小二看到這些爺們不敢怠慢,屁顛屁顛的跑到他們面前,點頭哈腰的問『大爺需要點什麼』。這些人未必知道什麼好酒好菜的,只要酒足飯飽就夠了,也未必是什麼豪氣之俠,也會為了點碎銀跟酒樓老闆扯個半天,當然武林規矩還是要講的,並沒有出手傷人,只是手頭有些緊。羽少倒是很看的起他們,主動為他們付賬了事,也對乞丐和尚客客氣氣的,給他們點碎銀子。

    三人正聊些武林奇事,殷小妹雖然還是那麼活潑好動,羽少覺得殷小妹也有些事情不願意說的,她在福建的這幾年經歷隻字未提,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有些事情不願給人知道,也都沒有主動問出口,大家都撿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說或者說一些道聽途說的趣聞。不過也都很開心的說說笑笑。坐了一整個下午也沒有什麼收穫,倒是有傳聞京城南京最近來了位絕世的風塵女子,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落腳於秦淮河上,江南各地的**才子和商賈官宦都想一睹佳人的容貌。

    說到佳人羽少就有些飄飄然了,有股熱血往上湧。白明月已經對羽少的內情有所瞭解,邪惡真氣無法控制導致陽氣過甚,陰陽不調產生幻想,也隱隱知道羽少在想著男女齷蹉之事,不過這種情況不好明言,自己也沒有嫁給羽少對男女之事還是埋在心中為好,不過她調製了『冷泥丸』,是些降火的藥材和太湖的珍珠調製而成的,也可讓羽少暫時的壓住內火。白明月在那麼多人特別是殷小妹面前不要意思給他扎針,也怕殷小妹誤解吃醋,像昨天一樣大打出手就有些丟人了,她在懷裡拿了顆藥丸讓羽少服下。

    殷小妹有些吃驚的問道:「羽少得了什麼病嗎?」在昨晚的聊天中她已經知道白明月醫術精湛。

    白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修習內功有些走岔,我調製了些藥丸調節他身上的邪氣」。

    「羽少修習的內功我知道,那個中年男子還是我發現的,以前我就覺得羽少的內功很邪,也勸過他不要修習,才過了幾年就開始有不尋常的跡象了」。殷小妹很是關心的說道。

    羽少說道:「小妹不用擔心,只是有些頭暈發熱而已,時間也不長,有明月在不會有事的」。羽少本想叫白明月為『月兒』,可在殷小妹面前還是改了口,也沒說自己身體異常時腦子的想法,當然在姑娘面前也是說不出口的。

    白明月說:「現在羽少已經停止了修習,正在練習彈石子的功夫」。

    殷小妹說:「這倒是門絕技,我和白姐姐陪你一起練,那門邪功就算了,反正你的內功修為已經大大的超過了我們」。

    「這彈石子的功夫得取個名字才是」。白明月對羽少說道。

    「對對,總不能叫彈石子功吧」。殷小妹附和道。

    「嗯,是個好主意。」羽少說道。

    「我看羽少以前在大石壁上練功,雙手都翹著蘭花指,習慣成自然羽少現在連握茶杯都是這個姿勢,就叫蘭花指吧。」殷小妹說道。

    「可蘭花指有些胭脂味,蘭花也叫君子蘭,叫君子指可以」。白明月說道。

    「君子指叫起來有些拗口,也多了些書卷氣,蘭花指在古代是美男子的手勢,倒也配的上羽少。」殷小妹反駁道。

    羽少發話道:「我看就套用少林的無相劫指,就叫蘭花三劫指,到時候我要練就一隻手可以連發三彈,還可以同時發三彈」。

    白明月和殷小妹拍手稱可。「蘭花三劫指」雖然還只是皮毛,羽少倒是很自負,一定可以成功,到時候可以與南宮「鳳雪翎」比試一下,想到南宮丟失了「鳳雪翎」倒是又為他有些惋惜,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只是胡亂的分析了一下。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酒樓時,進來一位頭罩黑紗的女子,身後跟著一位五六十歲大嬸,那位黑紗女子步履輕盈,體態曼妙,手上一把長劍啪的放在桌子上,她通身黑裳黑靴,透過黑紗可見一對靚眼射出凌厲的目光,坐下後也不說話,後面的大嬸也是一身的黑衣打扮,叫來了小二吩咐了上食。羽少他們三人已經看出這兩人武藝不低,而且還如此的神秘打扮甚是好奇,重又坐了下來低頭喝茶。

