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 人蠢沒藥救 文 / slight青蘿
『你是故意的?『
『是。『塵詔點頭,坦坦蕩蕩的眼神讓姜黎離不知道說什麼。
這就是塵詔,不管做什麼事情,好像都是那麼理所當然,那麼坦坦蕩蕩,這樣的他,讓人更加的難以琢磨。
晚上,雪梟回來了,帶來了玉水的書信,姜黎離看了一眼,哼著小曲兒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姜黎離歡快的拉著玉水的胳膊,把他拖到了李府。
到了李府,李府的管家見到玉水過來激動的老淚縱橫,空聞道長的大名在寒商可是響噹噹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更何況,他還是女皇的坐上賓,比一個朝廷官員還要厲害啊!
「道長,不知道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玉水擺擺手:「今日,李府大小姐來我千山寺,說是她娘病重,求我過來看上一看。念李府大小姐一片孝心,我也正好沒事,就過來瞧瞧。」
一邊的姜黎離對著他橫眉豎眼的笑,事先商量好的台詞,貌似對的還不錯。
玉水是滿臉黑線。
「那就有勞道長了。」
老管家可以說是淚流滿面了,夫人病重,大家都束手無策,現在空聞來了,總算是有一線希望了。本來天下最出名的就是行歡府的花瀧,但是那個人冷漠如冰。
這讓姜黎離有些唏噓,好歹她是個公主,怎麼在玉水這個老不死的面前就沒人發現她是快金子呢。
李千嬈也說過,整個李府,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老管家李召,此人是李千嬈娘親陪嫁過來的。對她自然是衷心。
「帶我去看看李夫人。」
「是。」
姜黎離和玉水跟著老管家一起,來到了後院的正房之中。李千嬈聽話的守在她娘夏如畫的身邊,夏如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眸緊密,還有那蒼白的臉色。
雖然面色蒼白,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絕色美人兒,這等姿容,必然是極為招人嫉妒。
見到姜黎離和玉水趕過來,她臉上露出了欣喜,特別是看到玉水。差一點沒驚呼起來。
姜黎離一把把李千嬈扯過來,不讓她對玉水以禮相待:「不用謝,你要是謝的話就謝我,是用我好東西換他來的,不然,你娘死了他也不會管。」
李千嬈汗顏,很想說這樣不合禮貌,可是前面仙風道骨的玉水一句話也沒有,直接來到了床頭坐在了夏如畫的身邊。然後,給夏如畫把起脈來。
玉水的眉頭皺起,好像化不開的「川」字,只見玉水從衣袖之中抽出了幾根銀針。分別在夏如畫頭上的幾處大穴紮了下去,幾乎是在針紮下去的幾分鐘之後,夏如畫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一口血吐了出來。
血是黑色的,粘稠在一起的。不禁噁心還很奇怪。
吐在地上的污穢之物,突然。有什麼東西在黑色的血液之中蠕動。
姜黎離好奇的上去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就拉黑了下來。
隨即,一腳踩了上去,一團紅色的血從姜黎離的腳下濺開。
「啊!」
在一邊的李千嬈尖叫起來。?
對於姜黎離的行為,玉水很不合時宜的皺了皺眉。
一個姑娘,做這種事,太……都輪迴轉世了怎麼還是這個德行,有機會他一定回去把崇華罵一頓,怎麼投胎也不找個大家閨秀的。
不過,這蟲子不踩死,後患無窮。姜黎離能認出來,讓玉水很吃驚,看來她這些年也潛心研究過醫術,對於以前整他的事情,玉水既往不咎了先,反正這帳都算在了崇華的頭上。
「喵了個咪,連暗心蠱這麼下三流的招數都使得出來。」姜黎離往地上啐了一口,終於見到一個比她還卑鄙的人了,真是無下限。
暗心蠱,顧名思義,是一種蠱毒。這種蠱在關外的遊牧名族比較盛行,中原這邊也就只有萬蠱族有這種東西,姜黎離皺眉,難道這個洛姨娘與萬蠱族有什麼關係不成。
說起來想要一般人中暗心蠱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必須蠱蟲放在患者吃的食物之中,還要放上自己的鮮血先進行血祭,這樣進入宿主的身體之中,陷入沉睡不醒,全身無力的狀態。
那種時候,並不是致命的疾病,病人一般看起來就是食慾不振,看起來好像風寒一類的症狀,這種蠱毒,潛伏期很長,有的人到死還不知道自己身中這種毒。
而此刻蠱毒已經甦醒,看起來是下蠱之人催動了血祭,如果不是玉水來的及時,在過個幾天,就不用去找玉水了。
姜黎離對於醫藥雖然不是多麼精通,但是當初翻玉水的密集,對蠱這玩意可是瞭解的不少。
畢竟,她好歹與花瀧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麼久,耳濡目染的是不。
玉水見姜黎離對這個暗心蠱這麼瞭解也不在奇怪,畢竟人家沙華不論是轉世之前還是上一世,可都是頂級藥師啊。
一般,蠱蟲只要離開了人體,就會活不長,可是暗心蠱不一樣,它一旦脫離人體,就會找生物寄生,也許是動物,也許是人,但是,如果它進入的不是同一個人的體內,那暗心蠱就會變成一種病毒,一種瘟疫,開始散播病毒。
所以,暗心蠱一旦脫離人體,就要立刻殺死。
顯然姜黎離對於這個理解為,直接踩死!
