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巫術 文 / 蘇與軒
這全身閃著金色光暈的小人懸浮在周天的頭頂三尺高空靜靜懸浮。陣陣金色的暖人光暈從它的身上散射而出，整個大殿之中彷彿都因此變得溫暖了幾分。
周天的元嬰雖然和一般的修士差不多的大小，可是其中所蘊含的濃濃暖人之氣卻不知要濃厚多少。宮小白和十三兩人直直地看著，眼神之中露出了幾絲驚羨之色。
一旁的太監總管看著那金色的小人，眼中卻露出了濃濃的駭然之色。只是此刻所有人都在文元帝的帷帳之中，卻是沒有人注意得到他。
太監總管深深吸了口氣，將臉上陰鬱的神情藏了起來，踮起了腳尖，躡手躡腳地就向著大殿之外退了出去。竟然是想要悄無聲息地從這裡逃走。
「劉公公，你往哪裡去？」太監總管剛剛移動了幾步，突然就聽到宮小白的聲音從自己的耳旁響了起來。
〔無][錯〕比的驚訝席捲了他，身子請不自己地打起了寒蟬，發出了低低的驚呼之聲。抬頭看去，宮小白分明還在帷帳之中，沒有移動過絲毫。
「劉公公，此刻我們正在給陛下治病，等會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卻是還需要劉公公幫忙，劉公公就這麼走了，怕是有些不妥吧？」
宮小白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他說話雖然平淡，可是語氣之中卻藏著濃濃的深意，聽得劉公公全身戰慄不已，就好像整個人沒入了無比的冰山之中。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雜家知道了，雜家只是擔心這大殿的窗戶開著會影響到兩位上仙施法。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劉公公看著宮小白一字一句地說道。
雖然他們兩人的中間隔著一道帷帳，可是彼此說話的語氣，彷彿就在面前一樣。
「不必了，有些冷風進來也影響不到我們的。」宮小白笑了幾聲。
此刻周天的元嬰靜靜地懸浮，雙目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文元帝。他的雙眼彷彿能夠洞穿世間一切的偽裝，文元帝體內的一切登時纖毫畢現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文元帝之前一直如同隔岸觀火看不真切的肺部也真真切切地被他看在了眼中。
只見原本應該紅潤的肺葉此刻也如同他身上的皮膚一般緊緊縮成了一團。不僅如此，整個胸肺處被一團黑霧一般的東西死死纏繞，看起來顯得有些詭異。
「這其中果然有些門道。」周天心中瞭然，果然這其中有東西作祟。
「這文元帝體內的元氣每時每刻都在減少。想必就是這一團黑霧再搗鬼了。也難怪他會蒼老得如此之快。」周天心中低吟，「這一團黑霧看起來似乎不是死物，在陛下的體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經過了這麼多年，早已和陛下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想要將它祛除倒是容易。只是想要不因此傷害到陛下的身體。卻是有些困難。」
「不過照此樣子，恐怕他的身體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按照這個樣子看來，也就一兩年的時間。」周天心中權衡了一番。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與其猶豫觀望，不如嘗試吧！
「游神御氣！」周天心中默唸一聲，被燙金色光芒包裹在其中的元嬰緩緩伸出了手掌來，朝著文元帝的身子輕輕抓了一把！
「嗖嗖嗖！」
整個帷帳之中無端起了一道勁風，在其中環繞不休，四周的帷帳不住地晃動。周天雖然一把抓在了虛空之中，可是在他的眼中，盤桓在文元帝胸肺處的那一團黑氣登時一動。
「果然不是死物，給我過來吧！」周天大喝出聲，惶惶話聲如同轟然奏響的鐘鼎，迴盪在了這空間之內。
說著，周天懸在身前的手掌猛地收緊！文元帝胸口的那團黑霧登時蠢蠢欲動了起來，原本陷入了沉睡的文元帝，登時眼睛瞪開醒了過來，喉嚨之中發出了「嘶嘶」的吸氣聲，聽起來就如同是破風箱一般！
「父皇！」宮小白大喝一聲，一步竄了上去。
「不必過來！沒事的。」周天的元嬰側過來看了他一眼，揮手灑下一片金光攔住了他。
周天的雙手在身前一陣地揮舞，雙目直勾勾地鎖定住了眼前的文元帝。口中一字一句念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負隅頑抗麼？給我出來吧！」
隨著他的一聲斷喝，這不斷發出「嘶嘶」聲的文元帝突然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全身抽搐了一番。接著臉上的肌肉不斷地顫抖了起來，一陣肉眼可見的黑氣從他的七竅之中升湧了出來。
「啊，這是！」看到這一股黑煙，連同宮小白在內的幾人都其其大吃了一驚。十三更是情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這一股黑煙之中攜帶著濃濃的死怨之氣，彷彿無數的怨靈聚集在了其中一般。
