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機會 文 / 江湖醉魚

    楚香玲聽完了楊光的話，別的沒意見，全都點頭應下來，除公司以外的工作收入五五分成，本來就是這麼做的，其實，她還覺得五五分都多，應該給楊光哥更多才好，畢竟能力都是他給的，自己只是個載體一樣的人。

    「呵呵，為什麼你不自己成立個公司？」楚香玲不解，楊光其實從這單上拿的遠沒有自己多，這個似乎不妥。

    楊光臉色尷尬，「我，公司，其實有許多的麻煩事的，要和政府、各公司，演員打交道，還要尋找劇組，廣告工作室，等等，還有合同法律的事情，太麻煩了！再說，我學歷不高，也懂的少，平時又喜歡玩一些，就工作來說更喜歡像尋找你這般的演員當個星探的工作，呵呵。」

    「那，你不是為公司賺很多錢，卻得不到多少？」

    「呵呵，你剛才也說了，做人要知恩，如果席總不給我認識李紅導演這個機會，我哪裡會有可能找到這個活，也許還在那邊的劇組跑群演，一天賺四十塊辛苦錢呢。」

    「嗯、嗯。那，不如，我再給你錢吧……」楚香玲聽說公司分成後，楊光只提分成的分成，那太可憐了，這麼辛苦才賺那麼點錢。

    「錢的事再說。馬上到了。」楊光笑道。

    趁熱打鐵。楊光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懈怠耽誤事情，畢竟腦門上的倒計時已經過了四個小時，這天賦女神鍾靈任務還沒有開啟呢！

    佳人國際經紀咨詢公司。

    能亮瞎眼的白底黑字鋁合金製造的大牌子，豎在一個臨街小區車庫房的門口。看上去名頭與門臉兒要多不協調有多不協調。

    國際大公司，咋開在一個小車庫裡。楚香玲不解的多看了兩眼。門開的很矮，差不多會頂著楊光的頭，還需要貓下腰才能夠不撞著。

    公司老闆是個四十多歲一臉鬍子的大叔，名叫席輝。以前在大獵頭公司當過經理，現在單干,這個註冊資本10萬元的小公司主營業務卻十分寬泛，核心只兩個字，找人。楊光也是因為偶然和席輝認識，才不做群演改顧問的。公司其實成立以來，做的最多的是群眾演員收錄和推薦。其實，更多時候公司靠著一些無頭蒼蠅般想當群演的人用報名培訓費支撐著，200塊一人。只要有兩個報名人就夠給自己這個實習工開保底工資。

    公司還有兩人，一個在負責文案坐班的女孩，叫曲樂彤，很文靜的剛畢業大學生。比楊光來的早兩天，平時各種文案類的工作都是她做，當然最多的就是給全國各地來的夢想成為明星的傢伙們弄一張表格，填填特長之類的貼上照片再複印爾後送演員工會以及各開工要人的劇組，還有就是負責公司財務、會計、出納，人事管理等各種辦公室的活兒。

    另一個同事叫李洪偉。此人是正爾八經的人事管理專業畢業的大學生。人長的帥氣，個又高，聽說家裡是山西那邊兒倒煤的人，有錢。他來這裡，據他自己說是來歷練創業。過幾年還要會去接老爸的班，現在別看一個月拿兩千塊的工資，可是他說為了談業務的需要，開著自己的奧迪a6l，天天西裝皮鞋珵亮，上班簽到，下班打卡，工作業績不錯，兩個跟組一個特約都是他的客戶。不過，曲樂彤私下和楊光說過，這位同事有點色。

    佳人之所以沒被人看成是專騙報名費的騙子公司，一是因為真有人通過佳人公司謀到龍套角色，推薦成功率在20%左右，這個，略比演員工會那邊等活好些。而且還推出了兩個跟組演員，在多如過江之鯽的這種小公司裡，這業績已經說的過去了。二是因為還有特約業務。楊光就是跑特約的，各種淘模、淘女郎平模，一些渠道的廣告模特等。而這個更是許多年輕小孩寧願被騙也交200塊在這裡掛名留檔的原因。

    回來這路上，楊光心裡很是激動。因為，他擁有了轉成擁有「三險」的正式公司員工。

    佳人就會給自己辦理正式的勞務合同。從此告別打單幫。從此告別臨時工！

    成為一個有組織的人！

    那時，他就能拿保底兩千的工資！

    再也不用為了飯錢和房租發愁。

    保底兩千，在今天上午前，簡直是需要天天發愁的夢想！

    曲樂彤的工資是保底一千二加全勤、績效，一個月下來兩千來塊。

    算起來，保底兩千要比當群眾演員賺的多些，而且不累，時間自由。

    李洪偉賺的可就多了，除了保底外，因為有一個特約是他的藝人，每月都會多個七八百！

    楊光這個苦逼拿四百保底，一個月一千來的臨時實習的，哪裡能比？

    更讓他生氣的是，姓李的不知為何，處處針對他，現在就等著看他三個月實習期後的笑話呢！

    要想轉正，三個月前席總的條件只有一個，為公司完成一個為期一年以上的特約演員簽約，或者為公司完成一次萬元以上收益的人頭勞務費，就可以成為正式的獵頭顧問加人事經紀。特約演員或簽約模特都可以。當然，如果搞一個三線演員來，那更是巨大而光輝的業績了……

