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為了活命 文 / slight青蘿
看了一眼外面,他把她從自己懷裡提了開些。
姜黎離身體微微離開他的身體,那點暖意瞬間消失,繼而被寒意佔據。
姜黎離打了個哆嗦,雙手死抱著他的腰不放,「我都說不嫌棄了。」
「我嫌棄。」赫郎手背到身後去拽她的手。
他抱著她,就像大冬天的喜歡抱著塊冰塊,他不嫌棄她,她倒還好意思說勉強,可以用一用?
「我給你暖暖身子,大冷天的。」姜黎離十指交錯,說什麼也不肯放開,沒了他,今晚可真得冷死過去。
「你放開,我或許會更暖和。」
「我幫你降火。」
「不需要。」抱著個軟香玉,這軟香玉還不老實,一個勁地在他懷裡亂蹭。
降火?點火還差不多。
「最無聊莫過於漫漫長夜,我可以陪暗主說話解悶。」
「我不悶。」繼續扳她合在一起的手指。
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出的話能活活把人氣死,讓她說話解悶,那是嫌命長。
「我給你講故事。」
「講故事不用挨這麼緊。」
「可以抱著講,反正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抱著我又不吃虧。」
「我去外面給你拿快冰,給你抱抱?」
「我不要。」
「你都不肯抱冰塊,我抱著你,又算什麼?」
「我怎麼也強過冰塊,是不?」
「嗯,比冰塊還冷。」他一指指扳著她的手指,「放開。」
「不要。」姜黎離噎了一下,手扣得更緊,「你嫌我冷,那剛才,怎麼不嫌?」剛才,她的身體可比這時更冷。
「剛才,孤夜難眠,需要一個女人暖床入夢外加洩火。」
「我給你暖床。」姜黎離話出了口,差點閃了舌頭。扳著她的手指的手驀地停下,他慢慢低頭下來,烏黑的眸子裡噙了一分別樣笑意,溫熱柔軟的唇輕貼了她的耳,「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逼你。」
姜黎離耳根一熱,臉上騰騰地起了火,「我們可以躺在床上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談談風月如何?」他打斷她的話,當真翻身壓上了她。
本就赤身*的兩個人,此刻更加顯得親密
「也……可以……」只談不做,也是可以的……姜黎離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放開炎炭一樣的他,但看著他炙熱的眼神,糾結得胃直抽抽。
「難道你跟女人一起,就知道那種事?」
「給我暖床是你自己說的,難道反悔了?」他把她在地上,高大的身體隨之壓覆下去,把她緊緊地壓在身下。
身下冰冷的身體,卻讓他無比的心安。能看著她在懷裡跟他使小心眼,鬧彆扭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當然不是反悔,只是你和我做著那種事,難道不覺得冰天雪地下沒有一絲情調?」
「呃?」赫郎漫不經心,不管是誰都能聽出那聲『呃』不過是隨意應付,手在撫上她的腰,挑逗地遊走。
姜黎離按住在她腰間不老實的手,「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說了,取東西」他手被她壓著不能動,就低頭下來,輕吻向她的耳側,溫熱柔軟的呼吸拂在她耳邊,搔得她耳根絲絲發癢。
「暗主該不會連東西路線都不記得?」姜黎離偏開頭避開,有些咬牙切齒。
「不記得」他微微起身,手撐了頭看她。
「你。」姜黎離有些氣結,想著有什麼窩心的事情拿出來讓他也不爽不爽。
雖然她需要取暖,而且在認為自己可能死掉的時候,最先想到的是他。
但現在活過來了,一想到他和她的立場,心裡就不知是什麼滋味。」沒猜錯的話,你家裡還有個未婚妻,我們在這裡做這種事,難道不覺得對不住在家裡等你的未婚妻?」
姜黎離沒忘了,他還有一個雲家的傳統未婚妻,心裡各種憋氣。
他讓她不痛快,她也不能讓他舒心。
雖然她和他並沒有拜堂,但好歹是個詔令上的婚約,現在雲沉以一句歷代傳統橫插了一個未婚妻的名頭。
讓她心裡很不爽,畢竟她才是名正言順的。
「你介意?」他微微起身,手撐了頭看她。
「我當然不介意。」承認了介意,那她就承認愛上他了。
「不介意,你扯那些不相干的做什麼?」
「不相干?」姜黎離的臉冷了下來,「如果你的未婚妻都是不相干的,那麼什麼才是與你相干的?」
「你說呢?」
「暗主的心,拂影揣摩不到,也不想揣摩。」姜黎離冷笑。
他手指輕撫過她氣得發白的小臉,最後落在她的唇上來回輕拭,「我的未婚妻不就在我身下承歡嗎?」
姜黎離打開他的手,「如果做**的未婚妻是種榮耀,我寧可不要。」
