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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92】噬靈蟲恐慌,王易知之死 文 / 暮色純純

    「你……」王易知被堵得啞口無言。

    拳頭大就是道理,她的意思就是她現在有能力,就是要收拾他哥。

    這還真是沒得道理可講了。

    董珺轉身就走,王易知急切地上前兩步,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哥?」

    董珺頭也沒回:「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把他弄出來。」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易知怒極地喝道。

    董珺沒理,他帶了這麼多人來,哪裡像要求情的樣子,分明是威脅。

    別說,這樣的威脅,她還真不放在眼裡。

    「給我攔住她。」王易知見說不動,頓時怒中從來,手一揮,一群八個男人將董珺圍在了中間。

    這時候,他太生氣,根本就把王文俊囑咐的給拋之腦後了。

    在他看來,董珺也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再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

    他們,可都是練過的。

    董珺像沒看到他們擺出來的陣仗一樣,旁若無人的往前走去。

    這樣的目中無人將本來就仇恨她的王易知等人氣得要死,連忙跟上去圍住爭取不讓她跑出他們的包圍圈,他們一邊走一邊說道:

    「易知少爺,這臭丫頭太囂張了,給她點顏色瞧瞧。」

    「竟敢這麼陷害我們殿下,活得不耐煩了。」

    「媽蛋,找揍……」

    王易知抬手,止住義憤填鷹的幾位弟兄,青著臉對董珺道:「董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放不放人?」

    董珺像沒聽到一樣,腳下不停。

    王易知不由勃然大怒:「豈有此理!給我上,把這臭女人綁了,不信他們還敢不放人。」

    說話間,自己已經先衝了上去。

    其他七人,也是不信這個看起來弱質纖纖的小丫頭真有王文俊說的那麼厲害。但回想到她能成為破天門的新門主,肯定也是有兩下子的,不能等閒視之。於是一群人拚命一樣吼叫著一擁而上,卻誰知十秒鐘後,八個人無一例外的全倒在了地上,或抱腹或抱腿地痛聲呻吟。

    而那女孩在路燈下靜靜走遠的背景,如煙似霧,輕盈若仙。

    王易知抱著斷掉骨頭的手臂,滿頭大汗,緊咬牙關,牙齦都快咬出血來了。他趴在地上,遙望著董珺漸漸遠去的背影,眼中憎恨而恐懼。

    原來,這就是差距。

    這樣的距離,他這輩子,還有可能報得了今日之仇嗎?

    「想打贏她嗎?拜本座為主,本座能讓你做到。」一個飄渺的聲音,忽遠忽近地響在耳邊。

    王易知僵了一下,立即坐了起來:「什麼人?出來!」

    另外幾個人也聽到了,他們連忙拖著重傷坐起來,驚慌地圍聚在了一起。

    周圍除了他們八個,沒有別人。

    「該不會是鬼吧!」

    「別瞎說,這世上哪兒來的鬼?」

    「閉嘴,被你們說得我都渾身發毛了……」

    一群人拚命地擠在一塊,這會兒連身上的疼都快忘了。

    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來,遼遠得彷彿在曠野上,又空洞得如同回音:「拜本座為主,一個月後,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打到她爬不起來。」

    「什麼人那裡裝神弄鬼,滾出來!」王易知自己也驚得背上都出了汗,卻佯裝鎮定著。

    一隻盒子不知從哪裡被扔到他們面前,那個聲音說道:「吃了它,你們就是本座的奴了了。本座將帶領你們,走上這世間的巔峰。」

    八個人看著那只巴掌大的小盒子,面面相覷。

    稍候,王易知作為代表,開口了:「無親無故的,你憑什麼幫我們?」

    那個聲音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王易知怔住,那個董珺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敵人,而這個人為什麼不自己對她出手?

    是打不過她?還是想將他們當免費的槍使?

