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探查 文 / 蘇與軒
「我麼？」
這宮女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周天竟然問起了自己來。不禁伸手摀住了嘴巴，吸了口氣，回想了一下，道：「自從皇后娘娘病了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裡服侍她，就不曾出去過了……」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臥病在床的？」周天繼續問道。
「容奴婢想一想……」宮女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思索了半晌，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若是奴婢沒有記錯的話，皇后娘娘臥病已經有三個月之久了。」
「三個月是麼……」周天低吟了一聲。
「不知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麼？」宮女一直死死盯著他，露出了幾分忐忑的神情。她對於周天的身份很是好奇，能夠隨意進到皇后寢宮之中的顯然不是身份低微之人，但是她又怕問出口惹惱了周天。默默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多問。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日後這服飾皇后娘娘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吧。」周天擺了擺手，就讓這宮女退下。
「難道是奴婢服侍得不好麼？」
只聽「撲通」一聲，這宮女朝著周天跪倒了下來，雙眼通紅，流淚不已。她還以為自己犯了錯誤，以至於周天追究了起來。
周天一頭的霧水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了過來，伸手朝著宮女托了一把，一道無形的勁風到了她的身下，輕飄飄地將她托了起來。
「你不要多想，只是單純地為了你好罷了。這皇后娘娘所染的頑疾可不一般，你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與你的身子有害無益。這些只不過是貧道的好心罷了。」周天有些好笑，不過也能夠體諒，像是這些宮女想必是整個宮廷之中最為底層的人物了，雖然服侍的是宮中皇后，可是卻也未必說得上話。
這宮女還有些不信。周天廢了好一番口舌才讓她相信下來。
「好了，貧道需要施法為娘娘醫療，在此過程之中不得有旁人騷擾。你先退下吧，若是需要你的時候，貧道會叫你的。」
周天揮了揮手，宮女這才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
周天長長舒了口氣。緩步走到了皇后床邊，臉上起了幾分憂色，他心中知道，那太華很有可能真的沒有騙他，雖然他不相信這法術世上只有他一人能解。不過也大概可以猜到，即便真的有著破解之法，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此刻擔心再多也是無用，不如好好端詳一番，也許能夠看出什麼端倪來。」周天按捺下了心中的震盪，定睛朝著面前躺著的皇后娘娘看了過去。
周天雖然不知道清兒的年齡，不過應該和他類似，想必不會相差太大。算起來即便十幾歲生下他。這皇后娘娘也該有四五十歲了，在這個世界之中，也算是中年已過了。
只是他面前的這婦人看起來卻明顯得年輕許多。看起來年約三十，眼角雖然有了些許皺紋，可是整體的皮膚看起來還很是細膩。全然和她的年齡不符。
這婦人的容貌更是讓周天吃驚，容貌神態看起來就彷彿是另一個清兒一般，只是看起來顯得雍容了許多，添了幾分貴氣。
周天吸了口氣。按捺下了心中的雜念。
低聲默念道：「皇后娘娘，貧道乃是為了替你治病。若是有不當之處，還望娘娘見諒。」
默念完了之後。周天這才運起了隔垣洞見之術，朝著她看了過去。
隔垣洞見之術無比地神奇，不論什麼樣的法陣，都能被他看出端倪。他左思右想了許久，還是決定以此法行事。
這道術展開，眼前的一切屏障皆化為虛無，這皇后娘娘的軀體裸露在了周天的面前。周天運轉玄法，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仔細端詳了起來。
周天仔細端詳了半晌，眉頭越皺越緊，到了後來緊皺得如同緊緊擰在了一起的麻花一般。
「奇怪，這皇后身體之中的陽氣明明極為衰弱，顯然體內應該有什麼問題才是，為什麼會什麼端倪也不曾看出來？」
周天心中默唸一聲，無比地奇怪。來來回回將那隔垣洞見的神通施展了幾次，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結果。皇后的身子看起來如同霧裡看花一般，虛無縹緲，看不真切。