這股黑氣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在周天的面前凝聚成了一張碩大的臉譜。這張臉譜盡數由黑氣凝成，眼睛處就是兩個孔洞，看起來很是瘆人。
過了足足盞茶的功夫，這一道黑氣才不再向外湧出了。周天哼了一聲，這才將捏著游神御氣法訣的手掌收了回來。
「總算將你給逼了出來，倒也不枉費我這一番元神之力。」周天說著，元嬰之上散發出來的金光緩緩暗淡了下去。元嬰也一點一點降下，向著他的百會穴落了下去。
此刻他既然已經將這黑氣逼了出來，元嬰便也不需要繼續使用了。他的元嬰剛剛一動，面前的這臉譜彷彿嗅到了什麼美味一般，「吱吱」地一番怪叫朝著他的元嬰撲了過去。
「原來你的實物是人體內的元神之力，難怪之前用真力找不出你來。」周天哼笑了一聲，說話的功夫，他頭頂上方的元嬰一晃便沒入了他的百會穴之中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瞬息的功夫，這臉譜也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那一股濃濃的腥臭氣息直直向著他的鼻孔之中不斷湧了進去。
「米粒之光。」周天手掌一翻，掌心之中驀地閃爍出了一陣五彩光暈來。
這五種顏色的光芒彼此之間互相交纏，卻又互相**。鋪展在這虛空之中，五彩斑斕煞是好看。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這在這五彩光華之中，一道淡淡的紫色雷光極為吸引人。
五彩光芒閃爍之間，便將那一道臉譜包裹在了其中。
「嗤嗤……」
這兩者剛剛相遇就如同是沸水澆上了冰雪之上登時開始消融了起來，陣陣無比刺耳的尖銳聲音從這臉譜之中發了出來。
周天所施展的正是天罡五雷之力，乃是天下之間一切邪物的剋星。他雖然不知道這臉譜到底是何物，不過看這樣子，定然也是至陰至邪，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天罡五雷。果然一試之下就起到了奇效。
周天嘴角上揚，微微冷笑。伸手朝著面前的臉譜一抓，頓時，五彩光芒鋪展了過去。天罡五雷之力蔓延，將這臉譜周圍的空間封鎖了起來，將它合圍在了其中。
「宮小白，你來看看，這到底是何物？」周天手一揮，將這臉譜擒拿到了近前。
「我也不知……」宮小白湊了上來仔仔細細端詳了半晌，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之前的時候一直們在了安定城之中，對於外界的事物所知並不多，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這東西，我認識。」一直沉默的十三突然開了口。
「你認識這東西？」周天聽著一喜，若是搞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這幕後之人也就無從查起了。
「不錯，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楚國的東西。」十三走上了前來，直直地盯著周天手中被封禁在了天罡五雷之力之下的那臉譜。
「楚國的東西？」周天不解，「這和楚國有什麼關聯？」
「你們不知，楚國雖然對外國教也是玄門道派，只是其國內卻還有著另外一股力量。這一股力量，甚至能夠影響到皇帝的更替。」十三娓娓說著，彷彿在說一個遠古的故事。
「是什麼力量？」
「拜火教！」十三斬釘截鐵，清朗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殿之中，震得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顫。
「拜火教乃是楚國特有的信仰，傳說源於太古年間的巫術。年代極為久遠，已經無法追溯起源了。拜火教之人只修巫法，沒有神通元嬰一說。巫術和修道之人的神通迥然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十三說著頓了頓，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拜火教之中的巫術搞出來的。」
「楚國……」宮小白低吟了一聲，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精光。
「你不必說了，朕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突然一直昏睡的文元帝醒了過來，插口說道。
「是誰？」宮小白追問道。
文元帝一陣沉默，沒有再說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周天看著文元帝沉默，突然撇過了頭向著一旁看了過去，「劉公公，你應該原先就是拜火教之人吧？」
「什麼！」
宮小白幾人又是一驚，也向著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