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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清風明月(三) 文 / 紅紅兩千金

    兩人哭的「肝腸寸斷」,羽少悶頭划槳,不知道的還以為羽少是個登徒浪子,拐賣民間婦女,圖謀不軌,把姑娘們給欺負了。還好周圍水天一色,並沒有船隻經過。哭聲總算停止了,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太陽早就落西山了。他們已經在湖上劃了很長時間了,都已快到湖心了。

    羽少連頭也不敢抬起來,拚命的划著小舟,他們連午飯都沒有吃過,肚子裡空空如也。白明月和羋丫頭哭完後,又相互的看著對方笑了起來,又哭又笑的都記不起餓扁的肚子,羽少是個熱血男兒,肚子哪禁得起折騰,不過有白明月陪著,餓肚子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終於到家了,羽少父親綁著臉站在門口,羽少有些膽怯了,跟在白明月和羋丫頭的後面。終究沒能逃出責罵。

    「小羽,跪下」。父親很威嚴的喊道。羽少一向是聽父親話的,從小學習四書五經,「孝」字已經銘刻內心,何況父親對他著實上心,雖然有些迂腐,卻也不失為一個好父親,是個光明磊落的豪情漢子,就這點羽少就非常敬重父親的為人。

    「伯父」,」「老爺」。白明月和羋丫頭想跟羽少父親解釋求情。

    「沒你們的事,你們先進去吧」對著白明月和羋丫頭又變得溫和。

    羽少跪了下來,白明月和羋丫頭站在羽少父親的後面。

    「這麼晚,還不回家,也不留個信,萬一月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對的起她的父母,怎麼向恩公交代啊,她才來一天吶,還有羋丫頭這麼小,我們能放心嗎」。

    「對不起父親,不會有下次了」。羽少沒有解釋,也不想解釋。

    「好了,起來吧,去吃飯吧。」王將軍看到羽少這麼聽話,也不好意思重罰他,看到他飢腸轆轆的樣子,還是有些心疼的。羽少從小到大雖然有些調皮,倒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父親也很少這樣嚴厲的罵過他。

    白明月也寬了心,都是自己在湖上痛哭忘了時辰,對羽少有些歉疚。

    羋丫頭很懂事,沒有跟主人一起吃飯,她自己一個人到灶房去了,平時都是跟吳媽他們一起吃飯。羽少叫她一起吃,她堅決不肯,吳媽也是給羋丫頭留了飯菜的。

    飯桌上只有羽少和白明月,已經很晚了,大家各自都回去睡覺了。

    羽少狼吞虎嚥的吃了三大碗,實在是太餓了,從早上喝了點茶後,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白明月吃了一小碗就飽了,擺下碗筷看著羽少吃,一雙酥手托著尖圓下巴,趴在桌子上輕輕的說著:「忙點吃,別噎著了。」,癡癡的望著羽少,眼神裡滿是關愛。羽少也癡癡看著無限柔情的白明月,碗裡的飯都撥到嘴外面去了。白明月伸出酥手,溫柔的抹去羽少嘴角邊的飯粒,嬌羞的說:「吃完飯,再看也不遲啊」。

    「吃完飯,你都去睡覺了,我總不能到你閨房看你吧。」

    「我又不會走。」白明月橫了羽少一眼,拿起自己的筷子幫羽少夾菜。

    「要是你明天走了怎麼辦,還是現在多看幾眼再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沒個正經。」白明月用筷子敲了一下羽少的碗,心裡甜滋滋的。

    「嗯,你夾的菜就是特別的香。」

    「好,那你就多吃點。」白明月把羽少的碗裡夾滿了。

    「以後你天天這麼服侍我,夾這麼多菜,不出一年我就變成了胖子駝了。」

    白明月聽到羽少要她天天服侍,心裡更是柔情蜜意,高興笑了起來問道:「誰是胖子駝啊」。

    「村東頭有戶農家,家裡還算殷實,把兒子養的白白胖胖的,只是有點駝背,走起來像個圓球,小時候被我修理了一回,後來我倆關係還不錯」。

    「那回一定被伯父責罵了吧。」

    「能不,還被父親用馬鞭抽打了,整整跪了一天,在我印象中是我父親最嚴厲的一次」。「你呀,看來從小就是個搗蛋鬼」。羽少說起了胖子駝,就把他躲在姐姐的洞房偷看的事情跟白明月說了一遍。還繪聲繪色的講了他姐姐和姐夫是怎麼洞房的。