    「易知少爺,現在怎麼辦?」

    「那人這麼邪門,這東西不會是控制人的毒藥吧!」

    「還是不要了吧!說起來我們跟那個小丫頭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沒必要為了堵這一口氣把自己給賣了。」

    王易知被幾個兄弟的低聲議論弄得心裡也有點發怵,他抱著手臂站了起來,道:「我們走吧!」

    其他幾個人趕緊撐著站起來,算是達成了同一目標,不願意了。

    那個聲音瞬即不復初時高高在上的遼遠與空曠,而是帶上了鄙棄不屑的惱恨。他冷冷哼了聲,道:「不識抬舉!」

    說罷,就見一陣黑色的風圍繞著他們旋了一圈。

    八個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抗,先後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被什麼東西拍開,有一樣圓滾滾的小東西滑進了喉嚨裡。

    「嘔……」

    「這是什麼?」

    幾個人又驚又怕,有人急忙伸手往喉嚨裡摳去,想要把東西吐出來,卻發現毫無作用。

    王易知驚慌地望著不遠處,那個黑色的背影,大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給我們吃的是什麼東西?」

    既然已經餵下去了,那人索性也不再裝高人了,只是冷笑道:「你們猜對了,那的確是控制人的活物。不過,只要你們乖乖聽本座的話,讓你們一個月內打敗剛才那個小丫頭,並非虛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臣服?還是死?」

    說到『死』字時,他猛然一揮袍袖轉過了身來。

    面上白慘慘的骨頭面具嚇得這邊兩個人當即驚叫出聲,其他人或後退或變色,沒一個好臉色。

    那白骨面具人道:「給你們三息時間考慮。三……」

    一行八個人驚怕得直打顫,這會兒他們後悔死了,為什麼要三更半夜的跑過來找董珺的麻煩呢!

    結果被這古里古怪的人鑽了空子。

    他說是控制人的活物,他們不敢不信。因為,他們清楚地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肚子裡爬來爬去,恐怖而噁心!

    「二!」白骨面具人喊了這個數字後,他們肚子裡面的小蟲開始發威了。它們憤恨地嘶咬著,似要將他們的肚皮咬爛,從裡面爬出來。

    「撲通撲通——」很快,就有三個人跪了下來。

    「一!」白骨面具人話音一落,其他人也急忙下跪。有一個腿受了傷動作稍慢一些,整個人就突然面色變灰,猛地原地消失不見。只剩一點灰塵揚起,迷了他們的眼睛,卻驚得他們失魂。

    只見一隻綠慘慘的小毛蟲,從那層薄灰裡一拱一拱地爬到面具白骨人腳下,厥起小屁股拉出了一顆小拇指大小的透明晶石。

    白骨面具人抬起手,那顆晶石就飛到了他手掌上。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嚇得幾欲暈厥的幾人,森然道:「忤逆,這就是下場!」

    「這裡面有八隻瓶子,其中一隻瓶子裡面裝著七顆生元丹,給你們強健體質用的。另外七隻瓶子當中,每隻瓶裝一百顆小蟲丸。三日之後,我不希望看到有剩下的蟲丸。」白骨面具人說完,丟下一隻盒子,飄然離去。

    剩下七個人癱了一樣軟倒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捶地大哭了起來。

    董珺並不知道,她才離去不多久,這邊卻發生了她最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去夜暮川那裡接回了董璃和董琯回家,姐妹三人回房間睡覺時,其實是鎖了門又跑到空間接著去修練了。

    因為次日早上要出遠門,董珺在空間中練習了不短的時間,才在清早的時候盤息而歇。

    外面的半個小時,夠她好好歇息上幾個小時了。

    淺眠到差不多的時候,忽然聽到夜暮川輕柔的聲音:「珺珺!」

    董珺睜開眼睛,空間裡正是白天,房門外有一道身影。

    她穿上鞋子走過去拉開了門,夜暮川走進來,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從裡面一件件拿出東西來。

    董珺不解道:「這是什麼?」

    「給你這次出門準備的行李。看,這是珠花,這是腰帶,這是腕帶。」

    董珺拿起所謂的珠花腰帶腕帶,翻看了下,道:「這有什麼用?」

    珠花和腰帶是用許多彩色小珠子排列成各種圖案與形狀編織成功的,雖然做得漂亮,但材質卻是十分便宜的。腰帶上,則全是金屬小圓點,有銀色和鐵色兩種,銀色排列成各種圖案,款式簡單卻精巧無比,該是有用才給她準備的吧!

    「這個季節,山上的蛇蟲鼠蟻正是最多的時候。雖然你輕鬆就能對付它們,但卻多少是要耗費些靈力的,這於你收服青蛇不利。所以,我做了這個給你當小武器,用來對付這些小東西輕鬆自如。偶爾對付一些圖謀不軌的小人,也管用。」夜暮川從腕帶中撥出了一顆小珠子,卻原來小珠子還有一條尖銳的尾巴,這些漂亮的小珠子竟然是一根一根泛著森冷寒光的大頭針。

    他在底下墊了一層從藏寶室裡拿出來的軟皮,大頭針就是斷了也不可能扎穿這軟皮傷到她。將這些東西戴在身上,外人除了覺得漂亮,誰又怎能想到這些精美的飾品裡面,竟然蘊含著無數的殺機!