    兩個黑衣女子好像發現了羽少在注視他們,就馬上轉過頭去,其實酒樓裡的所有有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他們只是尋常百姓,倒也不足為奇,但是看到羽少的目光後發現者酒樓裡還有幾個武林中人。

    殷小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叫來小二說:「酒樓裡的客人所有酒水都算在我身上」。說完拿出一錠金子給小小二,小二把金子給了掌櫃的,自然高興的指著殷小妹大聲喊道:「各位客官儘管吃喝,費用由那位姑娘包了」。酒樓裡的人自然也是開心的大吃大喝起來,而那位帶黑紗的姑娘和大嬸不動於衷,只是上來兩碗素麵,正低頭吃著。殷小妹走了過去,對她們說:「兩位一定旅途勞頓,今晚多吃點好休息的好些。」黑紗姑娘對著殷小妹點點頭,算是殷小妹的一片好意,大嬸說道:「姑娘多謝你的美意,我們胃口小吃不慣江南的美味佳餚,一碗素麵足矣」。說完就悶頭吃麵不再搭理殷小妹。

    殷小妹討了個無趣,不知身上那根神經搭錯突然出手去掀黑衣姑娘的面紗,黑紗姑娘並沒有還手,只是輕巧的避開,大嬸的手也突然伸出抓住了殷小妹的胳膊,「姑娘,你無理」。這一掀,一避,一抓只是一瞬間,白明月看出了兩個黑衣女武功修為絕不是泛泛之輩,殷小妹雖然輕功不錯可武功一般,但是出手也是非常突然,黑紗姑娘卻是不動聲色的閃開,連端在手上的麵湯都沒動過,那大嬸也是輕描淡寫的抓住殷小妹,居然沒法掙脫開來。羽少沒有一點江湖經驗,並不知道別人武功修為的深淺,但看到殷小妹被大嬸抓住胳膊無法掙扎,就可以看出大嬸的武功一定不弱。

    殷小妹臉色相當的尷尬,羽少走了過去對那位大嬸說:「在下妹子無端冒犯了兩位,我會好好管教,還請兩位高抬貴手」。

    大嬸並沒有放開的意思,只是向黑紗的姑娘看了一下,黑紗姑娘還是點點頭,在大嬸準備放開殷小妹胳膊的時候,羽少有些心急的去掰大嬸的手。那大嬸突覺一股雄厚的內力轉來,手居然不自覺的彈開了去,大嬸和那位黑紗少女吃了一驚,想不到小小的宜興到藏有高手,大嬸本想與羽少出手試試這位年輕公子的武功深度,黑紗姑娘卻對大嬸搖了搖頭,兩人放下還沒吃完的麵條,就起身走了,羽少當然也沒敢阻攔,他也試出大嬸的內力也不弱,況且自己連一招半式的江湖功夫也沒學幾天,徒有高深內力不知道怎麼用,也是殷小妹太也無禮在先,羽少有些歉疚的看著這兩人離去。

    白明月看到殷小妹有痛苦之色,就把她拉回自己的桌子邊,捲起了她的衣袖,卻見殷小妹的手臂已經紅紅的一片,倒也沒什麼傷有些**辣的痛,白明月拿出隨身攜帶的涼油塗於殷小妹手臂上,清香涼爽。殷小妹看著白明月的涼油一副乞討的表情,好像忘了剛才的無禮舉動。白明月一看就知,白了殷小妹一眼,把一小瓶涼油給了她,殷小妹笑嘻嘻的也不道謝,直接放入懷裡。羽少也只是關切的問殷小妹有無受傷,並沒有責怪小妹對陌生人的唐突無禮。

    三人有些灰土灰臉的出了酒樓,羽少本想去跟蹤那黑紗姑娘,說不定會跟南宮被盜的暗器有關,不過看到殷小妹一出手就被人壓制,只好作罷,帶著兩位姑娘到客棧休息去了。三人都已經有些勞頓,也沒有什麼瞎聊的興趣,都各自回房了。

    在宜興呆了三天除了殷小妹碰了一鼻子灰外,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四人就回了王家大院,等南宮他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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