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6 各取所需 文 / slight青蘿
「簡直要瘋了。」玄芷臉色一僵,索性不在看這個死女人,轉身就想走。
姜黎離忙的扯著嗓子叫道『哎,好歹你花這麼多錢把我整回來,說明我很值錢啊,我這麼值錢,倒貼還不行啊?『
「死女人,你還能不能再噁心人一點?」璉清實在看不下去,「你值錢?如果不是我們跟人有協議,你就算被人剁了餵狗,我們都懶得看你一眼。」
姜黎離眉梢一跳,小樣的,說話能再難聽點不?扶著華韻站在樹下,黑了臉看向蹲在樹上的璉清猴子,「下來給本公主貼身服侍。」
「今天又不是月圓。」
「誰說除了月圓,平時就不需要貼身服侍了?」
璉清語塞。
月圓必須侍寢,但平時並不是不需要近身保她安全。
「下來。」
「不下。」
「下不下來?」
「不下。」
「真不下?」
「老子說不下就不下。」
「你有本事在上面呆一輩子。」
「老子愛呆多久就呆多久。」
「我命令你下來。」
璉清甩臉不理,「咬我啊。」
「什麼?」姜黎離半瞇了眼。『你有種給我下來。『
『老子懶得理你。『璉清枕著手臂,瞇著眼睛看月亮。
姜黎離手腕一緊,被人拽了過去,極快地捲進懷裡。
「你們不要,我要。」
姜黎離回頭,對上華韻半真半假的謔戲目光。
華韻兩根手指小心地把姜黎離垂在耳邊的粘糊糊的發縷提開。「寶貝,你以身相許。我代你還那一億三千金。」
「不要。」
「不要。」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姜黎離,另一個卻是玄芷。
姜黎離從華韻懷裡掙出來。看向玄芷。
她不要,是不想被華韻這春宮男吃得連骨渣都不剩,他做什麼不要,難道有人還錢還不好?
「你賣了他,我那一億三千兩就真打了水漂了。」
想讓華韻還錢,比太陽打西邊出來更難。
華韻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就一億三千金,何必這麼小氣。」
不就一億五千金?這口氣……玄芷話都懶得回了。
四人總算是暫時消停下來。塵詔這才施施然地回來。看著一院子的人,笑『公主讓塵詔好找。」
姜黎離回過頭看向他,整整齊齊的衣裳一如從前的規規矩矩,姜黎離皺眉,這人是最規矩的,卻也是最不規矩的。
「既然沒事了,告辭。」方才走到一半被玄芷拉住的花瀧,此刻漠然地起身離去。
「喂,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呢。」姜黎離追上兩步。
「鬧夠了嗎?」塵詔微蹙了眉。
玄芷來只是怕姜黎離死了沒人還債。現在她人沒事,一刻也不想多留,生怕姜黎離那髒兮兮的腦袋湊到他鼻子底下,起身就走。
璉清立刻腳底抹油。「我忘了,還有點事沒做,先走。」
「我也走了。丫頭,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去找我,隨叫隨到啊。」華韻一勾璉清的脖子。「一起。」
轉眼間,幾人走了個乾淨。
塵詔看了姜黎離一眼,也轉身離開。
「喂,你就這麼走了?」姜黎離叫住塵詔。
「還有事?」塵詔站住。
「謝謝你放過我母親。」姜黎離收去嘻鬧。
塵詔看了她一陣,歎了口氣,「你想要問什麼,開口就是,沒必要這樣。」
「不是找不到台階嗎?」姜黎離輕咬了唇,他放了扶搖,還為她續命的事情,她已經知道。
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聲謝謝,也許只有胡鬧一場,才能化解了兩個人心中的結。
「謝謝你,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姜黎離鼻子微微有些發酸,他是她的凌鴻姨娘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去洗洗去,確實髒的不成樣子。」塵詔笑了一下,準備離開,「我讓廚房給你備了晚膳,洗乾淨了,也正好可以送來。」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點。『
『吃不下,只想睡覺。『
『待會我去送你房裡。『
『不用。『
塵詔垂著的眼瞼掩去一抹刺痛,向姜黎離輕點了下頭,轉身回了醉夢居。
姜黎離望著他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院門口,心臟突然像空了一塊。
塵詔剛走沒多久,綰甸從鳳閣走了出來『塵公子讓奴婢攙你回去。『
姜黎離白了白眼,都是走了的人,還管她做什麼。
被綰甸扶著回了鳳閣,趴在久違的床上,姜黎離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綰甸一邊給姜黎離換上了乾淨的衣裳一邊問道
「公主你今晚遇到什麼了?怎麼這麼狼狽的?」