    聽的白明月皺起了眉頭,輕輕對著羽少罵道:「又開始不正經說話了。」「是胖子駝的原話麼,我的如實說來,不然你會說我不夠誠實可靠,隱瞞真相啊」。羽少耍起了無賴。

    「不許你說」。白明月嘟起了櫻桃小嘴,耍起了小性子「吃你的飯,我去給你倒杯水」。站了起來,去倒水還不忘給羽少一個「爆栗」。

    羽少看著白明月嘟起嘴來很是漂亮,就像一枚紅艷艷的櫻桃,嬌艷欲滴,真想一口把她含在自己的嘴裡。羽少吃好放下了碗筷,仔細的打量著白明月的背影,身材高挑,屁股高翹,楊柳腰肢,風情萬種。

    白明月把水端了過來,看到羽少盯著自己的身體,從胸部瞄到下體,雖然穿著衣裳,也能看出白明月的玲瓏身材,風姿卓越。羽少看的是意亂情迷的。『看就看吧,這壞小子,反正早晚都的給你』一時也沒想起羽少體內的真氣又開始不受控制了。有溫柔體貼美人在前,就算尋常日子是男人都會動心的。何況羽少體內的邪氣讓他熱血沸騰的幻想起來。

    羋丫頭過來收碗筷,看到羽少和白明月還是那麼纏綿的樣子,就打趣著說:「你們準備互相對眼到天亮啊」。

    白明月有些嬌羞起來,也想起來得為羽少扎針了,一定是這壞小子想多了。就叫羋丫頭拿來銀針,扎入羽少的百會穴,羽少頓時清醒過來,覺得自己有些齷蹉了,白明月是自己心中的女神,褻瀆女神真是罪過啊。羽少又變的風度翩翩起來,感激的看著白明月,此時的眼神都是愛意,

    ,沒有慾念。

    白明月看到了羽少的變化,溫柔的梳理了一下羽少的頭髮,接著寫了個藥方交給羋丫頭,讓她明天去市集買來藥方所寫的藥物。

    又是一夜無眠,白明月和羽少都在想著對方,到了三更才都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起來時已經是響午,連續的兩個晚上沒有睡好,羽少總算補了回來。他到母親那裡問安後,就到庭院裡喝茶,羽少已經養成了每天喝茶的習慣,起床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喝茶。時間睡得有點長,頭還有些昏昏的。羋丫頭和父親去了宜興城,白明月好像臨時決定跟去,也不在大院。父親有空的時候都去看望老管家,反正來回也用不了很長時間,老人需要有人陪著嘮點家常,老管家無依無靠的也的確老了,小輩們總覺得和他有些隔閡,話不投機,只有父親與他一起經歷過生死,回憶從前有聊不完的話題。

    吳媽給羽少下了碗米粉,裡面有雞蛋火腿,上面撒了點蔥花,倒是香氣撲鼻。羽少「噓噓」喝著粉湯,很享受的吃了起來。睡了這麼長時間,的確有些餓,昨晚的三晚米飯早就消化掉了。羽少一邊吃一邊誇吳媽燒的米粉好吃。米粉雖然在羽少家不算什麼,可在尋常農家可是招待親朋好友時才燒的,加上火腿雞蛋那「規格」算是很高的了。羽少很是喜歡吳媽做的農家食物,也經常到他家嘗嘗鮮。吳媽就是本村人,就在胖子駝的隔壁,她為了補貼家用,就到王家大院做幫傭,在火房裡幫忙打個下手,偶爾燒點早餐或者點心,王家大院的廚師燒好正餐,就不管別的事了,洗菜洗碗的粗活都是吳媽和丫鬟婢女們的事情。