    她會靈力,可不動聲色傷人至死。但沒有武器就傷了人,別人會把她當成怪物關注的。有了這大頭針,傷了人,最多也就是讓人以為她會點小功夫而已。

    「腰帶上這些小圓點也全都是帶頭尖針,方便攜帶,而且很好用。這雙鞋子,鞋底裝了鋼釘,輕巧防滑。鞋面用的獸皮,透氣還防水。如此一來,便是沾上晨間山裡的露珠也不會打濕腳了,用來爬山再好不過。衣服我給你準備了三套替換……這只腕帶裡面有一根最長的帶機關飛虎爪,使用方便,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須……還有這些,是尋常的用藥……」

    將自己準備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仔細地告訴她使用方式。夜暮川話越說越慢,隱著說不出的不捨與擔憂:「崑崙山素稱華夏萬山之祖,萬物盡有,其中有太多人所不知的神秘之地,一定要萬事小心。死亡谷是絕對不能踏足的地方,到了山下後,一定要立即進來叫我們陪你上山……」

    說到這裡,他忽然伸手將旁邊乖乖聽著的人兒拉到了自己懷裡,沉悶道:「要記住我的話,無論如何,不准單獨涉險。」

    「好。」董珺微微點頭,她並不覺得崑崙山之行有多危險。她獨來獨往習慣了,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擔憂。不是早就告訴他了,憑她的能力收服青蛇,實在是輕而易舉的嗎?

    「不准敷衍。」夜暮川擒起她下頜,嚴蕭道,「答應我的什麼?重複一遍。」

    近在咫尺,幾乎要貼上她的俊顏叫董珺臉悄然一紅,連忙去推他的手:「我聽你的就是了,有什麼好重複的?無聊!」

    「我無聊?」夜暮川臉一黑,氣惱地低頭在她小巧的鼻尖咬了一下,啐道,「沒良心的臭丫頭,」

    本來是擔心她,結果被她這麼一形容,他當真覺得自己太囉嗦了。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笨姑娘!

    董珺被他咬得滿臉通紅,羞窘地拍了下他肩膀:「放開,我得回去了!」

    「急什麼?我抱一下。」夜暮川低笑,收緊摟住她的手臂,同時低頭去親她。董珺轉臉一躲,他的吻落在臉上,火燒一樣燙得她心口顫慄。

    沒有親到,他不放棄地繼續追尋過去,捧著她的臉親個不停。董珺躲不過,趕緊抬手摀住了他的嘴巴,羞得低聲咒罵:「混帳,有你這麼抱的?」

    「抱過了當然還要親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難不成以後每次親我老婆的時候還得事先申請,得到允許才能親,那多沒情調啊!」夜暮川哼了聲,也不拉開她的手,直接就在她手心裡又親又舔又咬的。

    董珺連忙收回手來,羞罵:「無恥!」

    「乖乖,不無恥,老婆我親親……」

    「滾……唔……」

    「叭!」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響,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屋裡二人僵了下,同時轉臉望過去,就見門檻上落著一隻袋子。門外有一道高挑的身影,靜靜貼著門。

    鬆開抱住董珺的手,夜暮川問道:「誰在那裡?」

    「是我。」蕭絕雙手插在口袋裡,從門外轉過來,神色自若,唇角帶笑,「真是抱歉,來的不是時候。」

    董珺低頭紅著臉迅速將夜暮川帶來的東西裝進袋子裡,抱著袋子直接從屋裡出了空間。

    夜暮川整理了下衣角,神情平靜地走出來,淡笑著問蕭絕:「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蕭絕將地上的袋子撿起來,笑道:「這不想著珺珺要出遠門了嗎?所以給她準備了點路上要用的東西,你不會吃醋吧!」

    儘管他裝得很平靜,完全一點不自然的表現都沒有,但得到神賜感應的夜暮川還是感應到了他對他曾有一瞬間起了殺念。不過隨即又變成了愧疚與自責,他在努力地說服自己,要平靜,要盡快接受。