這時,夏如畫在昏昏沉沉之中醒過來,李千嬈立刻衝了上去。
「娘,你醒了嗎?」
夏如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了李千嬈,勉強露出了一點笑容,然後看了看姜黎離,再看了看神棍玉水,目光,猛然聚焦起來。
李千嬈在一邊解釋道:「娘,這位是拂影公主,女兒近日來結識的好友。這位是空聞道長,是公主請他過來為娘看病的,多虧了道長,娘才會醒過來……」
說道最後,李千嬈已經哽咽了。就是姜黎離看的也是於心不忍那個心稀碎希碎的簡直。
夏如畫柔情的拍拍李千嬈的肩膀,細聲安慰道:「不哭了,乖,這不是沒事了嗎?不用擔心,還要多謝公主和道長才好。」
姜黎離在一邊歪了歪脖子:「現在是不用擔心了。還好我們來的及時,不然,這暗心蠱進入了你的心臟,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救你了。」
夏如畫不解的看著李千嬈。
姜黎離擺了一個自認為高大上的表情,道:「李夫人,你還不明白嗎?就是你府中之人,有人要你的命唄。」
「你說什麼!」夏如畫的瞳孔猛然放大,臉色更加顯得蒼白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姜黎離,「拂影公主,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亂說嗎?」姜黎離一笑,來到了玉水的面前,「李夫人,你病了將近三年,今日又險些喪命,而在此過程中,你的女兒被人各種陷害還能活到現在可真是算她命大。現在,你又突然恢復了,難道你不覺得,其中有貓膩嗎?」
姜黎離拍拍玉水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幹的不錯。
然而玉水回給他的眼神就是:就此一次,絕無第二回。
姜黎離只當沒有看見玉水的表情,咧著嘴直笑。
夏如畫對於姜黎離話中的話沒有多大的感覺,可是那句「你的女兒被人各種陷害還能活到今日可真是命大」這句話裡的含義可就深了。
夏如畫蒼白的臉上流出一行清淚,拉住李千嬈的手,道:「嬈兒,你受苦了,是娘親不好,沒能保護你。」
夏如畫的表情很自責,卻沒有絲毫的憤怒,只有一丟丟隱藏的憤怒。
在一邊的姜黎離立刻明白了,夏如畫在猶豫。
她的表情告訴姜黎離,她知道背後的黑手是誰,可是,她沒有打算懲治。看來這主也是個不問世事的,只想平靜生活,怪不得被人害成這個樣還不自知。
而李千嬈,只是緊緊的咬著下唇,把所有的苦澀都吞入腹中。
姜黎離無奈的搖頭,歎氣:「千嬈,看來,你娘不能保護你了。這樣的話,我看,你要麼找個人嫁了,要麼,趕緊離開這個家。不然,早晚有人會弄死你。」
每個家族都有不可言喻的傷痛,就如同李千嬈的可悲。
『你不懂!」李千嬈流著淚,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就算知道是李茗寒,我們也沒有辦法。李府只有他一個男丁,將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交給他,他不能怎麼樣,不然,李府就沒有未來,沒有希望了。」
「對,是我不懂」姜黎離直接無語,對於李千嬈的迂腐只覺得憤怒,還她不懂,真是人蠢沒藥救:「我是不懂,但是從我生來,就知道不能讓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誰敢動我,我殺誰。不是狠心與否,這個世界就這樣。一個對李府主母和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手的混蛋,你們把這麼大的家產讓他繼承,以後他肯定就是一個欺硬怕軟,為富不仁的人。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手裡遭殃。況且,為什麼一定要男人才能繼承李府,誰規定女人不可以了?。」
姜黎離氣急返笑,寒商政治清明,國風開放,還有這樣迂腐的人,真是夠了。她也不是好脾氣,被人這麼一吼,馬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