「難怪清兒會如此焦急，這皇后體內的陽氣已經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只是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周天越看越是覺得奇怪，仔仔細細思索了半晌，卻總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半會摸不清楚緣由。
「好像那太華是用了什麼法子汲取了她身上的陽氣，如今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來試一試了。」
周天苦苦思索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這其中的關鍵。以他的眼光看來，若是再得不到改善，恐怕她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至多不過數月的功夫，可能這皇后的身子還會進一步地惡化。
「如今看起來只能用那導入元陽之術來緩解一下了，也不知道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
周天思前想後，也只有這麼一個法子可堪一試了。
想著伸出了手來，捏了一串道印，兩指並起。指尖一點瑩瑩的金光透了出來，周天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衝著面前躺著的皇后道：「皇后娘娘，得罪了。」
說罷，捏起的手指如同閃電一般點在了皇后的胸口正中。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順著手指朝著她的體內輸了進去。
正是周天許久之前施展過的「導出元陽」之術。
周天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此刻皇后娘娘體內陽氣匱乏得厲害，眼下只能先用自己的陽氣吊住她的性命再說了。她此刻陷入昏迷之中便是因為體內的陽氣過於匱乏的緣故，想必在得到了陽氣的補充之後，也許能夠甦醒過來。
若是真能甦醒的話，也許能夠從她的口中問出些什麼端倪也說不定。而且周天還有著另一重的打算，如今的情況卻不只是這皇后娘娘自己體內的陽氣受到了影響而已，就連服侍她的侍女也不例外，想必這其中定然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想來這其中的關聯應該和陽氣脫不開關係。
突然，他手下的皇后娘娘身子猛地一震。周天只覺得她的身體之中彷彿突然之間開啟了一個無底洞一般，源源不斷地吸力從其中傳了出來。拉扯著他手指之上的陽氣向著那孔洞之中流竄了進去。
「咦！」周天吸了口氣，「來了！」
當即收斂了心思，一邊分出了一絲神念朝著那吸力傳來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了過去，一邊控制住了這導出元陽的神通，不再放出陽氣了。
「嗖嗖嗖！」
周天剛剛控制住了自己體內的陽氣，那蟄伏在皇后娘娘身體之中的這一道吸力彷彿惱羞成怒了一般，登時猛增數倍。巨大的拉扯之處施加在了皇后娘娘的肉身之上，引起了劇烈的痛感，刺激得她發出了一聲悶哼之聲。
另一方面，周天的神念從皇后身上的孔竅之中鑽了進去，朝著那吸力來源的方向合圍了過去。
「咦，好狡猾！竟然還知道閃躲！」
周天低呼了一聲，這皇后身體之中的那一道吸力竟然有著智慧一般，知道了周天派出了神念探查了過來，登時一下消弭了下去，就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果然這其中有貓膩！」
周天一下來了興致，剛剛他用隔垣洞見之術什麼也沒有發現，之前還以為是太華佈置的陷阱太過神妙一直於他一時半會之間發現不了。卻還是被他捉到了端倪。
「哼哼，說到底還是考慮得不夠周全，若是那暗中之物能夠隱忍一些，又如何會被我發現？」
周天找到了方向，也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了。
「想必他布在皇后身體之中的這物定然能夠躲避神念和瞳術的探查，看樣子恐怕還不是那麼簡單。真是奇怪，以太華的實力來說，若是瞞過其他人倒還好說，可是想要瞞過我應該是不可能之事才是。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周天仔細一想，更加覺得奇怪。
「不管了，不管是什麼方法，總應該留下痕跡才是。這個世上決然不可能會有毫無蹤跡之物！」
周天眼神一冷，心中堅定了下來。
心中權衡了一番，伸手捏了一道劍訣，將天縱劍喚了出來。只聽一道嘹亮的劍吟之聲，那熟悉的銀白色光暈再一次地浮現在了眼前。天縱劍被他喚了出來，靜靜懸浮在了皇后的身體上方。淡盈盈的光芒從那劍身之上灑落了下來，將皇后的身子包裹在了其中。
「眼下也沒有了其他的辦法，只有靠著這天縱劍了。天縱劍乃是仙物，也許能夠察覺到什麼異常也不一定。」
周天思來想去，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只有這個了。
天縱劍之上的淡淡光芒在周天看來彷彿又明亮了許多，他再一次探出了手指，將一股陽氣輸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