    他與珺珺一起,對他的刺激竟然那麼大。看來,雖然蕭絕努力的想要堅持做珺珺想要他做的那個人。但可惜感情卻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嫉妒是最容易促使人犯錯的心魔,他仍然是很危險的。

    就這一瞬間,夜暮川心裡悄然起了警惕。但當然,他沒有表現出來。

    微微笑了下,他道:「不會。」

    二人走出院子,只見湖面空空如也。夜暮川腳步一頓,驚訝地看著蕭絕:「你怎麼過來的?」

    蕭絕道:「剛學會的輕身術,送東西過來的同時還想順便讓你們幫我檢測一下,看有沒有哪裡不對呢!」

    夜暮川視線下移,落到他的褲腳與皮鞋上,竟然毫無濕意,心裡不由『咯登』一聲響。

    珺珺說他姿質百年不遇,但蕭絕學會輕身術的速度比他還快。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使用輕身術時,鞋都濕成了盆子呢!看來他還須更加努力,一定要永遠保持著比蕭絕更強。只有這樣,才能在他萬一又走上舊路時,輕易制住他。

    夜暮川在心裡暗暗發誓,他忘記了自己第一次使用輕身術時還沒有鍛骨。而蕭絕,卻是鍛骨之後才開始學輕身術的。

    所以,輕身術比他學得快並不見得就是因為姿質比他更好。

    「你在看什麼?」蕭絕不解。

    夜暮川道:「看你的鞋子,我第一次使用輕身術時,鞋子裡面裝滿了水,還是在珺珺面前,當時可是丟了大臉!」

    「是麼?」蕭絕輕笑,心裡微有一些竊喜。

    總算有一點不輸給他了,他得繼續努力,要繼續如今的小小優勢,絕不要在這一點上也讓他給比下去。

    夜暮川道:「我們過去吧,一會兒我還得去珺珺家裡一趟。」

    珺珺要出遠門,可能要十天半個月不回來。怕董八寶擔心,他們用的理由是他家曾祖母年紀大了,想趁著精神還好時見見曾孫媳婦。所以他們請了假,他要帶珺珺回洛陽一趟。因此,他要過去接珺珺出門。

    到了董家後,在董八寶千叮呤萬囑咐之下,二人帶著大包大包的禮品出了門。車子在外面轉了一圈之後,拐去了破天大廈。

    陸圖志與幫派裡幾個重要人員,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董珺與夜暮川換了輛車,一行人往董家莊而去。

    連路越過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路景,董珺靠著窗回想前世,忽然感覺來了這個世界很久很久一樣。但其實,到現在也還不到兩個月。

    還記得,初來時坐著公交車延著這條路回到那個記憶裡簡陋卻溫馨的家……

    董光明斷了兩根肋骨現在還在鎮上住院,徐穎跟徐淑慧在輪流照看。這天,輪到了徐疑,她抱著女兒提了裝著換洗衣服的袋子走在路上。一隊十來輛珵亮轎車的車隊從旁邊連續駛過去,她正疑惑這村裡誰家有這麼大排場時,懷裡的女兒忽然清脆道:「媽媽,四姑姑在那裡。」

    徐穎愣了下,回頭看往後山而去的車隊,眼睛亮了亮,連忙轉身就要回去告訴家裡了。但是才走兩步,就想到了那天董珺的可怕,不由打了個寒噤,連忙抱著女兒轉身快步往公道站台走去。

    車隊停在了董珺家門前的道路上,眾人下車步行上山。

    因為董珺說要加快速度,所以在她才說要買下這座山頭於這邊建基地時,陸圖志就開始一邊找土地局溝通一邊構買建築材料了。昨天中午簽下合同後,他當即吩咐人開始往這邊運送已經購買到的建材。

    晚上也沒有休息,一天半的功夫,從幾個方向運送,現在山邊已經堆了許許多多的材料。

    建築工人也已經請到了,正在附近安營紮寨,只待抬梁過後,就可以動工了。

    董珺當初說要買,看中的面積約是方圓五里差不多了。因為是在農村裡的荒山野嶺,山峰不低不適合開發。當然,就算適合,這裡離市區不遠不近的距離,估計開發不到這裡來。因此這山應該算是雞肋土地,想來價格也不會很貴。六百萬平方左右,她預估的價格不會超過十個億,勉強能負荷得起,很快也能賺回來。