    茶足飯飽後,羽少覺得有些悶,內功心法是不能練了,他也怕邪氣過重傷了自己也傷了家人,輕功也馬馬虎虎的湊合,雖然不是頂尖與白明月殷小妹比起來也有點差距,也不知道他們的家傳武學這麼了不起,當然跟不能與小輝和南宮比試輕功了,他的內力遠遠的超過了他們,但畢竟是邪功沒什麼好驕傲的,相反還有害處,輕功和武功招式就不行了,除了父親的刀馬弓箭和一些武林人士教的三腳貓功夫外也沒有學過其他的,也沒有拜師學藝,父母不希望他過於癡迷武藝,自己也不是特別有興趣,倒是那個神秘男子教他彈石子倒是還喜歡,不過也是小玩意罷了。羽少倒是在想不如把這彈石子的玩意,練出一門絕技。

    說幹就幹,馬上來到父親的書房,查找一些武功秘籍,其實羽少父親收集的所謂武功秘籍都是些武林人士無人問津的刀槍棍棒的基本用法而已,都是些士卒操練的一些武技,和一些兵法玄陣一類的東西,反倒是一些奇門遁甲修道煉丹的雜書中記載著武功秘籍的傳說,但只是提及名字,並沒有講如何修煉。這裡大部分的書羽少都讀過,也好像沒發現有用的武林秘籍,這讓羽少很失望。

    羽少沒有氣餒,既然沒人指教,沒典籍參考,那就自己自創吧,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創一門武林沒有見過的指法,單就指法而言,江湖中已經有很多的成名絕技,傳說中可以把真氣逼入指頭,可以隔空傷人,殺人於無形這種傳說在羽少看來有些玄乎了。

    羽少撿來一堆小石子,對著石壁的小凹孔彈射,翹著蘭花指,拇指和食指捲成一個圈,之間夾一小石子,運起內力迅疾彈出,石子呼嘯而去,準準的入洞,由於力量很很大,石子又從洞裡反彈出來,準度是有了,力道的控制卻還沒到家。又夾起一顆石子再次彈出,這次只用了三分力,可是準度沒有了。羽少心想如果對方的武器是刀劍這些硬兵器,自己彈出的石子太重容易反彈,除非力道到了頂尖,能把對方的武器震斷,可是憑現在的內力還是沒法做到的。如果太輕,不但準度不夠,更是沒法傷到對方,倒像是小孩子的遊戲了,可羽少煉這門指法可不想傷及性命,只要打中對方穴道,或是不傷到對方要害部位,只要控制住對方,又何必傷人性命呢。這就要求指力練到收放自如,才能隨心所欲。這可不簡單了,既要打倒對方,又不傷及性命,更不想傷及無辜,就像剛才反彈的石子,反彈的方向誰也沒法預料,而且彈到刀劍上那反彈的力道很強,如果邊上有人可就遭殃了,這可比暗器厲害多了,暗器可以人為的控制方向,要想石子沒入身體而不傷及要害,得非常準確的拿捏好分寸。

    羽少煉了一堆石子,結果並不理想,跟心裡想的相差甚遠,這讓羽少有些懊惱,看到湖面有條銀魚探出頭來,羽少把最後一顆石子彈了出去,銀魚很是無辜的翻著白肚浮在了水面上,後面傳來了兩個姑娘的喝彩聲。羽少聽到聲音,知道白明月和羋丫頭來了。白明月看到湖裡的魚就飛了過去,腳尖蹬在了銀魚的身上,就在一剎那間,白明月撈起了魚飛回岸邊,這下羽少和羋丫頭佩服的五體投地。羽少心想自己要撈起那條魚,還得借助一些木枝一類的東西,需要幾步才能做到,可白明月卻能輕描淡寫的一氣呵成,難怪白明月對自己的輕功不屑一顧。

    不過白明月還是表揚了羽少剛才的彈石子功夫。

    「羽少,你內功不能再練,內力也已經算是一流的了,你學些克敵制勝招式是對的,我看你剛才的彈石子姿勢倒是很優美,力道也不差」。

    羽少自己卻感到不滿意,把剛才的想法說給白明月聽。

    「嗯,你天性善良,這也算是陰招你卻不想傷及無辜,這倒也確實沒那麼容易,要想練到收放自如隨心所欲也是得下苦功夫的」。

    「是啊,我就是為剛才沒法做到的事懊惱著呢,就拿湖裡的魚兒撒氣」。羽少自覺有些無理。

    「這下太湖的魚兒可就遭殃了,你如果每天懊惱幾次,這裡魚兒枉死的冤魂找到龍王訴苦,那你可就沒得脫身的」。白明月也懂得開玩笑了。

    「龍王倒是不怕,我怕的是以後行走江湖一出手就把人置於死地,那可真是罪過,那才真的脫不了身,官府要捉拿我,死者的親朋好友看我不講江湖規矩,出手就死人,還不找我報仇。我可不想殺人」。羽少說的倒是真心話。