他不怒反笑,「你不要,你也是**的未婚妻。」聲音溫柔得如同他兒時哄她的時候。
姜黎離哽住。
方才醒來時,發現他在她身上任意馳騁,雖然是為了救她,算不得**,但是說她不惱不恨,那是假的。
如果他不強硬的帶這她來這種鬼地方,她也不至於在他身下委身求全。
但是在青丘時候的情誼也不是說磨滅就能磨滅。
矛盾的感情融成了一團,塞在她心裡。
她對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感情。
過了會兒,姜黎離才輕噓了口氣,「你少來這些花言巧語,本姑娘不吃這套。」
他微微一笑,眼角見他移過來的砂漏裡的砂一點點漏下,眼見就要子時。
一股陰風襲過,他眸子一沉,突然把姜黎離一推,把她抵上她身後牆壁,「拂影,馬上子時了,你打算就這麼跟我彆扭下去?」
「子時還沒過?」姜黎離驚了一下,顧不得再給他添堵。到了子時就是月圓,怨魂隨時會撲上來。
她現在還對付不了怨魂。
「蠢女人,子時馬上就到,如果你想這麼彆扭下去,那我們去外面趕路吧。」他掃了眼姜黎離的手臂,「你打算這麼和我抱成一堆趕路?」
姜黎離罵他歸罵他,但纏在他身上的手臂卻半點不肯放鬆。和他抱成一堆出去,不被雪凍死,也會被他冷死,光想想就頭暈。
「難道說跟你做了,就不用抱著你出去?」
「起碼可以讓你自己可以走著,不至於拖累我。」他手指下滑,靈活的探入她大腿內測。
姜黎離身子一儃,空出一手,抓住他往裡探去的手,不讓他再繼續下去,警惕地看著他,「你知道了什麼?」
「拂影,你陽氣缺失,月圓不能離府,不是秘密。」
「可是並不表示非要做那事,你這是趁人之危。」
姜黎離話說到這裡,砂漏裡最後一粒砂漏盡,姜黎離只覺得一股陰風迎面而來。
她眼角餘光看見一團白影向她飄近,吃了一驚,猛地抱緊赫郎。
白影停下,遲疑了一下,又再慢慢地向前。
雖然不像剛才那樣快速,但終究是一點一點地在靠近。
赫郎的眼越發地沉了下去,「別逼我用強。」
當年這裡是北方戰場,七國交界的地方,更是與妖族神族相連的通道,那是混戰,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這雪下面屍骨纍纍,土壤都是血紅色,陰煞之氣不是尋常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怨魂這東西,靠的是陰煞之氣,陰煞之氣越重,它們也就越凶殘難纏,不好對付。
如果不是急需要那件東西,他絕不會在這個時間裡帶她來這裡。
「你除了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會什麼?」姜黎離緊盯著小心靠近的怨魂,把身體緊緊貼上他結實的身體,試圖得到更多的熱意,但那團東西沒有絲毫停頓,仍試探著飄了過來。
赫郎不理會她的刻薄話,猛地把她抵住。
怨魂無聲地飄到他身後。
鳳姜黎離突然縮回手,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身上的遮蓋,飛快地貼上他。
怨魂的臉已經湊到他的肩膀上,離她的臉不過二**離。
姜黎離甚至看清它臉上扯出一個得意的笑。
怨魂一笑之後,勢在必得地向姜黎離撲去。
姜黎離臉色一變,以為自己這次真過不了這劫的時候,感覺到他毫不遲疑地抵了上來,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迎了上去,容他穩穩地抵了進去。
咫前那得意的笑容瞬間僵住,繼而化成憤怒,那團白色的影子片刻間化去。
姜黎離抱住他的脖子,心臟飛快地跳了開去。
她要活命。
他長噓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好險!
有風拂過,才發現額上不知什麼時候,滲出了冷汗。
他一直自認將天下事掌控在指掌之間,不管什麼事,總能計算精確,不差絲毫。
但到了她這裡,明明和他計算的一樣,也明明沒有相差分毫。
他卻沒有以前的輕鬆,反而有一些後怕。
聽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頭一次地想,如果差了那麼一點,會如何?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她安然在自己懷中,心才慢慢地定了下來。
沒有任何前奏,這麼直直的進入,他們二人誰也不好過。
但聽著對方快速的心跳,卻覺得這一刻比什麼時候都快活。
他略略平靜,轉頭過來看著大口吸氣的姜黎離,笑了,謔戲道:「不是不願意麼,怎麼突然猴急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