    但陸圖志買下來的地盤竟然有她以為的兩倍那麼大,將整座山都完完全全全地佔了下來。

    她詫異地問道:「陸圖志,你買下這座山花了多少錢?公司裡是不是沒錢了?」

    除了走私中藥,陸氏是基本不碰其他違法生意的,雖然勢力不算小,但其實真的不能算有錢。

    陸圖志連忙道:「小姐放心,這座山頭簽下的價格是十五億,因為要餘下錢來建造基地,所以我跟銀行貸款了十二億。此後每月還貸一千萬,十年還清。我相信,我們網站開張後,每月還貨千萬,只是小事一樁。」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貸到這麼大一筆巨款。能不能買到土地都還兩說,但有小姐在,蕭公子一句話,他在樂水簡直是走到哪裡都有後門開給他。那些人,都恨不能把好處往他手上塞了。

    董珺想了想,也是。基地大一點,希望到時能容下更多的人吧!

    夜暮川抬眼看了看四周,說道:「這地方不錯,我能入股嗎?」

    「入股?」董珺不太懂。

    夜暮川道:「你到時不是用五龍鼎鎮壓嗎?噬靈蟲來臨之時,這裡將成為整個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我非常需要這樣一處歇息之地。讓我入股吧!」

    他說著,從胸袋裡掏出皮包,從中抽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來交給陸圖志:「你們前期已經投入了大資金,後面缺錢就用我的吧!」

    「小姐……」陸圖志看向董珺,沒敢接過來。

    「我這裡也不怎麼缺……」

    「不准我入股嗎?」不等董珺說完,夜暮川就苦笑道,「因為天下無免費的午餐?說的也是,無功怎敢受祿?到時候我也不能厚著臉皮帶我的家人和兄弟到這裡避難了。」

    說著,就要將銀行卡放回皮包裡。

    董珺立即伸手奪了過來,暗中橫了他一眼,才交給陸圖志,轉身往山上走去。

    夜暮川捂拳輕咳,眼裡堆滿了笑。轉而交代陸圖志道:「開工以後就日夜工作,耗多少人工都沒有關係,總之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基地建好。」

    「是。」陸圖志連忙恭敬地應著,據說連二小姐三小姐都喊了姐夫了,這位可是他們未來的准姑爺,他當然得好好捧著。

    見他交代過後,就大踏步走上去拉小姐的手,被小姐甩開了,仍然堅持不懈地纏了上去……

    這兩人……

    陸圖志泯住唇,想笑又不敢笑。他都不知道,小姐竟然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呢!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想最初的時候,小姐那是多冷啊!好像永遠都只有一個表情一樣。但是現在,終於有小女兒情緒顯露了,看來還只有這准姑爺,能制得住她。

    一行人到了山頂上,董珺親自抬梁,以自身威壓鎮服了山龍頭,再巡視了一圈才下得山去。

    一路將董珺送到機場,眼睜睜看著她上了飛機,其他人才離開。

    待車隊遠遠地駛出了視野,蕭絕才從柱子後面出來,昂首望著朝著西方飛去的班機,眼底一片蒼茫。

    為了不讓夜暮川誤會,不讓她為難,他如今是連親自送一送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

    王易知輾轉著一夜未眠,手骨斷了他只是隨意包紮下,找熟人去做了個胃鏡檢查,誰知道胃鏡放進去還沒看清裡面有什麼,就變得一團黑。拉出來的時候,胃鏡前端都不見了。一連試了三次都是如此,嚇得那相熟的醫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妖怪。

    其他幾個弟兄陪他一起去做的檢查,親眼見識過那怪物的可怕之處後,他們再不敢耽擱了。

    全都爭先恐的找機會,去將蟲丸餵給能喂的人了。

    但是他不想,猜也知道,若真把這樣的怪物餵給他人,那麼會有更多的人遭遇他們這樣可怕的命運。

    可是不做的話,他就會死。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被這樣的煎熬折磨得,一天一夜就長滿了鬍子。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實在不堪忍受,拖著心神疲憊的身體去了警局。

    王文俊算不上犯人,所以只是暫時看押。憑他西城地下老大的身份,警局雖然不能放走他,但也絕對是不敢為難的。所以,很輕易就見到了他。

    在這邊關了近一個星期,王文俊看起來小有憔悴,但總體來說,還不算太差。

    倒是看到突然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王易知,王文俊還嚇了一大跳:「易知,你怎麼搞成這樣?」

