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散仙 文 / 蘇與軒
看著眼前的若涵，雖然還是從前的模樣，可是看起來卻總覺得比之從前成熟了許多。隱隱覺得已經大不一樣，可是具體哪裡不同，卻又說不出來。
若涵看著周天有些疑惑的眼神，嘻嘻笑道：「大哥哥在看些什麼，難道若涵有什麼問題麼？」
「不是問題，只是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了。」周天搖了搖頭說道。
若涵臉上的笑意逐漸淡然了下來，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的，大哥哥此次帶來寶物幫了我的大忙。若不是它，恐怕我一輩子都要當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若涵說這話時臉上含著淺笑，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憂傷，周天看著一怔，若涵如今這麼一副模樣又豈是一個孩子能有的？！心中卻是肯定了下來，若涵定然已經非比從前，恐怕真的是覺醒了什麼。
當即道：「不必客氣，這些都是舉手之勞。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的是雨涵仙子的轉世麼？」
若涵看了周天一眼，眼中儘是他看不懂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道：「人死不能復生，便是散仙也是一樣。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雨涵仙子這麼一個人了，我是我，她是她。不過非要說起來，你可以把我當做是她的延續。」
周天點了點頭，心中大概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又道：「既然如此，這玄黃大印從前乃是雨涵仙子之物，既然你恢復了記憶。那此物自然應該物歸原主了。」周天看著若涵手中的大印說道。
若涵笑了笑，不說話，默默將手中的玄黃印遞了回來。道：「大哥哥，在你面前，若涵還是從前那個若涵。」
周天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涵似乎看出了周天的尷尬，又笑嘻嘻地道：「若不是大哥哥得到了它，若涵也破不了體內的封印。大哥哥既然已經認主，那麼它自然就歸大哥哥所有了。若涵此刻實力還弱，卻是用不到它。」說罷。若涵直勾勾地盯著周天。眼神之中儘是不容拒絕的笑意。
周天張了張嘴，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擋不住若涵的眼神，歎了口氣應聲道：「那好吧。我收下便是。」周天伸手將玄黃大印又接了過來。又問道：「你既然已經恢復了從前的記憶。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呢？」
若涵歪起了腦袋，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迷茫，搖搖頭道：「我只是恢復了散仙之前的記憶。最重要的一個部分卻是還散落著。不過我此時實力低微，就算得到了它也沒有用處。」
周天點了點頭，知道這些都是若涵的**也不再細問。
若涵看到周天沉默，笑著打破了沉默，又道：「大哥哥，我需要立即閉關，可是若涵地位太低，沒有自己的靜室。可以讓我進到這裡麼？若涵不想被別人打擾。」
說著，若涵指了指周天手中的玄黃大印，周天一下明白了過來。她指的是這玄黃大印之中的小千世界，笑道：「這原本就是你的地方，又有何不可。只是你若是閉關，千月大師找不到你怕是會著急了。」
若涵搖了搖頭，「她早已不在意我了，你替我打開吧。」
周天看著她的樣子，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手中掐了一記道印，向著一旁的虛空輕輕一點。只聽「嗡」的一聲，一道光星從周天的手指之中冒了出來，融入了虛空之中。接著，虛空一顫，一道光幕凝成的門戶從其中顯現了出來。
若涵看著這門戶，臉上一喜，道：「謝謝大哥哥了，我這一次要作死關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不過我出關之後一定會告訴你的。」
周天一想到接下來要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她，心中也是一陣不捨，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道：「沒事的，你安心閉關便是。等你出關之後再聚也是一樣的，這段時間之中我會一直開著這小千世界之中的靈氣，你可以隨便調用。」