    其實，三個多月過來，就算比自己強的李洪偉搞了幾單，可是發生的業務屈指可數。現在，楊光倒不是最在意那兩千的保底，而是擁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一個出口氣的機會。

    推門。

    人竟然都在？

    楊光一愣。

    快十二點了，人都在，這個還真有些意外。

    特別是衣冠楚楚的煤二代李洪偉大帥哥也在，這就有些意外了，因為這傢伙平素很少坐班，都是各種應酬，去聯繫各種演員等等，雖然沒有成功引入過一個。

    席輝略有些驚訝「哦，正好，楊光，你也回來了，也參加一下會議吧。」

    咦？

    「楊光，你不會和誰打架了吧，怎麼搞成了個熊貓眼？」

    李洪偉就像發現了真大熊貓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楊光沒理他，直接無視。

    「經，經理，啥會啊？」

    「叫你開會，你就開會，問那麼多幹嘛。」李洪偉最看不上這個高中畢業的傢伙，倒不是歧視這人的學歷，而實在是因為這傢伙太礙眼，又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竟然和小曲處的比自己還好，那小曲處處為楊光說好話，幫他這幫他那的……沒道理，我比他帥啊？

    這事兒，身為煤二代出身的高富帥，李洪偉被小曲輕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只要看到楊光在辦公室，就像針紮了他的心臟，無比的厭煩，怎麼看都不順眼的那種。

    「楊光，是這樣的，經理成功的聯繫到了一個企業，他們需要一個業務方面的專業人才，正準備和李洪偉說這事兒。那家公司目標潛在年薪30萬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6萬塊的經費已經到位了，所以，現在需要急著去找人。」

    曲樂彤坐在最裡邊兒，旁邊還是個小保險櫃，四張兩對對開的桌子，佔據了絕大部分空間，三個桌子後面還有三隻鐵皮櫃，整個這三十多平的車棚式佈局能把這兒填的滿滿的。

    李洪偉坐曲樂彤的對面，楊光的工位在最門口和席輝對位，還有一張單獨的位子，是老闆的，所以這屋子裡要走行走，都得側著身走才成。

    她聽李洪偉的態度不好，立即給楊光說明了事情的來源去脈。

    「哼，和他說有什麼用，實習期到了就走人的臨時工而已。席總啊，我們是不是科學還得再招人？」

    看了替楊光說話的曲樂彤一眼，無視楊光，向席總提及這個可以刺激楊光一下的話題。

    席輝搖了一下頭，擺擺手。

    「好了，好了，是這樣的，我接到的活，也是個朋友的朋友有一個企業，急需招一個養蛇收毒的專家，這個活兒本來沒我們什麼事兒，是我硬要過來的，哎，畢竟，我們這公司成立五個月了，像樣的業務沒幾個，發薪水都是問題，平時的活動經費更是捉襟見肘，甚至重要場合還要蹭小李車子用，哎，我這老闆很無能啊，不過，我相信堅持就會有機會，現在這個機會很難得，六萬也不少了！」

    「席總說的有理，干就拿出個干樣來，我絕不像某些人，天天出去混，天天沒業績，等個保底混吃喝，這也就算了，出個門連公交車票都報，我去！」

    李洪偉斜了站在門口的楊光一眼，「喂，楊大經紀，我說的就是你！你站門口躲啥？咱從來不背後說人壞話，我說，你把門口讓開好不，再麻煩你關上門，不然這空調就白開了，天氣好熱的，知道不？」

    李洪偉嘴巴撅到了天上。

    在楊光眼裡，簡直和老家發|情的叫驢差不多……也是那樣揚著頭，張著個嘴巴。

    一個沒忍住，笑了。其實席總說的什麼，他還真沒聽到心裡去。

    「你笑啥？熊貓眼？」李洪偉知道他在笑自己，有些惱怒。

    楊光微笑，「我看到了一頭會叫的驢子，就和你現在的樣子差不多。不信，你可以照鏡子自己看。你的脖子給驢還長呢！」

    哈哈……

    連席輝都笑了，看著伸著個長脖子的李洪偉。的確，這個人，他也煩。只是還有點能耐，能賺錢的人麼，就像黑貓、白貓，抓得耗子就是好貓。

    這個比喻還真像。

    席輝略略有些瞭解內情，知道事因在曲樂彤那兒。不過，他也是久在辦公室幹過的人，這種辦公室內的情況，他個大叔級別的經理，實在不易於摻和。

    反正都是年輕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各顯神通吧。

    「李洪偉，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曲樂彤立即喊了一句，「席總正在說任務呢，你插什麼嘴？楊光，你進來坐下聽吧。」

    對兩個人的態度截然不同，對李洪偉幾乎用吼的聲調，對楊光卻十分的平和，簡直判若兩人。

    站門口的楊光根本沒把李洪偉的話當話。和這小子生氣也沒什麼意思。

    「席總，我還真有件事兒。」楊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