    王易知眼睛赤紅,神情難掩驚慌,他揪著頭髮,痛苦地說道:「哥,我要死了!」

    「胡說什麼?」王文俊皺眉。

    王易知忍不住趴著桌子哭了出來:「是真的,廣恩已經死了。」

    王文俊吃了一驚,急切道:「怎麼回事?阿廣好端端的,怎麼會死掉?」

    「他,昨天,晚上……嗚嗚……」

    「你別哭啊!快點說清楚。」王文俊被他斷斷續續的訴說弄的急得不行。

    王易知抹掉眼淚,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接著又道:「廣恩就在我們眼前,一下子飛灰煙滅。太可怕了,嗚嗚……我去讓梅姐幫我做胃鏡檢查,結果三支胃鏡都被那怪物吃掉了。哥,我怎麼辦?怎麼辦啊,那人說讓我們三天之內,要把七百顆蟲丸喂出去,現在他們幾個都去找人喂蟲丸了。我不想這麼做,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死定了,我要死了,嗚嗚……」

    「你先別哭了。」王文俊神色凝重地站起來,來去走了兩圈,忽然回頭對王易知道:「你去找董珺,那人說是她的敵人卻沒有親自對她出手。要麼是打不過她,要麼是忌憚於她,她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好,我馬上就去!」王易知連忙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王文俊煩躁地拉拔了把頭髮,對一旁守著的警察道:「弄根煙來。」

    「這裡不能抽……」

    「少囉嗦!」王文俊不耐煩地喝了一聲。

    那名警員雖然不滿他的態度,卻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煙與打火機給了他。心裡卻在想著王易知的話,他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那樣藏在人肚子裡面,可以讓人灰飛煙滅的怪物嗎?

    王易知回去之後,立即拿著屬於自己的那一百顆蟲丸,匆忙開車往破天大廈而去。

    在他心裡,他哥哥就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只要他說的,就一定是對的。

    當然,這一次王文俊也沒有說錯。

    但是他又怎會知道,破天大廈有已經修好了的五龍鼎鎮守。

    王易知帶著一百隻攜帶邪魔之氣的噬靈蟲到來,代價就是還沒有靠近,頂樓的窗戶裡忽然飛出一道金光,將他手中的盒子炸成了粉碎。而同樣被噬靈蟲侵體的他,也沒能逃脫,被那道光擊中了腹部。

    他的肚子瞬間被打爛了一個碩大的破洞,鮮血腸子流了一地。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王易知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倒下去的時候,他仍是手捧盒子的姿勢,面上表情帶著明顯的迫切與激動……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就連強悍如噬靈蟲都沒有來得及食干王易知的血肉就被金光打死了。

    而王易知破開的腹腔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黃綠之物,中間還有一顆透明的靈石……

    「啊——啊——」破天大廈附近,但凡親眼見到了這一幕的人,驚恐的放聲尖叫,慌亂的奔逃著。

    正值夜裡七點,人最多的時候。

    這恐怖淒慘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

    正在董家莊的後山上親自試察進度的陸圖志接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王易知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現場被警察圈了起來。而周圍許多目擊者,正驚怕地語無倫次的向他人傳達自己親到的情形。

    「陸先生,現場目擊者都說死者是被破天大廈頂樓窗口突然出現的金光擊斃的,但是大廈內沒有找到兇手。身為破天大廈的負責人,還希望你能跟我們回警局錄個口供。」警察走到陸圖志面前說道,態度不再有從前的無禮。

    陸圖志神情凝重,他對噬靈蟲的事還不是特別清楚。反正董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沒有特別去關注別的,只隱約好像是女兒聽說過這回事。