若涵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那麼再見了。」說罷，若涵邁步蓮步，一腳踏入了其中，「刷」的光芒一閃，整個人影消失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她下次出關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時候。」周天微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著說道。
「以當年雨涵仙子的實力來說，恐怕不到化神期不會出關。」熟悉的清光再次閃爍了出來，那青龍又從周天體內騰了出來。
「化神期……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周天想著不禁有些感歎，他此刻雖然已經是元嬰期的高手，可以說是天下少有。可是回想起之前的清虛掌教來，卻感覺便是現在的自己定然也絲毫無法看透，只覺得他若是想要為難自己，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按照天下卷之中的記載，化神期與元嬰期乃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分水嶺。
一般來說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除了周天這種變態和少數天賦異稟之人來說，所擁有的力道大概在百象至五百象之間。也即是說一個元嬰後期的高手普遍是五百象之力，而化神期的門檻高達兩千象之多，也即是說最弱的化神期修士也有著兩千象之力，足足是元嬰後期的四倍！
那些天資高絕的化神期修士又有怎樣的力道呢？天下卷之中沒有明說，不過按照周天的估計可能至少也有著數萬象之多。
想想看，一個人有著萬象之力，天下之間何人能夠抵擋？翻江倒海，移山鎮岳卻是都算不了什麼了。
至於化神期之後那更為神秘的返虛期又該如何？周天越想越是覺得駭然無比。
「這也沒什麼，當初雨涵仙子乃是散仙，凡俗之中無與倫比的存在，只憑著威壓便可以要了化神期以下修士的性命。距離真正的仙人也不過一步之遙，若不是當初仙子功虧一簣，說不定早已經飛昇進了仙界成了逍遙自在的仙人。」神龍有些感歎的聲音傳了過來，滿滿的惋惜。
「功虧一簣……」周天心中一跳，問道：「這麼說起來真的有仙界和天劫的存在了？」
青龍微微頷首，沉吟道：「這是自然，不然的話你以為如此之多的修道之人是從何開始的？萬物總有個源頭，不可能無緣無故便有凡人得了這修煉的隱秘。」
周天訝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心法都是仙人所賜？」
青龍緩緩搖頭，「這些我也不知，我所知都是之前仙子告訴我的東西。按照蘭月派之中的記載，是這麼回事。至於事實究竟如何，便不為人知了。只是仙子當年的的確確經歷過雷劫，據仙子所說，當時她的神識感應到了仙界所在的。」
周天一時大為好奇，他前世的時候雖然讀過許許多多的，其中動不動便是渡劫飛昇。他當時嗤之以鼻，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這麼一個現實真的擺在了自己面前。可是，這其中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和他前世所學的種種科學大相逕庭，不禁追問道：「仙界是怎樣的？難道真的如傳說之中所說的那樣就在天際雲端麼還是說是在另一個空間？」
神龍晃了晃腦袋，「這個我也不知道，具體的需要你自己探索了。不過據仙子所說，已經數百年沒有人飛昇成功了，大多都是化為半人半仙的散仙。」
周天回憶起了天下卷之中關於散仙的記載，散仙是指的那些渡雷劫失敗的人。其中一些福源好的，能夠保留元神不滅。凡是渡過雷劫之人不論成敗，都可以獲得一絲仙靈之力，憑著這一道仙靈之力重塑身軀得到的便是散仙。散仙雖然不能完全算是仙人，可是畢竟有了仙靈之力在身，已然非是凡俗之中人所能仰望的存在。
「此刻我不過才剛剛接觸元嬰罷了，萬里長征才算是走了第一步，這麼著急做什麼。」周天心神一定，再不想那麼許多。
他的心思剛剛平息了下來，便聽到天際傳來了一陣嘹亮的鐘鳴聲。那鐘聲一下接著一下，悠揚凝重，遠播四方，整個崑崙道院之中怕是都聽得一清二楚。
周天雙目猛地一睜，驚呼道：「想不到這麼快便召集我們了，看樣子五字位的弟子都已經來齊了。還好之前替若涵運功的時候將新得的四個神通稍稍祭煉了一番，即便遇到了什麼變故卻也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
周天默默衡量了自己一番，只要不碰到像是洪經綸一樣絕頂的元嬰後期的存在，他基本上都有著必勝的把握。掌教真人他們等一干長老也不是傻瓜，肯定不可能派必死的任務給他們幾人。周天倒也並不擔心，只是想起來還是有些緊張。
「你還是快些躲起來吧，本門之中的掌教真人很是厲害，若是被他發現了你，終究有些麻煩。」周天看著面前盤曲著的神龍說道。
神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半晌才道：「也好，本座正好要回去消化一番寶物，便不摻合你的事情了。」說罷，神龍再次化成了一道綠光從周天的胸口之色鑽了進去，一閃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