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1章 慕容的心事 文 / 荒澤孤雁
慕容弘文說得很有道理，聖康集團公司減少的那些人同樣是人，工作和生存的機會留給誰都一樣。？.至於巴布特的低層，只要凱納集團能救濟的，都已經提供了幫助。更多的人等著凱納集團更有能力的時候再去接濟，現在還不是時候。
自身不壯大，如何去承擔社會責任？
之所以交由聖康集團去做卡倫特的生意，慕容弘文不希望一家獨大，那樣更容易遭到公眾的關注。所有人要將精力集中到各項貿易上，而不是像聖康集團那樣在公關上大做文章。
但慕容弘文也正是利用了聖康集團的公關能力，以便向聯邦取得更多的許可，拿到更多的項目。
在「降海造陸」這一計劃中，過多的水反而成了累贅。誰能將這些水從木衛二上帶走，聯邦願意反過來掏錢。
聖康集團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真可謂各取所需，所顯所長。
卡倫特聯邦議會以高票通過了計劃的啟動，並公開向社會招標。只要具備相應資質並有足夠風險承擔能力和項目可持續執行性，就有機會得到這個項目的承包權。
毫無疑問，聖康集團十拿九穩。
中標的信息很快傳到凱納公司，商惠茜很快也做出了回應。
雙方約定，在凱納大廈舉行盛大的簽字儀式。
一向高調的武浩宇，這次一反常態很低調地出現在儀式現場。只帶了聖康集團極少數幾名重要的部門成員，甚至連一個安保人員都沒有隨行。
看來，他內心裡對這個凱納公司的信任和認可度還是蠻高的。
合同內容由雙方共同現場起草。都有這方面的高手在，一個小時就基本敲定。接下來就是將雙方分歧較大的事項提出來進行磋商。以最終達成協議。
這次談判是不會崩的，而且如果凱納強硬的話。聖康集團絕對會做出讓步。
不過包括商惠茜在內的凱納代表並沒想要為難對方，果真是抱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只是頭回合作，而且是人類及佩格蘇人的歷史上從來沒發生過的，無據可考，所以才有懸而待決的地方。
首先是何時開始取水的問題，聯邦只說可以立即開始，但對於聖康集團來說心裡完全沒有底。這個時間聖康集團定不了，聯邦也定不了，唯一可以定下來的就是凱納。
「一個月之後吧！我們要回佩格蘇上去安排好相關的接收事宜。」
「準確時間嗎？還是要更進一步的通知？」武浩宇用徵詢的目光看著凱納的代表們。
慕容弘文下結論說：「夠了。就這個時間你們可以進行各項準備。」
接下來是如何運走的問題，因為木衛二的表面都是厚達幾十千米的冰，所以聖康集團要提供機械和人力將這些冰切割成一定的體積，然後才能由凱納的飛船運走。
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規格，一樣要等慕容弘文回到佩格蘇之後，根據飛船的特性來確定。
最後的問題，是從哪裡開始。木衛二有一面永遠無法居住，因為黑暗沒有陽光，那裡便成了最佳的選擇。
武浩宇擔心的照明問題。慕容弘文已經有辦法可以解決。大功率的水晶照明設備只要從佩格蘇上運過來就行，都是工程用的。
商惠茜還提出了一點附加要求，那就是這項工程裡面必須有百分之五十的勞動力要出自巴布特。
武浩宇考慮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下來。
即便現在公司已經有大量的機器人代替了人工作業。不過這麼大的工程還是需要上十萬勞動力的。那何不順水推舟送個人情，這樣也可以和凱納拉近一點關係。
商惠茜似乎已經在向她自己的理想邁進，想想有四五萬人會擁有一份穩定持續的工作。那對於這個貧民區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完全不用擔心沒有報名。所要擔心的是如何在那百萬報名的人中間選五萬。
合同簽署完畢，雙方握手告別。
看著離開的聖康集團代表。慕容弘文心頭有一絲的涼意。大家在這裡弄得熱火朝天，在跨海大橋另一頭的城市裡還有一對快要賣房子的母女，她們一定盼望著誰能帶給他們一絲希望。
本想請武浩宇給她們帶些卡盾回去用的，可又怕暴露了阮建超和自己的身份。於是只好忍著，讓他們離開。
沛菡從後面走過來，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她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站在天台上陪他。直到很晚才下來，一路也是默默無話事。
作為朋友，她體會他的心情；作為對手，她一樣體會著他的心情。但沛菡的天性一樣是善良的，一路上就在想這個慕容弘文到底和阮芸熙發展成什麼關係了。可真到了木衛二，並且發現慕容弘文每天都忙得要死根本沒時間去為阮芸熙考慮的時候，她的心裡反而很難過。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其實我也挺想她的，這一分開都快兩年的時間了。」
慕容弘文情不自禁地說：「能有機會再見到她，真是一種福氣。」
「她還是你！」沛菡反問道。
「我們，一起，所有的人。」慕容弘文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沛菡哪能不清楚他到底想什麼，不過也不好說明：「明白你的感受，我們現在雖然是複合材料的軀體，但一樣有七情六慾。有思想，有認知……」
慕容弘文抬頭看向天空，這裡與卡倫特不同，沒有模擬的天穹，能看到的是真正的天空。那點點的繁星，到底哪一顆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
看了許久，他突然低下臉來問沛菡：「你說我們到底算是什麼呢？」
「讓我怎麼說呢？是從人的角度，還是從程序的角度。」沛菡搖搖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現在你已經擁有了超越程序的東西，更甚至已經超過了人類。用你的直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不說了，決定明天去。你不去我去！」她當然知道慕容弘文是一定會去的。
臨離開時，她給了他一個微笑，那麼的甜。如果她不是一個機器的話，這樣的笑走在大街上一定會迷倒一大片人。
對明天天明的盼望，從這一刻開始。無認是慕容弘文還是沛菡都希望這刻早點到來，卡倫特城對兩個人的誘惑力同樣巨大。
沛菡如果是個真的人類，完全可以用知性來描述。所有女性應有的美德和素養她都有，只是因為年齡的原因依然還有些小任性罷了。
阮芸熙在她的眼裡，一樣是好姐妹，同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慕容弘文的救命恩人。只要是對慕容弘文有過恩的人，一樣是沛菡的恩人，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一早就在樓下等慕容弘文了，不要讓他有尷尬的想法，以為自己不願意去見阮芸熙。
凱納現在購置的全部都是沃夫w8s智能汽車，三四輛停在那裡甚是讓人眼紅。商惠茜也擁有了一輛，不過駕駛技術還有待提高。
今天可與她沒有關係，慕容弘文下樓看到沛菡已經站在車邊，很高心地對她笑了。
兩人心照不宣，自己都明白。
沃夫w8s智能汽車都註冊在凱納星際貿易公司名下，而且擁有聯邦簽發的特別通行證，與聖康集團一樣可以自由來去兩市之間。
車內裝有全自動導航儀，語音輸入地址，只要是已經聯網的就可以抵達。即便不知道目的地具體位置，也可以說出附近能記起的任何一個地點。
將近兩百年之後，人類的汽車工業終於再一次啟動。有望向更高學技術邁進，終有一天會實現與佩格蘇一樣的交通方式，這點慕容弘文絕對相信。(……)