    白明月

    看著羽少一本正經的說出心裡話,也就走過去拉起羽少的手溫柔的說:「以後我陪你練這指法,等你練到隨心所欲為止」。

    「如果我一輩子都練不成呢」。

    「那我陪你一輩子」。話一出口感覺有些不對,鑽入了羽少設的空子,白明月心裡想『這小子原來一本正經的想讓我對他好,卻是設了個套讓我鑽啊,壓根就沒按好心』,不過白明月倒是心甘情願的,也想一輩子陪著羽少的。

    「那我還是慢慢練,最好到了頭髮花白還在這湖邊彈石子」。羽少心想如果白明月真就在湖邊陪他一輩子,倒也不想練什麼絕世武功了,有美人相伴在太湖湖畔,練武功真是大煞風景啊,還不如盪舟喝茶吟詩作對來的風。

    「好吧,羽少,我就陪你一輩子好了,練不練武功不打緊,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說什麼的,無論去那裡我都和你一起」。白明月說話的時候非常的認真,也非常的溫柔。

    白明月勇敢的說出了真心話,把頭慢慢的靠在了羽少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柔情似水,無比嬌羞,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說出了愛慕之心,說出來後反倒是很自然,覺得就是上天注定的,雖然來到江南只不過三天時間,可也是到現在為止最甜蜜的三天,從初見羽少在她頭上插了朵白蓮花開始,自己的心就覺得已經有了歸屬。羽少的確也是值得她去相守一輩子的,風度翩翩,英俊瀟灑而又彬彬有禮,滿腹詩書,品味高潔,對她也是一見鍾情,溫柔體貼,雖然有時候會開些不正經的玩笑,但也並不過火,自己平時都是沉默寡言,羽少的風趣幽默剛好可以調節自己的心情。他武功不如自己又什麼關係,修煉內功走火入魔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算不會一點功夫,自己也會守著他的身邊保護他。他身體裡的真氣倒是真的麻煩,真有點恨那個神秘的中年男子,把一個完美的羽少弄的滿身邪氣,如果可以去掉羽少的邪氣,白明月會把自己一身的武藝全部給他,自己可以不會一點武功,就是不願羽少遭受那些痛苦。

    羽少也是被幸福感包圍了全身,白明月就是上天賜給他的仙女,是在多年前夢裡就相識的夢中**,是廣寒宮裡嫦娥仙子下凡來到他的身邊相伴,是心目中完美的女神。氣質高不落俗套,靜秀氣見識不凡,猶如出水蓮花一塵不染。真想此刻便是永恆。就是范蠡西施看到他們也會羨慕不已。

    湖面泛著夕陽的餘暉,微風吹起鱗鱗波濤,放射著點點金光,湖畔的柳樹擺動著千絲萬縷,成群的蜻蜓在頭上盤旋著,震動著翅膀飛來飛去,一對郎才女貌的眷侶手挽著手纏綿在一起。遠處的草地上羋丫頭燃起了一堆篝火,正烤著太湖的銀魚。

    羽少拿出了一根玉簫,按在嘴邊悠悠的吹了起來,白明月坐在石頭上柔情似水,癡迷的望著羽少,水汪汪的的大眼睛泛著幸福的淚光。

    江南臘盡,早梅花開後,

    分付新春與垂柳。

    細腰肢,自有入格**,

    仍更是,骨體清英秀。

    永豐坊那畔,盡日無人,

    誰見金絲弄晴畫?

    斷腸是飛絮時,綠葉成陰,

    無個事,一成消瘦。

    又莫是東風逐君來,

    便吹散眉間一點春皺。

    一曲蘇軾的《洞仙歌》。「少爺,白姐姐,銀魚烤好了,過來嘗嘗」。羋丫頭用殷小妹送她的短劍削了根木叉,在湖畔叉了幾條白魚,破開魚肚清洗乾淨,用樹枝竄好,連著白明月撈起的銀魚一起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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