    這會兒,他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但就算他說出來,恐怕警察也不會信的。

    他沒有拒絕,只道:「我能先打個電話嗎?」

    「可以。」因為警察都看到了,陸圖志是從外面回來的,所以排除了殺人嫌疑。打個電話,自然是可以的。

    董珺去**,是要轉飛機的,此時大概還在飛機上。想到她臨走時交代他,若有事就找夜暮川的,陸圖志撥通了夜暮川的電話。

    「先生,我們大廈門口死了個人。好像是死於噬靈蟲,被五龍鼎擊斃的。很多人都看到了,現在警察認為兇手在我們大廈內。我去警局,應該怎麼說?」

    夜暮川皺眉,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這種棘手的事情。

    他想了會兒,才道:「直接說不知道,告訴我我死者家屬的聯繫方式。」

    陸圖志道:「死者名叫王易知,家屬就是王者殿堂的殿下王文俊。他跟我們小姐有點私人過節,被小姐整頓,現在暫時被收押在西城警局。」

    「知道了,我馬上去見他。」

    夜暮川到西城警局的時候,王文俊還不知道王易知的死訊。警方只通知了王易知的父母,此刻他們正在東城警局裡,哭天搶地,找陸圖志拚命。

    「你是誰?」王文俊被帶出來,看到要見自己的陌生人,狹長的眸微瞇,精光閃現。

    可能正是所謂的王不見王,他一眼就看出了夜暮川是難得一見的強者,也在一瞬間生出了莫名的敵意,想要一較高下。

    夜暮川沒有心情與眼前花妖般妖艷的陌生少年來比拚什麼氣場,他拿著外套往外走去:「邊走邊說吧!」

    王文俊愣了下,倒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保他出去。

    他吹了聲口哨,單手插上口袋。雖然被關了這麼久,看起來稍顯憔悴,卻不見半絲狼狽。走起路來,依舊是貴氣逼人,眉眉間,神采飛揚。

    出了警局後,上了車。夜暮川發動車子往東城警局的方向而去,問道:「王易知是你什麼人?」

    「我堂弟。怎麼了?」

    「他死了!」

    王文俊怔了怔,隨即『哧』地笑了一聲,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今天傍晚我還見過他。」

    夜暮川道:「死了,一個小時前死的。」

    王文俊的笑嘎然而止,他臉色瞬間變得陰森可怖。拳頭緊握,發出卡卡的聲音:「怎麼死的?」

    「你今天傍晚見他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王文俊手悄然抖了下,聲音發澀:「有,他說昨晚有個怪人給他們餵了一隻怪物蟲。還給他們一人一百隻,要他們三天之內餵給其他人,否則就要死。」

    夜暮川道:「那怪物叫噬靈蟲,以食物能量人體養分,骨骼精華靈魂神魄為食。它能噬食大自然中一切養分,在體內凝聚成靈石,奉獻給其先祖修練魔功。」

    「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夜暮川道,「破天大廈的頂樓上,有一隻五龍鼎,鎮守大樓氣運。任何邪物都不能靠近它百米之內,王易知體帶噬靈蟲,他在靠近破天大廈的時候,被鼎中神龍意念擊斃。」

    王文俊手猛然一顫,一瞬間幾欲暈厥。

    是他叫易知去破天大廈找董珺的,是他,他是害死易知的間接兇手。

    他渾身發抖,緊咬牙關,嘴角滲出血來。

    夜暮川望了他一眼,看著他痛苦的模樣,不由想起了前世承受過的至親之人死亡之痛。倒是有點同情了,他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王文俊咬牙,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

    接下來,他不再作聲。

    夜暮川車子開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東城警局。

    裡面哭聲一片,王易知的媽媽趙靜看到王文俊進來,立即跑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痛不欲生地哭道:「阿俊你怎麼才來,你弟弟,他死得好慘吶!」

    王易知的爸爸王懷夏抱著哭得快噎過去的老婆,眼眶濕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爸,你先扶二媽去那裡坐會兒,我進去看看。」王文俊紅著眼睛跟王懷夏一起,將趙靜扶到邊上長椅坐著,回頭與夜暮川一起進了停屍間。

    王易知躺在那裡,身上已經蓋上了白布,門外有警員守著。

    二人走進去,夜暮川掀開白布,王文俊不忍地別開臉,稍候才忍住悲傷回頭看過來。

    夜暮川道:「看到沒有?他腹中的那顆發亮的透明小石子,就是噬靈蟲腹中的靈石。邊上的青綠汁水,是噬靈蟲死後留下的東西。」

    王文俊探手過去,將那顆指甲蓋大小的靈石拿出來,狠狠狠狠地捏在手心裡,直是痛得渾身發抖。

    那石子尖銳的稜角,戳破了他的掌心。靈石忽然化作一道光,從傷口裡面躥了進去。

    王文俊嚇了一大跳,連忙驚慌地抬起手來:「它跑到我的身體裡面去了。」

    夜暮川道:「魔蟲已死,這是靈石,對身體有益無害。」

    停了停,他又道:「你剛才說,那人要他們一人喂一百顆蟲子給別人。跟王易知一起中了噬靈蟲的人,還有幾個人?我得盡快阻止他們把蟲子餵給別人。」

    王文俊最後痛苦地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弟弟,轉身大步往外走去:「我帶你去找他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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