「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頭凶狼,他把我拱到牆上去了,撞麻了一條河胳膊和一條腿。綰甸啊,我好可憐啊,我差一點被那頭狼給吃了。」
姜黎離瞅著眼巴巴的大眼睛,裡面可憐的光浮現,表情十分的生動,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撒謊,然而,綰甸卻一臉驚險的看著姜黎離,小臉明顯的驚嚇過度。
綰甸伸出手,在姜黎離那條麻了的胳膊上還有麻了的腿上點了一下,下一瞬間,進來了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蹦了幾下,又跳了幾下。沒事了,方纔她解穴卻無法解開,現在竟然被綰甸輕輕鬆鬆的解開了,這也太挑戰她了。
「哎,綰甸不錯啊,什麼時候學的解穴**啊,我怎麼不知道」
綰甸無奈的一笑,伸手為她整理著頭髮『這是塵詔公子方才教的奴婢。不然泯王的點穴法要到明天才能好。『
進來了一征,他知道是雲瀾點穴的?這麼說今晚的事情他都知道。
進來了心裡一頓。既然知道,就那麼看著她被雲瀾欺負。心裡不免有些不舒服,想了一會,進來了也釋懷了,畢竟人家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幹嘛要管她的死活。
綰甸為進來了收拾好後,也就退了下去,進來了累的狠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期間似乎覺得綰甸進來過,在她床邊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也沒想過要問。
不記得綰甸什麼時候離開,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只覺得一隻溫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覆上她的額頭,她想睜開眼看看,卻懶得動彈,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房裡燭火搖曳,忽明忽暗。一人倚在床邊低頭看書,雪白的袍子緊挨著她身上團花錦被。
見她轉頭看他,他緩緩抬對,對她微微一笑。狹長好看的眼眸滿是溫柔。
進來了怔怔地看著他好久,好像認不出他是誰。彷彿對她而言,面前這位只是一個與自己沒關的人。
他放下書卷。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柔柔地對她說了一句什麼。她卻什麼也沒聽見,慢慢地又把眼閉上了。
柔軟的唇印在她的眼皮上。眼皮上一陣熱意傳來,她總算有了些知覺。
他伸手,把她抱入懷中,彷彿是一朵最美麗的食人花,張開誘人的花瓣,把他的獵物溫柔地包裹住。
「還冷嗎?」夢魅般的聲音如夢似幻。
是進來了渴望而又不可及的溫暖,她想把他推開,卻沒有動。
他抽出她發間的碧玉簪子。三千青絲傾瀉而下,他用手握住,輕輕理順,溫柔得不弄痛她絲毫。
進來了微微偏頭,想要避開,他的手卻滑了上來,捧住她的臉龐,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冰冷的身體慢慢暖了。她深吸了口氣,長睫輕輕一顫,眼睛慢慢地睜開,眸子清亮無波,望著頭頂團花繡帳,輕道:「之前你說的對,我們是可以各得所需,結伴走一程。」
他停下,低頭向她看來,眸子如墨染一般的黑,眼底濃濃的墨韻像是要將人整個吸進去。
她平靜地迎視著他的目光。良久,他的視線才從她的眼上移下,落在她艷紅欲滴的唇上,輕輕地,「嗯。」了一聲,慢慢地吻落下去,不久上眼一抹春色……
她幾乎以為他們會這樣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她想,如果能真的這樣死去,或許真的是幸福的。
起碼現在的他,無需算計,而她也不用成為他的棋子。
她垂下眼,看見他後肩膀上的浮現出來的赤血騰花紋,現在顯現出了猩紅色看著格外的猙獰。
進來了指尖緩緩從他肩膀上劃過,他身體僵了一下,低頭重看向她白得如同細瓷的小臉,「怕嗎?」
「怕你是魔君?」姜黎離面無表情。
他默然,這魔紋是魔族的象徵,每個魔族的人肩膀之上都會有這麼一個圖紋。
「塵詔,你小看我了。這世上沒有可以讓我害怕的事了。你對我做的一切,將來,我一定十倍奉還。」
他眸子陡然一黯,突然俯身下去,用力吻上她的唇,霸道而熱切,像是要把她整個吞噬下去。
身下的少女不再是落花谷那個心狠手辣的小姑娘,現在的她安靜沉著,骨子裡是折不去的硬氣。
這樣的她,讓他更希望她能在他身下歡悅。
他在她被他吻得透不過氣,強行避開時,輕聲道:「我等著。」
姜黎離與他已經纏綿了一夜,早累得渾身骨頭都像要散開,哪裡還受得了他。
然,不管他怎麼樣,她都不願在他面前有半點示弱,咬牙生生地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